第二十九章 人与神
太阳般耀眼璀璨的金发男子直视着眼前这个卑贱、凶残而又让他无比崇敬的黑甲男人，那男人只是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河流转，似乎眼前的众神不值得看一眼。
众神有些不解，但也不打算打扰眼前这个男人的兴致。
这个屠遍了诸界神灵的杀神魔王。
良久，那男人似乎失去了兴致，一双幽蓝色如同深渊的眸子看向面前的七位神灵。
“你们，是来阻止我的吗？”
太阳神看着这个恐怖的男人，高傲道：
“不！我是来杀你的。”
寒冰王座上的孤傲人王似乎笑了，这个笼罩在黑暗中的男人用寂寥的声音问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来杀我呢？”
与太阳神并肩而立的雷神安抚着身上的雷龙，低沉说道：
“因为你，人王，你率领人族杀穿了无数大宇宙，你的刀锋沾染了太多神灵的血液，你要让人族独霸诸天！”
人王目视众神，威严道：
“那为什么，我人族，就不能独霸诸天呢？”
头戴花冠身披绿色纱裙的生命女神，温柔道：
“因为你人族要独霸诸天，已经残害了太多无辜的生命，在未来还要杀戮更多的生灵，这是对生命的践踏，这是对秩序的毁灭性打击！”
下半身由海水风暴组成、手持黄金三叉戟的海神冷漠道：
“人王，收手吧，从此以后人族将会是诸界第一种族，又何必将十方恒沙世界卷入战火，让稚嫩无知的孩子失去他们的父母，让初开情窦的青年失去他们的爱人，让垂垂老矣的老者白发人送黑发人。”
人王的话语如同万载寒冰一般冰冷，悠悠道：
“好，姑且就按你们所言。”
“那么，我想知道，神灵又该如何自处呢？”
一席黑袍手持镰刀的死神无情道：
“天上的神灵各司其职，地上的人族建立地上的王权，统治万灵......”
坐在寒冰王座的黑甲人王低笑起来，继而放声大笑，笑声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嘶哑。这笑声不蕴含丝毫快意，满是对眼前几个孩子的讥讽。在这片死寂的虚空中，回荡的笑声让无边的冰川为之颤抖，虚空竟有鹅毛大雪纷纷而下。
“明明是神灵中的至强者，怎么可以说出这般孩子气的话。”
“原来你们所不能容忍的，便是往日地下的人族骑在你们头顶。”
“这诸界的无数种族不会知道的是，高高在上的神灵并不会在意他们的悲欢、他们的祈祷。”
“你们神族，想要的无非是至高的、生杀予夺的权利。”
“那与我人族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位高贵典雅，戴着弯月头饰的月亮女神清冷道：
“当然有区别，你们人族的统治，是建立在杀戮与毁灭之上的。”
另一位背生双翅，浑身洁白的天神语气充满仁爱道：
“而我们神族的统治，不过是建立在万灵的信仰之上，这并不会伤害到他们。神爱世人，诸界的生灵会在神灵的调度下过完自己幸福的一生。”
人王语气越发寂寥，淡漠道：
“不能听命于自己者，就要受命于他人。”
“你们描述了一些美好的东西，却忽略了一个最为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思想！”
“当雨神觉得人族太过丑陋，祂的思想里会充满对人类的憎恶、厌烦，而祂就会停止下雨，无数的生灵会活生生渴死！”
“当火神潜意识里觉得地下的生灵不配享有火焰，祂就会收走火焰，让无数的人族在寒冬中冻死，被饥饿的野兽分食！”
“当大地之神不愿意与众生分享自己的领土，人类无法获得充饥的谷物，又有多少人会饿死呢？”
璀璨夺目的太阳神，刚正坚毅道：
“或许，人王你说的是对的，这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但是你不能否认，我们神族对诸界的莫大功绩，无尽岁月以来，这天上的太阳，一直为万灵庇护，驱散黑暗。我们神灵是完全可以理解地下万灵的祈祷与需求的。”
人王喟然长叹：
“你是太阳，因为你只想给予，不想获得，所以拥有无限的能量。”
“可白昼的光，如何能够了解夜晚黑暗的深度呢？”
“在我看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可在神灵看来，那不过是一缕烟。”
“人与神的悲欢并不相通，你们神灵又怎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雷神的声音响彻虚空，带着惩戒世人的忿怒与蔑视：
“人王，或许你所说的都是对的，我们神族确实会迁怒凡俗，那凡人就永远处于道德的制高点吗？不！俯瞰世间无数载，我见惯了人类的勾心斗角，见惯了人族对待同族的残暴凶戾，更见够了人类对待弱小种族的剥削压迫。神族固然有错，但你们人族更不配统治诸界，因为我们神灵会理性思考并作出最正确的决定！”
人王语气寂寥道：
“没有根据的根据。你讨厌人族并且为这种讨厌提出了一大堆根据——但我只相信你的讨厌，而不相信你的根据！由于在你自己面前以及在我面前把那些本能使然的行为说成是理性思考的结果，你提高了神灵在你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只爱一个人，是一种野蛮行为，因为这会牺牲掉所有其他人。只爱神明也是如此。”
“人与神，无甚分别。”
“既然无甚分别，用武力来决定谁才是诸界实至名归的统治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生命女神用祂一贯温柔的声音，略带急切道：
“难道，我们之间的理想，就不可以共存吗？”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走上更加美好的未来。”
人王看着生命女神，无奈一笑，像一位慈父般说道：
“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至于适当的路，正确的路和唯一的路，这样的路并不存在。”
“我曾经也像你一样天真，想要寻找一个万全之策。可这个想法让我陷入了死寂的寒冬，因为我所能找到的任何答案，都是空中楼阁，这一度让我在迷雾中瑟瑟发抖。终于，我开始厌倦了。”
“自从我厌倦了寻找，便学会了找到。”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人王看着眼前七尊神灵，告诫道：
“孩子们……”
“如果你想走到高处，就要使用自己的两条腿！不要让别人把你抬到高处；不要坐在别人的背上和头上。”
“假使有神，我怎能忍受我不是那神，所以没有神！”
众神有些不解，但也不打算打扰眼前这个男人的兴致。
这个屠遍了诸界神灵的杀神魔王。
良久，那男人似乎失去了兴致，一双幽蓝色如同深渊的眸子看向面前的七位神灵。
“你们，是来阻止我的吗？”
太阳神看着这个恐怖的男人，高傲道：
“不！我是来杀你的。”
寒冰王座上的孤傲人王似乎笑了，这个笼罩在黑暗中的男人用寂寥的声音问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来杀我呢？”
与太阳神并肩而立的雷神安抚着身上的雷龙，低沉说道：
“因为你，人王，你率领人族杀穿了无数大宇宙，你的刀锋沾染了太多神灵的血液，你要让人族独霸诸天！”
人王目视众神，威严道：
“那为什么，我人族，就不能独霸诸天呢？”
头戴花冠身披绿色纱裙的生命女神，温柔道：
“因为你人族要独霸诸天，已经残害了太多无辜的生命，在未来还要杀戮更多的生灵，这是对生命的践踏，这是对秩序的毁灭性打击！”
下半身由海水风暴组成、手持黄金三叉戟的海神冷漠道：
“人王，收手吧，从此以后人族将会是诸界第一种族，又何必将十方恒沙世界卷入战火，让稚嫩无知的孩子失去他们的父母，让初开情窦的青年失去他们的爱人，让垂垂老矣的老者白发人送黑发人。”
人王的话语如同万载寒冰一般冰冷，悠悠道：
“好，姑且就按你们所言。”
“那么，我想知道，神灵又该如何自处呢？”
一席黑袍手持镰刀的死神无情道：
“天上的神灵各司其职，地上的人族建立地上的王权，统治万灵......”
坐在寒冰王座的黑甲人王低笑起来，继而放声大笑，笑声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嘶哑。这笑声不蕴含丝毫快意，满是对眼前几个孩子的讥讽。在这片死寂的虚空中，回荡的笑声让无边的冰川为之颤抖，虚空竟有鹅毛大雪纷纷而下。
“明明是神灵中的至强者，怎么可以说出这般孩子气的话。”
“原来你们所不能容忍的，便是往日地下的人族骑在你们头顶。”
“这诸界的无数种族不会知道的是，高高在上的神灵并不会在意他们的悲欢、他们的祈祷。”
“你们神族，想要的无非是至高的、生杀予夺的权利。”
“那与我人族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位高贵典雅，戴着弯月头饰的月亮女神清冷道：
“当然有区别，你们人族的统治，是建立在杀戮与毁灭之上的。”
另一位背生双翅，浑身洁白的天神语气充满仁爱道：
“而我们神族的统治，不过是建立在万灵的信仰之上，这并不会伤害到他们。神爱世人，诸界的生灵会在神灵的调度下过完自己幸福的一生。”
人王语气越发寂寥，淡漠道：
“不能听命于自己者，就要受命于他人。”
“你们描述了一些美好的东西，却忽略了一个最为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思想！”
“当雨神觉得人族太过丑陋，祂的思想里会充满对人类的憎恶、厌烦，而祂就会停止下雨，无数的生灵会活生生渴死！”
“当火神潜意识里觉得地下的生灵不配享有火焰，祂就会收走火焰，让无数的人族在寒冬中冻死，被饥饿的野兽分食！”
“当大地之神不愿意与众生分享自己的领土，人类无法获得充饥的谷物，又有多少人会饿死呢？”
璀璨夺目的太阳神，刚正坚毅道：
“或许，人王你说的是对的，这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但是你不能否认，我们神族对诸界的莫大功绩，无尽岁月以来，这天上的太阳，一直为万灵庇护，驱散黑暗。我们神灵是完全可以理解地下万灵的祈祷与需求的。”
人王喟然长叹：
“你是太阳，因为你只想给予，不想获得，所以拥有无限的能量。”
“可白昼的光，如何能够了解夜晚黑暗的深度呢？”
“在我看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可在神灵看来，那不过是一缕烟。”
“人与神的悲欢并不相通，你们神灵又怎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雷神的声音响彻虚空，带着惩戒世人的忿怒与蔑视：
“人王，或许你所说的都是对的，我们神族确实会迁怒凡俗，那凡人就永远处于道德的制高点吗？不！俯瞰世间无数载，我见惯了人类的勾心斗角，见惯了人族对待同族的残暴凶戾，更见够了人类对待弱小种族的剥削压迫。神族固然有错，但你们人族更不配统治诸界，因为我们神灵会理性思考并作出最正确的决定！”
人王语气寂寥道：
“没有根据的根据。你讨厌人族并且为这种讨厌提出了一大堆根据——但我只相信你的讨厌，而不相信你的根据！由于在你自己面前以及在我面前把那些本能使然的行为说成是理性思考的结果，你提高了神灵在你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只爱一个人，是一种野蛮行为，因为这会牺牲掉所有其他人。只爱神明也是如此。”
“人与神，无甚分别。”
“既然无甚分别，用武力来决定谁才是诸界实至名归的统治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生命女神用祂一贯温柔的声音，略带急切道：
“难道，我们之间的理想，就不可以共存吗？”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走上更加美好的未来。”
人王看着生命女神，无奈一笑，像一位慈父般说道：
“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至于适当的路，正确的路和唯一的路，这样的路并不存在。”
“我曾经也像你一样天真，想要寻找一个万全之策。可这个想法让我陷入了死寂的寒冬，因为我所能找到的任何答案，都是空中楼阁，这一度让我在迷雾中瑟瑟发抖。终于，我开始厌倦了。”
“自从我厌倦了寻找，便学会了找到。”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人王看着眼前七尊神灵，告诫道：
“孩子们……”
“如果你想走到高处，就要使用自己的两条腿！不要让别人把你抬到高处；不要坐在别人的背上和头上。”
“假使有神，我怎能忍受我不是那神，所以没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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