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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木车

    “不要脸,不要脸。”

    西瓜在坡下大喊,为了最后的冲刺做准备。

    晓镜把精力都集中在了脚下,根茎仿佛你越用力,它缠得更紧。

    “洞房,洞房。”

    这是发令枪的信号。

    “行啦,快来帮忙,别打嘴炮。”

    晓镜被西瓜闹得烦躁,往身后瞅了一眼,只见它退到很远的地方。

    应该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原地颠起来,弹得老高老高,差不多有两个人那么高。

    颠了五次,高度几乎达到极限过后,轻微改变了一下落地的距离,砸在前面一点的石头上,借用石头的倾斜之力反弹,撞向身后的树,继续反弹,加大自身的惯性。

    下一步就朝晓镜的方向弹跳过来,可以发现西瓜的身体一直在空中自旋,为了加大马力,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势能明显比之前的要大很多。

    晓镜见状,感觉自己没被鳄鱼咬死,也要被西瓜撞死,完全没有躲闪的地方。

    出于求生的欲望,右脚胡乱的借力发力,不惜踩完了脚背踩脚跟,当然也就一头栽了下去,满脸是泥巴。

    “不要脸。”

    西瓜算好了距离,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晓镜左脚跟腱的地方。

    咚!

    如果晓镜没有趴着的话,还挺不好说,它会砸向何处。

    晓镜把脏污的脸从泥土里面弹起来,大叫,却叫不出声,脖子往后仰去,没等他充分体验到撞击的痛楚,弹起的西瓜已经要往他的头垂直掉下来。

    “不要脸,不要脸。”

    西瓜发出呐喊,那是希望晓镜接住它的指令。

    晓镜当然听不懂。

    把身体转过来,已经来不及,

    但是,如果西瓜再次滚下坡的话,可能它就上不来了,

    于是晓镜再次把脸埋进了泥土里面,比刚才还要用力一些。

    至于西瓜,倒是没有滚落下去,

    它稳稳地落入晓镜的后背,

    只见两只手抓着白色背心的两边,朝后兜住,头越往下,两只手才能越往上翘。

    西瓜是不笨的,落下只是在背上弹了一下,立即开始自旋往前滚动,很快把晓镜的背心卷起来,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别抖啦。”

    晓镜牙齿打着架,可以从他身体的抽搐发觉西瓜似乎更加害怕。

    呀,

    晓镜左脚的膝盖,已经折叠起来,拉倒胸口的位置,

    回头一看,鞋肯定是被植物根茎收编了,脚倒是通过撞击挣脱了出来,

    这一回头,还看见了下面半圈的鳄鱼,明显加快了速度,

    那个半圈越来越小。

    不合理啊,小鳄鱼比刚才的大鳄鱼还要跑得快。

    左脚小腿发不上什么力,一阵麻木,肯定是抽筋了。

    晓镜吃力地爬上了坡顶,背上裹了个球,还好,那边没有鳄鱼。

    晓镜站起来,白色背心向上卷起了一半,西瓜从后面冒出头,呃,也不知道它哪个地方是头。

    “说话,说话,说话。”

    西瓜还在发抖。

    晓镜脱下右鞋,一个半标准投掷标枪的动作,往鳄鱼的方向砸去。

    第一只到达坡下的鳄鱼可能以为是扔过来的一块肉,在空中咬住,接着来了一个死亡翻滚,随即吞没了鞋。

    “我的妈老爷。”

    “妈老爷,妈老爷,妈老爷。”

    “跑!”

    晓镜大吼一声,是在为自己打气。

    小腿还是痛的,但是比起小命来,那点痛算不上什么。

    山坡下面是一片平整的草地,跑的途中要尽量避免类似水塘的地方,那是鳄鱼更加善于的领地,往有树的方向跑,可以一定程度阻挡鳄鱼的追逐,对了,最好是往有山的地方,有石头的地方,有可以引开它们注意力的地方。

    看来,

    山坡本来也是一道阻力,

    鳄鱼那体重,想必一定十分吃力,

    它们应该绕了一圈,才赶上晓镜。

    抬头一看,最近的矮山,十分钟以内是没戏的,而自己要匀速地跑十分钟,也等于天方夜谭。

    往植物多的地方,寄希望于把鳄鱼绕晕,只能这样了。

    它们是有多饥饿,非要追那么远。

    那四腿的魔鬼步伐,以及偶尔低沉的呼吸声,没让晓镜松半口气。

    钻进比人还高的植物堆中过后,晓镜放慢了脚步,行进到这里,重要的是不要轻易暴露目标。

    停下来。

    “西瓜,那鳄鱼为什么不会咬你呢?你还没告诉我呢。”

    晓镜一边观察,一边轻微地偏着头问。

    “还有,你把我盯一下后面,配合,懂吗?西瓜?西瓜?”

    晓镜见西瓜没有搭理,把头慢慢往后看。

    只用余光,或者说不需要用余光,只需要那投在植物上的阴影,也能感觉到,背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晓镜。

    就在身旁。

    妈呀,好大只毛毛虫。

    那恶心的脸中间,还有一个更恶心的脸。

    可别说它在自己脸上画了三圈,周围密密麻麻的,跟向日葵一样,然后伸出一个分岔的带着粘液的舌头,是在给晓镜打招呼。

    跑吧!

    西瓜已经把自己整个埋进了白色背心里面,背心也因为它依然不停的转动,后面带动前面,前面快要卷到晓镜的锁骨了。

    这是到了巨人国么,还是巨虫国?

    终于,

    在体力即将耗尽的时候,从丛林跑出,晓镜钻进了一个架子里面,这架子居然还挂着一块帘布。

    晓镜在把帘布扯了扯,既要挡住身体,又能拨开一点,观察着外面的一切。

    这样不是办法,

    总不能跑一天吧,

    难道这是哪个姑娘的大脑,晓镜要在她的大脑里面要跑个不停,以代表她对晓镜的思念?

    夜芸啊,恩熙啊,赶紧出来救命啊。

    一点都不好笑。

    不是笑,

    是西瓜在背上不停的颠动,下面是晓镜的背,上面是一块木板。

    “怎么回事?比我还胆小?”

    “洞房。”

    “什么洞房?人差点都没了,还洞房?我洞你个大头鬼。”

    晓镜拍了拍它探出来的三分之一身体。

    “洞房。”

    似乎西瓜在看着地上,

    跟随它的目光,一直毛毛虫,小的那种,正爬上晓镜的脚趾,

    两只袜子已经破了一半,晓镜把它们全部脱下来,捏起毛毛虫,扔出去。

    只是那帘布,居然开始往上动起来,

    晓镜立马用手拉住,

    它还在动,

    晓镜抓紧,

    它更加用力,

    晓镜两只手,

    它无比有力,

    晓镜躺下来,两只脚蹬在木板上,一拉,

    帘布坏掉。

    几个来回,晓镜才发现这个架子,不是一般的架子,头上是一块平板,然后四周是……

    四个轮子,

    这是一辆用木头拼装组合的车。

    而自己手里的帘布,也不是普通的布,起码可以拿来穿衣服,因为手中的部分上面,有一颗扣子。

    “有人?”

    晓镜自言自语地。

    “说话,说话,说话。”

    西瓜把头冒出来,大声说道。

    “嘘。”

    晓镜把食指比到嘴边,示意西瓜住嘴。

    已经晚了。

    当晓镜正准备把头伸出去的时候,发现一群鳄鱼在三十米开外,展示着凶狠的眼神。

    完了,今天到此一游。

    晓镜缩进车底,泄气似地,一屁股坐下去。

    “洞个房,怎么会这么难呢?”

    “洞房洞房洞房。”

    “都是你,喊你不要出声,尽帮倒忙。”

    一个不经意的俯身,

    发现那群鳄鱼也没有上前的打算,

    倒是身体开始往后面蠕动着。

    随着鼻子的抽动,似乎闻到了什么东西。

    嗖的一声,

    一个锐利的武器,刺中动物的声音,只见刚才那只凶狠狠的鳄鱼,开始原地翻滚起来,没两下,就咽了气,

    其它鳄鱼全部退去,

    死去的鳄鱼,是第二头,

    扑腾到鼻子边的腥味,来自那头早已鲜血成河的小鳄鱼。

    这辆木头车上面,响起了掌声。

    果然有人,

    有同类啊,晓镜听到这声音比听到hiphop还激动,立马从车下爬出来。

    那是三张自己完全没见过的脸,都是男的。

    第一张,清秀,淡雅,

    他站立,伸了一个不小的懒腰,他是第一个与晓镜对视的人,穿了一件小丑装扮的衣服,要随时参加马戏团一样,他身旁有一个冒着烟的支架,他手里也拿着一根棍子,上面是一条鱼。

    第二张,张扬,痞酷,

    他此刻在车的边缘坐下来,把一件衣服搭在了腿边,拍了拍被扯烂的地方,挤出点抬头纹,看着晓镜,刚才那帘子,看来是他的外套,哪有这样的外套,不过一大张白色的布,胡乱地叠了几层。

    第三张,尚且看不清,这车比人高,两米左右,需要垫着脚尖,可以发现,那人躺在车上,翘起个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木头车前面盖了一张布,布里面有东西在动,往晓镜这一边的方向挤过来。

    “哟哟哟哟哟,有进步?”

    站着的男子对坐着的男子说。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坐着的男子把话接过去,看了看躺着的人。

    躺着的人没有回应。

    “你们认识我吗?我啊?是我啊!”

    晓镜两只手在自己面前和胸前飞来飞去。

    “你?你是谁啊?”

    站着的男子咬了一口烧烤。

    “不知名盲流。”

    坐着的男子猜测道。

    “不一定,搞不好是这宾客废墟,又进化出什么新鲜的东西来。”

    站着的男子反驳道。

    “宾客废墟?这里是宾客废墟?什么是宾客废墟?”

    晓镜饥渴地打探,想知道一切。

    “你看你看你看,还装不知道呢。”

    “要不……打赌?”

    “赌什么?”

    “赌……谁把妮卡的发夹还给她?”

    “哟,烤鱼,你还挺会玩?我捡到的,拿来打赌?”

    “赌不赌嘛?”

    “不行,我赌……你姐姐?”

    “一码归一码,你这样,没意思。”

    “嘿,俊楠,说句话呗,赌不赌?”

    躺着的男子转过身去,把一只手枕在头下。

    “我赌,他肯定是逃过来的。”

    “我啊,赌他是走不了咯。”

    坐着的男子用手勾了勾,示意晓镜上前一点。

    “现在我们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一点,否则,把你喂鳄鱼。”

    晓镜对着坐着的男子使劲点头。

    “你是怎么来的?”

    这算什么问题?

    这也是晓镜要搞清楚的问题。

    这让人怎么回答?

    不知道是哪位朋友曾经跟晓镜说过,如果社交的时候感到无所适从,那么就聊美食。

    “因为它。”

    晓镜指了指站着的男子手上的烤鱼,

    站着的人和坐着的人一个对视,笑了起来,

    晓镜也只好跟着笑起来。

    “让你笑了吗?”

    坐着的男子比想象的还要凶巴巴一些。

    “嘘,别动。”

    他越过晓镜的脑袋,往后看去。

    站在的男子也往那个方向看去。

    这让晓镜更加无所适从。

    不动,是不可能,

    晓镜往后看去,

    咻!

    一支箭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