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准备入职
“你选择加入的时间可不太好，只有我这一位前同事在场，来恭喜你入职。”缪莎牧师在得到肯定答复后这样调侃道。
季行之故意露出讶然的表情：“您居然在安全部任职过？”
难怪对安全部那么了解，聊到安全部时语气熟稔，像是在聊自己的组织。
“是的，我在风暴圣堂进修时，作为战斗牧师加入过安全部的镇压编队，甚至和几位子爵共事过。”缪莎牧师不无怀念地轻笑，“等过几天，血疫的事情处理好，我去联系一位当地贵族为你写推荐信，把明面上的流程补全。”
“对了，明天下课记得来找我，我明天会在中殿等你——暗地里的手续和程序也得抓紧补齐。”
缪莎牧师停顿了一下，扬起促狭的笑容：“以方便发工资。”
季行之：“……”
临走前，缪莎牧师随口补充了一句：“直接管理安全部是贝拉伯爵，布兰卡德子爵和夏迪子爵，你如果能认识和他们相关的人记得告诉我，这样更不容易被怀疑。”
无疑，眼前的李·艾斯勒，恰巧就是负责管理安全部的布兰卡德子爵的家仆。通过他的父亲牵线搭桥，自己受到布兰卡德子爵的赏识，加入安全部——虽然太过迅速突兀，但也解释得通。
饶是卡利斯这么聪明的人，面对贵族的种种行为都不敢妄加揣测，还会自我脑补，更别说其他人了。
接下来的课程没什么新意，主要还是克莱尔讲师罗列出简单地大纲，由各位导生进行详细教学。
李艾斯勒这边有了季行之整理的复习笔记，讲得热火朝天，季行之见状，抽空去给苏娅作了辅导。
这小姑娘是个记恩的，她首先就问了季行之的情况。
“我昨天光顾着照看妈妈了，忘了问你……后来我发现你不见了，想去你家找你，才意识到我都不知道你住在哪里。”说到这里，苏娅似乎有些意识到小姑娘问人家男青年家庭住址有些不对，慌张转移了话题，“我是说，我是说，你现在治疗好，可以回家了吗？”
“我又没有被感染，当然可以回家了。”季行之微微一笑，善意的谎言信手拈来，“不过缪莎阁下说我的及时举报解决了很大的麻烦……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好像会有一笔奖励金。”
“所以我这几天打算留在教堂，协助教会的牧师大人和圣堂的骑士大人们调查。等事情彻底调查彻底结束之后，我就能拿到这笔奖金，改善哥哥妹妹们的生活了！”
苏娅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季行之的说辞，咽了口唾液，小声羡慕：“真好啊……”
少女眼底的神采再鲜明不过，她多想说，她也一起来了教堂，会不会有她一份奖金，她真的很需要，很想要……但良好的教育和淳朴的道德让她遏制了自己的渴望。
是季先生救了妈妈的命，是季先生报告了教会，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
季行之将她的动作和表情收在眼底，静静看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微笑：“你妈妈大病初愈，身体虚弱。教会应该也会发一笔救济金——毕竟这次是发生了很严重的疾病。你回家之后千万提醒她，不要逞强去工作。”
“救济金？”苏娅眨了下眼，有点不敢置信，又有点无法遏制地惊喜。
季行之点点头：“应该会的。缪莎牧师很重视这次疫病，你妈妈是因为疫病失去劳动能力的，教会不会放弃这样一位勇敢坚强的母亲的。”
“那，那真是太好了！”苏娅忍不住声音大了一点。
她的同学立即问：“什么太好了？”还用促狭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
“我托季先生替我妈妈问问身体情况，知道妈妈没有落下后遗症，太好了！”苏娅反应灵敏，迅速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她倒没有意识到同窗对她的八卦，只是下意识对关于金钱的信息敏感，不愿意告诉别人。
季行之温和地点点头，补充道：“苏娅的母亲工作太拼命了，受了点伤。”
他摆出长辈嘱咐的姿态：“苏娅，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挣钱，知道吗？你妈妈养你这么大，还支持你来教会识字，很不容易的。”
“嗯嗯。”苏娅也不知道季行之为什么这么说，但她觉得季行之说的很对，连连点头。
倒是那些正值青春，有心八卦的小姑娘小伙子们，看季行之这副模样，顿时失去兴趣。
季行之看着这些几乎把心思写在脸上的小朋友，觉得好笑之余又挺怀念。
在他诞生的世界，清澈又愚蠢的大学生可不都是这副模样？
上完了课，告别了苏娅，季行之回头去帮助李艾斯勒整理资料，顺势留到最后，和克莱尔讲师请教了一两个问题。
从教堂里间走到中殿，季行之看到缪莎牧师“恰好”结束祷告，自然而然地问了好，打了招呼。
缪莎牧师也十分温和，慈祥：“你的朋友今天怎么样，一切正常吗？”
“她很好，应该没有染上病。”季行之点头向李艾斯勒示意告别，留下来与缪莎牧师闲聊起来，做出希望能够祷告、忏悔的姿态，跟随缪莎牧师向内走去——向员工通道走去，走捷径回到修道院。
等到沉重的大门合并，身着正式牧师礼服的缪莎·塔莉莎才欣赏道：“我想，你的保密工作一定能做到天衣无缝。”
“我也这么觉得。”季行之想到了今天的意外收获，神情舒展地笑了，“而且我还能让‘入职程序’更加天衣无缝。”
缪莎牧师用疑问的语气“哦”了一声，配合地反问：“难道你找到了可以联系到三位贵族老爷的人际关系网？”
“是的，与我一同上课的同门，我的导生李·艾斯勒，他的父亲就是布兰卡德的家仆，而且是布兰卡德子爵十分信任的那种贴身仆从，甚至是管家。”季行之没有卖关子，说得很详细，“我今天向艾斯勒询问能否帮我从他父亲哪里问到更多的信息，这样可以让他父亲详细了解我的情况，然后提出建议。”
“这之后，布兰卡德子爵知晓我，任用我就很合理了。”
“很好，很敏锐，也很好运。”缪莎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好运”这两个字让季行之有些抵触，他右手捏了下脸颊，若有所思：“难道这种巧合和运气是不正常的体现？我不会又陷入什么异常事件了吧？”
这一瞬间，他想到在教堂门口遇到的那个神秘的，披着斗篷的米斯蒂安女人，和她说的，“推动故事”的“算一卦”，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安排了一样……
这是什么卷毛狒狒后遗症……
但毕竟也是那个女米斯蒂安人的“卦辞”才让自己下决心去找苏娅，救了她的妈妈……
但也不一定，说不定我明天没看到她，也会去找她，去举报，然后得知有关非凡者和超凡存在的信息，只是那样苏娅可能就凶多吉少……
季行之一时思维发散不止。
直到缪莎牧师没好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想什么呢！”
“为什么会觉得有一点好运就一定其他事物对你造成了干涉和影响。”缪莎牧师很能理解这种警惕，却不能理解这种警惕出现在季行之这个涉“超凡世界”未深的后辈身上，“就不能是你自己是个好运的人吗？”
季行之腼腆一笑：
“主要是您专门提出来说一句……我就有点想多了。”
“哈哈，这是好事。”缪莎牧师语气更加亲切，就像在对自己的孩子，“有这种警惕是好事，等你在非凡的道途上走得远了，或许真的会遭遇影响运气的事物。就我所知，就有一种规则可以操纵运气。但是运气也好，命运也罢，这种东西……”
说着说着，缪莎牧师感慨起来：
“你不追逐它，它才会追逐你而来。”
季行之深以为然地点头：
“依赖幸运与巧合，是走不长的。”
“而且哥哥总是和我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会掉不要钱的面包，就算是如母亲一般的女神的救济，也是有限度的，是只能救急，不能依赖的。”
“你哥哥……嗯，卡利斯是一个很清醒的人。”缪莎评价道。
她对季行之家庭关系的熟悉态度总会让他误以为自己和缪莎·塔莉莎已经是相识多年的忘年好友。
两人聊着聊着，走过了长长的甬道，又见到了那个守门的年长牧师——这次换了个人，但同样沉默寡言，缺乏表情。
“你先去修道院见见杨若拉，让她和你的哥哥们安心。”
缪莎牧师颔首，示意季行之自己前进：“我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稍后来接你。”
“好的。”
季行之乖巧地点头，不做询问。
他其实可以猜到两人为什么分开。
因为整个内部人员专用的通道里，只有并排分布的几个普通办公室，没有档案室，没有仓库，没有任何能让人感觉到这里是行政核心的地方。
教会和圣堂在这座教堂里真正的办公区域，应该处于他没见过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缪莎牧师要说，来“接”他。
季行之故意露出讶然的表情：“您居然在安全部任职过？”
难怪对安全部那么了解，聊到安全部时语气熟稔，像是在聊自己的组织。
“是的，我在风暴圣堂进修时，作为战斗牧师加入过安全部的镇压编队，甚至和几位子爵共事过。”缪莎牧师不无怀念地轻笑，“等过几天，血疫的事情处理好，我去联系一位当地贵族为你写推荐信，把明面上的流程补全。”
“对了，明天下课记得来找我，我明天会在中殿等你——暗地里的手续和程序也得抓紧补齐。”
缪莎牧师停顿了一下，扬起促狭的笑容：“以方便发工资。”
季行之：“……”
临走前，缪莎牧师随口补充了一句：“直接管理安全部是贝拉伯爵，布兰卡德子爵和夏迪子爵，你如果能认识和他们相关的人记得告诉我，这样更不容易被怀疑。”
无疑，眼前的李·艾斯勒，恰巧就是负责管理安全部的布兰卡德子爵的家仆。通过他的父亲牵线搭桥，自己受到布兰卡德子爵的赏识，加入安全部——虽然太过迅速突兀，但也解释得通。
饶是卡利斯这么聪明的人，面对贵族的种种行为都不敢妄加揣测，还会自我脑补，更别说其他人了。
接下来的课程没什么新意，主要还是克莱尔讲师罗列出简单地大纲，由各位导生进行详细教学。
李艾斯勒这边有了季行之整理的复习笔记，讲得热火朝天，季行之见状，抽空去给苏娅作了辅导。
这小姑娘是个记恩的，她首先就问了季行之的情况。
“我昨天光顾着照看妈妈了，忘了问你……后来我发现你不见了，想去你家找你，才意识到我都不知道你住在哪里。”说到这里，苏娅似乎有些意识到小姑娘问人家男青年家庭住址有些不对，慌张转移了话题，“我是说，我是说，你现在治疗好，可以回家了吗？”
“我又没有被感染，当然可以回家了。”季行之微微一笑，善意的谎言信手拈来，“不过缪莎阁下说我的及时举报解决了很大的麻烦……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好像会有一笔奖励金。”
“所以我这几天打算留在教堂，协助教会的牧师大人和圣堂的骑士大人们调查。等事情彻底调查彻底结束之后，我就能拿到这笔奖金，改善哥哥妹妹们的生活了！”
苏娅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季行之的说辞，咽了口唾液，小声羡慕：“真好啊……”
少女眼底的神采再鲜明不过，她多想说，她也一起来了教堂，会不会有她一份奖金，她真的很需要，很想要……但良好的教育和淳朴的道德让她遏制了自己的渴望。
是季先生救了妈妈的命，是季先生报告了教会，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
季行之将她的动作和表情收在眼底，静静看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微笑：“你妈妈大病初愈，身体虚弱。教会应该也会发一笔救济金——毕竟这次是发生了很严重的疾病。你回家之后千万提醒她，不要逞强去工作。”
“救济金？”苏娅眨了下眼，有点不敢置信，又有点无法遏制地惊喜。
季行之点点头：“应该会的。缪莎牧师很重视这次疫病，你妈妈是因为疫病失去劳动能力的，教会不会放弃这样一位勇敢坚强的母亲的。”
“那，那真是太好了！”苏娅忍不住声音大了一点。
她的同学立即问：“什么太好了？”还用促狭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
“我托季先生替我妈妈问问身体情况，知道妈妈没有落下后遗症，太好了！”苏娅反应灵敏，迅速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她倒没有意识到同窗对她的八卦，只是下意识对关于金钱的信息敏感，不愿意告诉别人。
季行之温和地点点头，补充道：“苏娅的母亲工作太拼命了，受了点伤。”
他摆出长辈嘱咐的姿态：“苏娅，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挣钱，知道吗？你妈妈养你这么大，还支持你来教会识字，很不容易的。”
“嗯嗯。”苏娅也不知道季行之为什么这么说，但她觉得季行之说的很对，连连点头。
倒是那些正值青春，有心八卦的小姑娘小伙子们，看季行之这副模样，顿时失去兴趣。
季行之看着这些几乎把心思写在脸上的小朋友，觉得好笑之余又挺怀念。
在他诞生的世界，清澈又愚蠢的大学生可不都是这副模样？
上完了课，告别了苏娅，季行之回头去帮助李艾斯勒整理资料，顺势留到最后，和克莱尔讲师请教了一两个问题。
从教堂里间走到中殿，季行之看到缪莎牧师“恰好”结束祷告，自然而然地问了好，打了招呼。
缪莎牧师也十分温和，慈祥：“你的朋友今天怎么样，一切正常吗？”
“她很好，应该没有染上病。”季行之点头向李艾斯勒示意告别，留下来与缪莎牧师闲聊起来，做出希望能够祷告、忏悔的姿态，跟随缪莎牧师向内走去——向员工通道走去，走捷径回到修道院。
等到沉重的大门合并，身着正式牧师礼服的缪莎·塔莉莎才欣赏道：“我想，你的保密工作一定能做到天衣无缝。”
“我也这么觉得。”季行之想到了今天的意外收获，神情舒展地笑了，“而且我还能让‘入职程序’更加天衣无缝。”
缪莎牧师用疑问的语气“哦”了一声，配合地反问：“难道你找到了可以联系到三位贵族老爷的人际关系网？”
“是的，与我一同上课的同门，我的导生李·艾斯勒，他的父亲就是布兰卡德的家仆，而且是布兰卡德子爵十分信任的那种贴身仆从，甚至是管家。”季行之没有卖关子，说得很详细，“我今天向艾斯勒询问能否帮我从他父亲哪里问到更多的信息，这样可以让他父亲详细了解我的情况，然后提出建议。”
“这之后，布兰卡德子爵知晓我，任用我就很合理了。”
“很好，很敏锐，也很好运。”缪莎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好运”这两个字让季行之有些抵触，他右手捏了下脸颊，若有所思：“难道这种巧合和运气是不正常的体现？我不会又陷入什么异常事件了吧？”
这一瞬间，他想到在教堂门口遇到的那个神秘的，披着斗篷的米斯蒂安女人，和她说的，“推动故事”的“算一卦”，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安排了一样……
这是什么卷毛狒狒后遗症……
但毕竟也是那个女米斯蒂安人的“卦辞”才让自己下决心去找苏娅，救了她的妈妈……
但也不一定，说不定我明天没看到她，也会去找她，去举报，然后得知有关非凡者和超凡存在的信息，只是那样苏娅可能就凶多吉少……
季行之一时思维发散不止。
直到缪莎牧师没好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想什么呢！”
“为什么会觉得有一点好运就一定其他事物对你造成了干涉和影响。”缪莎牧师很能理解这种警惕，却不能理解这种警惕出现在季行之这个涉“超凡世界”未深的后辈身上，“就不能是你自己是个好运的人吗？”
季行之腼腆一笑：
“主要是您专门提出来说一句……我就有点想多了。”
“哈哈，这是好事。”缪莎牧师语气更加亲切，就像在对自己的孩子，“有这种警惕是好事，等你在非凡的道途上走得远了，或许真的会遭遇影响运气的事物。就我所知，就有一种规则可以操纵运气。但是运气也好，命运也罢，这种东西……”
说着说着，缪莎牧师感慨起来：
“你不追逐它，它才会追逐你而来。”
季行之深以为然地点头：
“依赖幸运与巧合，是走不长的。”
“而且哥哥总是和我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会掉不要钱的面包，就算是如母亲一般的女神的救济，也是有限度的，是只能救急，不能依赖的。”
“你哥哥……嗯，卡利斯是一个很清醒的人。”缪莎评价道。
她对季行之家庭关系的熟悉态度总会让他误以为自己和缪莎·塔莉莎已经是相识多年的忘年好友。
两人聊着聊着，走过了长长的甬道，又见到了那个守门的年长牧师——这次换了个人，但同样沉默寡言，缺乏表情。
“你先去修道院见见杨若拉，让她和你的哥哥们安心。”
缪莎牧师颔首，示意季行之自己前进：“我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稍后来接你。”
“好的。”
季行之乖巧地点头，不做询问。
他其实可以猜到两人为什么分开。
因为整个内部人员专用的通道里，只有并排分布的几个普通办公室，没有档案室，没有仓库，没有任何能让人感觉到这里是行政核心的地方。
教会和圣堂在这座教堂里真正的办公区域，应该处于他没见过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缪莎牧师要说，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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