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筹划

    传说铜钱是有八只脚的，所以人的一生都在追着它跑。

    我和牛皮糖回到家里，徐桐花已经做好了晚饭。还是千年不变的白米饭青菜萝卜，也没见到什么荤腥。

    我扁了扁嘴，有些委屈。以前在娘家的时候不说七大盘八大碗，那也是顺应四季每天荤素搭配变换着花样的。不像牛皮糖家，荤菜只有猪肉，素菜只有青菜萝卜，单调乏味没有乐趣。

    “爸，姐夫说那个房子差不多可以定下来了，让我们先筹划个十万元钱给他，把这个事情先定下来呢！”牛皮糖抓着筷子，低着头往嘴巴里扒拉着饭菜。

    “什么房子啊！要十万！做人要量肚吃食，不要太吃力！”牛皮糖老爸听到这个消息像我一样跳了起来。

    “后面还要陆续交钱呢！这十万不过是个首款。”一说到钱牛皮糖也开始有点支支吾吾起来。

    我竖起耳朵听着他们说话，心里暗暗在给牛皮糖加油使劲：“快点，快点。趁热打铁！向父母说出借钱的事情！”

    “要我说，心不要太大。你们不知道有句古话吗？心大坏了肺。现在你们小孩还这么小，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再说，就牛皮糖姐夫那德性，你想从他那里占点便宜那简直就是做梦。比市场价便宜两万，那市场价是多少么？这话我怎么这么听不来呢？”徐桐花的话像一盆冷水扑了过来。

    我有些心冷，天底下哪有做父母的这么泼冷水的。看他们俩的情形是不想我们这么快买房子呢。

    “我们房子是迟早要买的，小孩子大一点要到外面去上学。”牛皮糖嗫嚅着说道。

    “读书读书，有脑子的人在哪读都一样。又不是说到县城读书就能够读好！你看人家在二中读的不照样考上清华大学。关键还是看人。”徐桐花拿着调羹给我儿子喂饭，一边感叹着。

    “条件总大城市好一点。你姐夫这个房子要这么多钱可能面积大一些吧？我看不如先买个套房过渡一下，等以后有钱了再说。”牛皮糖老爸看了看我又看看牛皮糖。

    我闷声不响，起身接过徐桐花手里的饭碗。“妈，你吃饭吧。我吃好了我来喂儿子吃饭。”

    徐桐花看了看我，“我不是说反对你们买房。我是觉得一下子要拿这么多钱怕你们辛苦。我们从山上搬到镇里，底子薄，盖这点房子都还欠着债。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你们都已经当父母的人了。家也是你们自己当。买还是不买你们自己商量着办。”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这钱在他们口袋里放着，借给你是情分，不借你是本份。我也不能强要！

    买房子可是大事情，人一辈子可能也买不了几次房子。我想总尽量在能力范围内买的好一点吧！这牛皮糖的父母感觉有点保守，看来和他们也商量不出什么名堂了。他们也不会借钱给我们。

    我有些失落，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的给儿子喂饭。

    公婆这里看来是指望不上了，那么只能回娘家找父亲和两个哥哥凑点钱。希望他们能够支援我一下吧。

    不过，我爸我哥也是拿工资过日子的，能帮我凑齐5万就不错了。还有5万到哪里拿？更何况这个10万拿了以后，后面再要交款怎么办？

    我在脑中盘旋着这一个一个的数字，像是又回到了当初筹划开复印店时候的情形。怎么跌跌撞撞都是困在钱中呢！

    “你们这个房子可以抵押贷点钱出来吧？没办法也只能向银行借了。房子还是要买的！”牛皮糖抬起头来，目光投向他的父亲。

    “贷款啊？那不是还要还利息。也不知道现在利率要多少？你们拿什么还贷款啊？”牛皮糖老爸看了看徐桐花，好像在征求意见。

    “我想我也总会加点工资吧？小雪这边也在上班。生活就像刚出地的萝卜一样洗一截吃一截吧。现在的人买房子都贷款的。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牛皮糖这时候说起话来倒不粘粘糊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