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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奇异初现

    不知道这只金老鼠到底打着什么主意的张北光想要趁它不在的时候离开,还没等爬起身子张北光就觉得自己屁股下面被什么东西膈的生疼,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张白色的面具,面具之上的几道红色火纹格外显眼,竟是孙无法之前戴着的那张。

    看到面具张北光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那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啊,竟然被巨蟒一口吞了,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自己眼前,这让张北光头一回儿感觉到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但这对于他来说才仅仅是个开始,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灵宝,我命你在界门看守域界石,刚刚我感觉到洞府异动,域界石灵力下降是否是你这小家伙搞的鬼。”这金色老鼠在交错的甬道之中疾驰,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一般一瞬间便出现在了一扇石门之前,还没等它稳住身形,一道冷冰冰的女声便飘然而出。

    这声音很轻,听上去冷冰冰的让人不自觉地寒毛竖立,被叫做灵宝的金老鼠闻言顿时焦急起来,站直了身子叽叽喳喳的似乎是在跟这道声音的主人交流着些什么。

    “放肆。”

    短短两个字,却让石洞四周的气温瞬间低了数十度,一层薄薄的冰霜竟然从石门处蔓延开来一直延伸到灵宝的脚下便戛然而止了,即便是如此也把灵宝吓得不轻,小小的身子匍匐在地上,不停的抖动着。

    “唉,也罢,为了躲避仇家我于此处闭关百余年,也多亏有你相伴,若不是百年前你寻宝而来惦记上了我这洞府被我用画地为牢困在此处,想来我这百年来过的会极为冷清吧,此次就暂且饶了你,不过域界石乃是这试炼之地的根本,也是我火德宗的根基所在,灵宝你今后一定要好生看管,切莫再大意才是。”或许是感受到石门之外灵宝被冻的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石门之内的声音轻叹一声缓缓说道,与此同时覆盖在石洞周围的冰霜也退了下去消散于无形之中。

    冰霜一去,灵宝顿时感到自己身上的压力轻了不少,再看石门之上的火纹在冰霜褪去后泛起了一丝丝青蓝色,那道冰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刚才你说有人闯入洞府之中可是实情,灵宝你继续说来。”

    如果张北光在此一定会被这只大耗子气个半死,只见它一听张北光顿时来了精神手舞足蹈的冲着石门里的人“吱吱吱”个不停。

    “哦?能让灵宝你瞧上眼的宝贝可不多,想当初我外门那几个老家伙为了捉住你可是把门中至宝赤炼伞都给请出来了,也没见你如此动心,也好我便随你走上一遭,瞧瞧这个今年入界试炼的后生。”言罢石洞之内的气温骤然降低了几分,不过比之前布满冰霜时温度要高了不少,想来这个未知的存在已经在极力的隐藏自己,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

    打死张北光也想不到,在他眼里近乎于无敌的金老鼠竟然为了得到自己胸前这枚铜钱搬来了如此一尊大神,此时的他正扶着墙站起身子思考着要如何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么多甬道,我走哪条才好啊?”张北光嘀咕道,自己来时的那条路已经被厚厚的石砾堵了个严严实实的,想要从原路返回已经没有可能了,如今之计张北光只好尽快再次寻找其他出路,毕竟那只金耗子似乎已经盯上了自己。

    自己如今身处之地似乎有一处地下水源,张北光待在原地不动就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扶着湿滑的石壁张北光朝着滴水处没走两步,就感觉到似乎有风迎面吹来,就连扶着石壁的手都明显感觉到石壁变得又湿冷了几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跟着飘了过来,张北光借着萤石微弱的亮光看过去,发现身前的条暗河边,一条长长的黑色身影一截露在河岸上,另一截已经沉入到暗河之中,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妈啊,鬼呀。”张北光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出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一步踩在湿滑的河岸之上,整个人掉进暗河之中,暗河的水温比石洞之内还要低上不少,冰冷的河水不停冲击着张北光满是伤口的身体,张北光只觉得一阵阵刺骨的疼痛袭来,脑海里只剩下“我要活下去”这一个念头。

    这条暗河河面算不上宽阔,满打满算也就一人来长,两米多宽的样子,河面如墨汁一般是死一样的黑色张北光掉入暗河之中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激起,可暗河之下确实深不见底的河道,张北光只觉得身子在暗河之中不断的下沉,张北光高举着两只胳膊来回在河水中挥舞着想要抓住些什么,突然抓住了一条细长如同绳索一般的东西,张北光用力一扯身子非但没能稳住反倒是把那“绳索”给扯了下来,张北光心想这次自己死定了之后便昏死了过去。

    就这么张北光手里攥着一条开膛破肚的四目水蛟一直朝暗河最深处沉去,在他的胸口那枚诡异的铜钱再一次泛起了红光,随后自张北光身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一张惨白的面孔出现在了张北光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早已昏死过去的张北光。

    如果此时张北光还有意识的话定然会被他身前的这张面孔吓一大跳,竟然于他在博物馆中的沉船室内看到的水鬼一模一样。

    水鬼出现之后,缠绕在张北光小臂之上的四目水蛟的身子竟然化成了碎片慢慢的从张北光的小臂之上剥离开来,最后只剩下一个青色的虚影缠绕在张北光的身侧,两团虚影就这样在张北光的身前慢慢融合,随后一股脑全都钻进了张北光的身体里面,一阵红光过后张北光浑身上下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全都愈合了,不止如此张北光浑身上下还隐约间发散出来一层淡淡的红光,随着红光出现张北光周身的水温也开始上升,没一会儿这条地下河的河水就如同开锅的似的蒸腾起来。

    “灵宝,你所说的那名外门弟子呢?”

    站在被毁的石洞洞口,灵宝也是有些纳闷,之前那名弟子浑身上下被石锥刺伤,一道道伤口深可见骨,这些都是自己亲眼所见,可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难道是被洞中其他妖兽给叼走了?想到这里灵宝委屈巴巴的没有回答,生怕稍有不慎自己就会被这个女魔头惩罚。

    这间洞府深藏试炼之地的底下,属于极寒之地,也正是因此才成为这个神秘而又强大的存在选择的闭关之所,可此时却有一股股热浪从不远处的暗河袭来,尽管并不强烈却也吸引力二人的主意,原本极为沮丧的灵宝一马当先化作了一道金光“嗖”的一声直奔暗河而去。

    还没等灵宝来到河边,一直跟在它身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有趣,这条暗河从我还没到此之时便已经存在了,百年来不曾有过任何变化,这个外门后生竟然能将暗河蒸沸,看样子至少也有六品道人的修为了。”

    包括浮云三十六宗在内的玄鼎大陆之上,凡是修士所修之术无非分为武修、法修两类,不管是武修还是法修皆分九品七阶,武修之人按照品阶由低到高依次为武者、武士、武师、武将、武帅、武统、武祖,法修之人品阶由低到高依次为道人、道士、道师、道君、道乾、道羽、天师,七阶之中又以武者、武士、道人、道士为人阶,武师、武将、道师、道君为地阶,武帅、武统、道乾、道羽为天阶,武祖、天师为玄阶。

    当然这些只是像浮云三十六宗这样的名门正宗之内的古卷上面记载的九品七阶之分,其他诸如鬼道,妖修,伴灵,万法之类的修士多如牛毛,品阶修法也是数不胜数,并非寥寥几字能够说清的,很多品阶也只是存在于古籍之中,像是地阶小圆满修为的修士即便是整个玄鼎大陆都寥寥无几少之又少,就更别提天阶甚至是玄阶的存在了。

    火德宗在浮云三十六宗之内的排名并不靠前,宗门之中外门、中门、内门差距却也很大,外门之中除去外门门长是九品道人之外就只有门内长老有七八品的修为,外门之中的师范多为六品修为。

    令这神秘女子不解的是,每年开启一次的外门试炼之地,只允许近一年来入门的弟子进入,即便是其他品阶的弟子相要硬闯也有火德宗祖师心炎道人的阵法阻拦,莫说是一个小小的道人,就算是人阶大圆满的九品道士来了都不能撼动其分毫。

    说话间,这黑水暗河的气温陡然又升高了几度,这让灵识出鞘的神秘人开始感觉有些不自在,黑水暗河的中央逐渐形成了一道漩涡,漩涡中心一只白色的面具从河底升了上来,原来张北光在看到孙无法的面具之后鬼使神差的把它戴在了身上,此刻张北光已然失去了意识,这张火纹面具被张北光身前形成的漩涡卷起这才升到了暗河表面。

    这神秘的女子似乎对这张面具极为感兴趣,空旷的暗河表面再一次响起了她冷冰冰的声音:“来。”

    言罢,这张火纹面具突然凭空而起,朝金耗子灵宝的头顶飞了过去,高高的悬在距它头顶两寸左右的位置上。

    “有意思,这小家伙居然还是个暗子?灵宝你在此盯好,千万不能让他出事,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告知于我。”这声音说完,便跟那张白色面具一起消失在了河岸之上,只留下灵宝焦急的等在原地,它才不管张北光的死活,只是张北光脖子上那枚古币之上似乎蕴藏着自己同类的气息,灵宝只希望它不要下落不明就好。

    暗河之下,张北光在河底盘腿而坐,此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裸漏在外面的身子似乎也更加结实了不少,高温蒸干了他周身的河水,从张北光头顶形成了一个一人粗细的漩涡。

    张北光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自己站在高台之上,左手一挥风云变色,右手一挥山呼海啸,可转眼间自己又变成了一个乞丐,跪倒在他人脚下祈求着能有人施舍自己一口干粮,一辆飞驰的马车从自己身前经过丝毫没有减速径直碾过了张北光的头顶,张北光来不及包头紧接着眼前一黑,一行金色的大字出现在他的面前。

    “千妖百魔皆有属,留得人间买路钱。”

    张北光跟着念完,突然眼前的金字之后两团红色的云雾缓缓飘出,幻化成了一人一蛇两个身影跪倒在张北光面前,张北光定睛一看,这两个身影竟然就是那只博物馆里的水鬼以及自己差点被它害死的四目水蛟,这可把张北光吓了一跳以为是仇家上门,可左等右等迟迟不见两个身影有何举动,张北光摊开双手对着水鬼说了句:“来。”这水鬼竟然化成一缕红光射向了张北光胸前。

    “咳咳。”红光入体张北光只觉得胸口一紧连声咳嗽起来。“我只是在哪儿?”醒来的张北光再也控制不住高速旋转的漩涡,失去控制的漩涡变成了巨浪顿时就砸在了张北光头顶之上,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的张北光闭着眼睛等了片刻就发觉自己浑身上下一丁点感觉都没有,自己身侧一只看不清轮廓的虚影把自己整个笼罩其中,竟然生生将暗河之中冰冷的河水隔在了距离自己一寸开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