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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在白雾中缓缓出现一道人影,这人影到了这里竟是缩地成寸,一步跨入书院。

    这可是夜里,人影进入石林显露出真身。

    是个头戴黄巾,头发苍老,面色枯槁的老人,老人缓缓看向一个地方,那里出现了一位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着大襟袍的儒士。

    儒士拱了拱手,说道:“老先生是异类来此是为了收录故事还是为了居于此地享个安稳?”

    老人咳了两下,沙哑的开口:“我年龄其实也没多大,我是有求而来。”

    儒士了然,指了个地方开口说道:“夜里,您可以从那条路直通书斋。”

    老人点了点头,拱了下手,缓缓而去,在这里他不再缩地成寸。

    背影渐渐走远,在那条路上石头越来越少,石头没了的地方开始出现白色土路和一些树木。

    儒士唉叹一声:“苟活于世不好吗?为何都不是多么惜命?”儒士好似再问自己,又好像是问回忆中的那些人亦或者是异类。

    儒士挥了挥袖子,石林变动。

    书斋中,靳云剑与白宇轩依旧下着棋,邢云梧在一边有些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远处渐渐有位老者行来,邢云梧站起身来眯眼看去,那位老者也打量着他们三位。

    缓缓而来的老者终止了棋盘上的教学,靳云剑散去棋子,白宇轩恍然若失。

    三人皆是起身而立,一同望向远处的老者,白宇轩看不明白是人还是异类,靳云剑与邢云梧则是安静的立在那里,面色如常。

    待老者走到院门外,便站定不前,打量着这个院子。

    “不错的地方。”老者沙哑嗓音传出来,中气十足,犹如滚滚天雷。

    白宇轩被震到,不由得紧盯着那位老者,久久不能回神。

    其余二人则是没有受到影响,这二人作辑,老人回礼。

    二人将老人引入屋内,老者路过竹桌时看了看上面的空棋盘。

    之后,邢云梧出来喊了喊白宇轩,见白宇轩还是有些呆,叹了口气,拍了拍白宇轩的背,白宇轩猛然回神。

    邢云梧拉着白宇轩进入屋内,此时屋内老人站在那桌前,靳云剑则是在桌后。

    二人走到靳云剑身边,邢云梧朝靳云剑点了点头,又与白宇轩说道:“一会儿看好了,其余的结束后再说。”

    白宇轩点了点头后撤了一步,看着他们,邢云梧对着老者开口道:“先生是打算收录?”

    老者点了点头,开口道:“亦有所求。”

    邢云梧也不问有什么所求的,朝靳云剑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次你磨墨。”

    靳云剑点了点头,将那立在墨色砚台上的墨拿了起来,用手在砚台里擦了两下,这砚台里仿佛多了些水,之后靳云剑捏着那长方体的黑墨,渗入那水中缓缓研磨。

    邢云梧则是将旁边那堆空白卷轴中拿出来了一个,拆开上边捆绑着的的红线,将卷轴缓缓摊开。

    两人做的行云流水,轻车熟路的样子让白宇轩赞叹不已,这二人身上仿佛多来点什么,更显得仙风道骨。

    对面的老人静静地看着两人做着这些,之后回头看向屋外,老人有些释然,脸上又多了滴眼泪。

    良久,老人擦了擦眼泪,回过身看向书桌。

    靳云剑还在缓缓地研磨着,水也渐渐变成黑墨水,但靳云剑依旧未停。

    白宇轩看着这场面,不由得想说话缓和气氛,但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只是认真的看着这幅场景,想要牢牢记在脑海中似的。

    他不由得想起褚思所说的那句话,想要用眼睛铭记他们的存在,用眼睛走下去,记载这一切。

    他看着这些不由得出了神,他晃了晃脑袋,还是不行啊!他有些失落。

    那墨或许是磨好了,靳云剑将墨拿出放在石桌上,竟然没有一点墨水粘在石桌上,又可以说理所当然的如此。

    之后,靳云剑以右手做剑指,指向墨水,随后剑指向上,墨水化作水流飞向半空。

    邢云梧则是双手变换结印,随着墨水在半空中变成一道门随之停下手中动作,看向老者。

    老者也感受到了一种引导,便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说道:“此生平凡,在黄粱之中也没什么太平。”

    黄粱一梦写不完的。

    老者身形涣散化为一点点光芒,空中墨水门也变的缓缓流转着白色光点。

    邢云梧叹了口气,看向白宇轩,随后一挥袖便将白宇轩投向墨水门中,靳云剑与邢云梧也化为一道流光进入。

    屋内顿时空无一人。

    白宇轩有些茫然,看到邢云梧挥一挥衣袖,之后便感觉到自己被一团气包裹着,之后便飞向墨水。

    进入墨水中后,他竟是来到了一个世界,他在这个世界半空中,而后旁边也缓缓出现两人,正是那靳云剑与邢云梧。

    三人凭空而立,望向下面,这时候这个世界突然开始流动,本来是静止的,现在突然开始流动便开始了极快的变化。

    这个世界是一个现代社会,他们的视线跟着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慢慢的变成了少年,少年又变为青年,后来慢慢的进入社会,挣钱养家。

    他有过高兴有过悲伤,到后来只觉得平常,有让他恨极了但却无可奈何的事情,也有让他最开心的那些事。

    在半空中的三人感觉很快,随后这个男人死在了一次病痛中,在这一生结束的时候,他突然有些不甘,他不想就这么消失。

    但他无可奈何,在最后一刻他失去了所有意识,这个流动着的世界也突然停止变得慢慢死寂,随后陷入漆黑一片,白宇轩开始是很不理解,随后就是惊慌了,有一种死寂的感觉,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人死的时候那种失去意识的感觉。

    随着最后完全漆黑,白宇轩也慢慢的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他变得惊慌,有些想起过去,他越发感觉死寂。

    他不想这样,在这个时候邢云梧的声音传到他耳中,邢云梧说道:“就当做了个黄粱梦吧!接下来就是他作为异类的一生,等我们做完这梦醒来,很多都不会记得,就好似一个梦一般,到时候也知道这位的想法了。”

    白宇轩有些不甘心,他不想这样,但慢慢的随之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