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伶雀儿
祈元道长在自己简陋的小屋里接见了陈果然。
祈元道长沉默不语，陈果然只得先开口道：“世事难料，倒是辜负了道长了。”
祈元道长摇摇头道：“玄风虽不是我弟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己看错了人，怪不得你。”
“而且天师印最后还给了天师府，也算是物归原主、道门之幸，我之幸。”老道士说道。
陈果然早将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祈元道长早知道大概，具体也是今日才得知。
得知魔教、青城山、天师观都参与进来了，祈元道长也不得不感慨，自己当初叫玄风跟着去取天师印，本意就是不动声色，没想到还是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陈果然问祈元道长，伏牛山的清微道长可还在观内？
“不巧！清微道长前两日刚离开，要去龙虎山观礼，你来晚了。”
陈果然将李泽性的事说了一下，问祈元道长知不知道这位伏牛山弟子，祈元道长想了片刻，还是摇头不知。
没问到有用的消息，陈果然心中顿觉愧疚，都怪自己拖了那么久，与清微道长错过了。
陈果然起身告辞，祈元道长起身相送，临出门前，祈元道长从袖中抽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陈果然。
陈果然低头一看，正是当初祈元道长答应用来换天师印的《先天功》，顿时瞪圆了双眼。
“道长，这是何意？”
“这是当初答应给你的功法，虽然天师印没能拿回来，但是那是我这边出的差池，怪不到你，所以这功法你还是拿去吧！”
陈果然还想推辞，祈元道长将功法往陈果然手里一塞，转身回屋去了，陈果然愣了片刻，握着功法对着屋内磕了个头。
走出天师观后，陈果然还想着晚上去把玉胚赎回来，不料一声脆生生的“哥哥”喊住了陈果然。
伶雀儿在真武观外叫住了陈果然，陈果然很奇怪为什么伶雀儿会出现在这里？
伶雀儿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原来在半个月前，伶雀儿奶奶早起送菜时不小心跌入河里淹死了，办完后事后伶雀儿无处可去，就记得陈果然说过可以在真武观打听到父亲的消息。
所以伶雀儿就天天跑道真武观来，只是她一个小丫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每日就在街口徘徊。
陈果然震惊于世事无常，恶事来得那么突然，再就是心中愧疚之情更加深了，自己若早日来打听消息的话，这些事都不会发生吧？
伶雀儿身形消瘦了一大圈，陈果然先拉着她进了路边饭店，点了饭菜后，陈果然将打听的情况说了一下。
伶雀儿只是默默吃着饭，眼泪就顺着脸颊落到了碗里。
吃完饭陈果然准备送伶雀儿回家，伶雀儿忽然道：“哥哥，我能跟你一起吗？”
陈果然道：“啊？我这就是要送你回去呀！”
“奶奶都不在了，我爹也找不到，我没地方去了。”伶雀儿低着头说。
陈果然没有说话，见伶雀儿站着不肯走了，就拉着伶雀儿手腕一起走。
走了到了徬晚，又回到了城郊的小院里，陈果然道：“奶奶葬在哪里？我要去拜拜。”
伶雀儿从屋里寻了香纸蜡烛，带着陈果然往东边走，在一个小山包下，一个小土堆就是老婆婆的坟了。
连块墓碑也没有。
陈果然点燃香纸蜡烛，沉默良久道：“我答应奶奶的事还没做到，心里难安，不过请奶奶放心，伶雀儿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妹妹，我会帮她找到她爹，完成您老人家的遗愿。”
最后陈果然又深深磕了个头。
伶雀儿眼泪又流了下来。
陈果然拉起伶雀儿的手道：“你不要难过，我也是从小没有了爹娘，以后我就是你哥，你就是我妹妹，我会帮你找到你爹的。”
也是正好京城事了，老婆婆曾救过自己一命，那至少要替老婆婆照顾好伶雀儿，陈果然如是想。
俩人先回到伶雀儿家休息。
第二天一早，陈果然被吵醒，原来是几个大婶正围着伶雀儿转。
陈果然稍微听了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在吃绝户！
乡里人家，一村人多多少少带点亲戚关系，若是谁家没有儿子继承，那么等男人过世后，这些亲戚邻居就会上门来将其家产都瓜分掉，这种事叫做吃绝户。
老婆婆还在的时候，凭借多年攒下来的人情，还能支撑一个家，老婆婆死后，这些“亲戚”帮忙操办了丧事，操办完了，就该来瓜分财产了。
左边个婶婶直接说道：“伶雀儿，这次咱们家里出了二两银子，你家冬洼那块菜地，就给婶婶家种了呀。”
右边的婶婶说：“哎呀，你都说你要走了，你这屋子就给你成材弟弟做婚房嘛，没有房子成材难得成家呀。”
“……”
伶雀儿懵懵懂懂，只是点头，幸亏这几家人分赃不均，在那里唇枪舌战，伶雀儿才还没把东西都送出去。
陈果然走出屋子，一群人停下吵闹，都看过来，陈果然趁此机会招手，示意伶雀儿过来。
伶雀儿乖巧地走了过来，然后陈果然大声道：“妹妹，这几个婶婶都是咱家亲戚吗？你不给介绍一下。”
伶雀儿不太明白陈果然的意思，怯生生地给陈果然介绍了几个婶婶。
陈果然听伶雀儿说完，马上接口道：“你有没有给婶婶们说了我呀？”
伶雀儿摇摇头刚想说话，陈果然马上大声道：“各位婶婶，感谢大家帮扶，我是伏牛山弟子，家师正是李泽性，也就是伶妹妹的爹，我是伶妹妹的师哥，我师父知道家里出了事，让我来帮忙处理一下…”
“李家二婶，刚刚你说了老太太丧事你出了二两银子是吧？我这里要帮师父还清你们这些账，你们有债务的都可以找我处理…”
“幺婶这边要为儿子筹办婚礼是吧，房子可以借给你用，但是万一师父他老人家念旧想回来住，没有房子也不方便，这样，房子就当租给你们家，一年一两银子可以吧！找中人来签个契约就行了…”
祈元道长沉默不语，陈果然只得先开口道：“世事难料，倒是辜负了道长了。”
祈元道长摇摇头道：“玄风虽不是我弟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己看错了人，怪不得你。”
“而且天师印最后还给了天师府，也算是物归原主、道门之幸，我之幸。”老道士说道。
陈果然早将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祈元道长早知道大概，具体也是今日才得知。
得知魔教、青城山、天师观都参与进来了，祈元道长也不得不感慨，自己当初叫玄风跟着去取天师印，本意就是不动声色，没想到还是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陈果然问祈元道长，伏牛山的清微道长可还在观内？
“不巧！清微道长前两日刚离开，要去龙虎山观礼，你来晚了。”
陈果然将李泽性的事说了一下，问祈元道长知不知道这位伏牛山弟子，祈元道长想了片刻，还是摇头不知。
没问到有用的消息，陈果然心中顿觉愧疚，都怪自己拖了那么久，与清微道长错过了。
陈果然起身告辞，祈元道长起身相送，临出门前，祈元道长从袖中抽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陈果然。
陈果然低头一看，正是当初祈元道长答应用来换天师印的《先天功》，顿时瞪圆了双眼。
“道长，这是何意？”
“这是当初答应给你的功法，虽然天师印没能拿回来，但是那是我这边出的差池，怪不到你，所以这功法你还是拿去吧！”
陈果然还想推辞，祈元道长将功法往陈果然手里一塞，转身回屋去了，陈果然愣了片刻，握着功法对着屋内磕了个头。
走出天师观后，陈果然还想着晚上去把玉胚赎回来，不料一声脆生生的“哥哥”喊住了陈果然。
伶雀儿在真武观外叫住了陈果然，陈果然很奇怪为什么伶雀儿会出现在这里？
伶雀儿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原来在半个月前，伶雀儿奶奶早起送菜时不小心跌入河里淹死了，办完后事后伶雀儿无处可去，就记得陈果然说过可以在真武观打听到父亲的消息。
所以伶雀儿就天天跑道真武观来，只是她一个小丫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每日就在街口徘徊。
陈果然震惊于世事无常，恶事来得那么突然，再就是心中愧疚之情更加深了，自己若早日来打听消息的话，这些事都不会发生吧？
伶雀儿身形消瘦了一大圈，陈果然先拉着她进了路边饭店，点了饭菜后，陈果然将打听的情况说了一下。
伶雀儿只是默默吃着饭，眼泪就顺着脸颊落到了碗里。
吃完饭陈果然准备送伶雀儿回家，伶雀儿忽然道：“哥哥，我能跟你一起吗？”
陈果然道：“啊？我这就是要送你回去呀！”
“奶奶都不在了，我爹也找不到，我没地方去了。”伶雀儿低着头说。
陈果然没有说话，见伶雀儿站着不肯走了，就拉着伶雀儿手腕一起走。
走了到了徬晚，又回到了城郊的小院里，陈果然道：“奶奶葬在哪里？我要去拜拜。”
伶雀儿从屋里寻了香纸蜡烛，带着陈果然往东边走，在一个小山包下，一个小土堆就是老婆婆的坟了。
连块墓碑也没有。
陈果然点燃香纸蜡烛，沉默良久道：“我答应奶奶的事还没做到，心里难安，不过请奶奶放心，伶雀儿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妹妹，我会帮她找到她爹，完成您老人家的遗愿。”
最后陈果然又深深磕了个头。
伶雀儿眼泪又流了下来。
陈果然拉起伶雀儿的手道：“你不要难过，我也是从小没有了爹娘，以后我就是你哥，你就是我妹妹，我会帮你找到你爹的。”
也是正好京城事了，老婆婆曾救过自己一命，那至少要替老婆婆照顾好伶雀儿，陈果然如是想。
俩人先回到伶雀儿家休息。
第二天一早，陈果然被吵醒，原来是几个大婶正围着伶雀儿转。
陈果然稍微听了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在吃绝户！
乡里人家，一村人多多少少带点亲戚关系，若是谁家没有儿子继承，那么等男人过世后，这些亲戚邻居就会上门来将其家产都瓜分掉，这种事叫做吃绝户。
老婆婆还在的时候，凭借多年攒下来的人情，还能支撑一个家，老婆婆死后，这些“亲戚”帮忙操办了丧事，操办完了，就该来瓜分财产了。
左边个婶婶直接说道：“伶雀儿，这次咱们家里出了二两银子，你家冬洼那块菜地，就给婶婶家种了呀。”
右边的婶婶说：“哎呀，你都说你要走了，你这屋子就给你成材弟弟做婚房嘛，没有房子成材难得成家呀。”
“……”
伶雀儿懵懵懂懂，只是点头，幸亏这几家人分赃不均，在那里唇枪舌战，伶雀儿才还没把东西都送出去。
陈果然走出屋子，一群人停下吵闹，都看过来，陈果然趁此机会招手，示意伶雀儿过来。
伶雀儿乖巧地走了过来，然后陈果然大声道：“妹妹，这几个婶婶都是咱家亲戚吗？你不给介绍一下。”
伶雀儿不太明白陈果然的意思，怯生生地给陈果然介绍了几个婶婶。
陈果然听伶雀儿说完，马上接口道：“你有没有给婶婶们说了我呀？”
伶雀儿摇摇头刚想说话，陈果然马上大声道：“各位婶婶，感谢大家帮扶，我是伏牛山弟子，家师正是李泽性，也就是伶妹妹的爹，我是伶妹妹的师哥，我师父知道家里出了事，让我来帮忙处理一下…”
“李家二婶，刚刚你说了老太太丧事你出了二两银子是吧？我这里要帮师父还清你们这些账，你们有债务的都可以找我处理…”
“幺婶这边要为儿子筹办婚礼是吧，房子可以借给你用，但是万一师父他老人家念旧想回来住，没有房子也不方便，这样，房子就当租给你们家，一年一两银子可以吧！找中人来签个契约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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