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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做就是了

    少倾刻间,我的阳气,顺着黑无常的手指,源源不断地输入到黑无常的身躯里。

    差不多的时候,黑无常收了手。

    我相信他不会在这方面去贪些小便宜。

    黑无常退到一边,白无常走过来。

    白无常没有直接动手:

    “要不要缓一缓?”

    “直接来吧。”

    白无常同样伸出食指,抵在我的额头。

    当白无常撤回手指的时候,我再也只撑不住,整个身子往前倒了下去。

    黑白无常虽然露出担忧的表情,但还是无动于衷,他们心里清楚,这个时候,他们离我越远越好。

    所以他们两个对我抱拳拱手道:

    “小兄弟,我们兄弟俩先告辞了,你这个阴间学校的老师,很不错,真的很不错。”

    我无力地跟他们摆摆手,他们两个拖着那条长长的勾魂锁,消失在夜幕中。

    瞬间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黑白无常放任火烛鬼逃跑不追,反而去抓白安妮。

    我怀疑他们是故意借抓白安妮,目的是来坑我的寿元。

    无耻。

    不要脸啊。

    我趴在地上,感觉浑身乏力,四肢毫无知觉,嘴唇发干,眼皮很沉,只想睡觉。

    可是这个时候,我不能睡去。

    今晚的遭遇,我不敢再掉以轻心了,在这里多待一会儿,随时就有可能有其他危险降临,要趁早离开返回学校才好。

    而白安妮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愣楞着看着我,不知所措。

    “傻丫头,还不赶紧过来扶我起来。”

    白安妮方才如梦初醒,赶紧跑了过来,把我扶了起来。

    可是我四肢乏力,站不起来,只能蹲坐在地上。

    为了不出什么意外,我让白安妮把黑布找回来,戴在我头上,立刻附在黑布上,白安妮乖乖听话照做。

    我则闭目养神,慢慢调息。

    约摸过了半个钟,我的四肢渐渐恢复了知觉,意识也清醒了过来,但还是无精打采的,身子非常的虚弱。

    可我不能一直在这儿耽误时间,我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粗细正好的木棍当拐杖,支撑着整个身体,拄着拐杖,往前走去。

    活动开来,身体也渐渐恢复,有了力气。

    好不容易走到公交站牌,坐上公交车。

    也许是太晚了,车上没有什么人,司机一路狂奔,平时一个小时的路程,只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我和白安妮下了车,我的气色也差不多恢复了过来。

    过了路口,直奔学校而去。

    只不过我越往学校走,白安妮在我的头顶上一直吵着要下来。

    “夏老师,我要出来。”

    “你出来干嘛?你不要命了,马上到桃花林了。”

    “那你停下来啊。”

    “不行,我们得赶紧返回学校。”

    “不行,我有话要说。”

    白安妮吵吵嚷嚷,喋喋不休。

    可我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

    但“嗖……”地一声,白安妮从黑布里飞了出来,挡在我前面。

    “你这丫头,干什么啊,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人吓鬼,吓疯人吗。”

    白安妮看着我,那双眼睛对着我眨巴眨巴的。

    “发什么神经,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们今天的遭遇还不够惊险吗?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快回学校,就安全了。”

    可白安妮依旧无动于衷:

    “夏老师,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啊。”

    “你再想想,真的没有吗?”

    经白安妮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还真的有。

    我很严肃地对白安妮说:

    “白安妮,今晚上的事,回学校了,你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遇黑白无常的事,更不能对外人提起一个字,一个字都不能提,懂吗?”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那你想听什么?”

    白安妮瞬间哭了。

    一边哭,一边抱怨我说:

    “夏老师,你就不想解释一下,十个光是什么吗?”

    又哭!

    又哭!

    你们是知道我吃这一套,谁都要哭给我看吗?

    可是这一次,我不能告诉她。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什么十个光不光的,大晚上的,哪儿来的光。”

    我含糊其辞。

    白安妮更急了:

    “夏老师,你真把我当两三岁小孩儿吗?你咬破手指,在手心写字,黑白无常本已经要将我带回地府,却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把我放掉,黑白无常用食指指着你的额头,不一会儿你就虚弱无力,夏老师,这些你不应该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啊?可能是黑白无常看你那么可爱动人,不忍心嘛,就把你放了啊,这很正常嘛,你知道的,这阴间的人,思维都跟我们不一样的。”

    我不以为意地说道。

    白安妮却突然在我的胸前狠狠锤了一下:

    “夏老师,你还骗我,你还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用手割破手指,在掌心签字,是在签生死状吧?黑白无常用手指抵在你的额头,是在吸取你的阳气吧?如果我没有猜错,光,就是年,是不是?你用你十年的阳寿,换回我一条命,是不是?夏老师。”

    我默不作声。

    “你还不承认?”

    白安妮哭的更凶了,泪水从她脸上直流,哭花了一张脸。

    我明白,她是在心疼我,心疼我的十年寿命。

    “好,你不承认是吧,我自己去问董老师。”

    说着白安妮甩下我,一个人往山上走去。

    我连忙跑过去,挡在她面前:

    “你不要命了?”

    “反正你会救我的。”

    这妮子,真是折磨人啊。

    我只能承认:

    “你是我带出来的,我不能让你出事,我是老师,做老师的,怎么能看着学生出事而袖手旁观。”

    白安妮哭得更凶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可你那是十年阳寿啊,十年啊,你这一辈子,一共才有多少个十年?”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长寿之人,我也不会是个短命鬼,放心好了,区区十年,早死不了。”

    好说歹说,才把白安妮安抚下来,不哭了。

    白安妮深情款款地问我:

    “夏老师,十年,为了我,值吗?”

    我不以为意:

    “没什么值不值得,做就做了。”

    但最后我还是要再次警告她:

    “白安妮,今天的事,你绝对不可以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董老师,我就这一个要求,你能做到吧。”

    白安妮满口答应:

    “知道了。”

    说完,一溜烟不见了,附在了我的黑布上。

    为了避发生意外,我让白安妮不要再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