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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红河风波

    自从离开了奶奶家的寨子,下午傍晚我们就到达了红河。红河最出名的就是梯田了,我们两个打了一趟车到红河的郊外采了一趟风,这里不仅有一片一片的梯田还有一大片的油菜花,只是可惜油菜花只有一月到三月才会开花,这确实让我们有些小失望,但是能看到和广西截然不同的梯田也不算亏。

    我和袭人真的一路都停不下来,早上还在文山放牛,傍晚就在红河的郊区采风绘画。这一路也不怎么觉得饿,采完风我们便又坐了个顺风车回到了红河蒙自。路上我拍了拍钱包,还好这几天没花多少钱,我这点小存款还够撑一段时间。

    袭人看着手机百科说“大军师,红河原来是哈尼族和彝族的地盘啊。”

    “是啊,咱们中国那么多少民族,大部分都在云南呢,所以说云南这个地方文化多,也难摸得透,所以云南和别的地方一样又不那么一样。”我继续埋头码着字,终于车到了蒙自,我和袭人在城区里随便找地方觅食,要说蒙自我可听说过这里,这里的绿豆沙很好喝,因为广州有一个很出名的餐馆就是蒙自的。

    要说红河这里的有名小吃,当然要吃过桥米线了。我们在市区找了一家装修还不错的餐馆坐了下来。袭人一看菜单普通米线只要10块,而过桥米线却要15块,老实说我自己也弄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不同。袭人问了我一句“大军师,你说普通米线和过桥米线咋不是一个价钱呢?”

    我倒了一杯苦茶抿了一口吐槽道“你傻呀,人家都说了过桥米线过桥米线,你过桥不得收费啊。”

    “啊,也是,高速公路都收费,过桥收费也正常,”袭人这傻乎乎的劲头倒让我觉得挺可爱的,她忽然放下菜单喊了一声“服务员,两碗过桥米线,一份年糕,一份烤豆腐。”

    一旁的服务员匆匆写下菜名答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一桌子热腾腾的米线和小吃被我们两头饿狼干得一点不剩,那种干净程度就连服务员都怀疑我们两个人把盘子洗了。要说这年头网络付款可真的方便,袭人扫一扫就搞定了,还省的四处找钱了。

    吃完我们继续在路上寻觅着,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着,一排又一排的水果商贩打着各种招牌,像什么“金平香蕉,弥勒葡萄”之类的,看这些新鲜的水果我忍不住买了一串葡萄一边走一边吃着。

    袭人看了我的眼睛一眼说“大军师,你妈怀你的时候一定吃葡萄了。”

    “这怎么说啊?”

    “孕妇吃葡萄,孩子眼睛大。”

    “呀,那真抱歉,我妈怀我的时候吃的是瓜子。”我这一句话再次完美地终结了个话题。

    袭人一脸黑线“你这家伙真的不会聊天,夸你的话题都能被终结。”

    “照你这么说孕妇怀孕的时候吃了芝麻糊,那孩子眼睛不都睁不开了。”我一边吃着一边把葡萄籽吐在手上丢到垃圾桶之中。

    “想不到你这家伙还挺幽默的。”

    “论幽默,我可比不过你,我跟你是王先生碰到玉先生,差一点。”

    袭人一定知道这是相声的桥段,尤其是相声演员岳云鹏那贱贱的表情,她也笑着答道“别啊,你谦虚了,我跟你是马先生碰上冯先生,差两点。”

    这小丫鬟是要和哦死磕到底吗?那我可不退让了“我还王先生碰上汪先生呢,差三点。”

    “我还能先生碰上熊先生,差四点。”

    哟,这小丫鬟还挺有一套的“那我就是王先生碰上汪太太,差五点。”

    “那我王先生碰上王麻子。”袭人一句话喊出来让街上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我俩身上,不知道还以为我们现场说相声呢。

    完了,这我要接不上来我就尴尬了,没办法,只好借用岳云鹏老师的终极大招了“那我就好比是王先生遇上王麻子旁边带着一个满脸雀斑的老婆和一个叫‘点点’的小孩儿,还有一条斑点狗,嘴里叼着一个切开的火龙果,差多少点!”我话音刚落,街上的人都纷纷拍手叫好,唯独我和袭人互相尴尬地看了对方一眼。一个卖香蕉的老头竖起大拇指感叹道“哟,你看,现在小两口上街说相声来了。”

    袭人拎着袋子吃了一颗葡萄“大军师,咱别比了,再比都以为我们是卖艺的了。”说完我们加快了脚步逃出了这尴尬的氛围。

    又走了几步,路边摆着一个看手相的摊子,一个大伯坐在摊位上吆喝着“看手相,看手相,算婚姻,算事业,来算一卦呗。”

    袭人就是那种容易好奇的人,她扯了扯我的袖子“大军师,咱俩算一卦?”

    我一向对算命这种东西感到厌烦,因为从小到大别人说我命不好,生命线比别人短一截,还说我没靠山,所以我从来不信算命这种东西。我忽然拉住她的手感觉和触电一样,但是我并没有松开,我拉着她说“走啦走啦,钱多烧的慌跑来算命。”

    “先生,此言差矣,手相这种东西早就把你的命刻好了,你让我算算,算不准不给钱。”老伯的话让袭人眼前一亮,袭人马上便坐了下来把手伸给老伯要求算一卦,留我一个人在一旁翻了个白眼。算命先生看了看还忍不住用那粗糙的手摸着袭人的小嫩手,这小丫鬟连自己被吃豆腐都不知道,过了几秒钟算命先生大喜指着她的掌纹说“姑娘,你命好啊,健康运广,财运极旺,这辈子都不愁吃穿啊,最主要的是你旺夫啊。”

    “真的吗?哇,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说我是幸运的嘛。”

    看着袭人开心地都快跳起来了这让我更不爽了,算命不就是给钱让他们说吉祥话嘛,我就不信这个邪,我丢了几块钱让他也跟我说一句吉祥话,我坐了下来把手伸过去“算一卦!”

    算命先生看了看忍不住皱起眉头“先生,你这事业线很长啊,但是你生命线有些短,看你也没什么靠山……”

    我就猜到,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一口打断他“诶诶诶,我给钱让你给我说吉祥话呢,你这都差点把我整没了,你们算命的怎么这样,我这线短一点就是不健康了。”

    “先生你听我说完嘛,你先别急着生气,”算命先生看得出我从来不信这个,于是继续说“过去你小,可能那些算命先生没告诉你,其实你这个手相也没那么糟,因为你事业线长,爱情线长,所以你一定是个能让老婆幸福的人,所以你择偶的时候可以化解你这生命线,所以化解方式就是找一个旺夫的老婆,这样你们生活一定会蒸蒸日上的。”

    我说话一直不好听,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照你这么说,你给我找个旺夫的媳妇儿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个姑娘就不错。”算命先生指了指我身后的袭人。

    我瞅了她一眼,一脸疑问的说“大哥,你可别让她把我克死了。“

    “瞎说,我妈都说我旺夫,我还瞧不上你呢。“

    “哟,美的你。“我说完便丢了几块钱,拉起袭人就走。

    袭人忽然像做错事了一样问我“大军师,你生气了?”

    “没有。”

    “切,你就是生气了,别生气了嘛!”

    我干咳嗽了一声“我找个人来说你命不好,你开心啊。”

    “汗,大不了我旺你呗。”袭人冲我吐了吐舌头,她这一句话让我沾了一点便宜,我轻笑一声,这个小丫鬟真的让我琢磨不透。

    “那明天咱们去哪儿?红河的梯田也看了,过桥米线也吃了,想想下一站吧。”我伸了个懒腰,我都想找个宾馆好好地睡上一觉了,但是我们还得到车站去看看下一站的目的地在哪儿才行呢。

    袭人对下一站也比较模糊,不过幸好车站离我们不远,我们决定去车站看看还有哪些地方能作为我们的下一站。走到车站之内,闻到一股乌烟瘴气的味道,有些人排队买着票,有的人在一旁坐着候车,我们抬头看了看购票信息,云南能去的地方还有“昆明,昭通,普洱,XSBN,大理,丽江。”

    唉,有些大景点又不那么想去,但是呢不去又觉得可惜,难道我一定要忍受人海这种东西吗?

    袭人似乎走累了,拉着我在候车的地方坐着休息一下,顺便一起商量一下去哪儿,刚坐下来就发现我们四周都是老弱妇孺,面前坐着一对年轻的夫妻,手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孩儿,孩子睡的很香,我和袭人甚至不敢大声说话吵到他。

    年轻的夫妇见到我们笑了笑,袭人也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年轻的小媳妇儿脸上还有一抹红晕,她隔着花襁褓温柔地拍着孩子,她笑着说“你们是回家探亲的小夫妻吧。”

    袭人刚要说“不是”却被我一口抢先“是啊,这是我媳妇儿。”

    袭人悄悄对着我耳朵说“喂,谁是你媳妇儿?”

    “刚刚谁说要旺我的,吐出去的口水还能收回来的?”袭人被我这一句话弄的是哑口无言。

    “我们也是回家探亲的。”小丈夫冲我们笑了笑。

    我听出了小丈夫和小媳妇儿的口音“你们是AH人?”

    “是啊,你也是吗?”小媳妇儿看我听得出他们口音觉得格外欣喜。

    我附和着笑了笑“我姐夫是AH的,你们俩都是AH的怎么跑云南来了。”

    这个问题忽然让小夫妻有些卡壳,男子确依旧表现地自然“我姐姐嫁到了云南,我们来看我姐姐的。”

    我的眼睛扫了一眼小夫妻手上的车票,上面写“红河——昭通”,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如果是AH到昭通,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红河呢?因为昭通在红河之上,似乎这一切变的不太合理。我继续试探着“那你们一定是坐火车坐过站了才到的红河吧,这么不小心。“

    小媳妇儿连忙点头“都是我家这个现世的(AH方言吃饱了撑着),我说在昭通下,他说不兆(AH方言不行),现在好了坐过站了。“

    袭人忽然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你今天咋突然话这么多呢。“

    我故意想把袭人支开“你先去,看看车票,再找找酒店,我一会儿过来找你。“袭人也没问我为什么只是乖乖地照做。

    小丈夫想转移话题“话说你是做什么的啊?”

    “我啊,无业游民一个。”我说话间递了一根香烟给男子,男子并没有拒绝,此时婴儿开始啼哭了起来,小媳妇儿给小丈夫使了一个眼色,小丈夫则是悄悄拿出一个奶瓶,奶瓶里放着早就冷掉的牛奶,我故意看了看购票的屏幕但是我眼睛余光锁定了小丈夫的动作,小丈夫只是悄悄地将一包奇怪的粉末倒进了奶瓶之中,此时我回过头来,婴儿依旧大哭着,身边的人也没有抱怨。我回头拍了一下男子“诶,大哥,这奶凉了,我给你接一瓶新的吧,你把奶粉给我,我帮你去弄吧。”

    我这么说也无非是想把那瓶有问题的奶给倒掉,顺便看看能不能报警来询问一下这两个可疑的小夫妻。小丈夫似乎不愿意让我帮忙笑嘻嘻地站起来“我去吧,我记得这里有个微波炉,我去热一下就好。”

    “好的,那我休息一下了。”看来一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我索性开始装睡觉继续想着办法,过了几分钟,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婴儿依旧继续啼哭着,小媳妇儿怎么哄都不管用。

    我忽然装作一脸暴躁的表情对小媳妇儿大吼道“哎呀,吵死了,你就不能把小孩儿抱到旁边吗?我今天本来就很烦了,你能不能让你这小孩儿安静一点。”

    小媳妇儿忽然被我骂的一脸懵逼,小丈夫还没回来,小媳妇儿只能装孙子跟我一个劲的道歉,一旁的几个大妈站起来指责我“你这年轻人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你多大个人了,你和一个小孩儿计较,你不是从这么大点的小孩儿走过来的吗?”

    看着几个大妈脸上青筋凸起,小媳妇儿也装作很无辜与委屈的样子。我让自己的表情更加狰狞了,我点起了一根烟破口大骂道“关你们什么事儿?你么几个老太太给我滚一边儿去。”

    我的声音让整个车站都沸腾了起来,袭人也冲过来看着和几个老太太大吵了起来。小媳妇儿站起来一个劲地鞠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样吧,我到门口站着好了,也不打扰大家。”

    “你就坐着别走,”一个胖大妈让小媳妇儿安心坐下说“有我们在,这种人不敢怎么样,这样的人在我们云南我们一年不知道打断他多少条腿。”

    “正好,今天谁也别走了,我告诉你们,今天要么让这小孩儿给我闭嘴,要么就给老子500块的补偿费,不然你们都死定了。”

    “喻仲达,你过分了,”袭人忽然跑了过来,她抢过我手的烟头,我看着她的手背被我的烟头烫了一下,她一脚踩灭了我的烟指责我说“我不就带你去算个命吗,你不高兴你在这里拿人家孕妇撒气,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就你这样算什么作家,我看不起你。”

    “姑娘,别嫁这种男人,这种男人就是一个无底洞,”一个老婆婆站出来用一口云南话告诫袭人,还让一旁的人报警,让警察来抓我这个姿滋事生非的人。

    我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我的目的只是不能让这对小夫妻走罢了,直接报警,警察不会相信的,只能用一些相对极端的办法,即使证明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也好过让一个孩子流落到不法之徒的手上。老婆婆让人报警之后,小媳妇儿脸上却是满满地写着紧张,小丈夫也赶了回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我和所有人都吵了起来。唯有袭人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的眼中充满了失望,或许我可能会在今晚失去这个朋友,也罢,一个人旅行也没什么不好的,正好我出来就是打算一个人走的。

    过了一会儿,车站外传来一声警车的警笛声。小夫妻互相对视了一眼,她把孩子送到一个大妈手上委屈道“大妈,谢谢您了,您帮我们看一下孩子,我们去和警察说吧。”

    大妈什么也没想就答应了,就在大妈抱起孩子的那一瞬间,小夫妻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出车站,我大喊了一声“抓人贩子,他们是人贩子,抓住他们。”

    袭人此刻才反应过发生了什么,于是飞快地冲出去追着人贩子的脚步,我也义无反顾地跟了上去,四人在街上追逐着,身后似乎还有警察尾随着。我一路奔跑一路大喊着“抓人贩。”不到一会儿街上的人围住了逃跑的人贩子“小夫妻”。

    袭人冲在我的前面,却不料小丈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毫不留情地刺向袭人,袭人刹那间不知所措,我不知那一刻我在想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任何人受伤,尤其是袭人,我咬紧牙关用左手接下了刀刃,刀刃从我的左手手掌的“生命线”直接割到了我的手腕。

    我挡在袭人面前,她吓得闭上了眼睛,醒来时却看见我手握着刀刃一动不动地站着,血滴在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感到一阵彻骨的疼痛,但是不一会儿便麻木了。

    小丈夫的目光与我的目光对峙着,我用轻蔑地口气说“做这些事情,不丧良心吗?这里都是少数民族的兄弟姐妹,别丢我们的人。”

    “你让开,你怎么会懂我们这些为了生计所迫才走到这一步的人?”小丈夫被吓得有些崩溃,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我咬紧了牙关“难道就你们一个人在世界上艰难地走着吗?谁不是呢,你拆散别人的家庭,用别人的痛苦换你一己私欲,你的良心不痛吗?”

    “你也说困难的人不止我一个,你凭什么教训我们这些困难的人?”

    “我没有在教训困难的人该怎么做,我只是在教训你而已,换作是你的孩子,你忍心别人把你的孩子当作商品四处贩卖,然后你们夫妻中日苦苦寻觅,以泪洗面吗?收手吧。”我握紧了刀刃用尽全力把刀刃往下压,最终警察追了上来,男子的放下了刀子瘫软地坐在了地上,就这样两名人贩子双双落网,手铐扣住他们那一瞬间街上传来了如雷的掌声。我回头看了一眼袭人,她的脸变得有些模糊,她似乎哭了,是吗?我看不清楚,我只看见地上全是鲜红的液体,似乎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伴随着“咚”的一声,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迷糊之中,只听见袭人大喊“快打120,快打120!”

    那一刻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只能听见四周的声音,你说人死掉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吗?怪不得算命的人说我生命线短,我这还没找到旺我的人呢就玩完了。如果说人生是一趟旅行的话,我一定要给这趟旅行打一个差评,如果说非要打个分数,我看就给个五十分,这五十分仅仅也只是给我沿途看到的那些美景,可是我要是死了,家人该怎么办?我要是死了,姐姐的梦想怎么办?我要是死了,那我不就成了别人口中永远的笑话了吗?曾经有个人放下豪言,而如今呢却躺在冰冷的匣子之中。呵,我在想什么呢?不过“将死之人”除了胡思乱想还能做什么呢?

    隐约之中我感到身体一阵冰冷,但是少顷,竟然暖和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拥抱一样,嘻嘻,我心中不知为什么觉得还挺开心的,有多久没人给过我拥抱了,我抗拒安慰的拥抱,可是没有人愿意给予我关切的拥抱,终于感到了关切的拥抱是什么滋味了。我似乎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难道我还没死透吗?这该死的命运究竟要玩弄我到何时,我感受到人们的脚步声向两边排开,有人将我缓缓举起,后来呀,我也不记得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就和睡着了一样。

    睡着了是不是会做梦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意识中有一扇门,我缓缓地推开面前的门,里面闪烁着彩灯的灯光。仔细一看,这不是我的家吗?家里挂满了彩灯,这里家人们一起说笑着摆弄着碗筷,把一盘又一盘的菜肴摆在桌子上,有我爱吃的红烧鸡,烧茄子,这或许是我第一次看见家人在一起那么和睦地谈天说笑。

    我走上去笑了笑“我回来了。”

    那时候爹妈的手一同摸了摸我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他们一同微笑道“小军师,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才发现我自从初二开始我就没试过和家人一起过过生日,每次生日都是简简单单地吃顿饭草草了事,有时甚至生日还要上班去做服务员,不仅没人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还要一边擦着汗一边努力地工作。我可不是一个会哭的人,因为这样太丢脸了,忽然房间里走来了好几名小孩子,我一看是沈晨,陆君君还有许多同学会上的同学,他们的小时候其实也挺可爱的。我的嘴角微微上翘,却看见袭人从厨房中端着一个大蛋糕走了上来,蛋糕上垫着几根蜡烛,所有一起对着我唱起了生日歌又一起喊道“仲达,生日快乐。”

    我觉得我已经忍不住了,最后一次流泪大概是高一离开家的时候,那是第一次自己生活,孤独到流泪,之后逐渐坚强,怎么到今天又软弱了一回,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我那时双手合十许愿,希望家人能一直像这样和睦,我的身边一直能有一群这样可爱的朋友,如果我没命了,也就这样吧,如果我还能活下去,就多加一个愿望吧,希望能遇到我的那个她,要求不高,不需要很漂亮,也不需要多少条件,只需要会过日子就好,哦对了,能旺我就更好了,别让我的手相那么难看,这样也不用听那些算命的在那里念叨说我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