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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兔子急了

    冀忞心念一动,佯装扶扶发簪,故意露出缠着白布的手腕,洪充容还好,黎修容一见,不由得心虚地看了看洪充容,洪充容感觉出来,但不敢回应,心里暗骂黎修容愚蠢!

    因为发簪上镶嵌着一粒莹莹绿意的宝石,冀忞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宝石几下。

    沺黎内心很是不屑:“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妮子,一个小破宝石簪子,显摆啥!我随手拿出来的宝石都比这个大!”

    成冰姣皱了皱眉,猜测这个簪子可能是冀忞外祖母留给冀忞的念想,也许能通过这个簪子跟长公主搭上关系,冀忞的外祖母与伍皇后相交甚密,她们年轻时有什么互相交换的信物也稀松平常。

    不过,那又怎样,成冰姣略一悬起的心又缓缓落下:旧情,最不可靠!想用旧情达到目的,要看对方是不是记得这份旧情,对方如果不记得,或者不想记得,再深厚的旧情、即使你对她恩重如山也无济于事。其次,希望对方记得旧情,还要看对方有没有能力念旧,如果,象齐相的夫人,连自己的孙子都跟她虚与委蛇,念旧与否,又能帮你什么!

    冀忞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的簪子上,遂暗暗一使劲,刚上药不久的伤口又被挣裂,鲜血丝丝渗出,腕上白布顿时一道殷红!

    黎修容眼中滑过惊惶!不由自主地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冀忞一阵晕眩,额头渗出细汗,她顾不得钻心的疼痛,将黎修容的表情看在眼中,心里暗暗有了底。冀忞恭敬地上前向和瑞长公主福了福身,脸上浮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长公主殿下,说起来,广宁世子兄妹是冀忞的表亲,表姐妹之间闹着玩,不小心吓到了修容娘娘,实在是无心之失,恳请,长公主殿下和修容娘娘能够宽宥沺黎县主的无心之失。而且,冀忞客居淮安侯府,广宁世子曾对冀忞多多照拂,如今,沺黎县主如因冀忞被责罚,冀忞心下不安,恳请殿下和娘娘宽仁大量!”

    接着,冀忞又对黎修容道:“修容娘娘,您也看到了,此事其实完全是一场误会!沺黎县主性子跳脱,开玩笑失了分寸。无论如何,她不仅是世子的妹妹,还是我的表姐妹,求娘娘看在今日冀忞陪娘娘诵了一整部《地藏菩萨本愿经》的份上,别再追究县主的无心之失,今日娘娘在此诵经拜佛是为太后娘娘太妃娘娘祈福,菩萨大慈大悲,自是希望我们潜心领悟佛法,能发无上菩提心,做到正觉、慈悲、看破、放下、随缘、自在,冀忞恳请娘娘慈悲为怀,给沺黎县主一个改过的机会,今日之后,冀忞和县主愿替娘娘抄录经书供奉于佛前,以表诚意!求娘娘体恤!”

    冀忞言罢,低头垂目,恭谨小心的样子更显真诚。

    黎修容就是笨,也听出来了,今天你放过沺黎,我改日再陪你“诵经”。

    冀忞再来陪她,不就有了机会继续取她的血?

    黎修容刚想开口,不料成冰姣嘲讽地道:“冀忞,你拿广宁郡王府来压修容娘娘啊?”

    冀忞侧头,细细打量着此刻的成冰姣,说实话,成冰姣容貌不弱,衣着服饰也堪称得体,但是,由于她此时强忍的气愤和焦急,使得她的容颜显得格外的刻薄,眸中阴骘狠厉,让人不喜。

    成冰姣,你如此处心积虑,当真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确实不假,但是,害人,无所顾忌地害人,没有任何底线地害人,而且是随时随地地害任何一个除你之外的人,你真的就那么乐此不疲?

    古往今来,有多少机关算尽之人,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身败名裂!当然,也有最后睥睨群雄的,不过,你成冰姣就那么自信?你会是这样笑到最后的那个?

    你凭什么!

    成冰姣见冀忞看她,不屑地瞪了她一眼。冀忞视而不见,反而浅浅一笑,轻轻拍手道:“成小姐,你说的真好!”

    众人皆有所不解,只听冀忞声音中又带着调笑地道:“成小姐,我就是拿广宁郡王府压修容娘娘,你能拿我怎样?有本事,你也找个郡王府来压压我!哎,别说郡王府,找个国公府—”

    冀忞忽然象想起了什么,忽而掩口一笑,道:“对了,我外公就是国公爷,成小姐,你拿国公府来压我恐怕不行!成小姐,我劝你,别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大家都是傻子,你别以为搬弄是非、添油加醋、里挑外撅,就能永远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冀忞这是在敲打黎修容:成冰姣用的是激将法,你可别被成冰姣的一番话蒙骗,要是顺着成冰姣的杆子爬上去,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你好好想想,在圣上心中,广宁郡王和你一个不得宠的嫔妃,哪个重要?你如果这点都想不明白,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成冰姣闻言也发觉了冀忞的用意,见黎修容犹豫不语,看来没上道,她立刻又道:“冀忞,你倒是有点胆子,你如此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谁?真当自己已经是广宁郡王府的世子妃?真是不知羞耻!”

    远容眼中满含忧虑和关心,意欲上前,只见冀忞向她轻轻摇头止住了她的动作。

    冀忞眼底滑过一丝自信,她最不怕的就是斗嘴,曾经,她腼腆,她文静,她骄傲,她是大家闺秀,别说骂人,更别说吵架,就是说话的声音大点都觉得非常不安。

    但是在宫里的日子,她的经历以及璐太妃的教导告诉她,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多才多艺、容色卓绝,从来不是生存的必备。

    真正能够保护自己的是善于观察的眼睛、明辨是非的判断力以及及时想出应对之策的心机。

    记得当年在宫中,皇后娘娘的书法、上官淑妃的画作、鲁昭容的琴艺和她这个“芩美人”的棋术,是宫中的典范。此外,鲁昭容善歌舞,皇后娘娘、韩德妃和另外几个妃嫔善诗词,黎修容和她等人善刺绣,上官淑妃的“剑舞”是宫中“一绝”,即使是焦贤妃,也能即兴和个诗。

    说起这些才艺,她冀忞自问不敢拔得头筹,但至少中上游。但是,她怕的是象成冰姣、洪充容她们这样的突然下绊子、使黑手,在齐府,还找点名头欲盖弥彰一番,如今,直接动手,下毒的下毒、割腕的割腕、放火的放火!

    这跟动物又有什么分别!

    看来前世,她被璐太妃保护得太好了,尽管璐太妃把很多事情给她掰开揉碎地讲解,但是,她毕竟没有经过历练。因此,如今,她又险些一次次地着了道!

    不过,幸好,目前看,一切还来得及。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成冰姣,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如此逼迫我,我岂会下决心一改从前不谙世事、软弱可欺的性子?

    冀忞收回思绪,站起身,走近成冰姣,此时成冰姣尚跪在地上,因此冀忞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她,眼中充满了嘲讽:“成冰姣,我外祖是战功赫赫的礼国公,我爹爹是刚刚传回捷报的镇远将军,我是广宁郡王府的表亲,表哥与我亲上加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是表哥另有良配,也不会是你这个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下贱坯子,怪不得你调教的丫鬟也尽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手段!说不定,你姨娘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爬了成侍郎的床榻,才有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冀忞的一番话,彻底震懵了一屋子的人,饶是和瑞长公主,风风雨雨见得不计其数,闻言也目瞪口呆!

    黎修容,一口气没上来,脸憋的通红,使了好大的气力,好容易缓过来,缓过来后就不停地大喘气!

    洪充容表面镇定一些,但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反复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至于沺黎和雨珗的嘴巴已经能含住一颗鸡蛋。远容面色苍白如纸,身子微微战抖,倒退两步靠住了桌沿。

    而被骂的成冰姣由惊讶到震惊、再到愤怒,再到疯狂!她忘记了房间里还有长公主等人,她忽地站起身,目眦欲裂,双眼通红,猛地扑向冀忞,

    口中喊道:“冀忞,我杀了你!”

    冀忞早有防备,立即向长公主和黎修容这边躲去,冀忞想,先别管礼数不礼数了,保命要紧!

    成冰姣绕过桌子,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经书,狠狠地砸向冀忞!

    “啪!”

    “哎呦!”经书不偏不倚,正砸中黎修容!

    由于力道过猛,一下子把黎修容的发髻砸得散落开,顿时披头散发,看上去异常地狼狈!

    成冰姣欲待上去打冀忞,被远容一把抱住,远容又冲着雨珗喝道:“快来帮忙!砸到娘娘了!要是殿下和娘娘受伤,咱们都得吃瓜落!”

    雨珗愣了一下忙上去帮着远容抱住成冰姣。

    趁此机会,冀忞大喊道:“长公主殿下救命!二位娘娘救命!”

    成冰姣使劲挣脱着,远容和雨珗合力力道不小,她自然挣脱不开,只能气得大骂:“冀忞!你个阴险小人!你陷害我!”

    冀忞兀自大喊:“成冰姣砸了娘娘!成冰姣砸了娘娘!”

    “砸了”和“砸到”意思是不一样的!房间外面的人一听,顿时互相交换起复杂的眼神。

    成冰姣又一使劲,远容立足不稳,向一边倒去,尽管双手抱不住了,但还死死地攥着成冰姣的衣衫,于是成冰姣也被绊倒,连带着雨珗,三个人象一个人一般滚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