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骂人

    叶家老二这几年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叶成海那两口子的事，在他看来那就是个窝囊废，搁平时他都懒得搭理他，今天听说小叶的事，他觉得他心里的火压都压不住了，不顾老人那是没孝心，不顾孩子，那就不是个人。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叶成海疲惫的声音传起来“喂，二哥啊？”

    “谁是你二哥，我可没你这种兄弟，你们两口子在外边逍遥快活了，大爷过世也不回来，你还是人吗？现在留下孤儿寡母，不闻不问，你是想等着她们都饿死了消停吗？……”

    叶成海声音嗫喏的插了一句:“孩子不是有我妈照顾吗？”

    “屁，你妈？你妈早就老年痴呆了，自己都生活不能自理了，还照顾孩子？谁照顾她还不知道呢？你这不是人的玩意儿，你就等着吧，村里再给你打电话就是你家里都死绝了……”

    叶家老二气的口不择言，喝了酒本来就上头，这会儿一听见叶成海的声音，更是出离愤怒了。听那头不接话了，气的他差点摔了电话，挂了电话，他呼噜一把脸，转身进屋去了，明天就要过年了，一年不在家，他得陪老头好好喝点。

    农村的房子本来就不隔音，叶老二还那么大声，屋里人都听到了，但是他回来大家都没-出声提这事，那叶成海两口子太不是东西了，就该有人骂骂他们。

    再说这边，叶成海以为把孩子留给他妈养，孩子会像他小时候一样幸福，会有一个跟他一样的童年生活，没想到接到消息，他妈和孩子都要饿死了，他再也顾不上等他媳妇儿回来，卷了几件衣服，连夜坐车往家赶。

    现在春运期间，哪哪都是人，很多车次都没有票了，他在车站睡了一宿，买了一趟没有坐位的车票，一路站着往家赶。

    五天以后，叶成海站在家门口的时候，一脸憔悴，满面胡茬，眼睛红的吓人。

    小叶在楼上看见人影，出来查看，看见是个陌生人，她顺手摸起一把镰刀，壮着胆子往外走。

    “你找谁？”小叶离了十步远，扬声问他。

    那人一见小叶，眼泪哗的就下来了，呜呜的哭个不停。

    小叶观察这人，身高起码一米八往上，大冬天穿了一身单衣服，洗的破旧发白，满是褶皱还不怎么干净，一头乱遭遭的头发，满面胡茬，抬着黝黑的大手在那抹眼泪，脚边放了一个破布袋子。

    这不是个流浪汉吧，精神不好那种？小叶害怕了，她悄悄摸过去，趁他不防备窜出门去，大叫着跑向隔壁大婶家。

    叶大婶儿子们都回来过年了，一家人听见小叶大喊，都跑出去看是怎么回事，听小叶说有个疯子在她家门口，几人一人拿着一个家伙式就跟过去了。

    叶大神走在前面，一看见那人脸，抄起扫把就冲上去了，边打边喊:“你个短命的畜生，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怎么没死在外面呢？你们两口子不是人，撇下孤儿寡母的不要，你们是人吗？你爹没了你知道吗？啊？你说话啊？……”

    那人被叶大婶这几下就给抡蒙了，关顾着挡扫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