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征
原以为这一夜会注定无眠，可是没想到，我竟然倒头就睡着了，有的时候我真是佩服自己，不管多么揪心的事情，也难以阻止我的好睡眠。
很多时候我甚至用睡觉来排解自己的坏心情，遇到想不开的事情我就睡觉，醒了再说，好多时候醒了以后，你会发现自己已经别有一番心境了。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外面骄阳正好，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只是觉得这天气跟我的心情真是不成正比，看来这一夜的睡眠疗法并没有替我驱走心头的烦恼，我正想要不再睡一觉。
“醒了？”母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想法，她端坐在我的床边，深紫色的衣裙，再配上她高挑的身材，别有一番韵味，我果然是个颜控。
“母妃什么时候来的？”我哑着嗓子，懒懒的坐了起来。
这几个月，我虽说每天都会去跟她晨昏定省，可是我一直跟她并不亲近。一则是我发现她对于这个女儿并不是特别喜爱，大概是她将她所有的爱都给了果尔，不太好分割了。
但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宫中本就是个母凭子贵的地方，不然同为五宫后妃时，位居太后之上的她也不会只是落为皇太妃。所以我并不怪她，再说对于我的灵魂来说，我与她也并没有任何关系，我又何必在乎。
再则她太争强好胜，野心又大，先皇在世时就常常利用家族的势力暗地里与其他各宫娘娘斗法，现在更是利用这些为果尔争权夺利，她将自己的精力都耗费在了这件事情上，也就注定了无暇去顾忌这个女儿了。
可是此刻我真切的看见她眼里的疼惜与不舍，这时我好像明白了，她对于这个女儿不是不爱，而是方法不同吧！
听宫女说她对女儿从小要求就严格，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甚至女红，马术之类的都请了最好的师傅教授，她大概一直就是按照草原女主人的模子来打造女儿的吧？
可是为什么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那么多的情绪呢？不舍和担忧我能理解，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会有那么多的不安呢？我被她的眼神融化了，心里酸酸的。
“来了一会了，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
“娘，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沙哑的声音更是让我动容，不免想起果尔在跟她撒娇时的称呼，每每这样她总是很开心。许是这偌大的皇宫，却独少了平常人家的亲昵！
“娘知道，娘只是舍不得，你身子刚好，这就要远行，而且想想以后见一面都难，娘就……”
她眼里泛起了淡淡的泪花，可是这要强的女人随即便拽下了手绢将泪水拭去了。
“娘，我会找机会回来看您的，我一会就去求皇帝哥哥，让他答应以后每年都允许女儿回来看您一次，好不好？”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对我好，一见她这样，我更是欲罢不能了，握着她的手一直安慰。
“好，好，娘知道你孝顺，只是……”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突然有些不适应。
“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嘱咐女儿呀？您但说无妨。”
“其实你病好了以后娘一直想着找太后将你指婚到察哈布或者阿巴赫，毕竟这都是自家的地方，再远也有个照料。
可曾想皇上却将你指婚去了蒙尔汗，偏巧这蒙尔汗与我们察哈布以前是有过争执的，娘是怕你去了会受牵连，况且你也知道皇上还将善克图的小女儿废成妃子，以他的性格不与你为难也是奇怪。”
原来她面有异色，表露的不安是为此。
“娘，您过虑了，蒙尔汗毕竟是母后的家人，再说废了皇后的也不是我，我一个未出阁的公主本身也没有这个能力，他们何必迁怒于我。”
“说是这样说，但善克图的性格一直都是娇纵跋扈，如若不然，哪会落得如今的田地。他那个王妃也是心眼极小之人，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好在他这个儿子倒是争气，要不他们这一脉算是废了。”
母妃先是满面愁云的，但提起了塔哈尔眉头到是舒展了很多，“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该给你安排的娘一样都不会少，想着他们多少也会忌惮你娘家的势力，定然不敢造次，否则，娘定不会让他们安生。”
她说这话时声音不大，但极有震慑力。她的表情很笃定，浑身上下透着那股子巾帼不让须眉得气势，她说的没错，这个坐拥塞外草原两大势力的女人绝对有这个实力。
“娘……”
“奴才给皇太妃请安，给公主请安，奴才有事禀报。”我的话就这样生生被母妃的亲信给打断了，此人定是来的匆忙，参拜时仍可见大汗淋漓，足见跑的很急。
“起来回话”额娘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铿锵有力的说道。
“是，奴才刚刚听下了早朝出来的大臣们说，说咱们王爷又要出征了。”此人说话时明显听出来有些踌躇，因为他知道这个消息会给他面前的两个人带来多大的震惊。
“什么？”果然此话一出我和母妃都惊了，母妃更是瞬间便站起了身。
我突然浑身发冷，手不由自主的发抖。
“边疆蛮夷来犯，朝上咱们王爷便自荐出征，皇上都劝不住他，便准了。”
母妃听了这话便勃然大怒，愤愤的说道，“好你个艾治衍，人你也争去了，你要成亲便成亲，竟然还逼我儿子出征为你保平安，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找若敏理论去。”
说完母妃真的起身欲走，我岂能看她如此莽撞，便一把将她拽住，央求的说，“娘，我们还是先问过果尔再做打算好不好？”
她本想挣脱我，可是见我硬是拗住没放手，再看我一脸的坚持，瞬间也就理智了下来，慢慢地坐在了我的床上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去找果尔。”
我迅速起床简单洗漱一下便随母妃赶往了果尔的寝宫。
这小子好像也刚刚回来没多久，他还穿着朝服，见我们过来，也不惊讶，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我们的准备了，一脸淡然的微笑，我突然觉得以前的果尔又回来了，前段时间那个意志消沉的他已然消失了。
“母妃和皇姐来的还真快，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是你执意要去的是吗？”我抢先问出了此话，其实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皇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自信的看着我笑着，那表情极是好看的。
“你傻了吗？你还去替他卖命？你不记得是他抢了你的女人吗？”母妃控制不住抢白了他一句，因为生气，语调极其高。
“娘，宛如不是我的，皇姐说得对，她是自己的，她有选择的权利，她既然选择了皇兄，那我就该放手，就该祝福，这才是大丈夫所为，难道你不希望儿子能成为真正的男人吗？”
“胡言乱语”在母妃的世界里，只要她儿子看中的女人就是他儿子的女人，这个道理很简单，所以对于我说的话她自然是无法理解的，只是她没想到，果尔会接受我的说法。
“我只想知道，你是为了逃避才去出征的吗？”我没管母妃的质疑，抢着问出了我的问题。
“皇姐是看轻了我吗？觉得我会任性到如此吗？”他突然直直的看着我，一脸的淡然。
“皇姐替你高兴，你长大啦，皇姐为你骄傲。”我笑着拍拍他的脸开心的说道。
“你们俩是不是都傻啦？雅利奇，你是支持他出征吗？”其实她的心情谁都可以理解，试问谁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去出征打仗，甚至可以说生死都悬在一瞬间，最可气的还是去为她斗了很久的人的儿子去卖命。
果尔看出了母妃的不舍和担心，于是走过去扶着母妃坐在榻上，然后才开口说道，“娘，你就别替我担心了，塞外蛮夷那边的情形我最清楚，所以这次带兵出征我是义不容辞的，您不是常说我不仅遗传了父皇的骁勇善战又遗传了您的机智勇敢吗？那您还担心什么呢？您就等着我再次成为您的骄傲吧！”
母妃被果尔的话说的已然安静了很多，她看出了儿子的决心，知道也无法再去阻拦了。
其实她也知道，在禹国，出征也是建功立业的一个好途径，可是作为母亲，她还是难免担忧的。
“只是，可惜，我断然是无法送皇姐出嫁了，”这孩子随即面向我遗憾的说着，嘴唇抿了一下。
“没事，等你凯旋回来后，去蒙尔汗陪皇姐一段时间，好好弥补我就好。”我本是想笑着说的，可是突然眼泪夺眶而出，这是我没预料到的，是我太喜欢这个弟弟吗？还是这个身体此刻全部的不舍都表露无遗呢？
“好，就这么说定了。”他爽朗的笑了一下，看着我笃定的说着。可是我看得出他的眼中分明也闪烁着泪光，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一别，不知何年再见了。
很多时候我甚至用睡觉来排解自己的坏心情，遇到想不开的事情我就睡觉，醒了再说，好多时候醒了以后，你会发现自己已经别有一番心境了。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外面骄阳正好，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只是觉得这天气跟我的心情真是不成正比，看来这一夜的睡眠疗法并没有替我驱走心头的烦恼，我正想要不再睡一觉。
“醒了？”母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想法，她端坐在我的床边，深紫色的衣裙，再配上她高挑的身材，别有一番韵味，我果然是个颜控。
“母妃什么时候来的？”我哑着嗓子，懒懒的坐了起来。
这几个月，我虽说每天都会去跟她晨昏定省，可是我一直跟她并不亲近。一则是我发现她对于这个女儿并不是特别喜爱，大概是她将她所有的爱都给了果尔，不太好分割了。
但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宫中本就是个母凭子贵的地方，不然同为五宫后妃时，位居太后之上的她也不会只是落为皇太妃。所以我并不怪她，再说对于我的灵魂来说，我与她也并没有任何关系，我又何必在乎。
再则她太争强好胜，野心又大，先皇在世时就常常利用家族的势力暗地里与其他各宫娘娘斗法，现在更是利用这些为果尔争权夺利，她将自己的精力都耗费在了这件事情上，也就注定了无暇去顾忌这个女儿了。
可是此刻我真切的看见她眼里的疼惜与不舍，这时我好像明白了，她对于这个女儿不是不爱，而是方法不同吧！
听宫女说她对女儿从小要求就严格，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甚至女红，马术之类的都请了最好的师傅教授，她大概一直就是按照草原女主人的模子来打造女儿的吧？
可是为什么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那么多的情绪呢？不舍和担忧我能理解，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会有那么多的不安呢？我被她的眼神融化了，心里酸酸的。
“来了一会了，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
“娘，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沙哑的声音更是让我动容，不免想起果尔在跟她撒娇时的称呼，每每这样她总是很开心。许是这偌大的皇宫，却独少了平常人家的亲昵！
“娘知道，娘只是舍不得，你身子刚好，这就要远行，而且想想以后见一面都难，娘就……”
她眼里泛起了淡淡的泪花，可是这要强的女人随即便拽下了手绢将泪水拭去了。
“娘，我会找机会回来看您的，我一会就去求皇帝哥哥，让他答应以后每年都允许女儿回来看您一次，好不好？”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对我好，一见她这样，我更是欲罢不能了，握着她的手一直安慰。
“好，好，娘知道你孝顺，只是……”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突然有些不适应。
“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嘱咐女儿呀？您但说无妨。”
“其实你病好了以后娘一直想着找太后将你指婚到察哈布或者阿巴赫，毕竟这都是自家的地方，再远也有个照料。
可曾想皇上却将你指婚去了蒙尔汗，偏巧这蒙尔汗与我们察哈布以前是有过争执的，娘是怕你去了会受牵连，况且你也知道皇上还将善克图的小女儿废成妃子，以他的性格不与你为难也是奇怪。”
原来她面有异色，表露的不安是为此。
“娘，您过虑了，蒙尔汗毕竟是母后的家人，再说废了皇后的也不是我，我一个未出阁的公主本身也没有这个能力，他们何必迁怒于我。”
“说是这样说，但善克图的性格一直都是娇纵跋扈，如若不然，哪会落得如今的田地。他那个王妃也是心眼极小之人，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好在他这个儿子倒是争气，要不他们这一脉算是废了。”
母妃先是满面愁云的，但提起了塔哈尔眉头到是舒展了很多，“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该给你安排的娘一样都不会少，想着他们多少也会忌惮你娘家的势力，定然不敢造次，否则，娘定不会让他们安生。”
她说这话时声音不大，但极有震慑力。她的表情很笃定，浑身上下透着那股子巾帼不让须眉得气势，她说的没错，这个坐拥塞外草原两大势力的女人绝对有这个实力。
“娘……”
“奴才给皇太妃请安，给公主请安，奴才有事禀报。”我的话就这样生生被母妃的亲信给打断了，此人定是来的匆忙，参拜时仍可见大汗淋漓，足见跑的很急。
“起来回话”额娘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铿锵有力的说道。
“是，奴才刚刚听下了早朝出来的大臣们说，说咱们王爷又要出征了。”此人说话时明显听出来有些踌躇，因为他知道这个消息会给他面前的两个人带来多大的震惊。
“什么？”果然此话一出我和母妃都惊了，母妃更是瞬间便站起了身。
我突然浑身发冷，手不由自主的发抖。
“边疆蛮夷来犯，朝上咱们王爷便自荐出征，皇上都劝不住他，便准了。”
母妃听了这话便勃然大怒，愤愤的说道，“好你个艾治衍，人你也争去了，你要成亲便成亲，竟然还逼我儿子出征为你保平安，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找若敏理论去。”
说完母妃真的起身欲走，我岂能看她如此莽撞，便一把将她拽住，央求的说，“娘，我们还是先问过果尔再做打算好不好？”
她本想挣脱我，可是见我硬是拗住没放手，再看我一脸的坚持，瞬间也就理智了下来，慢慢地坐在了我的床上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去找果尔。”
我迅速起床简单洗漱一下便随母妃赶往了果尔的寝宫。
这小子好像也刚刚回来没多久，他还穿着朝服，见我们过来，也不惊讶，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我们的准备了，一脸淡然的微笑，我突然觉得以前的果尔又回来了，前段时间那个意志消沉的他已然消失了。
“母妃和皇姐来的还真快，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是你执意要去的是吗？”我抢先问出了此话，其实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皇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自信的看着我笑着，那表情极是好看的。
“你傻了吗？你还去替他卖命？你不记得是他抢了你的女人吗？”母妃控制不住抢白了他一句，因为生气，语调极其高。
“娘，宛如不是我的，皇姐说得对，她是自己的，她有选择的权利，她既然选择了皇兄，那我就该放手，就该祝福，这才是大丈夫所为，难道你不希望儿子能成为真正的男人吗？”
“胡言乱语”在母妃的世界里，只要她儿子看中的女人就是他儿子的女人，这个道理很简单，所以对于我说的话她自然是无法理解的，只是她没想到，果尔会接受我的说法。
“我只想知道，你是为了逃避才去出征的吗？”我没管母妃的质疑，抢着问出了我的问题。
“皇姐是看轻了我吗？觉得我会任性到如此吗？”他突然直直的看着我，一脸的淡然。
“皇姐替你高兴，你长大啦，皇姐为你骄傲。”我笑着拍拍他的脸开心的说道。
“你们俩是不是都傻啦？雅利奇，你是支持他出征吗？”其实她的心情谁都可以理解，试问谁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去出征打仗，甚至可以说生死都悬在一瞬间，最可气的还是去为她斗了很久的人的儿子去卖命。
果尔看出了母妃的不舍和担心，于是走过去扶着母妃坐在榻上，然后才开口说道，“娘，你就别替我担心了，塞外蛮夷那边的情形我最清楚，所以这次带兵出征我是义不容辞的，您不是常说我不仅遗传了父皇的骁勇善战又遗传了您的机智勇敢吗？那您还担心什么呢？您就等着我再次成为您的骄傲吧！”
母妃被果尔的话说的已然安静了很多，她看出了儿子的决心，知道也无法再去阻拦了。
其实她也知道，在禹国，出征也是建功立业的一个好途径，可是作为母亲，她还是难免担忧的。
“只是，可惜，我断然是无法送皇姐出嫁了，”这孩子随即面向我遗憾的说着，嘴唇抿了一下。
“没事，等你凯旋回来后，去蒙尔汗陪皇姐一段时间，好好弥补我就好。”我本是想笑着说的，可是突然眼泪夺眶而出，这是我没预料到的，是我太喜欢这个弟弟吗？还是这个身体此刻全部的不舍都表露无遗呢？
“好，就这么说定了。”他爽朗的笑了一下，看着我笃定的说着。可是我看得出他的眼中分明也闪烁着泪光，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一别，不知何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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