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抽丝剥茧
晚饭是塔哈尔陪我在我的毡帐用的，果不其然，傍晚时分老郡王便带着塔娜来赔罪。此时的塔娜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神态，面容憔悴，我竟有些怀疑这状态是否有装的成分，什么时候开始我竟这么不相信人。
难道说环境真的能改变人？我可不想自己变成那种疑神疑鬼，怀疑全天下的人。
老郡王踌躇了半天，开口便有些哽咽，“公……王妃，老臣代犬女求王妃开恩，求王妃看在塔娜多年侍奉王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法外开恩，让她能回去继续伺候王爷和王妃，毕竟孩子也需要她的照顾，老臣及族人定当感谢王妃的大恩大德，这扎特部……”
“郡王，本宫怎会不知姐姐照顾王爷有多上心，但这就可以肆意妄为吗？那要法度有何用呢？还是郡王觉得本宫公报私仇？”
“老臣不敢”
“塔娜，今日之事你我心知肚明，至于本宫今日为何如此，你心里应该明白。”
“如若我说那些事，我都未曾参与，王妃可相信？”塔娜说话间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她的眼神告诉我她未曾说谎。
“姐姐倒是爽快，那便你说我就信，但姐姐知道多少？”
“我私下也是查过的，多半与那两人有关。”
“姐姐指的可是我想的那诸多事？”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必掖着藏着了，你被马伤不是偶然，至于不孕药的出处你也可想而知，还有你能无阻跑出城门自然也不是正常事件。与谁有关我想你早该心中有数。”
“可姐姐确实讨厌我。”
“对，我讨厌你，就因为你是公主，小小年纪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以主母身份入主蒙尔汗，然后霸占了我的男人，我为什么不讨厌你？起初我并不在意你，想你不过跟你皇姐一样空有个身份罢了，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夺去了爷的眼睛和心。”
说完她用怯懦的眼神看向塔哈尔，只那一眼便眼泛泪光，柔情似水。自我来蒙尔汗就知道她对塔哈尔的用情之深，今日看来应该比我想象中还要深厚。
她随后吸了口气声音变得柔情了很多，看着塔哈尔说，“爷，您知道的，王妃的身份我从未在意过，那东西与我就是蒙尔汗天边的云，塔娜要的不过是爷的心。可是爷，你的心怎么就那么难焐热？我本以为只要我一直暖着您，早晚有一天爷会感受到的，您会知道只有塔娜对您是真心的。可是……她来了，她一来您就变得不一样了，我从没见过爷的眼睛在我们任何一个人身上追随，还会因为她微笑。爷，您知道我多害怕吗？有多怕我就有多恨。但我又不能伤害她，因为我看到爷会心疼，爷，您知道那时候的我是什么心情吗？我心里一万个想撕碎她，又因为您而不能。”
这时的塔娜已经泪流满面，她的话让我不得不动容，我静静地看着她，感受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我……很抱歉，但你相信我从未想过与你们争，我……”
“就因为这个我更恨你，我求而不得的东西，你却丝毫不懂珍惜。”她的语调随着她的情绪提升了很多分贝。
一时间我真的觉得亏欠了她很多，细想她说的都对，在她的感情上我确实是个入侵者，这感觉让我无所遁形，当下腿有些不听使唤，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裙摆，仿若找到支撑。
我舔了下嘴唇，咽了下口水，抬起头看着她说，“我只能说这也并不是我的本意，我的到来我也无权决定，至于你说的珍惜……我会努力。”
说完我咳了一声，接着说，“但今日之事我毫不愧疚，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心中有数，我也不一一解释，你也应当受之。但我会承若与你，等我处理完她们的事情后，我会找机会让你回去，毕竟你那句话是真的，你为王爷生儿育女，用情至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说完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塔哈尔，他本是低头拨弄茶碗，仿是感应到了一般，悠然抬头与我对视，随后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点了一下头，嘴角微微上抬了一下。我想他对我的做法应该还算满意，便转回头看向塔娜父女。
“老臣谢过王爷、王妃”老郡王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该是没想到家族会受此羞辱，这在蒙尔汗应该随后便传开，但这也恰恰是我想要的效果。
“你知道这么多，没担心过她们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在她们打算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这个疑问便随口问了出来。
塔娜轻笑了一下，扬了一下下颚，娓娓道来，“你以为她们傻吗？以我额吉葛在蒙尔汗的势力他们真动了我谁能独善其身？你就不同了，我跟你说过，山高皇帝远，你就算有什么闪失，等宫里知道想发难也来不及了，再者皇室跟蒙尔汗的关系错综复杂，她们有的是空子可钻。还有一个致命的点，那就是她们知道我从来不会威胁到她们。”
“所谓是强龙不抵地头蛇？”
“哼，她们还是小看了你在爷心中的位置。”
“原来姐姐才是大智若愚”
“不尽然，不过是更能看懂爷的心罢了。”说完她又一次深情的看着塔哈尔。
我随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我内心是矛盾的，我期望着塔哈尔会替她求情，毕竟夫妻一场，可莫名的又很是烦躁，怕他会替她做主博了我的面子。
就在我心里的天使与魔鬼斗争时，塔哈尔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几步便走了过来，站定后看向塔娜，慢慢地说，“今日之事你确实是忤逆之罪，本王曾多次告诫你，不可如此造次，王妃是何等身份，她在宫中是何等受宠，你不是不知道。你就算再任性也不该一再如此，今天也算给你一个教训了，不然你让皇室的颜面何存。王妃今天的处置已经是仁慈了，忤逆该如何处置你额吉葛应该更清楚，如若不是她仁慈，我想你全族的人都要为你今天的任性买单了。天也不晚了，你们也先下去吧！王妃也说了过些时日会找个时间让你回去的，你大可安心。”
我还是第一次听塔哈尔说这么多话，而且句句珠玑。
塔娜跟老郡王便福身回去了，塔娜走之前又一次深情的望了他一眼，那眼神让我接下来许久难忘，每每想起都心怀愧疚。
我甚至在想，我来到蒙尔汗发生的这些事，也许就是一种报应，毕竟对于她们，我就是掠夺者，也是入侵者。
如若塔哈尔与我真如我之前设想的那般互不干扰，我也许会好受些，毕竟都是形式主义。
可塔哈尔对我处处庇护，现在更是满眼的柔情似水，百般依顺，我便越发觉得愧疚。
这样想来她们所做的事情也不那么令人气愤了，女人维护自己的幸福，抓住自己的男人没错，那原本就是她们的。
看来我需要改变这种境遇了，我必须做点什么了！
难道说环境真的能改变人？我可不想自己变成那种疑神疑鬼，怀疑全天下的人。
老郡王踌躇了半天，开口便有些哽咽，“公……王妃，老臣代犬女求王妃开恩，求王妃看在塔娜多年侍奉王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法外开恩，让她能回去继续伺候王爷和王妃，毕竟孩子也需要她的照顾，老臣及族人定当感谢王妃的大恩大德，这扎特部……”
“郡王，本宫怎会不知姐姐照顾王爷有多上心，但这就可以肆意妄为吗？那要法度有何用呢？还是郡王觉得本宫公报私仇？”
“老臣不敢”
“塔娜，今日之事你我心知肚明，至于本宫今日为何如此，你心里应该明白。”
“如若我说那些事，我都未曾参与，王妃可相信？”塔娜说话间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她的眼神告诉我她未曾说谎。
“姐姐倒是爽快，那便你说我就信，但姐姐知道多少？”
“我私下也是查过的，多半与那两人有关。”
“姐姐指的可是我想的那诸多事？”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必掖着藏着了，你被马伤不是偶然，至于不孕药的出处你也可想而知，还有你能无阻跑出城门自然也不是正常事件。与谁有关我想你早该心中有数。”
“可姐姐确实讨厌我。”
“对，我讨厌你，就因为你是公主，小小年纪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以主母身份入主蒙尔汗，然后霸占了我的男人，我为什么不讨厌你？起初我并不在意你，想你不过跟你皇姐一样空有个身份罢了，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夺去了爷的眼睛和心。”
说完她用怯懦的眼神看向塔哈尔，只那一眼便眼泛泪光，柔情似水。自我来蒙尔汗就知道她对塔哈尔的用情之深，今日看来应该比我想象中还要深厚。
她随后吸了口气声音变得柔情了很多，看着塔哈尔说，“爷，您知道的，王妃的身份我从未在意过，那东西与我就是蒙尔汗天边的云，塔娜要的不过是爷的心。可是爷，你的心怎么就那么难焐热？我本以为只要我一直暖着您，早晚有一天爷会感受到的，您会知道只有塔娜对您是真心的。可是……她来了，她一来您就变得不一样了，我从没见过爷的眼睛在我们任何一个人身上追随，还会因为她微笑。爷，您知道我多害怕吗？有多怕我就有多恨。但我又不能伤害她，因为我看到爷会心疼，爷，您知道那时候的我是什么心情吗？我心里一万个想撕碎她，又因为您而不能。”
这时的塔娜已经泪流满面，她的话让我不得不动容，我静静地看着她，感受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我……很抱歉，但你相信我从未想过与你们争，我……”
“就因为这个我更恨你，我求而不得的东西，你却丝毫不懂珍惜。”她的语调随着她的情绪提升了很多分贝。
一时间我真的觉得亏欠了她很多，细想她说的都对，在她的感情上我确实是个入侵者，这感觉让我无所遁形，当下腿有些不听使唤，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裙摆，仿若找到支撑。
我舔了下嘴唇，咽了下口水，抬起头看着她说，“我只能说这也并不是我的本意，我的到来我也无权决定，至于你说的珍惜……我会努力。”
说完我咳了一声，接着说，“但今日之事我毫不愧疚，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心中有数，我也不一一解释，你也应当受之。但我会承若与你，等我处理完她们的事情后，我会找机会让你回去，毕竟你那句话是真的，你为王爷生儿育女，用情至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说完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塔哈尔，他本是低头拨弄茶碗，仿是感应到了一般，悠然抬头与我对视，随后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点了一下头，嘴角微微上抬了一下。我想他对我的做法应该还算满意，便转回头看向塔娜父女。
“老臣谢过王爷、王妃”老郡王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该是没想到家族会受此羞辱，这在蒙尔汗应该随后便传开，但这也恰恰是我想要的效果。
“你知道这么多，没担心过她们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在她们打算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这个疑问便随口问了出来。
塔娜轻笑了一下，扬了一下下颚，娓娓道来，“你以为她们傻吗？以我额吉葛在蒙尔汗的势力他们真动了我谁能独善其身？你就不同了，我跟你说过，山高皇帝远，你就算有什么闪失，等宫里知道想发难也来不及了，再者皇室跟蒙尔汗的关系错综复杂，她们有的是空子可钻。还有一个致命的点，那就是她们知道我从来不会威胁到她们。”
“所谓是强龙不抵地头蛇？”
“哼，她们还是小看了你在爷心中的位置。”
“原来姐姐才是大智若愚”
“不尽然，不过是更能看懂爷的心罢了。”说完她又一次深情的看着塔哈尔。
我随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我内心是矛盾的，我期望着塔哈尔会替她求情，毕竟夫妻一场，可莫名的又很是烦躁，怕他会替她做主博了我的面子。
就在我心里的天使与魔鬼斗争时，塔哈尔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几步便走了过来，站定后看向塔娜，慢慢地说，“今日之事你确实是忤逆之罪，本王曾多次告诫你，不可如此造次，王妃是何等身份，她在宫中是何等受宠，你不是不知道。你就算再任性也不该一再如此，今天也算给你一个教训了，不然你让皇室的颜面何存。王妃今天的处置已经是仁慈了，忤逆该如何处置你额吉葛应该更清楚，如若不是她仁慈，我想你全族的人都要为你今天的任性买单了。天也不晚了，你们也先下去吧！王妃也说了过些时日会找个时间让你回去的，你大可安心。”
我还是第一次听塔哈尔说这么多话，而且句句珠玑。
塔娜跟老郡王便福身回去了，塔娜走之前又一次深情的望了他一眼，那眼神让我接下来许久难忘，每每想起都心怀愧疚。
我甚至在想，我来到蒙尔汗发生的这些事，也许就是一种报应，毕竟对于她们，我就是掠夺者，也是入侵者。
如若塔哈尔与我真如我之前设想的那般互不干扰，我也许会好受些，毕竟都是形式主义。
可塔哈尔对我处处庇护，现在更是满眼的柔情似水，百般依顺，我便越发觉得愧疚。
这样想来她们所做的事情也不那么令人气愤了，女人维护自己的幸福，抓住自己的男人没错，那原本就是她们的。
看来我需要改变这种境遇了，我必须做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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