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六字辈
玄易阴阳竖瞳稍加变幻，朝着陈岁岁伸出手掌，一收一放之间，陈岁岁的伤口便痊愈了。
玄易呵呵笑道：“我不杀你，你自己逃命去吧！”
“这老怪物怎么突然转性了？”李长年心思急转。
即便自己从内至外全被控住，他也不想牵连无关之人。
玄易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岁岁。
但没想到这女孩儿低着头浑身颤抖，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李长年含糊不清的大喊，“怪早！”
陈岁岁瘦如干柴的拳头猛地攥紧，无比坚定的仰起头，“我不走！是小道爷把我从板凳变回了人，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前边！”
“哈哈哈哈！”玄易仰天大笑，紧接着戏虐道，“那这么说，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嘞！你怎么不替恩人铲除祸害啊？”
“那不一样！”陈岁岁捡起剔骨尖刀，一步又一步、直直的、稳稳的走向玄易，“我已经给你当了五六年板凳，报答过你了，而你想把我彻底变成一块木头，现在是小道爷救了我！”
“好好好！小妮子长大了，心里有自个儿的秤喽！”玄易满是宠溺地笑了笑。
但他立即收敛的笑容，语气变得十分阴狠，“既然你们两个求死，本道爷就给你们上最后一课！在天渊界域里，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它只会害了你！”
玄易说完，陈岁岁已经大步冲到他面前，挥起剔骨尖刀就砍了下去。
嗤！砰！
一根细如发丝的触手陡然伸出，直接贯穿了陈岁岁的天灵盖，将她钉在后面的石柱上。
鲜血顺着触手流下，最诡异的是陈岁岁竟然没死，反而像那些小鼠人一样拼命挣扎。
她不断地劈砍那根触手，可毫无作用。
李长年见状怒火攻心，心脏跳动的更加剧烈，不过如此一来，更加疼痛。
玄易抬头望向那些蠕动、扭曲的云层，神情无比虔诚的念道，“庖人羹蟹，遗一足几上，蟹已羹，而遗足尚动。是生死者，一气聚散尔......”
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黑气自云中探出，直直灌向李长年头顶。
“徒儿，身死道消，仙人勿怪！此乃中阴法性，可灭魂灵，你解脱了！”
黑气缓缓下降，伸入李长年的脑子。
渐渐的，李长年感觉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清楚，并且布满了整个大厅。
他可以同时从四面八方看到自己的状态，也看见了每一个角落，包括自己体内扭曲的五脏和牢房里的药引子。
但他也看见从放饭小门那里走进来的一个黄衣修士。
只是无法思考，不能说话，似乎自己融入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那黄衣修士手掐法诀，喃喃念道：“一灼之火能烧万物，物亡而火何存？一息之道能冥万物，物亡而道何在？”
轰！
这句话如雷贯耳，李长年眼前的神奇景象如镜面一样瞬间崩碎，那张狰狞恐怖的脸重新出现在眼前！
云中探下的黑气消散在空气中，玄易的脖颈突然裂开，从里面长出八颗形态各异的头颅！
玄易将李长年和陈岁岁抛到一边，九颗头颅如临大敌，齐齐问那黄衣修士，“你是什么人？敢变我的道！”
黄衣修士淡淡吐出几个字，“秦家，六两，见过前辈。”
“啊......”玄易恍然。
九颗头颅立刻开始互相说话。
“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原来是“六”字辈的道友，你来这里干什么？”
“是啊，他来干什么？”
“玄易！他来找你论道？”
“咱们摊上事儿啦？”
“吃了他，吃了他！”
九颗头颅吵吵嚷嚷，让人心烦。
中间的玄易真容怒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大厅瞬间安静了，然后他又冷笑道，“六字辈的道友，我猜你是来找本道爷要人的吧？”
秦六两微微点头，“自然不是来喝茶论道，我来带走一位叫李长年的小友，他是我们秦家的贵客。”
玄易凭空一抓，丹池里的红黑粘液立即沸腾了起来，一柄红色木剑飞到了手里。
“要带走他也可以，但本道爷发过誓，见一个秦家人杀一个秦家人，所以，你得过了我这一关才行。”
“好说，好说。”秦六两面露微笑，“我既然能变了你的道，自然不怕你。”
大厅随后陷入了死寂，两人剑拔弩张，都在死死盯着对方。
趁着这个间隙，李长年赶紧将残破的躯体召唤回来，也顾不得用订书机修好，抱起瘫软的陈岁岁就要躲进角落。
然而当他一步迈出，却发现自己踩在了干枯的草地上。
再抬头看时，哪里还有什么玄易、秦六两！
周围是无比熟悉的高楼大厦，自己竟然回到了现实！
他先是一阵狂喜，但继而就闻见了熟悉的血腥味。
自己身上沾满血污，手里还握着一把水果刀，身后留下了一条鲜红的脚印。
李长年顿时心底一凉，目光顺着看去，见一只黑白相间的小花狗正躺在后面的草坪上，它的肚子里还有很多刚成型的小狗崽滑出。
围栏外挤满了围观人群和保安。
“那疯子想干什么！”
“太残忍了！”
“快点报警！”
“......”
刹那间，李长年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卧槽！不会是我把它杀了吧！”
“我在这边杀......杀生了！”
他返身就要跑过去查看，但下一秒却又踩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只正在拿剑砍自己脑袋的巨大九头怪物！
“小道爷别过去！”陈岁岁的呼声在背后响起。
李长年瞬间回过神来，可转头一看，那只开膛破肚的小狗又出现在了眼前！
“陈岁岁！陈岁岁！你在哪啊！”
“我在这儿！”
李长年立即向着声源处跑去。
人群爆发一阵惊呼，“他过来啦！过来啦！”
眼前完全混乱，两个世界互相闪回，两种不同的感知反复交错。
但共同点是，都在发生悲剧。
李长年的精神被夹在两个世界中间不断折挝，让他在恐惧和迷茫之中无法自拔。
终于，他的精神彻底崩裂，抱着脑袋崩溃大吼，“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是不是疯了？我是不是疯了？”
“不，我没疯！我没疯！是集体癔症！”
“不是，不是集体癔症，两边都是真的！”
李长年抱着脑袋痛苦万分，看见几名保安拿着防爆盾等东西向自己走来。
他立即抄起水果刀，“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我没疯！”
那些保安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缓缓靠近，“冷静，冷静，先把刀放下，我们带你去看病，看了医生就好了......”
保安的话充满了诱惑。
李长年的心理防线在逐渐崩溃，拿刀的手臂缓缓垂下，只剩下了本能的呐喊，“求你们......救救我！”
保安趁机一拥而上，将他按倒在地。
冰凉的手铐让李长年清醒了一点，他只觉心力憔悴，任由那些光头将手铐铐上手腕。
“小道爷，小道爷！你怎么啦！”
陈岁岁微弱的呼唤回荡在耳边。
李长年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从地上陡然弹起，“玛德，差点死在这里！”
紧接着，一块黑发飞舞的头盖骨旋转着把那些光头扣在了里面。
李长年大吼一声，半截膝盖伸进手铐中间，压住中间的铁链用力一蹬，手铐就带着刮下来的大块皮肉飞了出去。
“我回来了？”他稳了稳心态，立即拿出订书机把小腿钉好，“准备上去帮忙！”
大厅里，秦六两和玄易正在死斗。
玄易的身体变得巨大，几乎顶到了屋顶，九颗头颅上下翻飞怪吼，浑身长满了黑亮的毛发，脚踩太极图，手拿红木剑狂乱挥舞，好像在和看不见的敌人作战。
而秦六两则站在原地，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滑落。
虽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门，但明显十分吃力。
李长年向着周围再次大吼一声，“那边的都离我远点！把猫狗都给老子抱走！我要开始杀人啦！”
玄易呵呵笑道：“我不杀你，你自己逃命去吧！”
“这老怪物怎么突然转性了？”李长年心思急转。
即便自己从内至外全被控住，他也不想牵连无关之人。
玄易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岁岁。
但没想到这女孩儿低着头浑身颤抖，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李长年含糊不清的大喊，“怪早！”
陈岁岁瘦如干柴的拳头猛地攥紧，无比坚定的仰起头，“我不走！是小道爷把我从板凳变回了人，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前边！”
“哈哈哈哈！”玄易仰天大笑，紧接着戏虐道，“那这么说，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嘞！你怎么不替恩人铲除祸害啊？”
“那不一样！”陈岁岁捡起剔骨尖刀，一步又一步、直直的、稳稳的走向玄易，“我已经给你当了五六年板凳，报答过你了，而你想把我彻底变成一块木头，现在是小道爷救了我！”
“好好好！小妮子长大了，心里有自个儿的秤喽！”玄易满是宠溺地笑了笑。
但他立即收敛的笑容，语气变得十分阴狠，“既然你们两个求死，本道爷就给你们上最后一课！在天渊界域里，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它只会害了你！”
玄易说完，陈岁岁已经大步冲到他面前，挥起剔骨尖刀就砍了下去。
嗤！砰！
一根细如发丝的触手陡然伸出，直接贯穿了陈岁岁的天灵盖，将她钉在后面的石柱上。
鲜血顺着触手流下，最诡异的是陈岁岁竟然没死，反而像那些小鼠人一样拼命挣扎。
她不断地劈砍那根触手，可毫无作用。
李长年见状怒火攻心，心脏跳动的更加剧烈，不过如此一来，更加疼痛。
玄易抬头望向那些蠕动、扭曲的云层，神情无比虔诚的念道，“庖人羹蟹，遗一足几上，蟹已羹，而遗足尚动。是生死者，一气聚散尔......”
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黑气自云中探出，直直灌向李长年头顶。
“徒儿，身死道消，仙人勿怪！此乃中阴法性，可灭魂灵，你解脱了！”
黑气缓缓下降，伸入李长年的脑子。
渐渐的，李长年感觉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清楚，并且布满了整个大厅。
他可以同时从四面八方看到自己的状态，也看见了每一个角落，包括自己体内扭曲的五脏和牢房里的药引子。
但他也看见从放饭小门那里走进来的一个黄衣修士。
只是无法思考，不能说话，似乎自己融入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那黄衣修士手掐法诀，喃喃念道：“一灼之火能烧万物，物亡而火何存？一息之道能冥万物，物亡而道何在？”
轰！
这句话如雷贯耳，李长年眼前的神奇景象如镜面一样瞬间崩碎，那张狰狞恐怖的脸重新出现在眼前！
云中探下的黑气消散在空气中，玄易的脖颈突然裂开，从里面长出八颗形态各异的头颅！
玄易将李长年和陈岁岁抛到一边，九颗头颅如临大敌，齐齐问那黄衣修士，“你是什么人？敢变我的道！”
黄衣修士淡淡吐出几个字，“秦家，六两，见过前辈。”
“啊......”玄易恍然。
九颗头颅立刻开始互相说话。
“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原来是“六”字辈的道友，你来这里干什么？”
“是啊，他来干什么？”
“玄易！他来找你论道？”
“咱们摊上事儿啦？”
“吃了他，吃了他！”
九颗头颅吵吵嚷嚷，让人心烦。
中间的玄易真容怒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大厅瞬间安静了，然后他又冷笑道，“六字辈的道友，我猜你是来找本道爷要人的吧？”
秦六两微微点头，“自然不是来喝茶论道，我来带走一位叫李长年的小友，他是我们秦家的贵客。”
玄易凭空一抓，丹池里的红黑粘液立即沸腾了起来，一柄红色木剑飞到了手里。
“要带走他也可以，但本道爷发过誓，见一个秦家人杀一个秦家人，所以，你得过了我这一关才行。”
“好说，好说。”秦六两面露微笑，“我既然能变了你的道，自然不怕你。”
大厅随后陷入了死寂，两人剑拔弩张，都在死死盯着对方。
趁着这个间隙，李长年赶紧将残破的躯体召唤回来，也顾不得用订书机修好，抱起瘫软的陈岁岁就要躲进角落。
然而当他一步迈出，却发现自己踩在了干枯的草地上。
再抬头看时，哪里还有什么玄易、秦六两！
周围是无比熟悉的高楼大厦，自己竟然回到了现实！
他先是一阵狂喜，但继而就闻见了熟悉的血腥味。
自己身上沾满血污，手里还握着一把水果刀，身后留下了一条鲜红的脚印。
李长年顿时心底一凉，目光顺着看去，见一只黑白相间的小花狗正躺在后面的草坪上，它的肚子里还有很多刚成型的小狗崽滑出。
围栏外挤满了围观人群和保安。
“那疯子想干什么！”
“太残忍了！”
“快点报警！”
“......”
刹那间，李长年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卧槽！不会是我把它杀了吧！”
“我在这边杀......杀生了！”
他返身就要跑过去查看，但下一秒却又踩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只正在拿剑砍自己脑袋的巨大九头怪物！
“小道爷别过去！”陈岁岁的呼声在背后响起。
李长年瞬间回过神来，可转头一看，那只开膛破肚的小狗又出现在了眼前！
“陈岁岁！陈岁岁！你在哪啊！”
“我在这儿！”
李长年立即向着声源处跑去。
人群爆发一阵惊呼，“他过来啦！过来啦！”
眼前完全混乱，两个世界互相闪回，两种不同的感知反复交错。
但共同点是，都在发生悲剧。
李长年的精神被夹在两个世界中间不断折挝，让他在恐惧和迷茫之中无法自拔。
终于，他的精神彻底崩裂，抱着脑袋崩溃大吼，“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是不是疯了？我是不是疯了？”
“不，我没疯！我没疯！是集体癔症！”
“不是，不是集体癔症，两边都是真的！”
李长年抱着脑袋痛苦万分，看见几名保安拿着防爆盾等东西向自己走来。
他立即抄起水果刀，“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我没疯！”
那些保安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缓缓靠近，“冷静，冷静，先把刀放下，我们带你去看病，看了医生就好了......”
保安的话充满了诱惑。
李长年的心理防线在逐渐崩溃，拿刀的手臂缓缓垂下，只剩下了本能的呐喊，“求你们......救救我！”
保安趁机一拥而上，将他按倒在地。
冰凉的手铐让李长年清醒了一点，他只觉心力憔悴，任由那些光头将手铐铐上手腕。
“小道爷，小道爷！你怎么啦！”
陈岁岁微弱的呼唤回荡在耳边。
李长年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从地上陡然弹起，“玛德，差点死在这里！”
紧接着，一块黑发飞舞的头盖骨旋转着把那些光头扣在了里面。
李长年大吼一声，半截膝盖伸进手铐中间，压住中间的铁链用力一蹬，手铐就带着刮下来的大块皮肉飞了出去。
“我回来了？”他稳了稳心态，立即拿出订书机把小腿钉好，“准备上去帮忙！”
大厅里，秦六两和玄易正在死斗。
玄易的身体变得巨大，几乎顶到了屋顶，九颗头颅上下翻飞怪吼，浑身长满了黑亮的毛发，脚踩太极图，手拿红木剑狂乱挥舞，好像在和看不见的敌人作战。
而秦六两则站在原地，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滑落。
虽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门，但明显十分吃力。
李长年向着周围再次大吼一声，“那边的都离我远点！把猫狗都给老子抱走！我要开始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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