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众神归来
“大酋长，我手下的通魔者这几日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年纪最大，曾数十次灵游永暗深渊的胡立胡立在清醒的时候告诉我，永暗深渊的魔物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出口附近，有大举侵犯欧神族的迹象。我特将此事告之大酋长，请大酋长定夺是否将这个消息告诉奥德里奇王。”
“亲爱的巴巴姆酋长，你让我将大伙召集于此，就是因为这件事吗？”全是漆黑如墨的乌姆鲁鲁咧嘴而笑，露出洁白如雪的牙齿。
“大酋长，确实如此。”
“你们几位如何看待此事？”乌姆鲁鲁的视线在希格达、鲁瓦、安托安、纳鲁格、图图黑和丝芙哈瑞的脸上掠过，洁白的牙齿闪着意味莫名的光辉。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六为男性酋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锁定在唯一的女酋长丝芙哈瑞的身上。
丝芙哈瑞生了一张瓜子脸，光洁而饱满的额头，妩媚而坚韧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比绝大数斯柯伊人薄的双唇，稍稍翘起的下巴，长长的头发梳成高马尾辫，美丽动人，英姿飒爽。
黑灰色的瞳孔——这在斯柯伊人中并不多见——微微收缩，她的鼻孔中喷出鄙夷的气息。
“大酋长，”她挺了挺挺翘却称不上饱满的胸膛，直视乌姆鲁鲁。“我以此事万分火急，应尽快告之奥德里奇。”
“丝芙哈瑞酋长不记得上次我族好心将永暗魔物蠢蠢欲动的消息告诉欧神族，却得到奚落嘲笑的事情吗？”图图黑挑起两指宽的眉毛——和他的嘴唇相差无几，粗暴地打断丝芙哈瑞。
“没错，欧神族的王和他手下的烈焰骑士——尤其是杰罗姆——不仅不接受我族的好意，还阴阳怪气地讥讽我族勇士，嘲笑我族的通魔者不过是糊弄孩童的人，根本不把我族放在眼里。”安托安附和道。
“哼，欧神族不仅不将我族放在眼里，还明里暗中地嘲讽我们是长不大的孩子。”希格达愤愤不平地补充，眯起的小眼睛闪着阴恻恻的光。
“希格达酋长，他们何时说我们是长不大的孩子了？如果他们果真这么说了，即使我族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纳鲁格也要率领我部的勇士横渡特斯瓦大河，向他们讨个说法。”
犹如一座小山似的纳鲁格猛地站起来，脑袋撞在支撑帐篷的横木上。“哎呦——，”他缩起脖子，歪着脑袋，狠狠地瞪视那根横木。
“纳鲁格，这座帐篷可是我请斯尔达大师设计，由三十六名精壮男子费了五天五夜才建成的。你撞坏她，可是要赔的哦。”大酋长笑得愈发热情，但在纳鲁格的眼中却犹如鲜艳夺目的食人花。
“大酋长，我知道错了。”纳鲁格揉了揉脑袋，悻悻地坐下。犹豫了一下，他再次开口：“但我还是想知道那些眼高于顶的欧神族人什么时候说我们是长不大的孩子了。”
除了乌姆鲁鲁，其他六个酋长都翻了个白眼，没人回答他的疑问，将他当做空气。
“鲁瓦，你怎么看？”大酋长转向尚未发表看法的鲁瓦酋长。
“大酋长，诸位酋长，我一直在认真地倾听你们的建议，认为十分有理，鲁瓦不能提出比你们更好的建议了。”
鲁瓦是个精瘦的小个子，看上去年纪比他们几个都大。他冲几位酋长欠身，表达敬意。
“不过，除了丝芙哈瑞酋长主张通知欧神族的奥德里奇王，其他几位酋长皆认为欧神族人傲慢无礼，几次三番地羞辱我族。根据斯柯伊族的惯例，要么请大酋长做最终的决定，要么举手表决，由大酋长裁定。”
乌姆鲁鲁、巴巴姆、丝芙哈瑞、希格达、安托安、图图黑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纳鲁格却拍掌叫好。
“你们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像鲁瓦酋长这么聪明，说话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他倒还没有傻到家，清楚自己不聪明。
没人理睬大呼小叫的纳鲁格。乌姆鲁鲁大酋长冲鲁瓦点了点头，纯白的牙齿闪着钻石般璀璨的光辉。“鲁瓦酋长的话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你们没有别的想法，我们大家便举手表决。”
结果已显而易见，因此再没人发表“高见”。
“同意将深渊魔物的动向告之欧神族的，请举起右手。”乌姆鲁鲁没有看别人，笑吟吟地注视着丝芙哈瑞，后者没有动。
“虽然已经获得结果，但出于对先祖的尊重，以及维护斯柯伊族规的必要，我们还应再次举手。不赞成通知欧神族的，请举起你们的左手。”
巴巴姆、希格达、安托安、图图黑、纳鲁格不分先后地举起左手，紧接着是鲁瓦。最后，丝芙哈瑞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举起左手。
“不错，很好，难得诸位酋长在某件大事上达成一致的看法，这预示着我们斯柯伊族的机会来了。只要我们紧紧地团结在一起，我相信伟大的思奥哈伊必重新降临，庇护我族免遭永暗魔物的侵扰，护佑我族崛起于特斯瓦河岸，不再受欧神族的驱使！”
乌姆鲁鲁张开双臂，仰起脖子，眼珠上翻，露着和他的牙齿一样洁白的眼白，向看不见的神思奥哈伊祈祷。
七个部落酋长全都愣住了，他们已很久很久没听到过“思奥哈伊”这个名字。他们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中发现慌乱、怀疑、困惑，还有难以形容的震惊。
“大酋长，您在做什么，我们不是很明白。”鲁瓦大着胆子说出众人心中的疑惑。
“鲁瓦酋长指的是什么？”乌姆鲁鲁讳莫如深地笑了，收起仪式，直直地凝视鲁瓦的眼睛。“你们是忘了我们至高无上的神灵，还是被恐惧蒙蔽心智，遮住双眼？”
“大酋长，如果欧神族知道我们重新奉拜我们的神灵，恐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丝芙哈瑞果敢，勇武，富有智慧，胜过绝大多数男人，却困囿于部族的利益，看问题，做事情总是先考虑你的族人的安危，不免犹犹豫豫、畏畏缩缩，很难更进一步。”
丝芙哈瑞愣住了。
做为斯柯伊族七大部落中唯一一个女性占主导地位的部落的酋长，为了保护族人，丝芙哈瑞既事事争先，争强好胜，一次次地证明自己，又谨小慎微，为了不被其他六个部落孤立，有的时候必须做出让步，与酋长们维护良好的关系。
从出生到现在，她还没有受到过任何的教训或责难。此时，遇事总是态度暧昧的大酋长直截了当、一针见血地指出丝芙哈瑞的缺点，她懵掉了，不知所措。
“大酋长的意思是从今晚后我们无需理会欧神族的态度，重新回归神灵们的怀抱？”
乌姆鲁鲁瞥了一眼鲁瓦——他感觉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尖刺扎进眼睛中，慌忙低下头避开大酋长的目光——再次张开双臂，冲着虚空喊道：“不仅你思奥哈伊将重回这片土地，你们各个部落的神灵也将紧紧跟随思奥哈伊的脚步回归，庇护他们的子民！”
“好！好！太好了！”纳鲁格兴奋地大吼大叫——一个人发出的声音好像上百人的嘶吼，脖子上青筋暴突而起，眼睛瞪得犹如明晃晃的火把。
“一旦我族重新升起布莱克布尔的图腾，我族勇士的血脉将被彻底唤醒。到那时，我们还他娘的怕欧神族那群没有信仰的杂碎吗？哈哈——，如果他们还敢奚落大酋长，我保证生生地撕裂他们！哈哈——，痛快！哈哈——”
大酋长原本黑黢黢的脸好像更黑了。
“没错！只要我们的神灵回到我们中间，别说区区欧神族了，我们连永暗魔物也不再惧怕！”图图黑竖起粗粗的黑眉毛，意气风发。“难道大家伙忘了吗，无数年前，我们斯柯伊族才是对抗永暗魔物的绝对主力！欧神族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图图黑，我纳鲁格平常看不上你，今日你让我另眼相看，你是条汉子！”
图图黑的眼底闪过一缕不屑的光，却没有与纳鲁格争辩。
“大酋长，我再多问一句，您是如何得知思奥哈伊将率领众神灵回归的。”鲁瓦微微弯腰，右手放于左胸处，将质疑隐藏在对大酋长的尊敬和臣服之下。
“既然鲁瓦有所疑虑，”乌姆鲁鲁径直点明鲁瓦的小心思，“我便不藏着掖着了，你们往这里看！”
七大酋长齐刷刷地望向乌姆鲁鲁。仅一眼，他们的脸便惨白如清冷月光下的初雪。
不过，他们的眼睛仿佛被点燃了，释放着难以形容的火焰，犹如最璀璨的星辰。紧接着，他们恭敬地拜伏在地，无人记得的吟诵自然而然地从他们的嘴中流泻而出。
大酋长的帐篷散发出的光芒盖过太阳的光辉！
“亲爱的巴巴姆酋长，你让我将大伙召集于此，就是因为这件事吗？”全是漆黑如墨的乌姆鲁鲁咧嘴而笑，露出洁白如雪的牙齿。
“大酋长，确实如此。”
“你们几位如何看待此事？”乌姆鲁鲁的视线在希格达、鲁瓦、安托安、纳鲁格、图图黑和丝芙哈瑞的脸上掠过，洁白的牙齿闪着意味莫名的光辉。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六为男性酋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锁定在唯一的女酋长丝芙哈瑞的身上。
丝芙哈瑞生了一张瓜子脸，光洁而饱满的额头，妩媚而坚韧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比绝大数斯柯伊人薄的双唇，稍稍翘起的下巴，长长的头发梳成高马尾辫，美丽动人，英姿飒爽。
黑灰色的瞳孔——这在斯柯伊人中并不多见——微微收缩，她的鼻孔中喷出鄙夷的气息。
“大酋长，”她挺了挺挺翘却称不上饱满的胸膛，直视乌姆鲁鲁。“我以此事万分火急，应尽快告之奥德里奇。”
“丝芙哈瑞酋长不记得上次我族好心将永暗魔物蠢蠢欲动的消息告诉欧神族，却得到奚落嘲笑的事情吗？”图图黑挑起两指宽的眉毛——和他的嘴唇相差无几，粗暴地打断丝芙哈瑞。
“没错，欧神族的王和他手下的烈焰骑士——尤其是杰罗姆——不仅不接受我族的好意，还阴阳怪气地讥讽我族勇士，嘲笑我族的通魔者不过是糊弄孩童的人，根本不把我族放在眼里。”安托安附和道。
“哼，欧神族不仅不将我族放在眼里，还明里暗中地嘲讽我们是长不大的孩子。”希格达愤愤不平地补充，眯起的小眼睛闪着阴恻恻的光。
“希格达酋长，他们何时说我们是长不大的孩子了？如果他们果真这么说了，即使我族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纳鲁格也要率领我部的勇士横渡特斯瓦大河，向他们讨个说法。”
犹如一座小山似的纳鲁格猛地站起来，脑袋撞在支撑帐篷的横木上。“哎呦——，”他缩起脖子，歪着脑袋，狠狠地瞪视那根横木。
“纳鲁格，这座帐篷可是我请斯尔达大师设计，由三十六名精壮男子费了五天五夜才建成的。你撞坏她，可是要赔的哦。”大酋长笑得愈发热情，但在纳鲁格的眼中却犹如鲜艳夺目的食人花。
“大酋长，我知道错了。”纳鲁格揉了揉脑袋，悻悻地坐下。犹豫了一下，他再次开口：“但我还是想知道那些眼高于顶的欧神族人什么时候说我们是长不大的孩子了。”
除了乌姆鲁鲁，其他六个酋长都翻了个白眼，没人回答他的疑问，将他当做空气。
“鲁瓦，你怎么看？”大酋长转向尚未发表看法的鲁瓦酋长。
“大酋长，诸位酋长，我一直在认真地倾听你们的建议，认为十分有理，鲁瓦不能提出比你们更好的建议了。”
鲁瓦是个精瘦的小个子，看上去年纪比他们几个都大。他冲几位酋长欠身，表达敬意。
“不过，除了丝芙哈瑞酋长主张通知欧神族的奥德里奇王，其他几位酋长皆认为欧神族人傲慢无礼，几次三番地羞辱我族。根据斯柯伊族的惯例，要么请大酋长做最终的决定，要么举手表决，由大酋长裁定。”
乌姆鲁鲁、巴巴姆、丝芙哈瑞、希格达、安托安、图图黑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纳鲁格却拍掌叫好。
“你们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像鲁瓦酋长这么聪明，说话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他倒还没有傻到家，清楚自己不聪明。
没人理睬大呼小叫的纳鲁格。乌姆鲁鲁大酋长冲鲁瓦点了点头，纯白的牙齿闪着钻石般璀璨的光辉。“鲁瓦酋长的话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你们没有别的想法，我们大家便举手表决。”
结果已显而易见，因此再没人发表“高见”。
“同意将深渊魔物的动向告之欧神族的，请举起右手。”乌姆鲁鲁没有看别人，笑吟吟地注视着丝芙哈瑞，后者没有动。
“虽然已经获得结果，但出于对先祖的尊重，以及维护斯柯伊族规的必要，我们还应再次举手。不赞成通知欧神族的，请举起你们的左手。”
巴巴姆、希格达、安托安、图图黑、纳鲁格不分先后地举起左手，紧接着是鲁瓦。最后，丝芙哈瑞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举起左手。
“不错，很好，难得诸位酋长在某件大事上达成一致的看法，这预示着我们斯柯伊族的机会来了。只要我们紧紧地团结在一起，我相信伟大的思奥哈伊必重新降临，庇护我族免遭永暗魔物的侵扰，护佑我族崛起于特斯瓦河岸，不再受欧神族的驱使！”
乌姆鲁鲁张开双臂，仰起脖子，眼珠上翻，露着和他的牙齿一样洁白的眼白，向看不见的神思奥哈伊祈祷。
七个部落酋长全都愣住了，他们已很久很久没听到过“思奥哈伊”这个名字。他们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中发现慌乱、怀疑、困惑，还有难以形容的震惊。
“大酋长，您在做什么，我们不是很明白。”鲁瓦大着胆子说出众人心中的疑惑。
“鲁瓦酋长指的是什么？”乌姆鲁鲁讳莫如深地笑了，收起仪式，直直地凝视鲁瓦的眼睛。“你们是忘了我们至高无上的神灵，还是被恐惧蒙蔽心智，遮住双眼？”
“大酋长，如果欧神族知道我们重新奉拜我们的神灵，恐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丝芙哈瑞果敢，勇武，富有智慧，胜过绝大多数男人，却困囿于部族的利益，看问题，做事情总是先考虑你的族人的安危，不免犹犹豫豫、畏畏缩缩，很难更进一步。”
丝芙哈瑞愣住了。
做为斯柯伊族七大部落中唯一一个女性占主导地位的部落的酋长，为了保护族人，丝芙哈瑞既事事争先，争强好胜，一次次地证明自己，又谨小慎微，为了不被其他六个部落孤立，有的时候必须做出让步，与酋长们维护良好的关系。
从出生到现在，她还没有受到过任何的教训或责难。此时，遇事总是态度暧昧的大酋长直截了当、一针见血地指出丝芙哈瑞的缺点，她懵掉了，不知所措。
“大酋长的意思是从今晚后我们无需理会欧神族的态度，重新回归神灵们的怀抱？”
乌姆鲁鲁瞥了一眼鲁瓦——他感觉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尖刺扎进眼睛中，慌忙低下头避开大酋长的目光——再次张开双臂，冲着虚空喊道：“不仅你思奥哈伊将重回这片土地，你们各个部落的神灵也将紧紧跟随思奥哈伊的脚步回归，庇护他们的子民！”
“好！好！太好了！”纳鲁格兴奋地大吼大叫——一个人发出的声音好像上百人的嘶吼，脖子上青筋暴突而起，眼睛瞪得犹如明晃晃的火把。
“一旦我族重新升起布莱克布尔的图腾，我族勇士的血脉将被彻底唤醒。到那时，我们还他娘的怕欧神族那群没有信仰的杂碎吗？哈哈——，如果他们还敢奚落大酋长，我保证生生地撕裂他们！哈哈——，痛快！哈哈——”
大酋长原本黑黢黢的脸好像更黑了。
“没错！只要我们的神灵回到我们中间，别说区区欧神族了，我们连永暗魔物也不再惧怕！”图图黑竖起粗粗的黑眉毛，意气风发。“难道大家伙忘了吗，无数年前，我们斯柯伊族才是对抗永暗魔物的绝对主力！欧神族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图图黑，我纳鲁格平常看不上你，今日你让我另眼相看，你是条汉子！”
图图黑的眼底闪过一缕不屑的光，却没有与纳鲁格争辩。
“大酋长，我再多问一句，您是如何得知思奥哈伊将率领众神灵回归的。”鲁瓦微微弯腰，右手放于左胸处，将质疑隐藏在对大酋长的尊敬和臣服之下。
“既然鲁瓦有所疑虑，”乌姆鲁鲁径直点明鲁瓦的小心思，“我便不藏着掖着了，你们往这里看！”
七大酋长齐刷刷地望向乌姆鲁鲁。仅一眼，他们的脸便惨白如清冷月光下的初雪。
不过，他们的眼睛仿佛被点燃了，释放着难以形容的火焰，犹如最璀璨的星辰。紧接着，他们恭敬地拜伏在地，无人记得的吟诵自然而然地从他们的嘴中流泻而出。
大酋长的帐篷散发出的光芒盖过太阳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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