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友谊的小船
阿奇尔和巴里来晚了。
他们到达位于另一侧的考核地点时，阿德金斯与纳罗斯已被阿布拉带着去见奥斯汀园长了。
挑战永暗魔物的考核仍在持续。
阿奇尔和巴里站在不远处，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孩子走进三间装有厚重铁门的房间，唯独从右数第二间的门始终关着，而且还用一把硕大的，表面偶尔光泽流转的锁锁上了。
“很了不起，十分了不起！”巴里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扇铁门上，仿佛那是一扇能够让他成为烈焰骑士的门。
“此刻下结论为时过早吧？”阿奇尔反驳巴里，却底气不足。“说不定阿德金斯被魔物吞到肚子里了。”
“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吗？”巴里翻了一个白眼。“难道你忘了他曾杀死一头高阶马尔格？奥斯汀园长因为发生在利斯特森林中的意外，让我们挑战永暗魔物。不过，这些被驯化的魔物绝对不如马尔格。所以……”
“你总是将他杀死高阶马尔格的事情挂在嘴上，但园长说那头马尔格怀孕了！”
阿奇尔有些烦躁，不单单因为巴里说话的语气和对阿德金斯的信心，还因为每当说起这件事情，他总感到困惑，迷惘，好像深陷浓浓的大雾之中，分辨不出东南西北。
阿奇尔的口吻令阿奇尔吃了一惊，但他也没有多想，认为那是骄傲之人的正常反应。
“这么争来争去的没什么意义，找个人问问不就清楚了？”说着，他拦住一个考核完毕的孩子。“你好，向你打听一件事。”
那个孩子戒备地打量巴里，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什么事情？”他的身子向后缩了缩，加了一句：“你也是参加入园考核的吗？”
巴里瞬间明白他的心思，露出友善的笑容。“我不问考核的事情，想问你那间……”
“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对不起，我得回去准备明天的考核了。”那个孩子侧着身子从巴里身边走过。
“我……”巴里抬起手，嘴巴张了张，还是闭上了。
“哈哈——，”阿奇尔高兴地笑起来，指着面红耳赤的巴里摇着头。
“有什么好笑的？”巴里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我都说了不问考核的事情，他竟然不等我把话说完，跑得比兔子都快。”
“兔子真的跑得很快吗？哎，”阿奇尔突然叹了一口气。“你是大骑士的儿子，无法想象平民的孩子想出人头地，成为骑士，成为法师是多么难的事情。所以，那个孩子有那种反应，我一点不觉得奇怪。”
巴里打算提醒阿奇尔不要忘记欧神族在选拔人才这方面绝对不存在徇私舞弊的情况，遗漏人才要接受严苛的惩罚。
他看向阿奇尔，在后者的眼睛中发觉到一抹一闪而过的疲怠。他惊诧不已，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回去。
“我们回去吧，或许阿德金斯已经回到宿舍了。”
“但愿吧。”
阿奇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巴里忽然觉得对阿奇尔又多了几分认识。
他们两个回到宿舍，半路上遇到菲奥娜公主。菲奥娜知道他们跟阿德金斯住在一个寝室，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喂，你们好。我是菲奥娜，你们和阿德金斯住在一起对吗？他考核结束了吗？你们可以告诉他我在等他，让他出来，好吗？谢谢。”
“看似和善客气，实则高傲凌人。”阿奇尔别过头，小声咕哝着。
“菲奥娜公主，您好。我是巴里，他叫阿奇尔。”巴里露出绅士的微笑，微微弯下腰，竖起拇指指了指阿奇尔。
“公主，我们确实和阿德金斯在一起，却不知道他是否结束考核，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宿舍中。不过，我们可以回宿舍看看。如果他在，我们让他出来见您。如果他不在，我们出来告诉您，您觉得可以吗，公主？”
“谢谢你，巴里，我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菲奥娜显出小女孩娇羞的神情，笑盈盈地冲巴里点头致谢。
“巴里，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与菲奥娜拉开一段距离后，阿奇尔讥讽巴里。“你见到菲奥娜公主，仿佛一只驯服的哈巴狗，就差趴在地上舔她的鞋子了。”
“你认为我在大献殷勤，阿谀奉承菲奥娜公主。我认为这是礼貌，是风度，是对女性的尊重。她虽是公主，却不能助我成为烈焰骑士，我有必要巴结她吗？”
巴里平静地说，看了阿奇尔一眼。“如果你的目标是烈焰骑士，我建议你收起成见，总带着嫉妒的怒火是没办法融入那个阶层的，或者说你终将成为你所嫉恨的人。”
“你……”阿奇尔张开嘴巴，猛然意识到巴里说的是事实，身体不禁抖了一下。
巴里留下陷入沉思的阿奇尔，快步回到宿舍，发现阿德金斯还没回来，转身回去告诉菲奥娜。令他意外的是，阿奇尔还站在他们分开的地方。巴里急着回复菲奥娜，没有理睬阿奇尔。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阿奇尔叫住越过他的巴里。
巴里又大吃一惊。骄傲的人通常很固执，几乎不可能迅速改变他们的想法或者观点。“你跟我一起去？我没听错吧。”
阿奇尔没啃声，仿佛张开嘴便意味着输给巴里。“让菲奥娜公主干等着是有风度或者有礼貌的人该做的吗？哼！”
“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了不起。”巴里眯起眼睛，眼睑遮住眼中的赞许和警惕。“你将来必是欧神族的一位人物，人们将编写歌谣吟诵传唱你的英勇事迹。”
“哼，这还用你说？”阿奇尔白了巴里一眼，嘴角瞥到一边。“你还走不走？”
见到菲奥娜，巴里还没来及开口，阿奇尔抢在前面。“尊敬的菲奥娜公主，十分抱歉，让您久等了。呃——，阿德金斯不在宿舍，估计还没有结束考核。”
菲奥娜眨了眨紫色的眼睛，明亮的视线在阿奇尔的脸上转了几圈。
“你的父母是平民吧？”
这句话戳中阿奇尔的痛点，就在他发作之际，菲奥娜续道：“你能参加亚伦学园的入园考核，真了不起！”她的目光转向巴里，“麻烦你们了，谢谢你们，再见！”
望着菲奥娜远去的背影，阿奇尔既体会感到兴奋和喜悦，仿佛已经如愿跻身高等阶层，又感到些许失落。菲奥娜临走时看向巴里而不是他，这让阿奇尔觉得只是学他们的说话方式和行为举止，并不足以让他们真正的接纳他。
方法只有一个——成为烈焰骑士！
“谢谢你，巴里。”回宿舍的路上，阿奇尔犹豫再三，还是说出那几个一直在心头滚动的字眼。“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在向你示好或者示弱，我还是你强劲的竞争对手，注定是你无法翻越的一座大山！”
“如果你能收起你的骄傲，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无关出身的朋友。”
阿奇尔沉默了。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一个坏孩子，因为我总是带头嘲笑辱骂阿德金斯，总是欺负他。因为我的缘故，安德鲁、彼得和威尔森都欺负阿德金斯。他虽然又蠢又笨，但我们不该那么做。”
巴里挠着头发，露出一筹莫展的神情。
“你这么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了。”他收起搞怪的表情，平时阿奇尔的眼睛。“你要么是一个调皮捣蛋却怀有良知的孩子，要么是一个泯灭天性的，彻头彻尾的坏蛋。我希望你是第一种人，而不是第二种。”
“如果我是第二种人呢？”阿奇尔毫不退让。
“你只要伤害任何一个人，我绝不放过你！”巴里的眼睛闪着光，与阿奇尔只有三个手指并排的距离。“欧神族的敌人是那些该死的永暗魔物，而不是我们的族人！”
四只眼睛相对，阿奇尔和巴里望着彼此，直到眼角发酸，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们仍不想第一个眨眼或者转移视线。
“喂，阿奇尔，巴里，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威尔森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身后跟着彼得和安德鲁。
巴里冲阿奇尔眯了眯眼睛，仿佛在说“下次继续。”转向威尔森三个人。“你们考核结束了？结果如何？”
威尔森半低下头，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切——，你是不是跟阿德金斯待久了，自己也变傻了？结果如何？还用问吗？要说我们六个人中间谁不会通过考核，当然是阿德金斯那个蠢货了……”
“我警告你，威尔森，”阿奇尔硬生生地打断威尔森，“如果再敢辱骂欺负阿德金斯，便是跟我作对。还有你们两个，也不能再欺负阿德金斯！”
威尔森、彼得和安德鲁不明所以，不自在地看看彼此。
巴里松了口气，笑了。
他们到达位于另一侧的考核地点时，阿德金斯与纳罗斯已被阿布拉带着去见奥斯汀园长了。
挑战永暗魔物的考核仍在持续。
阿奇尔和巴里站在不远处，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孩子走进三间装有厚重铁门的房间，唯独从右数第二间的门始终关着，而且还用一把硕大的，表面偶尔光泽流转的锁锁上了。
“很了不起，十分了不起！”巴里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扇铁门上，仿佛那是一扇能够让他成为烈焰骑士的门。
“此刻下结论为时过早吧？”阿奇尔反驳巴里，却底气不足。“说不定阿德金斯被魔物吞到肚子里了。”
“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吗？”巴里翻了一个白眼。“难道你忘了他曾杀死一头高阶马尔格？奥斯汀园长因为发生在利斯特森林中的意外，让我们挑战永暗魔物。不过，这些被驯化的魔物绝对不如马尔格。所以……”
“你总是将他杀死高阶马尔格的事情挂在嘴上，但园长说那头马尔格怀孕了！”
阿奇尔有些烦躁，不单单因为巴里说话的语气和对阿德金斯的信心，还因为每当说起这件事情，他总感到困惑，迷惘，好像深陷浓浓的大雾之中，分辨不出东南西北。
阿奇尔的口吻令阿奇尔吃了一惊，但他也没有多想，认为那是骄傲之人的正常反应。
“这么争来争去的没什么意义，找个人问问不就清楚了？”说着，他拦住一个考核完毕的孩子。“你好，向你打听一件事。”
那个孩子戒备地打量巴里，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什么事情？”他的身子向后缩了缩，加了一句：“你也是参加入园考核的吗？”
巴里瞬间明白他的心思，露出友善的笑容。“我不问考核的事情，想问你那间……”
“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对不起，我得回去准备明天的考核了。”那个孩子侧着身子从巴里身边走过。
“我……”巴里抬起手，嘴巴张了张，还是闭上了。
“哈哈——，”阿奇尔高兴地笑起来，指着面红耳赤的巴里摇着头。
“有什么好笑的？”巴里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我都说了不问考核的事情，他竟然不等我把话说完，跑得比兔子都快。”
“兔子真的跑得很快吗？哎，”阿奇尔突然叹了一口气。“你是大骑士的儿子，无法想象平民的孩子想出人头地，成为骑士，成为法师是多么难的事情。所以，那个孩子有那种反应，我一点不觉得奇怪。”
巴里打算提醒阿奇尔不要忘记欧神族在选拔人才这方面绝对不存在徇私舞弊的情况，遗漏人才要接受严苛的惩罚。
他看向阿奇尔，在后者的眼睛中发觉到一抹一闪而过的疲怠。他惊诧不已，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回去。
“我们回去吧，或许阿德金斯已经回到宿舍了。”
“但愿吧。”
阿奇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巴里忽然觉得对阿奇尔又多了几分认识。
他们两个回到宿舍，半路上遇到菲奥娜公主。菲奥娜知道他们跟阿德金斯住在一个寝室，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喂，你们好。我是菲奥娜，你们和阿德金斯住在一起对吗？他考核结束了吗？你们可以告诉他我在等他，让他出来，好吗？谢谢。”
“看似和善客气，实则高傲凌人。”阿奇尔别过头，小声咕哝着。
“菲奥娜公主，您好。我是巴里，他叫阿奇尔。”巴里露出绅士的微笑，微微弯下腰，竖起拇指指了指阿奇尔。
“公主，我们确实和阿德金斯在一起，却不知道他是否结束考核，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宿舍中。不过，我们可以回宿舍看看。如果他在，我们让他出来见您。如果他不在，我们出来告诉您，您觉得可以吗，公主？”
“谢谢你，巴里，我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菲奥娜显出小女孩娇羞的神情，笑盈盈地冲巴里点头致谢。
“巴里，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与菲奥娜拉开一段距离后，阿奇尔讥讽巴里。“你见到菲奥娜公主，仿佛一只驯服的哈巴狗，就差趴在地上舔她的鞋子了。”
“你认为我在大献殷勤，阿谀奉承菲奥娜公主。我认为这是礼貌，是风度，是对女性的尊重。她虽是公主，却不能助我成为烈焰骑士，我有必要巴结她吗？”
巴里平静地说，看了阿奇尔一眼。“如果你的目标是烈焰骑士，我建议你收起成见，总带着嫉妒的怒火是没办法融入那个阶层的，或者说你终将成为你所嫉恨的人。”
“你……”阿奇尔张开嘴巴，猛然意识到巴里说的是事实，身体不禁抖了一下。
巴里留下陷入沉思的阿奇尔，快步回到宿舍，发现阿德金斯还没回来，转身回去告诉菲奥娜。令他意外的是，阿奇尔还站在他们分开的地方。巴里急着回复菲奥娜，没有理睬阿奇尔。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阿奇尔叫住越过他的巴里。
巴里又大吃一惊。骄傲的人通常很固执，几乎不可能迅速改变他们的想法或者观点。“你跟我一起去？我没听错吧。”
阿奇尔没啃声，仿佛张开嘴便意味着输给巴里。“让菲奥娜公主干等着是有风度或者有礼貌的人该做的吗？哼！”
“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了不起。”巴里眯起眼睛，眼睑遮住眼中的赞许和警惕。“你将来必是欧神族的一位人物，人们将编写歌谣吟诵传唱你的英勇事迹。”
“哼，这还用你说？”阿奇尔白了巴里一眼，嘴角瞥到一边。“你还走不走？”
见到菲奥娜，巴里还没来及开口，阿奇尔抢在前面。“尊敬的菲奥娜公主，十分抱歉，让您久等了。呃——，阿德金斯不在宿舍，估计还没有结束考核。”
菲奥娜眨了眨紫色的眼睛，明亮的视线在阿奇尔的脸上转了几圈。
“你的父母是平民吧？”
这句话戳中阿奇尔的痛点，就在他发作之际，菲奥娜续道：“你能参加亚伦学园的入园考核，真了不起！”她的目光转向巴里，“麻烦你们了，谢谢你们，再见！”
望着菲奥娜远去的背影，阿奇尔既体会感到兴奋和喜悦，仿佛已经如愿跻身高等阶层，又感到些许失落。菲奥娜临走时看向巴里而不是他，这让阿奇尔觉得只是学他们的说话方式和行为举止，并不足以让他们真正的接纳他。
方法只有一个——成为烈焰骑士！
“谢谢你，巴里。”回宿舍的路上，阿奇尔犹豫再三，还是说出那几个一直在心头滚动的字眼。“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在向你示好或者示弱，我还是你强劲的竞争对手，注定是你无法翻越的一座大山！”
“如果你能收起你的骄傲，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无关出身的朋友。”
阿奇尔沉默了。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一个坏孩子，因为我总是带头嘲笑辱骂阿德金斯，总是欺负他。因为我的缘故，安德鲁、彼得和威尔森都欺负阿德金斯。他虽然又蠢又笨，但我们不该那么做。”
巴里挠着头发，露出一筹莫展的神情。
“你这么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了。”他收起搞怪的表情，平时阿奇尔的眼睛。“你要么是一个调皮捣蛋却怀有良知的孩子，要么是一个泯灭天性的，彻头彻尾的坏蛋。我希望你是第一种人，而不是第二种。”
“如果我是第二种人呢？”阿奇尔毫不退让。
“你只要伤害任何一个人，我绝不放过你！”巴里的眼睛闪着光，与阿奇尔只有三个手指并排的距离。“欧神族的敌人是那些该死的永暗魔物，而不是我们的族人！”
四只眼睛相对，阿奇尔和巴里望着彼此，直到眼角发酸，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们仍不想第一个眨眼或者转移视线。
“喂，阿奇尔，巴里，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威尔森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身后跟着彼得和安德鲁。
巴里冲阿奇尔眯了眯眼睛，仿佛在说“下次继续。”转向威尔森三个人。“你们考核结束了？结果如何？”
威尔森半低下头，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切——，你是不是跟阿德金斯待久了，自己也变傻了？结果如何？还用问吗？要说我们六个人中间谁不会通过考核，当然是阿德金斯那个蠢货了……”
“我警告你，威尔森，”阿奇尔硬生生地打断威尔森，“如果再敢辱骂欺负阿德金斯，便是跟我作对。还有你们两个，也不能再欺负阿德金斯！”
威尔森、彼得和安德鲁不明所以，不自在地看看彼此。
巴里松了口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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