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借医
应于哥再次来到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出租车一直开到3幢住院大楼楼下。
她来不及煮饭炖汤，只在家里做了蔬菜沙拉带来医院，没有忘记东方安乐的内裤，好几个袋子都由左手拎着准备上楼。
她换衣服了，穿的是一整套黑色的宽松运动服，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甚至是有点惨白。
才踏脚准备上电梯，却被一个老熟人拦住。
“应主任，好久不见呀！”赵通依旧是矮墩墩的身材，挺着一张大啤酒肚，见人三分笑，像个弥勒佛。
以前应于哥就叫他老弥。
老弥是医院的办公室主任，京城权贵投诉应主任的号一号难求的时候都是他去做公关，带头做黄牛撒出去不少号，应于哥只要有空都会接诊，赚来的外快两个人对半分。
老弥和应于哥是一起犯过错的交情。
“老弥啊，好久不见。”应于哥回来的消息已经在整个首都医院传两天了，老弥这个时候来见她肯定别有目的。
老弥自己也不藏着掖着，他推着应于哥离开3号楼，往他的办公室去。
“走走走！我今天无事不登三宝殿，去我的办公室坐坐。”
应于哥只能给东方安乐发信息，说她临时有事，晚一点上去。
老弥的办公室里，有两个熟人。颜娜和洛开源。
颜娜抱着胳膊站在窗边，洛开源坐在沙发上翻看着简听桐的各项数据报告，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来来来，我们坐下来说。”
老弥边说，边摆弄着那整套茶具，开始煮水泡茶。
应于哥看洛开源也在，心中疑惑这三个人怎么走到一起的，坐到洛开源旁边的沙发上。
“洛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你先看看这个病案。”洛开源是个真正的医者，不管对医院有什么意见，总是以治病救人优先。
所以应于哥才问出口，他就把手里厚厚一叠资料塞给她，是检测报告，后面还有数据分析和针对性治疗方案，以及测算的手术成功率数据。
应于哥看资料很快，翻完最后一页也不过用了10分钟不到。
成功率55%？低了。
如果是她主刀，成功率在80%以上。
当然，是在尽快安排手术的前提下。
这个患者的状况很不好，再拖延下去会心脏衰竭，数据一天比一天差的。
应于哥看资料的时候，整个办公室安静如己。等到她的视线从资料上挪开，颜娜已经坐到了她对面，接过老弥泡好的一杯普洱茶推到应于哥面前的茶几上。
“应医生，我明人不说暗话，希望你能主刀这台手术。”颜娜已经没有时间虚与委蛇，简家马上要对她失去耐心，她评估过能上这台手术的专家她也都找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她知道她只有应于哥一个选择。
应于哥挑挑眉，没有拒绝。
“患者AB型RH阴性血，你们的术中供血方案是自体备血？”
“是的，这些年患者都在有计划的存血。”颜娜回答。
“心脏移植手术，与患者契合的心脏呢？”她看的资料里没有器官捐赠者的检查报告。
“18岁，女性，肺癌晚期，已经签署了同意书，预计两个月内动手术。”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洛老师辅助我？”
“不，我辅助你。”
冷场了。
在场谁都不是傻子，这台手术不好做，成功的话影响不亚于一年前她做的那台不停跳心脏搭桥手术。
应于哥意味深长地看向颜娜，颜娜毫不避讳地回视。
正如颜娜之前跟洛开源说的，如果应于哥来主刀这台手术，会大大提升手术成功的概率，也是应于哥重新回到手术台的机会。
她相信应于哥是个明白人。
是的，应于哥明白，她也知道洛老师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了。
他不在意自己能不能辅助她，他希望她能重新回到手术台。
应于哥沉默的时候，颜娜的手机响了好几次。
应于哥侧头与洛开源四目相对，很无奈地说：“老师，我也没那么想回手术台……”
老师你知道的，其实我没那么医者仁心。
应于哥一句话，洛开源和老弥都急了。
“于哥……”
“洛医生……”
两个人同时出声，没想到应于哥会回绝得这么干脆。说了那么多，结果因为副刀人选不一致，就不主刀了？
颜娜也很惊讶，确定应于哥也不过是个糊涂人。她看手机再次响起来，说了一句“你好好考虑一下”就出去接电话了。
10分钟后，洛老师和老弥合力，终于让应于哥松口，答应等要动手术了她会把自己的时候空出来。
颜娜回来了。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显然心情很好，对应于哥说话的语气却是大变样，更强硬骄傲。
“既然应医生对副刀的人选有疑义，那这样吧，我们可以换一下，我来主刀，你辅助！”
这次不用应于哥开口，洛开源和老弥异口同声：“凭你？！”
可惜颜娜内心强大，把两人的质疑屏蔽了。
她接着说：“我刚刚接到世界联盟的通知，世界医院有一位心外科专家来我院心外科指导工作，明天就能到。你也知道的，世界联盟讲规矩，应医生一年前就被我院解聘了，原本并没有资格参与这台手术。而且你昏迷这么久，一年多没有拿手术刀了，我们也要考虑病患的信任度。你来做我的副手，我保证手术成功后让你重新入职首都医院心外科，给你个从头开始的机会！”
好大的口气！
以颜娜的能力是没法完成这么大的手术的，让应于哥做副手其实就是应于哥主刀颜娜摘劳动成果。
接到电话以前颜娜还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世界医院给了她底气。
世界联盟被各方势力割据，主要分三大块，分别是：世界医疗组织、世界兵工厂和世界商会。全球最先进的技术、最高精尖的人才都在这三处，有全球最恐怖的武装力量保护。
世界医疗组织下面分世界医院、世界药院和基因研究院三处势力，号令全球医疗领域，只要想进步、想接触更高端的技术，那就得对世界医疗组织心怀崇敬。
得罪了世界医疗组织，等于得罪了生命。
所以，只要应于哥还想在这行混，就得接受颜娜的安排！
听完颜娜的话，老弥坐回自己的位置泡茶，洛开源腾地站起，被气得身体颤抖。
她居然还怀疑于哥手生了做不了这么高难度的手术，那是如果手术失败她还要让于哥背锅的意思了！
应于哥看了居高临下的颜娜一眼，腹诽这人不装了，她还是看不顺眼。
应于哥拉着洛开源的手让他坐下，拍拍他的手背让他别生气，气大伤身。
颜娜看应于哥沉默，心想既然撕破了脸，还是把话说全，彻底粉碎应于哥的傲气，手术台上才不会出幺蛾子。于是她又说：“应于哥，如果你不答应，我让你在整个京城所有医院都拿不了手术刀！”
颜娜才说完，办公室的门被从外推开，陆爱米的声音响起。
“这是谁啊，这么大威风？二爷你听到没？有人要封杀应姐呢！”
她来不及煮饭炖汤，只在家里做了蔬菜沙拉带来医院，没有忘记东方安乐的内裤，好几个袋子都由左手拎着准备上楼。
她换衣服了，穿的是一整套黑色的宽松运动服，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甚至是有点惨白。
才踏脚准备上电梯，却被一个老熟人拦住。
“应主任，好久不见呀！”赵通依旧是矮墩墩的身材，挺着一张大啤酒肚，见人三分笑，像个弥勒佛。
以前应于哥就叫他老弥。
老弥是医院的办公室主任，京城权贵投诉应主任的号一号难求的时候都是他去做公关，带头做黄牛撒出去不少号，应于哥只要有空都会接诊，赚来的外快两个人对半分。
老弥和应于哥是一起犯过错的交情。
“老弥啊，好久不见。”应于哥回来的消息已经在整个首都医院传两天了，老弥这个时候来见她肯定别有目的。
老弥自己也不藏着掖着，他推着应于哥离开3号楼，往他的办公室去。
“走走走！我今天无事不登三宝殿，去我的办公室坐坐。”
应于哥只能给东方安乐发信息，说她临时有事，晚一点上去。
老弥的办公室里，有两个熟人。颜娜和洛开源。
颜娜抱着胳膊站在窗边，洛开源坐在沙发上翻看着简听桐的各项数据报告，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来来来，我们坐下来说。”
老弥边说，边摆弄着那整套茶具，开始煮水泡茶。
应于哥看洛开源也在，心中疑惑这三个人怎么走到一起的，坐到洛开源旁边的沙发上。
“洛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你先看看这个病案。”洛开源是个真正的医者，不管对医院有什么意见，总是以治病救人优先。
所以应于哥才问出口，他就把手里厚厚一叠资料塞给她，是检测报告，后面还有数据分析和针对性治疗方案，以及测算的手术成功率数据。
应于哥看资料很快，翻完最后一页也不过用了10分钟不到。
成功率55%？低了。
如果是她主刀，成功率在80%以上。
当然，是在尽快安排手术的前提下。
这个患者的状况很不好，再拖延下去会心脏衰竭，数据一天比一天差的。
应于哥看资料的时候，整个办公室安静如己。等到她的视线从资料上挪开，颜娜已经坐到了她对面，接过老弥泡好的一杯普洱茶推到应于哥面前的茶几上。
“应医生，我明人不说暗话，希望你能主刀这台手术。”颜娜已经没有时间虚与委蛇，简家马上要对她失去耐心，她评估过能上这台手术的专家她也都找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她知道她只有应于哥一个选择。
应于哥挑挑眉，没有拒绝。
“患者AB型RH阴性血，你们的术中供血方案是自体备血？”
“是的，这些年患者都在有计划的存血。”颜娜回答。
“心脏移植手术，与患者契合的心脏呢？”她看的资料里没有器官捐赠者的检查报告。
“18岁，女性，肺癌晚期，已经签署了同意书，预计两个月内动手术。”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洛老师辅助我？”
“不，我辅助你。”
冷场了。
在场谁都不是傻子，这台手术不好做，成功的话影响不亚于一年前她做的那台不停跳心脏搭桥手术。
应于哥意味深长地看向颜娜，颜娜毫不避讳地回视。
正如颜娜之前跟洛开源说的，如果应于哥来主刀这台手术，会大大提升手术成功的概率，也是应于哥重新回到手术台的机会。
她相信应于哥是个明白人。
是的，应于哥明白，她也知道洛老师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了。
他不在意自己能不能辅助她，他希望她能重新回到手术台。
应于哥沉默的时候，颜娜的手机响了好几次。
应于哥侧头与洛开源四目相对，很无奈地说：“老师，我也没那么想回手术台……”
老师你知道的，其实我没那么医者仁心。
应于哥一句话，洛开源和老弥都急了。
“于哥……”
“洛医生……”
两个人同时出声，没想到应于哥会回绝得这么干脆。说了那么多，结果因为副刀人选不一致，就不主刀了？
颜娜也很惊讶，确定应于哥也不过是个糊涂人。她看手机再次响起来，说了一句“你好好考虑一下”就出去接电话了。
10分钟后，洛老师和老弥合力，终于让应于哥松口，答应等要动手术了她会把自己的时候空出来。
颜娜回来了。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显然心情很好，对应于哥说话的语气却是大变样，更强硬骄傲。
“既然应医生对副刀的人选有疑义，那这样吧，我们可以换一下，我来主刀，你辅助！”
这次不用应于哥开口，洛开源和老弥异口同声：“凭你？！”
可惜颜娜内心强大，把两人的质疑屏蔽了。
她接着说：“我刚刚接到世界联盟的通知，世界医院有一位心外科专家来我院心外科指导工作，明天就能到。你也知道的，世界联盟讲规矩，应医生一年前就被我院解聘了，原本并没有资格参与这台手术。而且你昏迷这么久，一年多没有拿手术刀了，我们也要考虑病患的信任度。你来做我的副手，我保证手术成功后让你重新入职首都医院心外科，给你个从头开始的机会！”
好大的口气！
以颜娜的能力是没法完成这么大的手术的，让应于哥做副手其实就是应于哥主刀颜娜摘劳动成果。
接到电话以前颜娜还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世界医院给了她底气。
世界联盟被各方势力割据，主要分三大块，分别是：世界医疗组织、世界兵工厂和世界商会。全球最先进的技术、最高精尖的人才都在这三处，有全球最恐怖的武装力量保护。
世界医疗组织下面分世界医院、世界药院和基因研究院三处势力，号令全球医疗领域，只要想进步、想接触更高端的技术，那就得对世界医疗组织心怀崇敬。
得罪了世界医疗组织，等于得罪了生命。
所以，只要应于哥还想在这行混，就得接受颜娜的安排！
听完颜娜的话，老弥坐回自己的位置泡茶，洛开源腾地站起，被气得身体颤抖。
她居然还怀疑于哥手生了做不了这么高难度的手术，那是如果手术失败她还要让于哥背锅的意思了！
应于哥看了居高临下的颜娜一眼，腹诽这人不装了，她还是看不顺眼。
应于哥拉着洛开源的手让他坐下，拍拍他的手背让他别生气，气大伤身。
颜娜看应于哥沉默，心想既然撕破了脸，还是把话说全，彻底粉碎应于哥的傲气，手术台上才不会出幺蛾子。于是她又说：“应于哥，如果你不答应，我让你在整个京城所有医院都拿不了手术刀！”
颜娜才说完，办公室的门被从外推开，陆爱米的声音响起。
“这是谁啊，这么大威风？二爷你听到没？有人要封杀应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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