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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悖论空间

    我将自己的想法和他们说了一下,众人也是被吓了一跳。

    如果按照之前事态发生的节奏,那我们现在的这个廊室是必然会消失的,而留在廊室里的人必然也会随之消失!

    没有人敢做这个尝试,实际上我们也不可能将任何人都在这里。

    最终我们决定留一个物件在这里,考虑到综合因素,身上的一切物资设备都不可能丢下。最终考虑下,还是决定留一个强光手电在这里,毕竟强光手电现在够用,而且这手电光也能让我们更明了的看清状况。

    于是我们这一次不再往冰宫外走,而是径直走向第三个廊室,实际上是目前的第二个廊室。

    所有人都很默契的在第三个廊室口停了下来,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一同踏入了廊室之中。

    瞬间之前的情况又发生了,第二廊室以极快的速度拉远,连同手电一起永远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我们所在的廊室成了第一廊室,就连距离都和之前的第一廊室没有任何区别!

    也就是说,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走进这个冰宫!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朝里走,最终都会回到这个第一廊室,而往外走却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还能复制某些特定条件下,我们留在门口的物件!

    测试到了这里,老道苦笑:“看来这里的主人不想让我们进去,并给出了一种常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凭空复制物品!”

    鬼子恍然:“也就是说,假设二哥你这烟盒里装的不是烟,而是票子,在门口放下多少就可以复制出多少?”

    “目前的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我猜测可能还不止如此,比如鬼子你兜里揣了一口袋宝贝,然后在门口那里放了多少,就能复制出多少!”

    “我的娘嘞!”鬼子深吸口气:“那我们不就发了!”

    铃儿瞪了他一眼:“先不说你这个穷酸样有没有什么宝贝,即使你复制出来,有办法带出去吗?”

    鬼子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挠挠头也不再说话。

    不过鬼子这一安静下来,我们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索性将烟递出来,给老道和鬼子每人上了一根,反正这玩意现在也不愁不是么!

    一直到烟抽完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可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于是我又提出一个建议:“就目前的这种情况,我们每个人提出一个看法,然后将所有不可能的排除掉,剩下的那个不管听上去多匪夷所思,必然也就是真相。”

    所有人都表示赞同,于是鬼子提出第一个观念:“特娘的肯定是撞邪了!”

    铃儿掏出匕首,在冰面上刻下‘撞邪’,随即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还是之前的说法,我们还在幻术之中。”

    于是她又在冰面上刻下‘幻术’。

    老道沉吟了片刻:“除去这两个可能性,老道我能想到的也就是阵法一类的。”

    铃儿又刻下‘阵法’二字。

    我将他们所说的都看了一遍,实际上所有可能都已经归列在这里了,脑子里实在想不出其他什么,脱口而出一个词:“机关。”

    所以此刻冰面上总共刻了四种可能:撞邪、幻术、阵法以及机关。

    首先思考第一种可能性,撞邪的可能性并不大,一路走来我们唯一碰到的邪物也只有魅影勉强算的上,正准备去掉这个猜测,鬼子不乐意了:“哎……怎么就不可能了,万一这魅影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呢?我这撞邪还是有那么一定的可能性吧?”

    我们听完也觉得有那么点道理,于是就在‘撞邪’旁边打了个勾叉,表示待定。

    至于第二种可能,先前一直被我们猜测为最可能得因素,也是铃儿自己提出来的,却被她自己一刀给抹了:“综合判断,这个可能性太小!”

    我们虽然觉得还是有可能的,但铃儿自己都那么决绝的去了,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就开始商讨第三个‘阵法’的可能性。

    关于这个最有发言权的也只有老道了,毕竟除他之外我们没人懂这方面的知识。

    于是老道缓缓而谈:“其实刚开始想到阵法的时候,老道觉得这是当下最合理的解释,可随后这个观念在我出口时就已经否决了。首先阵法确实可以合理解释廊室的消失,不过依旧无法解释冰阶复原、以及小兄弟烟盒中的缘由。”

    如此一来,仅剩下我所提出来的机关一说。

    可这个说法也只是我当时随口一说的,如今要正式对待,却有些手足无算错,不知从何开始解释。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合理的解释,干脆掏出匕首就想划掉,被玲儿给制止了:“抛开仅留的鬼子那个假设,你这个假设看起来是最不可能,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试验。”

    “或者说是一种学术上的试验理论。它的名字被称作动量永恒摆球,也就是俗称的牛顿摆。”

    “那又是什么玩意?”

    “别急,你听我说。”玲儿整理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假设我们所处的廊室是一个球,而前面的廊室是另一个球,整个走廊为一根线,将所有的廊室串联起来,以这个为基础的情况下......算了,你们等下。”

    她用匕首在冰面上刻了五个圆形,又刻了一条横线贯穿了所有圆形,然后对我们说:“假设这第一个圆,就是我们所处的廊室,这样能看懂了吧?”

    这种简笔画还是很好理解的,我们一眼就表示了然。

    玲儿见状于是继续说:“很好,那么假设我们这里有无数个这种圆,当我们从第一个圆走进第二个圆的时候,就触发了机关,最后一个圆以极快的速度撞击了前面一个圆,这样就会发生一件事。”

    玲儿用匕首指着第一个圆:“这个圆就会以极快的速度往前推进,而我们所在的这个圆就会移动到第一个圆的位置,这么说能理解吗?”

    我在脑海中使劲脑补了一下玲儿所说的画面,实际上这个‘牛顿摆’当初在学堂也是略有所学,其中的基本理论还是知道一些的。

    诈一听这个理论的时候,我心中还是十分认可的,可是随着我脑海中的脑补不断成型,便发现了其中的悖论点:“照你这种假设,我们从冰宫踏入第一个廊室的时候也应该触发机关才对,所以理论上我们根本不可能踏进任何一个廊室。”

    玲儿摇头:“不对,你忽略了一个细节,进入第一个廊室的时候我们确实也触发了机关,只不过由于第一个廊室已经消失,我们根本察觉不到,所以......当我们第一次进入的时候,我们就是在第二廊室!”

    老道听完若有所思:“大妹子这个推测合情合理,目前来说是最有可能性的一种,但是也还是同样的问题,那盒烟无法解释。”

    鬼子是听了半天,一头雾水,感觉什么都听明白了,又实际上什么都没懂,不满的嘟囔:“特娘的整那么高深干嘛,反正依老子看不是撞邪了,就是时光倒流。”

    时光倒流!

    我们互相对视一眼,我们居然把这个最容易想到的可能给忽视了,也正是太容易想到了,而且也太过玄幻,所以很直接就被无视了。

    若不是鬼子这种老粗、有时候一根筋的家伙提出来,我们根本不可能开这个口!

    我们三人瞬间激动起来,玲儿首先开口:“假设真的是时光倒流,这所有的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我们每一次踏入第二廊室,都会被传回之前的时间点,所以就一直都处在第一廊室......不对......等下,还是有哪里理不顺。”

    老道补充:“实际上不是传回了第一廊室的那个时间点,依老道估计时间点应该是传回了我们刚上冰阶那个点,而这座冰宫有一种特殊能量之类的物质,所以导致我们人体无法被传回去,只能停留在第一廊道。”

    玲儿听完一拍手:“应该如此!如果这一切假设都成立,那么一切都能合理说通了,包括二哥手中的烟盒、以及复原的冰阶乃至冰霜巨人!”

    特娘有那么悬乎?我怎么越听越瘆人,不过眼下这一切似乎又是最好的解释。

    鬼子突然‘欸’了一声:“不对啊大妹子,照你们这么说,每一次我们倒流回来以后,先前的那只手电应该会在,而且二哥的烟盒中多的应该不是三根烟,而是六根!”

    “因为在阶梯上,我们还抽了三根!”

    我们又一愣,很明显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又被推翻了。

    我心想鬼子你特娘说你蠢吧,有时候脑回路还真看不懂,真不是个玩意。想着呢,用手电朝鬼子照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我发现了不对劲!

    这家伙特娘的有两个影子!

    由于我们之前所有的关注点都在于廊道和廊室之中,谁也没刻意用手电光照过对方,更不会刻意在乎这种细节,所以一直都没发现!

    我又惊又喜,喜的是我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惊的是这魅影怎么特娘的没完没了!

    “别想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所有人都停止了讨论,好奇的看着我。

    我用手指着鬼子的影子说:“我们特娘的撞邪了!”

    鬼子看见自己有两道影子惊了一跳,手电朝我晃过来的一瞬大喊:“二哥你也有两道影子!”

    随后我们就发现了,我们所有人都有两道影子,所有的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自从在暗河开始,我们就着了这玩意的道,所谓的魅影群、冰龙、冰霜巨人、尸皮人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这玩意搞的鬼!

    撞邪和幻术是两种看上去区别不大,但本质意义上完全不一样的理论。幻术中一切皆为虚,而撞邪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只不过这种真实的背后隐藏着不真实。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我们所碰到的冰霜巨人本质上也许并不是巨人,很有可能只是一张纸皮或者其他的,但是能造成巨人的效果,被砸死了就是被砸死了。而我们所抽的烟可能也确实是烟,但本质上很有可能只是一根木头,或者是其他!

    很多民间传说中就有撞邪一说,比如进了某个光鲜亮丽的宫殿,吃了一顿豪华盛宴,无论是触觉还是味觉都无比真实,可是一旦邪术被破,就会发现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坟堆、吃进去的只是泥土、蛆虫之类的。

    老道此刻也面色凝重:“碰到硬茬了,这冰宫的主人可能是一个巫蛊好手!”

    可鬼子哪管得了这些,使劲想将自己藏入阴暗之中:“老道你别扯嘴皮子了,有没有什么办法破了这邪术!”

    “法子是有,可老道此行来的匆忙,没有媒介之物啊!”

    “你特娘的要什么就说,我们给你想法子!”

    “这......”老道面露难色:“自古青铜古物可破邪讳,可这天山腹地之处,老道去哪里寻那种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跳,我脖子上的青铜钥匙可不就是青铜古物么?至于年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甚至于究竟有何作用也不知道!

    然而这钥匙,从太爷爷那一代开始就极其器重,包括小爷也再三交代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今我们身陷困境,看这架势也只有我这枚青铜钥匙能破此局,但我能信得过这些人吗?

    鬼子与我发小,虽说人心隔肚皮,但如果自己从小的发小的无法信任,我又能信谁?做人又有何意义?

    玲儿虽说是小爷的孙女,但小爷临行前特意嘱咐:不要信任何人,这玲儿我又能信得过吗?

    至于老道,是我最无法相信之人,隐匿极深,到现在我也看不透他的真实本事、猜不透他的秘密,万一此人起歹心,我能抗衡吗?

    心中无比纠结,看着鬼子、老道、玲儿焦虑的样子,甚不是滋味,此行昆仑山皆因我而起,也是因我而身陷困境,难道这枚青铜钥匙真的比这些共过生死的人重要吗?

    如果没有他们,我能揭开钥匙中的秘密吗?

    后面的路还长,我真的打算就这样一个人隐藏着走下去?

    想到这里,我默默从脖子上取下青铜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