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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也

    第二日,天还没亮,赵至便早早就起了床,前天晚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那里什么都没有

    可是,当他感受一下脑海中的某处,一条血红的链子突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仿佛从来没有消失过

    他知道,另外一头是谁。

    这个血红的链子,是第一次出现,赵至也没有摸清楚,它是什么。

    这个问题,可能要到杀了对面的那个人,才能知晓。

    至少,有了这条锁链,对方无论跑到了哪里,都逃不开赵至的追捕,但是,首先,要先提升自己。

    这给赵至修行武道的理由,加上了厚厚的一笔。

    打开门

    母亲张素在房里缝制着衣裳,父亲已经早早就去了渡口,小妹还没有醒,昨天晚上她被赵至吵醒了,迷糊的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人连哄带骗,才继续睡去。

    先和母亲打了招呼,讨要了一些菜油,轻轻的涂抹在了剑刃上。

    这个事情,自从十年前赵克敌把剑给予他之后,他每个月都要完成这样的养剑工序。

    剑刃上的油涂好了之后,接着拿起枣木的剑鞘,用布条沾点油,在上面用巧力不停擦拭。

    养剑,养鞘。

    【破军】原来的剑鞘早已经坏掉,这个新剑鞘是前几年赵至亲手所制,所以,比起光可鉴人的剑身,它显得有些朴实无华。

    做完养护的工作后,赵至随意打了一个招呼后。

    简单的束上头发背上剑便出门了。

    他走后,张氏手中无心缝制衣裳,眼睛怔怔的望着赵至离去的背影,经过昨夜一家人的一番倾诉内心,她此时已经不再那么抵触赵至追逐武道,只是还是有些担心。

    离城内武道馆开门的时间还有大概三个时辰,但是从所住的村子去往大燕城,翻阅一座大山,几十里的荒野,走的快,也需要三个时辰。

    赵至对这个时间点掌握的无比熟络。

    一路上林深树茂,荒草蛇虫,猛兽盘绕,危险无比,可是赵至一人一剑,浑然不惧。

    因为周边的豺狼虎豹,都被他打怕了!

    挑战狂人,可不是吃素的

    走了约有五六里地,小路崎岖蜿蜒,走到了一片低洼水田处,十几个有老有少的穷苦村民,正在十几亩地的田里,弓腰除草载种。

    肥美的水田,只有武人才能拥有,而平民,只能作为籍下佃农,拿着微薄的几文钱收入,替人干着累活重活。

    就这,也是很多人挤破了脑袋才能得到的机会。

    走近了,才发现田里的,都是些熟人。

    其中年轻的张铁见了岸上的赵至,嗤笑道:“这不是天赋比狗还不如的赵大武人吗”。

    众人哄堂大笑,显然昨日同乡中已经有人把昨日在剑馆被人口出侮辱的事情传了开去。

    赵至笑了笑,暗道看来这两年自己没有开启村霸模式,这些人已经不长记性了啊

    与这些人争论也实在无聊,便也懒得开口。

    张铁似乎看不得赵至的无视,捧起一块带水的泥巴扔了过来。

    赵至不躲不闪,从泥巴扔出手的那刻,他就知道失了准头,果然,泥巴吧唧一声掉在了离他两米远的地方。

    连飞起的泥水都没有掉在衣服上。

    张铁扔完后,一副教训的口吻骂道:“赵至,你整日做你的美梦,这两年来,不种田,不生产,游手好闲,你老子整日渡口扛重货,卖苦力,每日赚的一点钱,还得供你出入城里”。

    “你天天抱着这么一柄剑,便以为真的能当上武人不成”。

    “明知道自己天赋不行,却偏偏自欺欺人,我看你啊,就是好吃懒做,不想干活,所以才讨得借口,逃避吃苦”。

    赵至的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见张铁委身于泥泞,双脚漫于浑浊的泥水之下,一张脸上义愤填膺。

    再看其余几人,也在小声议论,凭赵至的耳尖,知晓他们也在低声附和。

    连往日颇为熟络的张二爷也是一副怨其不争的神情。

    赵至撇了撇嘴,他本来无意解释,只是他知道如果他不说点什么,以同乡之间口耳相传,马上,他的身上便要被打上好吃懒做,吃不得苦的标签。

    两世为人,这些事情赵至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总归传到了母亲张素耳朵里,怕会让她心有不顺,她这个人又不善于反驳,必然暗自受气。

    于是,他说得

    “我五岁开始练剑,每日少则两个时辰,多则五个时辰,一练十五年,风雨无阻,你说我吃不得苦,你可有这份毅力”。

    “我至二十岁,从不懈怠家中劳作,家中虽无佃田,但是往日乡中有什么耕种,也不遗余力,左右帮衬,何来好吃懒做之言”。

    “倒是你,我听说你虽然往日勤勉,可是喜欢流连花坊,攒的积蓄,大半投入花坊间,致使家中妻儿困顿”。

    “放屁!”

    张铁被戳中了痛处,气急败坏。

    心中更是怒气攻心

    最早几年,也是村中一霸的张铁,被赵至欺负的最惨,这几年赵至消停了,他打是不敢打,但是找到一点问题,便时常出言不逊,为自己以前被骑在身下的不堪倔强的回击。

    大家都是蝼蚁,怎么得你这只蝼蚁与众不同?

    天生的烂泥命,怎么还想攀爬武道排行?蝼蚁,还想成为大象呢。

    张铁指着赵至的鼻子:“你说你劳作了,这里谁不是每天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求得那些天上的武人富绅,赏点吃饭的活计,赚点工钱”。

    “我们都是每天累死累活,若不是勤劳刻苦,哪个有你这么清闲的命,还有时间练剑,你问问张贵”。

    他指了指旁边一个瘦弱不堪的少年。

    “他自小体弱,浑身伤痛,可是依然每日劳作,知道我们要替张武人家耕种,在我家门口跪了三个时辰,只为了能让他一起赚点工钱”。

    “你体格健壮,却游手好闲,做白日梦,被人三番五次拦在门外,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你对得起你父母吗?对的起乡里乡亲吗”。

    一番义正言辞的激昂话语,惹的田里大家议论纷纷。

    也听的赵至无奈摇头。

    说来说起,赵至心里对这群被他欺负的人,也抱着一些惭愧,可是惭愧归惭愧,打的时候可没少下力气。

    可是,你这两年骂我这么久,就有些过分了啊。

    其实,数年前,同乡父老知晓了赵至要前往大燕城拜师,争取武人的身份的时候,大家都是举手欢迎,甚至往日不是经常走动的乡里乡亲还热情的将自己家中的一些吃食拿到家里。

    更甚者,还有远近媒婆上门交涉攀谈,希望能促成与某家闺秀喜结连理。

    一番做派

    表面上是互相帮衬,内里就是在打着交好的算盘,赵至心里都有数。

    可是,自从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赵至连拜师学武的门槛都没有跨过去后,暗地腹诽的,还是那批人。

    张铁就是其中之一

    见其面带得意,而众人低声议论,赵至想了想,也不愿多说,转身便走。

    张铁在后面不依不饶

    “赵至,莫不是无话可说了,既然心亏,那就和我们一样,好好种田吧,张武人管家那边,我说得上几句话,你要是求我,在我家门口也跪上三个时辰,那我便豁出去脸,帮你讨要一个名额,怎么样,不要做你的武道梦了,泥巴就是泥巴,变不成金子的!”。

    赵至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也”。

    晨曦微露,如初生的火光一般,照在少年坚定不移的眼神上。

    片刻间,从田间小道萦绕而上,背着剑,走在了宽阔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