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想休息一下
“茗姐姐，你们能不能和我爸爸说说，让他礼拜天带我去公园玩一天，不，一下午就行，不用一天。”小晴可怜兮兮的说着，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
陈晨几人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要求？想去公园也不用这么哭吧，看样子他可能是专门等我们几个？
“小晴，想上公园玩挺好啊，为什么还要我们去给你爸爸说呢？”尽管疑惑，但是能够让小晴专门等在这里，对于孩子来说可能上升到了希望的高度吧。
小晴泪眼婆娑，更是哭出了声音“晨哥哥，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去过公园了吗，我都快忘记公园长什么样子了。”
一边说，小晴哭的更厉害了“上次去还是过年的时候呢。”
陈晨几个人更加疑惑，龙湖公园离家多近啊，骑自行车也就五六分钟就能到，就算是下午放学后都能去玩一个多小时呢。也不至于这样啊。
“哥哥，你不知道，每天放学我都有补不完的课，写不完的作业。从星期一到星期五等写完作业了，天都黑了。”越说小晴的情绪越激动“好不容易到了星期天，还的去学习舞蹈，声乐，英语，补习数学，根本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别人礼拜天都能出去玩，上公园为什么我就没有那时间？”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忙了吗？平时陈晨也没有过多的关注过小晴，只是每次回来的时候，小姑娘都在院子里摆着桌子学习，当然作为学生写作业很正常。
今天小晴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很少见到小女孩出去玩，只是偶尔可以看到他们门口跟几个小朋友做游戏。
李茗抹去小晴的眼泪，拉起他的手，“不哭了啊，等会你爸爸回来我们就去说，再哭可就不漂亮了。”李茗和明静哄着小晴。
陈晨三个人随手拿起旁边的小凳子坐在一边“现在的小孩压力都这么大了吗？我记得咱们小时候礼拜天可没学习过，就知道到处跑。”
“谁说不是呢，记得那时候好几次没写完作业，可被老师罚站半天呢。”宁川接口。
“要不咱们先带她去玩一会？等王叔回来再说一声。”李冰出主意。
“拉倒吧，别出馊主意，回头让王叔再给小晴收拾一顿。”
正当几个人商量着怎么说时，房东推开门，骑着电动车回来了。
“茗茗也在呢，姑娘你怎么哭了？”王叔一边放好自行车，一边说，不过看到小晴哭红的眼睛还是紧张的。
王叔五十多岁，老来得女自然各种心疼，物质上从没有让她受过委屈。
小晴看到父亲赶紧跑进屋里去，李茗和明静也跟进去。
这样奇怪的表现让他感到疑惑，同时看到三个人今天都坐在院子里，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这是怎么么了？”王叔疑惑的问。
“王叔，您别急，没什么事，就是小晴晴想上公园玩，找我们给你说说。”陈晨接话。
王叔更加疑惑，这算什么事？接着陈晨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姑娘，你们三个知道他哥哥现在在复旦大学读硕士，从小到大没让我这当爸爸的操过心。可这孩子跟他哥一点也不一样，整天就知道玩，成绩还不好，你们说我能不管严点吗。”
“那王叔，学习当然重要，可小晴还这么小你这安排的也太满了。”一周七天，全天不休，别说是孩子，就是大人也挺不住啊。宁川对这样紧凑的安排意见很大。
“小川你们也是学生，你看有些人他们一学就会，但是学不会的学生怎么办？只能勤能补拙，不管如何总要学会了才行。”
王叔对这几个孩子也很关心，平常也会劝诫的说几句好好学习什么的，陈晨也理解为人父母的心里情，但是像小晴说的完全没有课余时间又坚决的反对。
“王叔，咱们都说劳逸结合，你不觉得小晴这样完全失去了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快乐吗？”陈晨辩解道，“更何况这个样子她的学习效率也跟不上。”
“王叔听你们的建议，给留出玩的时间，但是并不是说王叔同意你们的想法，所谓的劳逸结合大多时候都是偷懒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你说说你啥时候学习累到需要休息的？”
“小晨啊，你们上课只有四十五分钟，课间有休息的时间不累吧，放学后老师都是留下适当的作业，没有让你们熬到深夜吧？那你告诉我怎么累的？”
陈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以前所有的同学都一样劳逸结合，可是到了高三以后才明白原来过去都是在浪费时间，真的累吗？只有很少的时候吧。
“可小晴毕竟是个孩子。”陈晨只能无力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孩子，但是你想过没有，你不学习别人就会去学，输在起跑线上今后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来弥补的。你看看现在的补习班，哪个不是人满为患，我们愿意花钱给孩子买罪受吗？你们还年轻，不懂得成年人的艰辛。”王叔对这些孩子很无奈，“你看看工地上干活的那些工人，看看路边的清洁工，夏天四十度的高温，冬天零下好几度他们敢休息吗？他们不想休息吗？”
陈晨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王叔直接打断他“不要跟我说什么职业歧视，更不要跟我说他们凭汗水挣钱不可耻，我只是要告诉你将来的职业你有选着的权力，但那是有前提条件的，你们现在只有努力学习增加自己的筹码。”
“这些话你们听过无数遍了吧，我也没有什么演讲能力，不可能像你们的老师讲的那么生动，你们想想就行。”
“王叔，那大学只能是唯一的出路吗？你看比尔盖茨不也是半路退学的吗？而且我觉得白手起家不更动人吗？”李冰说道。
这些话不仅仅是他们三个，是所有的学生都听腻味了，学校里老师说过，家里家长讲过，就算是在路边碰到一个年长的大爷也能这么教育他们几句。如今再次听到这样的话，逆反心理自然回上这么一句。
“你小子是被电视洗脑了吧，比尔盖茨大学退学不假，但是你得先考上大学吧。还白手起家呢，你看看那些所谓的白手起家哪个不是有背景的，真正白手起家的也就那寥寥无几的几个，他们还都是赶上了时代的红利，别那么天真了。”王叔恨铁不成钢。
对于年轻人的心态，这些过来人也明白几分，可是谁又没有年轻过呢？一腔热血，心比天高，如果没有这样的豪情万丈那也算不上年轻了。
想想当年的自己，王叔也不得不苦笑，那些年父母不也是这么教育自己的吗？自己又何尝听得进半分。如今步入中年也开始教训起后辈。其实他也知道这些孩子不可能听他的，但也只是希望他们能有一分的触动。
“好了，你们这些小家伙，说多了你们也不服气，你们啊，上学放学的路上看一眼建筑工地上的工人，自己的选着自己去承担后果。”
王叔不再说什么，刚下班他还的做饭，小晴依旧需要完成今天的作业，仿佛生活没有多大的改变。
“陈晨，你不觉得王叔说的很沉重吗？”李冰问道，今天王叔的话对他的影响挺大，他从未从这个角度考虑过将来。他的印象里，将来自己最少也得是什么公司的高级技术人才吧，不可能为了生活而奔波忙碌。
晚自习，高三的学生还是很重视的。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所有人都在努力学习。不过高三的晚自习比较自由，他们可以随便在哪个班级学习。
自听完王叔的话，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是李冰头一次注意身边看到的忙碌的人们，也第一次开始思考未来。入眼的人们几乎没有几个是自己理想中的样子。他们最多的是市场上的贩夫走卒，亦或者是在工厂、工地行色匆匆的人们。反而几乎没见到几个所谓的人才。
头一次李冰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惘。如果不能考上重本我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吗？
“怎么了李冰？还在想王叔说的？”陈晨皱眉，王叔说的固然是事实，那不是早该明白的事吗？这时候李冰如果影响了学习可就事与愿违了。
李冰说“我只是突然感觉过去一直生活在幻想的童话中。”
李冰的情绪有点低落，若说成绩他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平日里同学们聚集在一起讨论的都是自己远大的理想，也没有人说将来到工地做什么工作。老师们的话语也不过是透耳而过。就算是看到辛苦劳作的人们，也当作是人生的失败者。
他所想的是考上理想的大学，学会想要的东西，找一个喜欢的工作，施展人生的抱负！从来没有真正的想过能不能考上理想的大学，或者能不能考上大学，上不了学会怎么样？即便是打工去也不会是体力劳动。他没有想过，芸芸众生自己自己只是其中之一，或者一年后自己会不会是菜市场里吆喝的一员，或者工地上烈日下汗透衣裳的一员会不会有自己一个，或者马路边走街串巷的小摊贩会不会是自己？
李冰第一次感到恐惧，每年的高考生如过江之鲫，有几人能够鱼跃龙门。就算是越过了龙门，能一飞九天的又有几个？何况自己很大的概率被淘汰下来。
想一想三个人约定一起上大学，他能跟得上陈晨的脚步吗？
“陈晨，如果我没能考上大学会怎么样？”头一次李冰用严肃的语气问陈晨。
陈晨放下手中的笔，注视着李冰。脑中快速的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李冰，你这个问题好幼稚，考不上大学就去读专科，还能怎么样。”李茗看到两个人严肃的样子，心中也隐隐明白李冰的想法。
可是这个问题用得着考虑吗？难道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不过，她不想打击他。
“李冰，其实你不用考虑那么多，将来的事都会有变数的。而且我坚信大学不会是唯一的出路，尽力而为就行。”陈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这么说你早知道结果了？”李冰的脸色不好看，看来自己真的很幼稚。
“我希望你直说，因为我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想听我就告诉你，每年咱们古城都有数万的高考生，然而重本也不过就那么几百个，咱们学校本事不是重点高中，能考上重本的凤毛麟角，而你我又不顶尖的那几个人，下面的话不用我多说了吧。”
陈晨头一次用这么打击人的话，心里也很不舒服。但是，李冰竟然还一直幻想着那些，没有真正的思考过，这让陈晨无奈，只能打破幻想让他面对现实。
“你知道，就算是晨这样的成绩如果英语不能赶上来重本的希望也不大。”李茗说，
“这短时间为什么我一直逼着他学英语，虽然他一直说不知道英语有什么用，但是为了考上学，他也不得不这样。”
陈晨苦笑“你知道的，过去我的成绩一直不好，虽然后期补上来了，可这英语真不知道就是学不好，当然我心里也不知道学那玩意有什么用。”
“其实王叔说的对，我们不能决定未来的生活，但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增加手中的筹码。”
“不过李冰你也不要太过悲观，咱们不过都是普通人，你看好多没考上的不也生活的挺好。”
“对呀，考不上又怎么样，只要有茗在我身边粗茶淡饭也很幸福。”
李冰知道两人是在安慰自己，看看宁川，就算在这忙碌的高三一样去打球，可能他知道能够考上的希望不大吧。也可能他觉得量力而为，尽力无悔就行。
九月的天，已经开始凉爽。没有了夏日的酷热，但是高三学生们的心刚刚被点燃，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的抢收成果，或者高考不是唯一出路，但确实走向理想最好的捷径。
陈晨几人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要求？想去公园也不用这么哭吧，看样子他可能是专门等我们几个？
“小晴，想上公园玩挺好啊，为什么还要我们去给你爸爸说呢？”尽管疑惑，但是能够让小晴专门等在这里，对于孩子来说可能上升到了希望的高度吧。
小晴泪眼婆娑，更是哭出了声音“晨哥哥，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去过公园了吗，我都快忘记公园长什么样子了。”
一边说，小晴哭的更厉害了“上次去还是过年的时候呢。”
陈晨几个人更加疑惑，龙湖公园离家多近啊，骑自行车也就五六分钟就能到，就算是下午放学后都能去玩一个多小时呢。也不至于这样啊。
“哥哥，你不知道，每天放学我都有补不完的课，写不完的作业。从星期一到星期五等写完作业了，天都黑了。”越说小晴的情绪越激动“好不容易到了星期天，还的去学习舞蹈，声乐，英语，补习数学，根本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别人礼拜天都能出去玩，上公园为什么我就没有那时间？”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忙了吗？平时陈晨也没有过多的关注过小晴，只是每次回来的时候，小姑娘都在院子里摆着桌子学习，当然作为学生写作业很正常。
今天小晴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很少见到小女孩出去玩，只是偶尔可以看到他们门口跟几个小朋友做游戏。
李茗抹去小晴的眼泪，拉起他的手，“不哭了啊，等会你爸爸回来我们就去说，再哭可就不漂亮了。”李茗和明静哄着小晴。
陈晨三个人随手拿起旁边的小凳子坐在一边“现在的小孩压力都这么大了吗？我记得咱们小时候礼拜天可没学习过，就知道到处跑。”
“谁说不是呢，记得那时候好几次没写完作业，可被老师罚站半天呢。”宁川接口。
“要不咱们先带她去玩一会？等王叔回来再说一声。”李冰出主意。
“拉倒吧，别出馊主意，回头让王叔再给小晴收拾一顿。”
正当几个人商量着怎么说时，房东推开门，骑着电动车回来了。
“茗茗也在呢，姑娘你怎么哭了？”王叔一边放好自行车，一边说，不过看到小晴哭红的眼睛还是紧张的。
王叔五十多岁，老来得女自然各种心疼，物质上从没有让她受过委屈。
小晴看到父亲赶紧跑进屋里去，李茗和明静也跟进去。
这样奇怪的表现让他感到疑惑，同时看到三个人今天都坐在院子里，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这是怎么么了？”王叔疑惑的问。
“王叔，您别急，没什么事，就是小晴晴想上公园玩，找我们给你说说。”陈晨接话。
王叔更加疑惑，这算什么事？接着陈晨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姑娘，你们三个知道他哥哥现在在复旦大学读硕士，从小到大没让我这当爸爸的操过心。可这孩子跟他哥一点也不一样，整天就知道玩，成绩还不好，你们说我能不管严点吗。”
“那王叔，学习当然重要，可小晴还这么小你这安排的也太满了。”一周七天，全天不休，别说是孩子，就是大人也挺不住啊。宁川对这样紧凑的安排意见很大。
“小川你们也是学生，你看有些人他们一学就会，但是学不会的学生怎么办？只能勤能补拙，不管如何总要学会了才行。”
王叔对这几个孩子也很关心，平常也会劝诫的说几句好好学习什么的，陈晨也理解为人父母的心里情，但是像小晴说的完全没有课余时间又坚决的反对。
“王叔，咱们都说劳逸结合，你不觉得小晴这样完全失去了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快乐吗？”陈晨辩解道，“更何况这个样子她的学习效率也跟不上。”
“王叔听你们的建议，给留出玩的时间，但是并不是说王叔同意你们的想法，所谓的劳逸结合大多时候都是偷懒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你说说你啥时候学习累到需要休息的？”
“小晨啊，你们上课只有四十五分钟，课间有休息的时间不累吧，放学后老师都是留下适当的作业，没有让你们熬到深夜吧？那你告诉我怎么累的？”
陈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以前所有的同学都一样劳逸结合，可是到了高三以后才明白原来过去都是在浪费时间，真的累吗？只有很少的时候吧。
“可小晴毕竟是个孩子。”陈晨只能无力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孩子，但是你想过没有，你不学习别人就会去学，输在起跑线上今后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来弥补的。你看看现在的补习班，哪个不是人满为患，我们愿意花钱给孩子买罪受吗？你们还年轻，不懂得成年人的艰辛。”王叔对这些孩子很无奈，“你看看工地上干活的那些工人，看看路边的清洁工，夏天四十度的高温，冬天零下好几度他们敢休息吗？他们不想休息吗？”
陈晨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王叔直接打断他“不要跟我说什么职业歧视，更不要跟我说他们凭汗水挣钱不可耻，我只是要告诉你将来的职业你有选着的权力，但那是有前提条件的，你们现在只有努力学习增加自己的筹码。”
“这些话你们听过无数遍了吧，我也没有什么演讲能力，不可能像你们的老师讲的那么生动，你们想想就行。”
“王叔，那大学只能是唯一的出路吗？你看比尔盖茨不也是半路退学的吗？而且我觉得白手起家不更动人吗？”李冰说道。
这些话不仅仅是他们三个，是所有的学生都听腻味了，学校里老师说过，家里家长讲过，就算是在路边碰到一个年长的大爷也能这么教育他们几句。如今再次听到这样的话，逆反心理自然回上这么一句。
“你小子是被电视洗脑了吧，比尔盖茨大学退学不假，但是你得先考上大学吧。还白手起家呢，你看看那些所谓的白手起家哪个不是有背景的，真正白手起家的也就那寥寥无几的几个，他们还都是赶上了时代的红利，别那么天真了。”王叔恨铁不成钢。
对于年轻人的心态，这些过来人也明白几分，可是谁又没有年轻过呢？一腔热血，心比天高，如果没有这样的豪情万丈那也算不上年轻了。
想想当年的自己，王叔也不得不苦笑，那些年父母不也是这么教育自己的吗？自己又何尝听得进半分。如今步入中年也开始教训起后辈。其实他也知道这些孩子不可能听他的，但也只是希望他们能有一分的触动。
“好了，你们这些小家伙，说多了你们也不服气，你们啊，上学放学的路上看一眼建筑工地上的工人，自己的选着自己去承担后果。”
王叔不再说什么，刚下班他还的做饭，小晴依旧需要完成今天的作业，仿佛生活没有多大的改变。
“陈晨，你不觉得王叔说的很沉重吗？”李冰问道，今天王叔的话对他的影响挺大，他从未从这个角度考虑过将来。他的印象里，将来自己最少也得是什么公司的高级技术人才吧，不可能为了生活而奔波忙碌。
晚自习，高三的学生还是很重视的。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所有人都在努力学习。不过高三的晚自习比较自由，他们可以随便在哪个班级学习。
自听完王叔的话，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是李冰头一次注意身边看到的忙碌的人们，也第一次开始思考未来。入眼的人们几乎没有几个是自己理想中的样子。他们最多的是市场上的贩夫走卒，亦或者是在工厂、工地行色匆匆的人们。反而几乎没见到几个所谓的人才。
头一次李冰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惘。如果不能考上重本我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吗？
“怎么了李冰？还在想王叔说的？”陈晨皱眉，王叔说的固然是事实，那不是早该明白的事吗？这时候李冰如果影响了学习可就事与愿违了。
李冰说“我只是突然感觉过去一直生活在幻想的童话中。”
李冰的情绪有点低落，若说成绩他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平日里同学们聚集在一起讨论的都是自己远大的理想，也没有人说将来到工地做什么工作。老师们的话语也不过是透耳而过。就算是看到辛苦劳作的人们，也当作是人生的失败者。
他所想的是考上理想的大学，学会想要的东西，找一个喜欢的工作，施展人生的抱负！从来没有真正的想过能不能考上理想的大学，或者能不能考上大学，上不了学会怎么样？即便是打工去也不会是体力劳动。他没有想过，芸芸众生自己自己只是其中之一，或者一年后自己会不会是菜市场里吆喝的一员，或者工地上烈日下汗透衣裳的一员会不会有自己一个，或者马路边走街串巷的小摊贩会不会是自己？
李冰第一次感到恐惧，每年的高考生如过江之鲫，有几人能够鱼跃龙门。就算是越过了龙门，能一飞九天的又有几个？何况自己很大的概率被淘汰下来。
想一想三个人约定一起上大学，他能跟得上陈晨的脚步吗？
“陈晨，如果我没能考上大学会怎么样？”头一次李冰用严肃的语气问陈晨。
陈晨放下手中的笔，注视着李冰。脑中快速的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李冰，你这个问题好幼稚，考不上大学就去读专科，还能怎么样。”李茗看到两个人严肃的样子，心中也隐隐明白李冰的想法。
可是这个问题用得着考虑吗？难道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不过，她不想打击他。
“李冰，其实你不用考虑那么多，将来的事都会有变数的。而且我坚信大学不会是唯一的出路，尽力而为就行。”陈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这么说你早知道结果了？”李冰的脸色不好看，看来自己真的很幼稚。
“我希望你直说，因为我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想听我就告诉你，每年咱们古城都有数万的高考生，然而重本也不过就那么几百个，咱们学校本事不是重点高中，能考上重本的凤毛麟角，而你我又不顶尖的那几个人，下面的话不用我多说了吧。”
陈晨头一次用这么打击人的话，心里也很不舒服。但是，李冰竟然还一直幻想着那些，没有真正的思考过，这让陈晨无奈，只能打破幻想让他面对现实。
“你知道，就算是晨这样的成绩如果英语不能赶上来重本的希望也不大。”李茗说，
“这短时间为什么我一直逼着他学英语，虽然他一直说不知道英语有什么用，但是为了考上学，他也不得不这样。”
陈晨苦笑“你知道的，过去我的成绩一直不好，虽然后期补上来了，可这英语真不知道就是学不好，当然我心里也不知道学那玩意有什么用。”
“其实王叔说的对，我们不能决定未来的生活，但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增加手中的筹码。”
“不过李冰你也不要太过悲观，咱们不过都是普通人，你看好多没考上的不也生活的挺好。”
“对呀，考不上又怎么样，只要有茗在我身边粗茶淡饭也很幸福。”
李冰知道两人是在安慰自己，看看宁川，就算在这忙碌的高三一样去打球，可能他知道能够考上的希望不大吧。也可能他觉得量力而为，尽力无悔就行。
九月的天，已经开始凉爽。没有了夏日的酷热，但是高三学生们的心刚刚被点燃，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的抢收成果，或者高考不是唯一出路，但确实走向理想最好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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