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溃兵
走进村内，看着四处躺着坐着的溃兵，有的不停咒骂，有的眼神空洞无物，旁边战友的尸体上飞舞着苍蝇到自己身上也毫不在意。
伤兵倒在地上惨叫，甚至有的重伤员没有惨叫只是嘴里不停念叨，等待死亡到来的；有的眼里逐渐失去生命的色彩。
远处墙角静静躺着一排尸体仅有一位显然精神崩溃已将枪立着，枪口对准下巴毫不犹豫扣动扳机。石飞试图过去阻止，一声枪响后士兵倒地。
抬起的手，颤抖着逐渐放下，朝着伤员过去，拿出手里的药救治也没有人在意，战争的打击让人无神。
然而手里的药只能救治十几人，更多人还是在等死亡的到来，听着呜咽声，见其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站在尸体旁边一动不动，宽大的军服套在身上就像长袍。
过去拍了拍肩膀，毫无反应；只好在旁蹲下观察，观相貌有些相似，对孩子郑重说道：
“你爹是好样的，是条汉子，是打鬼子英雄！”一手抓着孩子肩膀摇晃。
“真的吗？”童真的声音疑惑。
“是的，你要带着希望活下去，把你爹荣誉带回去。”说着站起身。
“以后你就跟着我，现在把你爹掩埋吧”
看着眼前的新坟，都说战士应马革裹尸，这连卷个草席都没有，好多人都埋在一起；心理止不住的叹气！
转过身，看着身后救治过的伤兵、帮忙搀扶的战友以及帮忙掩埋的士兵询问道：
“你们的长官呢？”
“回长官，我们长官早就跑了。”
“就是，那个狗日的丢下兄弟们自己跑了。”
“对头，对头，那个狗日的。”
天南地北的方言，一个接一个响起，无奈～有些听不懂。
“我不是你们长官，也不要就叫我长官。”
“你咋不是长官嘞？我不管，长官你救了我命，救了我兄弟命，我这身烂肉就给你，你就是长官。”
“对头，对头。”
听这声音石飞感觉怪怪的，瞧眼望去；背后一支枪，嘴里一支烟枪，就这么巴巴望着自己的老汉。
一人见石飞望向老汉，介绍道：
“这狗日的，是连半吊子都不如的军医，进来混饭吃的，当初看他这么老，就没想要他，结果说自己会医，就留下来，那想屁用都没有。”
“就是，这狗日的害死好多兄弟。”（方言）
“老汉没救你们不成？”老汉不服。
“你那叫救？有多少兄弟没死鬼子手上，生生让你救死的？”说的气急就要举枪毙了老汉。
眼看要乱，出声阻止：
“干什么，干什么！”
“现在什么时候还要乱。”
“不是的，长官；这狗日就是把他弟弟治死嘞！”来一人帮其说话。
“好吧！都说说吧！介绍一下自己，我先说：我姓石，叫我石志飞。”见要乱，转移话题。（原来没有志，见到一路过来的惨象，便添了上去。）
“俺是程国林，东北军＊师＊团＊营＊连……”（方言）
“额是段连生，西北军＊师＊团＊营＊连……”（方言）
“长官我是中央军＊师＊团＊营＊连……叫王贵堂。”（方言）
“我是川军的，叫李二。”说着便笑了起来，因为他家里排行老二。
“我是桂军，叫……”（方言）
“我叫……”（方言）
“……”（方言）
听着他们介绍完自己，望向老汉；
“你呢？说说吧。”
老汉还没回答，就抹起泪，抹个不停，其他人看不过去。
“你他娘倒是说啊！跟个娘们一样哭哭唧唧的”。
知道的人只好站出来，帮忙介绍：他叫李秀才，我们都叫他秀才，他要不是识字也不会左一句右一句把我们忽悠过去。
“秀才么？”嚼了嚼几个字，明白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往哪里撤。”程国林询问
“往哪里撤？”低头思索一下，先问道：
“先说这里怎么这么多士兵？”
众人望向李二，因为他来的早；其他人不是流落到这，就是跟着大部队后面跟来的；
都以为是集结地，哪知是自发汇聚，到地就傻眼了，全都是溃兵和伤兵，到处都在哀嚎，人都是随大众的，孤个乱窜就是死，只好留下来，谁知后面走散的部队看见也涌进来，队伍越加庞大。
“这里以前是我部随令备用救助站。”
“救助站？”众人纳闷
“对，这里是赶往淞沪会战前，五湖四海的友军遭遇鬼子飞机轰炸，临时整编、救治、物资堆积点。”李二解释
“怪不得这么多人涌过来。”众人明白了。
物资什么的，估计不是来之前撤走就是前面先到部队用光。
老石明白后，看见旁边孩子；你呢？你叫什么？
哆哆嗦嗦就是不说话，李二只好站出来，
“他姓孟，他爹希望他和平安康活着，所以叫他孟平康，不过都叫‘小王八’，千年王八最是长命！他爹死的时候托我照顾他，我这条烂命也不知道啥时候就没了，长官就拜托您了。”
（ps：那个时期军阀下的部队，吃空饷都有，随军家属却是常见，毕竟当兵吃粮，跟着自己，帮些小忙，家里也能省口粮，所以带着以往军阀混战的认知，来到淞沪会战却是空前惨烈，军民损失惨重，遭到日军肆意屠杀，尤其川军最多，前几年闹灾，很多人跟着部队里的亲人混口粮才活下来，‘我的团长我的团’里面就有，既是历史大势，也是时期的悲哀。）
说着就蹲在小王八面前：“以后跟着长官！听话啊～”
小王八却是抱住李二不撒手。
“鬼子来了～”远处传来呼喝。
“快叫上愿意听咱们的弟兄，撤。”
“长官你快下命令吧！”周围几个弟兄催促。
“我真不是长官。”老石说道，
“您有配枪，您肯定是，只有长官才会有。”说完几个弟兄围上来。
望着若有若无的枪口对着自己；好吧，这是怕自己跟那些混蛋一样自己逃跑，可自己真不是，只好样装下令：
“命令，全体集合。”
听完，刚才几个说要跟着自己的帮着传令去了。
村外，乌泱泱一片人，队伍虽散乱但仍赶来集合，更多的是旁边匆匆别一眼，三三两两撤离的部队，以及后面无助望着自己的伤兵；
望着他们的眼神，老石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逃命，但对自己还是有些认知的，虽然参过军，但不是指战员，小时候倒是玩过军事游戏——两种扑克当成敌我放满床，两军对垒，但现实敌人肯定不会随着我的想法走。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伤兵倒在地上惨叫，甚至有的重伤员没有惨叫只是嘴里不停念叨，等待死亡到来的；有的眼里逐渐失去生命的色彩。
远处墙角静静躺着一排尸体仅有一位显然精神崩溃已将枪立着，枪口对准下巴毫不犹豫扣动扳机。石飞试图过去阻止，一声枪响后士兵倒地。
抬起的手，颤抖着逐渐放下，朝着伤员过去，拿出手里的药救治也没有人在意，战争的打击让人无神。
然而手里的药只能救治十几人，更多人还是在等死亡的到来，听着呜咽声，见其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站在尸体旁边一动不动，宽大的军服套在身上就像长袍。
过去拍了拍肩膀，毫无反应；只好在旁蹲下观察，观相貌有些相似，对孩子郑重说道：
“你爹是好样的，是条汉子，是打鬼子英雄！”一手抓着孩子肩膀摇晃。
“真的吗？”童真的声音疑惑。
“是的，你要带着希望活下去，把你爹荣誉带回去。”说着站起身。
“以后你就跟着我，现在把你爹掩埋吧”
看着眼前的新坟，都说战士应马革裹尸，这连卷个草席都没有，好多人都埋在一起；心理止不住的叹气！
转过身，看着身后救治过的伤兵、帮忙搀扶的战友以及帮忙掩埋的士兵询问道：
“你们的长官呢？”
“回长官，我们长官早就跑了。”
“就是，那个狗日的丢下兄弟们自己跑了。”
“对头，对头，那个狗日的。”
天南地北的方言，一个接一个响起，无奈～有些听不懂。
“我不是你们长官，也不要就叫我长官。”
“你咋不是长官嘞？我不管，长官你救了我命，救了我兄弟命，我这身烂肉就给你，你就是长官。”
“对头，对头。”
听这声音石飞感觉怪怪的，瞧眼望去；背后一支枪，嘴里一支烟枪，就这么巴巴望着自己的老汉。
一人见石飞望向老汉，介绍道：
“这狗日的，是连半吊子都不如的军医，进来混饭吃的，当初看他这么老，就没想要他，结果说自己会医，就留下来，那想屁用都没有。”
“就是，这狗日的害死好多兄弟。”（方言）
“老汉没救你们不成？”老汉不服。
“你那叫救？有多少兄弟没死鬼子手上，生生让你救死的？”说的气急就要举枪毙了老汉。
眼看要乱，出声阻止：
“干什么，干什么！”
“现在什么时候还要乱。”
“不是的，长官；这狗日就是把他弟弟治死嘞！”来一人帮其说话。
“好吧！都说说吧！介绍一下自己，我先说：我姓石，叫我石志飞。”见要乱，转移话题。（原来没有志，见到一路过来的惨象，便添了上去。）
“俺是程国林，东北军＊师＊团＊营＊连……”（方言）
“额是段连生，西北军＊师＊团＊营＊连……”（方言）
“长官我是中央军＊师＊团＊营＊连……叫王贵堂。”（方言）
“我是川军的，叫李二。”说着便笑了起来，因为他家里排行老二。
“我是桂军，叫……”（方言）
“我叫……”（方言）
“……”（方言）
听着他们介绍完自己，望向老汉；
“你呢？说说吧。”
老汉还没回答，就抹起泪，抹个不停，其他人看不过去。
“你他娘倒是说啊！跟个娘们一样哭哭唧唧的”。
知道的人只好站出来，帮忙介绍：他叫李秀才，我们都叫他秀才，他要不是识字也不会左一句右一句把我们忽悠过去。
“秀才么？”嚼了嚼几个字，明白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往哪里撤。”程国林询问
“往哪里撤？”低头思索一下，先问道：
“先说这里怎么这么多士兵？”
众人望向李二，因为他来的早；其他人不是流落到这，就是跟着大部队后面跟来的；
都以为是集结地，哪知是自发汇聚，到地就傻眼了，全都是溃兵和伤兵，到处都在哀嚎，人都是随大众的，孤个乱窜就是死，只好留下来，谁知后面走散的部队看见也涌进来，队伍越加庞大。
“这里以前是我部随令备用救助站。”
“救助站？”众人纳闷
“对，这里是赶往淞沪会战前，五湖四海的友军遭遇鬼子飞机轰炸，临时整编、救治、物资堆积点。”李二解释
“怪不得这么多人涌过来。”众人明白了。
物资什么的，估计不是来之前撤走就是前面先到部队用光。
老石明白后，看见旁边孩子；你呢？你叫什么？
哆哆嗦嗦就是不说话，李二只好站出来，
“他姓孟，他爹希望他和平安康活着，所以叫他孟平康，不过都叫‘小王八’，千年王八最是长命！他爹死的时候托我照顾他，我这条烂命也不知道啥时候就没了，长官就拜托您了。”
（ps：那个时期军阀下的部队，吃空饷都有，随军家属却是常见，毕竟当兵吃粮，跟着自己，帮些小忙，家里也能省口粮，所以带着以往军阀混战的认知，来到淞沪会战却是空前惨烈，军民损失惨重，遭到日军肆意屠杀，尤其川军最多，前几年闹灾，很多人跟着部队里的亲人混口粮才活下来，‘我的团长我的团’里面就有，既是历史大势，也是时期的悲哀。）
说着就蹲在小王八面前：“以后跟着长官！听话啊～”
小王八却是抱住李二不撒手。
“鬼子来了～”远处传来呼喝。
“快叫上愿意听咱们的弟兄，撤。”
“长官你快下命令吧！”周围几个弟兄催促。
“我真不是长官。”老石说道，
“您有配枪，您肯定是，只有长官才会有。”说完几个弟兄围上来。
望着若有若无的枪口对着自己；好吧，这是怕自己跟那些混蛋一样自己逃跑，可自己真不是，只好样装下令：
“命令，全体集合。”
听完，刚才几个说要跟着自己的帮着传令去了。
村外，乌泱泱一片人，队伍虽散乱但仍赶来集合，更多的是旁边匆匆别一眼，三三两两撤离的部队，以及后面无助望着自己的伤兵；
望着他们的眼神，老石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逃命，但对自己还是有些认知的，虽然参过军，但不是指战员，小时候倒是玩过军事游戏——两种扑克当成敌我放满床，两军对垒，但现实敌人肯定不会随着我的想法走。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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