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个白马

    白马一推肩膀上的包袱，扶过队长没有关上的木门，走进那个大屋。

    大屋中蛮亮堂的，白马先是看到远处贴着墙并排放着十几张木床。他把眼光从远处拉近，看到大屋门口有一张长桌，长桌附近坐着几个人，一人面前有一碗白饭，旁边还有一个挺大的白饭木桶，桌上摆着几小盆菜，都是一些浆糊似的东西，这些菜闻起来倒不难吃，而且还冒着热气呢。白马走了一天山路，这会儿肚子已经饿得有点儿痛了，他望着这一桌菜，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唾沫。

    那个队长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木碗，微微一下，递给白马说：“别站着了，快坐，吃几口。”

    长桌旁边的几个人见队长说了这话，就往旁边挪了挪，留出一个够人坐的位置来。

    白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也就坐了下来。

    他刚坐下来，对面的一个小伙子就挺热情的问：“你要不要白饭？”

    白马看了一眼那个小伙子，点了点头。

    长桌上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静静地吃了这顿饭。

    白马快要吃完的时候，朝着长桌上的几个人点头示意了一下，说：“我叫白马。”

    长桌上总共有七八个人，有三个人笑了，说：“这么巧？”

    白马一愣，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这几个人其中的一个，用手一指自己，说：“我也叫白马。”

    另两个人也笑着说：“我也叫白马。”

    白马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他师父叫黑虎，他叫白马，都是用黑虎神和白马神的名字起的，没想到就在这么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地方，又有三人也叫白马。

    这三个叫白马的人里面，有一个瘦瘦的小眼睛，嘴角上有一颗痣的，见他这么惊讶，就笑笑说：“我刚来的时候，也差不多和你一样这么惊讶。”

    另一个叫白马的说：“萨满里面叫白马的人太多啦，就和普通人里面叫刘波的一样常见。”

    第三个叫白马的人是一脸大胡子，铜铃眼，长相倒是有点像白马的师父黑虎，他咳嗽了一声说：“这样吧，像我们都已经排了号了。我呢，本来叫银松白马，最早来的，而且年纪最大。”他一指嘴角有痣的那个，“他原来叫龙饮湖白马，他在我后面来的。”他又一指另一个叫白马的，脸膛白净，但是眉毛上有一处断痕的，说：“这个本来叫熊渊白马，最后来的。我们一般被叫做马大，马二和马三。”

    “那你就叫马四吧。”龙饮湖白马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马三（即熊渊白马）问道：“你为什么来这儿呢？”

    马四说：“我师父死了，他临死前让我来找白鹿婆婆。对了，你们认识白鹿婆婆吗？”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马二突然嘴角一撇，冷笑了一下，说：“我们倒是想认识啊。”

    马大说：“难不成你师父和白鹿婆婆认识吗？”

    马四说：“倒是没见过他们有什么联系，只是我师父临死之前，给我说让我给白鹿婆婆带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