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疑点丛生
柯然好不容易摆脱了热情的廖所长，凑到武健斌旁边，廖所长一边给两人散烟，一边也把头凑了过来。
柯然忙说自己不抽烟，三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推来推去，气的武健斌直想骂娘，考虑到刚刚托廖所长的帮忙略过了手续问题，强行压下了火气也不好翻脸。
廖所长印象中见武健斌都是一脸的冷霜，也没察觉有什么问题，兀自再旁边絮叨。
“武哥，你就在这看啊？不带回局里？”
老板听的此话，停下了操作，扭头看向众人。
“警察同志，你们要带一份回去？带u盘了没？要在我这买一个不？”
“我先看一下周五下午那个时段的监控，先不急着拷贝。”
武健斌本就是个暴脾气，此时只觉得一股邪火腾腾的打胸口窜出来，强忍着火气，用尽可能温柔的语调说道：“只是个补充调查，我先看看有需要再说。”
老板答应了一声又闷头鼓捣起来，老廖和柯然扯着脖子从武健斌背后往屏幕上看，不一会儿老板调整完毕，监控录像显示时间是周五下午的五点四十，一台宝马X5稳稳的停到了超市对面的小区停车位上。
一名穿着休闲西装，披着黑色大衣的青年男子跨出了驾驶室，略一停顿便直奔xx栋而去。
看到这里武健斌浑身一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等一下，这里一帧帧倒回去，我看一下他的脸！”武健斌忙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指挥道。
老板伸手按下了暂停键，一帧帧的向后倒，直倒到男子刚下车时有一个相对完整清晰的正脸。
“放大！”武健斌催促着。
“这？怎么弄？”老板平时也不怎么使用回放功能，一时不知如何处理。
“我来！”
老板急忙侧身让开，武健斌弯腰探过身双手一阵忙活，那张正脸被一点点放大，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这是谁啊？”老廖好奇的问道。
武健斌只觉得滚滚闷雷在心头炸响，这个人他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悉，正是周五下午才见过的，自称马婷婷男友的李明凯！
当时武健斌觉得这个男子和此案关系不大，不成想自己竟然看走眼了！
仔细一想李明凯作为马婷婷的男友，了解那份快递的重要性，能够轻易打开房门这两点就解释的通了。
但是回想那天下午的见面，武健斌还是不能相信李明凯是这件案子的幕后黑手，他甚至都没有做最基础的乔装打扮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潜入案发现场，这未免也太大意了一些！
武健斌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先会会李明凯再说也不迟，思量已定，武健斌直接起身掏出了自己的U盘，吩咐了老板把监控录像拷给他，随口扯了一些有的没的应付了廖所长，带着柯然回了警局。
“小柯，你把今天上午收集到的资料和信息都整理一下，全拷贝到这个移动硬盘里，不要在局里的电脑上留下副件，放进抽屉里锁好，然后就去吃饭吧，我去一趟技术科。”
武健斌一回到办公室，就从锁着的抽屉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移动硬盘，交代柯然把上午收集的资料整理进去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柯然坐到电脑前把笔记整理到文档中，和监控录像一并拷进了移动硬盘，并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和窥探欲翻看了武健斌的移动硬盘，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里面按日期顺序整齐排列着武健斌收集的各个案件的相关资料，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每个案子都描述的非常离奇，有一种玄奇灵异的感觉。
在最后有一个写着马婷婷的文件夹，柯然把资料拖进文件夹便关掉电脑，锁上抽屉去吃饭了。
武健斌大踏步的走在技术科的走廊上，看了看手表，下午一点多，此时法医室的老王，必然刚吃完自带的午饭坐在办公室里边喝着热茶，边翻看期刊杂志。
武健斌在法医室门口站定，敲了两下，还不待里面有人回应便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法医老王正在品着热茶，看最新一期的医学期刊，被突然闯进来的武健斌吓了一跳。
那天武健斌从他这前脚刚走，后脚他就跑去刘岩松那里通风报信，导致刘岩松突袭刑警队坐镇案情分折会压下了武健斌。
此时见武健斌来势汹汹，还以为武健斌是兴师问罪来的，躲是没地方躲了，情急之下忙向椅子上一躺把杂志往脸上一盖佯装睡着了。
却不知武健斌早把一切瞧个正着，见老王装睡也不喊破，拎着凳子坐到老王对面，一言不发的看着老王演戏。
老王耳听得凳子响，料想武健斌是坐了下来，接下来却突然悄无声息了。
此时越是安静老王越是心慌，偏偏武健斌又不说话，自己脸上盖着杂志又看不见。
只觉得越憋越难受，僵持一会却不见武健斌出声，无奈只得自己伸手扯下了脸上的杂志，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说道：“诶呀，人老喽，人老喽，这看着书，还能睡着了，不中用喽。
诶？小武你怎么来了？”
“这不想着王哥老了，给王哥跑跑腿嘛，看王哥有啥事想通知刘局，我好帮帮忙。”
“呃……这那用得着武大队长跑腿啊，我要有啥事找小刘，我给他打个电话不就完事了嘛，哈哈。”老王不自然的笑着。
“可不嘛，刘局就是年轻，腿脚勤快，有啥事就不爱打电话非得跑到刑侦科当面和我聊。”武健斌看着老王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小武！你少在这给我没大没小！”
老王实在绷不住了，端起了前辈架子，转眼又放低姿态，“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哥俩事后闹起来嘛，我其实是劝小刘好好听你咋分析的……”
“行了王哥，我还没闲到专程过来调侃您老。”武健斌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正色道：“我来是问您几个正经事的，您老周五才解剖过马婷婷，我这边找您问几个细节。”
“你那天不都问过了吗？其余的我都写在报告里了，至于一些化验结果，得下周二才能出。
不过我看呀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没意外的话下周就能结案了。”
老王想了想觉得，除了肺部积水量有些惊人，其余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王哥，你那天亲自主刀解剖的吧？”武健斌习惯性的掏出了笔记本，“各方面细节都记得清吗？”
“才经手的嘛，这两天又没新案子，当然记得清。”
“死者的右手，有什么特别吗？”武健斌问道。
“右手？”老王略略思索了一会儿，“没什么特别啊，硬要说的话，手指的茧子有点厚，估计是练过什么古筝一类的乐器吧。”
“有没有，长时间握着某样东西的痕迹？”
“你说的这个长时间是多长时间？要说握着什么东西，那就不会把手松开，既然松开了，那么就是有什么痕迹一会儿也会消了。
要说能松手之后到尸僵时还能看到印记，那不光是握的时间长了，还要握的非常用力。”
“那有这类痕迹吗？”
“没有，看不到，即便是真的握着什么东西，那应该也没怎么特别用力，至少从尸检结果上看不出来。”
老王斩钉截铁的说道：“解剖之前体表特征肯定要详细记录的，这个我可以确定！”
“没有痕迹吗……”武健斌陷入了沉思，虽然并不指望真的能从这里下手，发现什么决定性证据，但是老王的话还是让他有些失望。
“不过……要说奇怪的地方还真有一点。”
老王突然说道：“死者右手四指的第二指节都有些轻微磨损的痕迹，就像是握着拳擦到什么的样子。”
“比如握着拳在地上爬？”武健斌兴奋起来，“是类似这样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是握着拳在粗糙的地上用力爬的话，出现这种擦痕也很有可能……”
老王右手握着拳头举起来，想象了一下爬行的动作，犹犹豫豫的下了推断。
“好的王哥，那等化验结果出来，我再过来。”
武健斌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不再啰嗦，收起笔记本向门口走去，走出门的前一刻，突然回身对松了一口气的老王说道：“王哥，你茶凉了。”
老王一愣，看向凉透了的绿茶，不由得苦笑起来…
武健斌出了法医办公室，转身又扎进了旁边的科室，碰巧技术室的小刘正在匹配那几个指纹，看到武健斌进来忙打招呼。
“这么急啊武队，我刚吃完饭回来，这还没搞定呢。”
“这个先不急，我问你几件事情。”武健斌摆摆手，示意小刘坐下聊。
“啥事武队？”
“马婷婷那个案子，现场封存的东西，你们都检测了吗？”
“该检查的都检查了，化验结果得再等几天。”小刘斟酌着语句回答道。
“我问你，关于死者的被褥，床单上的大量汗渍，你怎么看？”
“很奇怪，从遗留汗渍来看，死者生前出汗量十分惊人，并且汗渍呈现一个标准清晰的侧卧形态，也就是说，死者生前几乎一动不动，就排出了不亚于剧烈运动后的汗量！
按理说，如果只是单纯静卧的话，这个天气出汗量到1000毫升就已经很惊人了。
但是据我看，死者生前最后几天平均出汗量恐怕不低于6000毫升！简直和一天跑了一个马拉松有得一拼！”
小刘不由得感叹起来，“连续几天这个出汗量，竟然只是静卧状态下出的，真是难以置信。”
“有没有可能是尿液？”武健斌问道。
“不可能，盐渍分布十分均匀，况且连续这个出汗量，恐怕也没有尿液了，肾只怕都被抽干了！”小刘直接否认了武健斌的说法。
“可是你王叔说，从死者解剖来看并没有什么严重疾病。”
“这……”小刘愣了愣，“那就只能等化验结果了，不过怎么看都是汗液的痕迹。”
“那好，我明白了，你先忙吧。”
武健斌掏出一根水性笔递给小刘，“顺便把这笔上的指纹和下水道口的指纹比对一下，如果不同就不用管了。”
“没问题，那武队您明早再过来取结果吧。”小刘拿了笔又回到工作台上忙碌了起来。
武健斌踱步走出警局，在路边缓缓走着，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这两日收集的线索在他的脑海里回忆起来，监控录像的结果彻底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推测。
李明凯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几百公里外，策划一场如此细致的伪装成意外的案件。
实际上对于李明凯为什么会去案发现场，武健斌也是一头雾水，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李明凯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去调查马婷婷的死因。
看来自己低估了这个看起来像个花花公子的青年，对马婷婷的感情，武健斌觉得现在和李明凯见一面，是打开这一切谜团的重要手段！
至少要先取到李明凯的指纹，确定他究竟是不是那个取走了下水道中未知物件的人。
理清了思路，武健斌吐出了口中的烟，把烟头掐灭狠狠的丢进垃圾桶，转身往警局走去……
柯然忙说自己不抽烟，三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推来推去，气的武健斌直想骂娘，考虑到刚刚托廖所长的帮忙略过了手续问题，强行压下了火气也不好翻脸。
廖所长印象中见武健斌都是一脸的冷霜，也没察觉有什么问题，兀自再旁边絮叨。
“武哥，你就在这看啊？不带回局里？”
老板听的此话，停下了操作，扭头看向众人。
“警察同志，你们要带一份回去？带u盘了没？要在我这买一个不？”
“我先看一下周五下午那个时段的监控，先不急着拷贝。”
武健斌本就是个暴脾气，此时只觉得一股邪火腾腾的打胸口窜出来，强忍着火气，用尽可能温柔的语调说道：“只是个补充调查，我先看看有需要再说。”
老板答应了一声又闷头鼓捣起来，老廖和柯然扯着脖子从武健斌背后往屏幕上看，不一会儿老板调整完毕，监控录像显示时间是周五下午的五点四十，一台宝马X5稳稳的停到了超市对面的小区停车位上。
一名穿着休闲西装，披着黑色大衣的青年男子跨出了驾驶室，略一停顿便直奔xx栋而去。
看到这里武健斌浑身一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等一下，这里一帧帧倒回去，我看一下他的脸！”武健斌忙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指挥道。
老板伸手按下了暂停键，一帧帧的向后倒，直倒到男子刚下车时有一个相对完整清晰的正脸。
“放大！”武健斌催促着。
“这？怎么弄？”老板平时也不怎么使用回放功能，一时不知如何处理。
“我来！”
老板急忙侧身让开，武健斌弯腰探过身双手一阵忙活，那张正脸被一点点放大，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这是谁啊？”老廖好奇的问道。
武健斌只觉得滚滚闷雷在心头炸响，这个人他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悉，正是周五下午才见过的，自称马婷婷男友的李明凯！
当时武健斌觉得这个男子和此案关系不大，不成想自己竟然看走眼了！
仔细一想李明凯作为马婷婷的男友，了解那份快递的重要性，能够轻易打开房门这两点就解释的通了。
但是回想那天下午的见面，武健斌还是不能相信李明凯是这件案子的幕后黑手，他甚至都没有做最基础的乔装打扮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潜入案发现场，这未免也太大意了一些！
武健斌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先会会李明凯再说也不迟，思量已定，武健斌直接起身掏出了自己的U盘，吩咐了老板把监控录像拷给他，随口扯了一些有的没的应付了廖所长，带着柯然回了警局。
“小柯，你把今天上午收集到的资料和信息都整理一下，全拷贝到这个移动硬盘里，不要在局里的电脑上留下副件，放进抽屉里锁好，然后就去吃饭吧，我去一趟技术科。”
武健斌一回到办公室，就从锁着的抽屉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移动硬盘，交代柯然把上午收集的资料整理进去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柯然坐到电脑前把笔记整理到文档中，和监控录像一并拷进了移动硬盘，并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和窥探欲翻看了武健斌的移动硬盘，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里面按日期顺序整齐排列着武健斌收集的各个案件的相关资料，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每个案子都描述的非常离奇，有一种玄奇灵异的感觉。
在最后有一个写着马婷婷的文件夹，柯然把资料拖进文件夹便关掉电脑，锁上抽屉去吃饭了。
武健斌大踏步的走在技术科的走廊上，看了看手表，下午一点多，此时法医室的老王，必然刚吃完自带的午饭坐在办公室里边喝着热茶，边翻看期刊杂志。
武健斌在法医室门口站定，敲了两下，还不待里面有人回应便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法医老王正在品着热茶，看最新一期的医学期刊，被突然闯进来的武健斌吓了一跳。
那天武健斌从他这前脚刚走，后脚他就跑去刘岩松那里通风报信，导致刘岩松突袭刑警队坐镇案情分折会压下了武健斌。
此时见武健斌来势汹汹，还以为武健斌是兴师问罪来的，躲是没地方躲了，情急之下忙向椅子上一躺把杂志往脸上一盖佯装睡着了。
却不知武健斌早把一切瞧个正着，见老王装睡也不喊破，拎着凳子坐到老王对面，一言不发的看着老王演戏。
老王耳听得凳子响，料想武健斌是坐了下来，接下来却突然悄无声息了。
此时越是安静老王越是心慌，偏偏武健斌又不说话，自己脸上盖着杂志又看不见。
只觉得越憋越难受，僵持一会却不见武健斌出声，无奈只得自己伸手扯下了脸上的杂志，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说道：“诶呀，人老喽，人老喽，这看着书，还能睡着了，不中用喽。
诶？小武你怎么来了？”
“这不想着王哥老了，给王哥跑跑腿嘛，看王哥有啥事想通知刘局，我好帮帮忙。”
“呃……这那用得着武大队长跑腿啊，我要有啥事找小刘，我给他打个电话不就完事了嘛，哈哈。”老王不自然的笑着。
“可不嘛，刘局就是年轻，腿脚勤快，有啥事就不爱打电话非得跑到刑侦科当面和我聊。”武健斌看着老王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小武！你少在这给我没大没小！”
老王实在绷不住了，端起了前辈架子，转眼又放低姿态，“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哥俩事后闹起来嘛，我其实是劝小刘好好听你咋分析的……”
“行了王哥，我还没闲到专程过来调侃您老。”武健斌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正色道：“我来是问您几个正经事的，您老周五才解剖过马婷婷，我这边找您问几个细节。”
“你那天不都问过了吗？其余的我都写在报告里了，至于一些化验结果，得下周二才能出。
不过我看呀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没意外的话下周就能结案了。”
老王想了想觉得，除了肺部积水量有些惊人，其余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王哥，你那天亲自主刀解剖的吧？”武健斌习惯性的掏出了笔记本，“各方面细节都记得清吗？”
“才经手的嘛，这两天又没新案子，当然记得清。”
“死者的右手，有什么特别吗？”武健斌问道。
“右手？”老王略略思索了一会儿，“没什么特别啊，硬要说的话，手指的茧子有点厚，估计是练过什么古筝一类的乐器吧。”
“有没有，长时间握着某样东西的痕迹？”
“你说的这个长时间是多长时间？要说握着什么东西，那就不会把手松开，既然松开了，那么就是有什么痕迹一会儿也会消了。
要说能松手之后到尸僵时还能看到印记，那不光是握的时间长了，还要握的非常用力。”
“那有这类痕迹吗？”
“没有，看不到，即便是真的握着什么东西，那应该也没怎么特别用力，至少从尸检结果上看不出来。”
老王斩钉截铁的说道：“解剖之前体表特征肯定要详细记录的，这个我可以确定！”
“没有痕迹吗……”武健斌陷入了沉思，虽然并不指望真的能从这里下手，发现什么决定性证据，但是老王的话还是让他有些失望。
“不过……要说奇怪的地方还真有一点。”
老王突然说道：“死者右手四指的第二指节都有些轻微磨损的痕迹，就像是握着拳擦到什么的样子。”
“比如握着拳在地上爬？”武健斌兴奋起来，“是类似这样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是握着拳在粗糙的地上用力爬的话，出现这种擦痕也很有可能……”
老王右手握着拳头举起来，想象了一下爬行的动作，犹犹豫豫的下了推断。
“好的王哥，那等化验结果出来，我再过来。”
武健斌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不再啰嗦，收起笔记本向门口走去，走出门的前一刻，突然回身对松了一口气的老王说道：“王哥，你茶凉了。”
老王一愣，看向凉透了的绿茶，不由得苦笑起来…
武健斌出了法医办公室，转身又扎进了旁边的科室，碰巧技术室的小刘正在匹配那几个指纹，看到武健斌进来忙打招呼。
“这么急啊武队，我刚吃完饭回来，这还没搞定呢。”
“这个先不急，我问你几件事情。”武健斌摆摆手，示意小刘坐下聊。
“啥事武队？”
“马婷婷那个案子，现场封存的东西，你们都检测了吗？”
“该检查的都检查了，化验结果得再等几天。”小刘斟酌着语句回答道。
“我问你，关于死者的被褥，床单上的大量汗渍，你怎么看？”
“很奇怪，从遗留汗渍来看，死者生前出汗量十分惊人，并且汗渍呈现一个标准清晰的侧卧形态，也就是说，死者生前几乎一动不动，就排出了不亚于剧烈运动后的汗量！
按理说，如果只是单纯静卧的话，这个天气出汗量到1000毫升就已经很惊人了。
但是据我看，死者生前最后几天平均出汗量恐怕不低于6000毫升！简直和一天跑了一个马拉松有得一拼！”
小刘不由得感叹起来，“连续几天这个出汗量，竟然只是静卧状态下出的，真是难以置信。”
“有没有可能是尿液？”武健斌问道。
“不可能，盐渍分布十分均匀，况且连续这个出汗量，恐怕也没有尿液了，肾只怕都被抽干了！”小刘直接否认了武健斌的说法。
“可是你王叔说，从死者解剖来看并没有什么严重疾病。”
“这……”小刘愣了愣，“那就只能等化验结果了，不过怎么看都是汗液的痕迹。”
“那好，我明白了，你先忙吧。”
武健斌掏出一根水性笔递给小刘，“顺便把这笔上的指纹和下水道口的指纹比对一下，如果不同就不用管了。”
“没问题，那武队您明早再过来取结果吧。”小刘拿了笔又回到工作台上忙碌了起来。
武健斌踱步走出警局，在路边缓缓走着，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这两日收集的线索在他的脑海里回忆起来，监控录像的结果彻底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推测。
李明凯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几百公里外，策划一场如此细致的伪装成意外的案件。
实际上对于李明凯为什么会去案发现场，武健斌也是一头雾水，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李明凯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去调查马婷婷的死因。
看来自己低估了这个看起来像个花花公子的青年，对马婷婷的感情，武健斌觉得现在和李明凯见一面，是打开这一切谜团的重要手段！
至少要先取到李明凯的指纹，确定他究竟是不是那个取走了下水道中未知物件的人。
理清了思路，武健斌吐出了口中的烟，把烟头掐灭狠狠的丢进垃圾桶，转身往警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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