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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异常调查员

    武健斌跨入二楼李明凯的卧室,梅副队正在里面等他。

    “怎么样?”武健斌问道。

    表面上他对柯然说李明凯就算死了也不怕,实际上心里还是十分焦躁的,只是不想在众人面前暴露出来。

    “从现场痕迹来看,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具体还需要后续法医解剖结果来支撑,不过基本可以断定是有第三人存在的。”梅副队伸手一指凌乱的床铺说道。

    “哦?采集到能确定嫌疑人身份的信息吗?”武健斌兴奋的问道。

    “从床上采到了数根长发,四处采到了大量的指纹,看来嫌疑人并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意图。”梅副队引着武健斌两人来到桌旁。

    “我们从桌旁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这条沾有**的蕾丝内裤,在抽屉里发现了开封的紧急避孕药。”梅副队指着桌子上的证物袋说道。

    “这么说,这个李明凯在家里召妓了?他女友才刚死几天啊,这也太……”柯然不禁咂舌。

    “不是,她们可不会穿这种高档衣物上门,还丢在客户家。

    再说现在是扫黄打黑风头上,哪有敢大白天大摇大摆顶风作案的。”武健斌拎着证物袋吐槽道。

    “那也许,他兴趣比较特殊,拿着这些东西自我解决呢?”柯然想起马婷婷还未火化的尸体,总觉得这尸骨未寒,男友就出轨未免也太惨了点。

    “你撸完还会吃两片避孕药吗?这么讲究?怎么?怕右手怀孕?还是左手怀孕啊?”

    武健斌嗤笑一声,“小柯你用不用这么纯情啊。”

    “另外,我们还发现了这个东西。”梅副队指指摆在桌子上的另一个小证物袋,“我觉得你可能会感兴趣,一开始是在桌子下面的。”

    武健斌顺着梅副队的手看去,桌下拍照时,摆放的记号牌还没有取走。

    他伸手拿起那个小证物袋,双眼眯起仔细的打量着。

    “找到的时候就这样?”

    “嗯,应该是在桌子上碎的,我们在桌子上找到了痕迹,推测是往桌子上丢的时候摔碎了。”

    武健斌看着躺在自己手里的奇怪岩片,碎成了不规则的五块,三块较大,两块较小。

    上面有粗陋的绘画痕迹,似乎是从某处壁画上扒下来的,左右打量了一番,拢了拢手发现倒是正好能握在手里。

    “你说,这个东西,会不会是国外的?”端详半天,武健斌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

    “诶?啥?我可不懂文物,经侦那帮人可能熟。”梅副队挠了挠头回道。

    “叫技术科去博物馆调专业人士帮忙,尽快复原这块岩片,查清楚这玩意的来历。”

    武健斌放下了岩片安排道:“叫兄弟们把精神头都打起来,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照片拍的详细些,这案子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不信这回还能按自杀结案。”

    “收到!”

    “你们继续勘察,死者的母亲如果醒过来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下去看看。”武健斌转身带着柯然下了楼。

    楼下的现场已经基本清理完毕了,痕迹科的警员们现在都开始转战二楼和地下室。

    只剩技术科的小刘在拿着记录薄进行校对。

    “怎么样?发现什么特别的了吗?”武健斌拍拍小刘的肩膀问道。

    “武队你过来啦,这次现场算是我见过最诡异的一次了。”

    小刘擦了擦头上的汗,“话说死者的指纹我看着眼熟啊,是之前你让我验的那个吗?”

    “嗯,不过现在看来,咱们还是慢了一步,现场什么情况,给我说说。”

    现场没法抽烟,武健斌抽出根烟在鼻子下面细细嗅着,烟丝的味道混合着依然浓郁的血腥气,形成一种奇异的香味直冲武健斌的脑海。

    旁边柯然的脸色早就白的如一张纸一般,隐隐泛着青气,得益于没来得及吃晚饭,还不至于当场吐出来。

    “武队你看,死者一开始在这。”小刘领着两人来到浴室,“从死者身上皮肤状况来看,死者生前应该在洗澡,然后推测被75摄氏度热水长时间冲洗烫伤了大面积皮肤!”

    “长时间?”武健斌打断小刘,难以置信的问道。

    “额…这目前来看是这样的,热水器最高温度也就到75度,加上从蓬头出来都不到75度。

    武队,我觉得换你来可能都烫不出水泡。

    死者如果不是长时间冲洗并且用手去主动挠破皮肤……我们暂时没找到别的热源。”

    小刘尴尬的笑笑,也觉得这个解释很难让人信服。

    “嗯,继续说。”武健斌看起来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一脸的兴致勃勃。

    “我们在热水阀上只发现了死者的指纹,从地面水痕来看,死者烫毁皮肤之后跳进了浴缸里,又从浴缸里跳出来一路爬行到了厨房。”

    小刘边说边往外走,三人顺着地上的标示一路往厨房走去。

    “这里就是死者死亡的第一现场了,死者在这里从吧台上抽出了一把厚背砍刀,从自己肢体末端开始分尸,之后应该是死于失血过多。

    死者母亲倒的地方在这里,处于血迹上方,发现死者的时候应该已经来不及了。

    另外我们在茶几上发现一共有三套没收拾起来的茶具,从指纹比对上看一个是死者,另外两个还不确定。”

    “另外两个,一个应该是死者母亲的,一个应该是一名年轻女性,和死者关系不一般。”武健斌接过小刘手中的记录薄说道。

    “是吗?”

    “从死者父亲笔录看,李明凯今天身体不适在家休息,加上家里的钟点工请假了,那么按说家里应该只有死者和他母亲两人。

    楼上发现了李明凯和年轻女性发生关系的痕迹,那么就很明显了。

    今天应该是有个和李明凯以及他母亲非常熟的女性来看望他,三人还一起喝了茶。

    之后死者母亲应该是有事出去了,死者和这名女性发生了性关系,然后……”柯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然后自杀了呗,怎么不敢说了?”

    武健斌把记录薄丢还给小刘。

    “这…武叔,我觉得不是自杀。”柯然一脸认真。

    “为什么?”武健斌饶有兴趣的问道。

    “死者如果想自杀,那不应该一开始就拿着刀对着自己动脉来一下吗?何必又用热水冲,又反复切割自己肢体末端呢?这种行为更像是在……赎罪?”

    “赎罪?”武健斌沉吟片刻,“有意思的说法,不过我可看不出死者有什么负罪感,自杀前还有心情和女性发生关系。”

    “武叔您觉得是自杀?”

    “我说马婷婷不是意外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捧着案件记录告诉我是意外。

    现在我对着案件记录说李明凯是自杀,你们又开始跟我说不是自杀了。怎么?憋着和我较劲呢是吧?”武健斌无奈的说道。

    “不是…但是……不是还有第三者在场吗?至少应该先找到她再下结论吧?”小刘也插嘴道。

    “找到了也改变不了结论,希望法医那边能给出一些新的线索吧。

    现在来看,还有许多地方需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今天有的忙了。”

    武健斌感觉事情越来越脱离自己的预测了,他有点后悔那天没有再逼李明凯一把,毫无疑问,周一的会面他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事情,但是现在这些都伴随着李明凯的死永远的埋葬在深处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李明凯的死必然和马婷婷的死关系重大,但是现在他缺少关键性的线索将其链接起来。

    现在尚不能确定那片破碎的岩片,是否就是李明凯从马婷婷家里盗出的物品,如果是的话,那么小小的一块岩片又有什么作用呢?武健斌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武队!”

    李国中家的客厅一二楼是打通的,梅副队从二楼的走廊上探出身子冲着正站在楼下厨房门口的武健斌喊道:“医院那边来消息了,死者的母亲醒了!”

    ……

    一辆黑色的路虎在舒州市郊区的高架桥上轰鸣飞驰着,驾车的是一名身材火辣的美女,一脸的冷漠,抿着一双薄唇,眼罩寒霜。

    “森婉,我觉得你真不适合开这车。”副驾驶坐着一名穿着暗青色紧身衣的英俊青年男子,脸如大理石雕塑般线条分明。

    双腿结实修长,肩宽腰细,就像米开朗琪罗雕刻的大卫成年了一般。

    “你不爱坐可以下车。”冷面美人并不给他面子。

    “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淼南苦笑一声。

    “怎么,你很喜欢出任务?”

    “工作嘛……”

    “十年前的烂摊子,为什么要我们去收拾。”郁森婉狠狠的拍在方向盘上,焦躁起来。

    两人是组织负责驻守在舒州市的异常调查员,今天下午接到通知发现有异常,两人急忙动身前往调查。

    “认真说起来,我们的工作就是给其它组收拾烂摊子嘛,给他们收拾一下又怎样呢?没区别嘛。”伤淼南安慰道。

    “十年前,源博那组的下场难道你忘了?如果这次真的是3号有什么不寻常的异动…”郁森婉的脸色阴沉下来。

    “不会的,上次虽然损失很严重,但是也几乎毁了所有触媒。

    这才过去十年,这么短的时间,就算降临派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沟通到了。至于源博……”

    伤淼南面色一寒,“他是组织的耻辱!连自己的龙牧都保护不了,他不配继续活下去!”

    “既然组织说3号近期活跃了,那就不是空穴来风。

    混蛋!当初把我们安排到舒州市的人就没安好心。”

    郁森婉越说越暴躁,饱满的胸部剧烈的起伏着,脚下不自觉的加力,发动机低沉的吼了起来。

    “放心,有我呢,你不觉得我们的名字很像小说主角吗?我们有主角光环笼罩不会有事的。”伤淼南笑着说道。

    “哼!你那个姓就晦气。”

    “好啦,别生气了,这回我估计只是一些小角色捣乱,偶然发现了什么未被组织记录的小型触媒。

    沟通到了3号,搞不大的。

    只要把触媒都清理掉,就算是初号又怎么样?”

    伤淼南按下车窗,疾驶中的路虎把初春傍晚的冷风狠狠的灌进了车里,衣着有些单薄的郁森婉略略的缩了缩身子,车速也缓了下来。

    “希望吧……”郁森婉扭头看了一眼伤淼南,语气温和下来,“你要小心啊!”

    “放心吧,还没人伤的了我,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话音刚落伤淼南双手一撑从车窗中跳了出去,落地一弹,下一刻已经纵身跳下了高架桥,飞奔着消失在远方的田野里……

    郁森婉看着他消失在远处,脸色闪过一丝挣扎与犹豫,片刻之后脸色又恢复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