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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中疑问

    我站在窗前,摊开右手掌,晶莹剔透的花朵,如冰似玉、似有似无、光华流转……

    狰走过来看一眼说:“就为这个东西……”

    毕方鸟好奇地问:“你见过?是不是真有九朵?”

    狰不耐烦地说:“每个玲珑观一朵,守着这些破规矩,没用又繁琐,还害人不浅……”

    “怎么这么说?”毕方鸟不依不饶起来。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烦人!”狰气呼呼地往厨房去了。

    “惢,收起来,不然凡人也能看到了。”无支祁突然冒出来,走到窗前看着我手里的花说。

    我握其拳头,指缝间依然有美丽的光彩飘逸出来。

    “真是十指连心呢,”毕方鸟看着说,“狰干嘛生气?”

    无支祁一如既往地低头看着我的眼睛,“还好,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不是去昆仑虚的玲珑观了,怎么还在这里?”我看着他问:“你去哪儿了?”

    他难得地笑起来:“你来回几个地方,时间上有些错开了,不过别担心,会好的,‘玲珑花’稳定下来你的时间就调整过来了。来,我们到后面去,狰应该弄了好吃的。”说着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和他一转身,我的小屋消失无踪。若水玲珑生气勃勃的庭院、雅致的亭台楼阁,每一寸全是他们几个的心思。

    花园里魁星、小朱雀和小青龙已经等在聚星亭前,面色凝重。见我们过来,齐齐地迎上来,“归墟如何……”小青龙开口就问。

    “惢,你拿了什么?”魁星打断他问。

    无支祁点点头对我说:“给他们看看,惢。”

    我松开紧紧装攥着的拳头,‘玲珑花’流光溢彩……

    “什么时候去的?太胡闹了……”魁星叫起来,“素惢肉体凡胎,可有什么不适?”

    “还好了,”我第一次见她对什么事这么惊讶,“就是好像我的时间有些不对。”

    小朱雀走上两步看着我手里的花,“当真是‘玲珑花’?那么已经走一遭回来了?”

    “是,还请几位神使替我们会知两位神尊一声,惢这会儿只怕得去昆仑虚了。”无支祁对三位神使略略一拱手,“告辞!”

    说完带着我一转身,我已经在狰背上,毕方鸟和无支祁在两旁,前面一条光道,光道的那一头隐隐看见龙车飞驰。一转眼,我们已经到了龙车里,榻上沉睡着另一个我,坐在一旁的龙神抬起头来,对我们点点头:“来了?”

    无支祁看看榻上睡着的我点点头,我只觉得被谁推了一把,不由自主地往榻上躺着的人身上扑去,我立刻困得睁不开眼,沉沉睡去。

    醒过来我躺在昆仑玲珑无相阁自己的屋子里,躺在床上,把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想了一想,理出头绪来。我不知不觉间掉进了天地初开的地方,但是,是谁把我拉进去的?我还带回了‘原花’那是天地初开时就存在的东西,力量了得。它可以推动玲珑观运转,忘川玲珑的法器‘九转轮回’就是它的一半花蕊。

    它如何推动玲珑观运转呢?还有在‘九转轮回’回到花心前我看见的星云是什么?为什么看见呢?是不是那就是挤压过来的未知?

    还有送我回来的盘瓠,它似乎不在意上巳之祭,却又要当我的老师,我要跟他学什么呢?狰为什么会生他的气?‘原花’化出来的‘玲珑花’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说有九朵?如果说那个挤压过来的未知会把我们的世界吞噬,或者相互作用两败俱伤,那么玲珑观又是如何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呢?听盘瓠和龙神的口气,这种事情发生过,还引发了‘十日同天’的事,还有大洪水的事。可是为什么没有一本典籍记录过这事?反而说是金乌顽皮,兄弟几个不受管束自己跑上天去玩儿闹的,又说是共工怒触不周山?也没有一本典籍记载过玲珑观,这是为什么呢?

    我正想得入迷,门开了,狰走进来,“惢,醒了?觉得如何?”

    我看着她,她会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委呢?

    “狰,你知道上次‘上巳相合’是什么时候的事吗?又出了什么岔子,让盘瓠那么不高兴?‘女丑之尸’惘死又是怎么回事?”我坐起来问她。

    她看我一眼,“起来换身衣服,这些事回去再说,今天先把那朵花送出去,免得把你吃干净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摊开手掌,一切如常,并没有花在那里。也许它已经离开了吧?我想,反正这些东西总是奇奇怪怪地出现又消失。爬起来,洗漱好,拿起狰放在榻上的衣服,才发现这竟是一套礼服,虽不是凤冠霞帔,却也簪环首饰一应俱全,不觉叹口气,这又是要干什么?

    “惢,别怕这些衣服,只是一会儿,”吃着我的不知道是那一顿的食物,听着无随迅速简洁的说明,“再次迎回‘玲珑花’可是大事,你得衣着整齐的把它送到玲珑塔里去。”

    “那和这身衣服有什么关系?”我把‘苏欣果’放进嘴里问他。

    “会有人来观礼,虽然不多,可狰还是不愿意你随随便便,让天庭小瞧了钟山去,那样的话你是知道到蛟的……”无延笑嘻嘻的走进来,“今天来的可全是数得上的五位,称得上创世神。”

    我咽下水果,抬头看着他们俩,“盘瓠来了?”

    他们对视一眼,无延收起表情说:“惢,那位不是不想提?别提祂的名讳,你就称他先生,或者老师就好。祂不想让人知道祂回来了。”

    “好,那老师也来了?”我又问。

    “没有过来,说过你会做得很好的,就不过来了。还有,这事还是少让人知道的好。”无随端起桌上的衣服看着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呢?”

    “来的是什么人?”我接过托盘问。

    “去了就知道了,”狰冒出来,“我们换衣服去。”说着拉着我回到内室。等我穿戴好走出来,他已经一身白袍,金冠束发,观礼的打扮。一旁的毕方鸟既如此,无随、无延也衣着整齐,看来这场仪式势在必行,而我却还连它到底是为什么都不清楚!

    “惢,你准备好了吗?”毕方鸟走过来看着我问。

    我看看他们,决定不再被人牵着走,“没有,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我又要做什么?我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就凭着本能做事是件奇怪的事,我不想惘死。”

    狰直直地看着我,毕方鸟叹口气,“也许不知道会比较好。”

    “也许知道全了比较好。”我决定不退让。

    “这是怎么了?”无随吃惊地看着我。

    狰笑起来:“都说‘混沌之花’无限可能,独有意志。惢能承得住它,也不是没留下什么来。”

    毕方鸟紧张地看着我:“够了,狰,你确定惢还在吗?她是惢吗?”

    狰走过来,拉起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她是,只是,从今往后她再不是那个你说是什么,她就是什么的丫头了。”

    毕方鸟走上来看着我:“龙鳞也没让她这样。”

    “她吞下了‘混沌之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狰笑嘻嘻的,“还记得上次不,那花可是让人追着在‘原界’跑了多久?这回,一炷香的功夫就出来了,还在她喉咙里呆着。”

    “别扯远了,这是怎么回事?‘玲珑花’和‘混沌之花’是怎么回事?今天的仪式又是怎么回事?”我牢牢记得自己的问题,看着他们问,这次,我绝不许它们再次转移话题。

    “咳咳,”无随干咳两声,“惢,不是有意瞒你,只是你从来不读神史,只看有用,用得上的。”

    “那东西里也没记‘混沌之花’的事情,读了也没用。”毕方鸟不肖一顾地说,“有记载的不是都让你们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