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忘川莲池
站起来，想着我怎么可以不用法术打扫这一地的桃花瓣，既然他说让我好好待在这里估计是出不去的。我还是不甘心地走到门前，推推门，徒劳地从门缝里向外看。外面的光芒已经熄灭了，又是那个幽暗蓝绿光彩的世界。
转头回到水晶台前，我这位老师真细心，榻前凭空地出现扫帚和撮箕。我拿起扫帚走到一面墙边，开始打扫，玲珑塔的确大，不是一般的
想什么都已经迟了，我走到八面墙中的一面墙边，顺着墙角开始打扫，桃花瓣不像其他有分量的东西，稍稍将扫帚挥动得幅度大些，它就飘起来，落在你最不想它落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地把力用得恰到好处，把花瓣扫起来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好在这里没有风，花瓣安安静静地待在我扫成堆的地方。好在常在若水玲珑观里打扫院里四季的落花，已经驾轻就熟。扫着，扫着我发现原来地面是有花纹的，像是万花筒变出来的图案。一个个连续的图案像是抽象的曲线相套、连接、变化，又像是连续不断的抽象化的莲花。
我看着有趣，就把花瓣扫在图案的中心堆起来，让花瓣堆看起来像是花心的样子。在我把花瓣扫到图案中心有意堆起来时，图案看似开始变化了，就像转动的万花筒。但是变来变去，总是围绕着我的花瓣堆，粉色的花瓣堆成了变化的中心。
我专心扫我的花瓣，堆花，至少，变来变去的图案让我枯燥、看不到头的工作不在那么无趣。
也许我真的一根筋，拿着扫帚，忘了时间，等我扫拢水晶台下最后一片花瓣，抬起头来。
整个地面上以桃花瓣为惢，九九八十一朵金莲逐一出现，地面在我面前渐渐下沉，清澈的水渗进来，水晶台前，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莲池。碧绿的莲叶、粉色的花蕊、金色的花瓣，仿佛它们一直就在这里一般。
我回头看看台上的‘混沌之花’也许叫它‘原花’更好？它依然是一支无动于衷的花苞，淡血色的花瓣静静包裹在一起。
我走向莲池，池中的金莲错落有致地分散在池中，有的正在开放，有的还是花苞。池中的水清澈见底，我才发现，这些金莲没有根，就像浮萍那样漂在水中。
看上去有点儿奇怪，我不觉把手伸向一朵金莲，它却有意的避开我的手，漂向一边去。
“也许，它们不喜欢人碰？就像我。”我收回手，坐在莲池边，有些遗憾。
“从今往后，你就在这里看莲池，如有谁闯入格杀勿论。”盘瓠冷淡的声音打破宁静。
我本能地跳起来稽首，“神尊。”
“都出齐了？”他立在门前的台阶上问。
我完全的不知道它再问什么，呆呆地看着跟在他身后的猰貐。此时的猰貐好像已经有了真实的形体，能让一缕神魂有实体，也只有他这样的造物神可以吧？
他看我一眼，直直地冲我走过来，他的脚下自然地伸出一座水晶桥来，九曲回栏一样不少。他边走边四处看看，“都出齐了，还行。知道这是什么吗？”
“回神尊，‘忘川莲池’，我以为会在玲珑观院里呢。”我小声回答。
“说的不错，这就是‘忘川莲池’整个‘忘川玲珑’最重要的地方，在这些金莲长出根茎来之前，不能说‘原花’已经稳妥地安置好，只有这些金莲长出根茎，‘原花’才算在这里稳住根基，可以运转起来。”
他走到水晶台上，“来，见见猰貐，以后它在这里守莲池。猰貐，见见素惢，她是这里的守护，可别在错手把她杀了。一时半会儿可找不齐几个玲珑观守护和掌铃人来。以后你就在塔外驻守，明白吗？”盘瓠转头看着跟在他身后的猰貐。
猰貐已经没有将我劫走时的混乱和凶狠，倒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那些‘原界’里带来的绿色絮花和混沌气息也不见了。
我隔着盘瓠对他拱手施礼，“素惢见过上尊。”
它奇怪地看着我，“见过守护。”
“好了，也算见过了，好好相处吧。”盘瓠抬起手来，放开手掌，我的龙鳞飘了起来。猰貐一下子清醒了一般，盯着龙鳞神色十分激动。龙鳞高高飘到‘混沌之花’所在的水晶柱上方，散发出好看的、温暖的光芒来，光芒照亮了玲珑塔的每一个角落。
猰貐失神的眼睛有了明显的有神智的光芒。龙鳞渐渐发出一道光束，直指‘混沌之花’，那光束从花苞顶端开始散开来，渐渐将整个花朵包裹起来，‘混沌之花’消失在光芒中。
过了一阵，光芒渐渐暗淡下来，龙鳞变回原来的样子，渐渐变小，变成那只粉色的贝壳坠子，落到我脖子上。猰貐看着龙鳞飘落在我脖子上，轻轻地叹口气。
我却看着光芒消失后的花朵，它已经变小了，但是也不再是原先的‘混沌之花’它变成一朵淡血色的水晶花，和水晶柱、水晶台合为一体，和玲珑塔合为一体，中间的花心阴阳两极彼此推动转换……
‘还真是不一般，换个人，这血色会退尽，你倒好，染得彻底。”盘瓠看我一眼说，也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是好还是不好。
“猰貐，既然着龙鳞已然做了选择，你也不必执着。你现在也有了真实的形体，虽然和复活的有些不同，可也是神魂俱在，勤加修习，也有反本还原的一天。它把你这一缕神魂放在‘原界’自有它的用意，你好自为之。”
猰貐拱手低头，“猰貐明白。”
盘瓠点点头，“明白就好，龙鳞在素惢这儿，也许明年上巳祭完了它就会回归本位了吧。”
“素惢，你也要勤加练习，控制‘玲珑花’心性很重要，好好和它相处，虽然你们血脉相通，却也不是如同一体。你要修炼到和它心神相通，合二为一那是最好。”盘瓠看着高出的花朵说，“这就是‘忘川玲珑’的‘玲珑花’，给你的册子好好研读，去吧。”
我躬身施礼：“素惢谨遵教导，告退。”沿着他们来的小桥，我轻脚轻手走过河池，离开玲珑塔，这才松口气。绕着玲珑塔前的台阶爬了一阵，走到地宫的阶梯前，抬头看看，吸口气开始往上爬。
“你不用这么爬，就像在梅岭那样跑就可以，龙鳞会带你上去。”猰貐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吓我一跳。我停下来，定定神，想来它要吃我大可不必和我说话。
“这样爬真的很累，”我在阶梯上坐下，“你愿意留在这儿吗？”
“我也出不去。”它立在几级台阶下说，它的身形也很高大。
“你还记得你和我说的，有了龙鳞你可以做‘三界交汇之地’的王吗？”我看着他问。
它看我一眼，“有实体就是有限制的，盘瓠给我下了禁制，收回了我从‘原界’带来幻化用的灰絮，给了我这个实体。”
我想了想，这个倒是盘瓠做得出来的事，也只有它能做到。
“那你饿了怎么办？”我小心地问。
他看看我，“我不会吃了你的，你见过狰吃什么吗？”
“你认识狰？它和我在一起，我吃什么它吃什么，特别喜欢吃桃。”我看着眼前的猰貐，它是人形模样，体格健壮，鼻直口方，一身灰色的衣服如果不说破，他就是个普通在‘三界交汇之地’往来几界的仙使模样。
转头回到水晶台前，我这位老师真细心，榻前凭空地出现扫帚和撮箕。我拿起扫帚走到一面墙边，开始打扫，玲珑塔的确大，不是一般的
想什么都已经迟了，我走到八面墙中的一面墙边，顺着墙角开始打扫，桃花瓣不像其他有分量的东西，稍稍将扫帚挥动得幅度大些，它就飘起来，落在你最不想它落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地把力用得恰到好处，把花瓣扫起来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好在这里没有风，花瓣安安静静地待在我扫成堆的地方。好在常在若水玲珑观里打扫院里四季的落花，已经驾轻就熟。扫着，扫着我发现原来地面是有花纹的，像是万花筒变出来的图案。一个个连续的图案像是抽象的曲线相套、连接、变化，又像是连续不断的抽象化的莲花。
我看着有趣，就把花瓣扫在图案的中心堆起来，让花瓣堆看起来像是花心的样子。在我把花瓣扫到图案中心有意堆起来时，图案看似开始变化了，就像转动的万花筒。但是变来变去，总是围绕着我的花瓣堆，粉色的花瓣堆成了变化的中心。
我专心扫我的花瓣，堆花，至少，变来变去的图案让我枯燥、看不到头的工作不在那么无趣。
也许我真的一根筋，拿着扫帚，忘了时间，等我扫拢水晶台下最后一片花瓣，抬起头来。
整个地面上以桃花瓣为惢，九九八十一朵金莲逐一出现，地面在我面前渐渐下沉，清澈的水渗进来，水晶台前，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莲池。碧绿的莲叶、粉色的花蕊、金色的花瓣，仿佛它们一直就在这里一般。
我回头看看台上的‘混沌之花’也许叫它‘原花’更好？它依然是一支无动于衷的花苞，淡血色的花瓣静静包裹在一起。
我走向莲池，池中的金莲错落有致地分散在池中，有的正在开放，有的还是花苞。池中的水清澈见底，我才发现，这些金莲没有根，就像浮萍那样漂在水中。
看上去有点儿奇怪，我不觉把手伸向一朵金莲，它却有意的避开我的手，漂向一边去。
“也许，它们不喜欢人碰？就像我。”我收回手，坐在莲池边，有些遗憾。
“从今往后，你就在这里看莲池，如有谁闯入格杀勿论。”盘瓠冷淡的声音打破宁静。
我本能地跳起来稽首，“神尊。”
“都出齐了？”他立在门前的台阶上问。
我完全的不知道它再问什么，呆呆地看着跟在他身后的猰貐。此时的猰貐好像已经有了真实的形体，能让一缕神魂有实体，也只有他这样的造物神可以吧？
他看我一眼，直直地冲我走过来，他的脚下自然地伸出一座水晶桥来，九曲回栏一样不少。他边走边四处看看，“都出齐了，还行。知道这是什么吗？”
“回神尊，‘忘川莲池’，我以为会在玲珑观院里呢。”我小声回答。
“说的不错，这就是‘忘川莲池’整个‘忘川玲珑’最重要的地方，在这些金莲长出根茎来之前，不能说‘原花’已经稳妥地安置好，只有这些金莲长出根茎，‘原花’才算在这里稳住根基，可以运转起来。”
他走到水晶台上，“来，见见猰貐，以后它在这里守莲池。猰貐，见见素惢，她是这里的守护，可别在错手把她杀了。一时半会儿可找不齐几个玲珑观守护和掌铃人来。以后你就在塔外驻守，明白吗？”盘瓠转头看着跟在他身后的猰貐。
猰貐已经没有将我劫走时的混乱和凶狠，倒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那些‘原界’里带来的绿色絮花和混沌气息也不见了。
我隔着盘瓠对他拱手施礼，“素惢见过上尊。”
它奇怪地看着我，“见过守护。”
“好了，也算见过了，好好相处吧。”盘瓠抬起手来，放开手掌，我的龙鳞飘了起来。猰貐一下子清醒了一般，盯着龙鳞神色十分激动。龙鳞高高飘到‘混沌之花’所在的水晶柱上方，散发出好看的、温暖的光芒来，光芒照亮了玲珑塔的每一个角落。
猰貐失神的眼睛有了明显的有神智的光芒。龙鳞渐渐发出一道光束，直指‘混沌之花’，那光束从花苞顶端开始散开来，渐渐将整个花朵包裹起来，‘混沌之花’消失在光芒中。
过了一阵，光芒渐渐暗淡下来，龙鳞变回原来的样子，渐渐变小，变成那只粉色的贝壳坠子，落到我脖子上。猰貐看着龙鳞飘落在我脖子上，轻轻地叹口气。
我却看着光芒消失后的花朵，它已经变小了，但是也不再是原先的‘混沌之花’它变成一朵淡血色的水晶花，和水晶柱、水晶台合为一体，和玲珑塔合为一体，中间的花心阴阳两极彼此推动转换……
‘还真是不一般，换个人，这血色会退尽，你倒好，染得彻底。”盘瓠看我一眼说，也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是好还是不好。
“猰貐，既然着龙鳞已然做了选择，你也不必执着。你现在也有了真实的形体，虽然和复活的有些不同，可也是神魂俱在，勤加修习，也有反本还原的一天。它把你这一缕神魂放在‘原界’自有它的用意，你好自为之。”
猰貐拱手低头，“猰貐明白。”
盘瓠点点头，“明白就好，龙鳞在素惢这儿，也许明年上巳祭完了它就会回归本位了吧。”
“素惢，你也要勤加练习，控制‘玲珑花’心性很重要，好好和它相处，虽然你们血脉相通，却也不是如同一体。你要修炼到和它心神相通，合二为一那是最好。”盘瓠看着高出的花朵说，“这就是‘忘川玲珑’的‘玲珑花’，给你的册子好好研读，去吧。”
我躬身施礼：“素惢谨遵教导，告退。”沿着他们来的小桥，我轻脚轻手走过河池，离开玲珑塔，这才松口气。绕着玲珑塔前的台阶爬了一阵，走到地宫的阶梯前，抬头看看，吸口气开始往上爬。
“你不用这么爬，就像在梅岭那样跑就可以，龙鳞会带你上去。”猰貐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吓我一跳。我停下来，定定神，想来它要吃我大可不必和我说话。
“这样爬真的很累，”我在阶梯上坐下，“你愿意留在这儿吗？”
“我也出不去。”它立在几级台阶下说，它的身形也很高大。
“你还记得你和我说的，有了龙鳞你可以做‘三界交汇之地’的王吗？”我看着他问。
它看我一眼，“有实体就是有限制的，盘瓠给我下了禁制，收回了我从‘原界’带来幻化用的灰絮，给了我这个实体。”
我想了想，这个倒是盘瓠做得出来的事，也只有它能做到。
“那你饿了怎么办？”我小心地问。
他看看我，“我不会吃了你的，你见过狰吃什么吗？”
“你认识狰？它和我在一起，我吃什么它吃什么，特别喜欢吃桃。”我看着眼前的猰貐，它是人形模样，体格健壮，鼻直口方，一身灰色的衣服如果不说破，他就是个普通在‘三界交汇之地’往来几界的仙使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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