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拳出世
一处暗无天日的隐秘空间。
龚自在站在光洁的地面上，望着周围散发着幽光的钟乳石，双手叉腰道：“能这么快看出我的身份，你这八只眼睛也不是白长的，而且换个地方也好，省得我们动静太大，打坏了浮香山的风水。”
一声冷笑，太叔衡单手提着一颗头颅出现在龚自在的面前。
龚自在看得真切，是自家张大舅子的脑袋。
但龚自在何等鸡贼，眼珠子一转就发现了蹊跷：“区区幻术，拿本大爷当三岁小孩儿？”
太叔衡随手将脑袋丢到一边，紧接着一个苗条女子从暗处走出。
此人双眼空洞，一身青衣褴褛不堪，浑身上下青紫不断。
是张翠花。
太叔衡伸手掐住张翠花纤细柔嫩的玉颈，这位可怜的玉人儿只能瞪着眼楚楚可怜地看着龚自在。
“龚……先……救……救我……”
龚自在捂住额头，无奈叹道：“我又不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如果你觉得凭这些东西就能乱我道心，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
闻言，太叔衡手指一用力，这位长腿佳人便断了气。
“没想到赊刀人也是这般绝情绝义。”
龚自在正好奇这位八目山的高手还能耍出什么花样，却见太叔衡手中突然出现一条滴着血的纤细胳膊。
注意到胳膊上熟悉的红衣，龚自在脸色瞬间一沉：“哪有八目山的畜生六亲不认？”
说罢，龚自在便朝前重重挥出一拳。
强大的力道摧毁了沿途石柱，连整个空间都产生了震动。
然而很快他就惊奇地发现，自己拳劲的落点竟然是在自己身后！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龚自在立马又朝同一个方位挥出一拳。
待听到身后传来的爆炸声，龚自在才印证了心中猜想。
“能肆意改变空间方位，再加上这令人不悦的气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见到这魔道的不传之秘。”
太叔衡丢掉手中胳膊，双手鼓起掌来：“不愧是传承千年的赊刀人，连镜花水月这等罕见秘术都能一眼看穿。不过既然身在镜花水月之中，又被我知晓了身份，还敢这么肆无忌惮，该说你是自大，还是太过无知？”
“废话少说，打过便知！”
龚自在以拳击掌，再一次出手。
镜花水月中，一切方向与现实相反，想要命中敌人就必须向敌人所在相反的方向出拳。
这是龚自在所知晓的镜花水月的奥秘。
但他又想到，这镜花水月经过八目山改良，必然有许多与原先不同之处！
所以为了谨慎起见，在接下来的的时间里，龚自在分别朝向前后左右他能看到的所有方位连续挥拳。
最笨的办法，往往最有效。
然而令龚自在没想到的是，随着一百多道气势惊人的拳罡掠过，太叔衡依旧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
“说你自大你不信。”
说玩，太叔衡便摆出一个古怪拳架。
“我们八目山的镜花水月与你所知晓的镜花水月可是大大不同，你所知晓的镜花水月不过只是颠倒方位，而在我的镜花水月中，我即是方位！”
话音未落，太叔衡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站在龚自在身前一尺。
龚自在正欲提手护住身前，却被太叔衡瞬间绕后，紧接着太叔衡膝肘并用，将这两处人体最坚硬的部位双双击打在龚自在的腰背之上。
龚自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飞数丈之远。
当他再起身时，太叔衡又已到了跟前，而这一次用的却是没有任何花哨的直拳。
太叔衡的拳又重又快，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有一千多拳如暴风骤雨般打在龚自在身上，且拳拳都有千斤之力。
赊刀人乃天下修士之克星，但又有谁能想到，赊刀人最怕的，却是天底下最微末之学——武学！
拳风猎猎，到了最后一拳，太叔衡变拳为掌，又化掌为刀，以手刀式狠狠击打在龚自在咽喉之上。
此时此刻，我们这位不可一世的龚大爷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可怜的沙包，除了挨打，别无办法。
看着被自己打入地面三尺之深的赊刀人，太叔衡终于停下了手。
望着土坑里双手紧紧抓住土地边沿的龚自在，太叔衡发自内心的赞叹一句：“不愧是赊刀人，这样还有气。”
话音未落，又是一脚重重踩下！
作为上五境大修士，太叔衡不仅在仙道术法方面造诣颇高，武学境界也是常人不可比拟的。
方才这一脚，包含了太叔衡毕生力道，就算强横如赊刀人，也绝对承受不住这致命的一击！
强大的力道击穿地面，以太叔衡为圆心发起的爆炸，不消片刻就淹没了整个空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尘埃终于落定。
太叔衡长出了一口气：“原本我一直不解八目山为何要传承这天底下最微末之学，直到今日我才明白。”
此时，他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个白衣女子。
等此间事了，也许自己可以和她说上两句话，哪怕她会毫不犹豫动手杀了自己。
忽然，一只粗糙的手掌毫无征兆地抓住了太叔衡的大腿。
“他奶奶的，你小子下手真是没轻没重，不过好在本大爷命根子硬，不然还真被你破了功。”
太叔衡顿觉事情不妙，立马准备抽身，但他的腿却被龚自在死死抓住，根本动弹不得。
“千年之前，八目山的那位开山祖师与天地间第一位赊刀人也曾有过一次对决，虽然那次没有分出生死，但也被你们八目山知晓了赊刀人的弱点。”
“不过你觉得，过了一千年，赊刀人仍旧是千年之前的赊刀人？”
从土坑里坐起，龚自在拍了拍身上的灰，太叔衡这时才惊觉，脚下这人的身体表面有一层不易察觉的金光护罩！
“这是！？”
龚自在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嘿嘿一笑：“既然赊刀人被凡间武学克制，那自然也有克制凡间武学的东西，想当初我可是拿三根鸡腿和一幅春宫图册才跟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方丈求来的这门至高武学。”
“而且你这镜花水月着实古怪，竟能以自己为方位，若不是本大爷施展这苦肉计引你上钩，想抓住你实在是难如登天。”
不等龚自在说完，太叔衡一掌就劈在自己的大腿之上，以断腿的代价脱离了龚自在的掌控。
看着眼前果决狠辣的太叔衡，龚自在也不由得发出惊叹。
丢掉太叔衡的残肢，龚自在从土坑里爬起，望了望四周的残垣断壁，淡然道：“再来过？”
太叔衡脸色一沉，再一次遁去身形。
猜到这家伙要跑路，龚自在看了看自己缠满纱布的右手，神情有些犹豫。
不过他明白，放任一个结下死仇的上五境大修士离开是何等愚蠢的行为，自己也许不怵，但小哑巴那家伙……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
龚自在脱去上衣，露出一身的伤疤和肌肉。
“太叔衡，之前的交易还有效，不考虑看看？”
等不来对方的回应，龚自在也没了耐心，他闭上双眼，一番吐纳，下一刻，胸前异兽纹身隐现！
“出世登真，须凭刚志，消尘止念，绝爱忘忧。”
伴随着一阵轻吟，一股磅礴到不可用语言形容的力量自虚空之中牵引而出，凝聚于龚自在左手之中。
赊刀人传承千年，所传招式不过三样。
其一名为“避世”，以指尖划金线，可御世间万千术法。
其二名为“出世”，牵引虚空之力灌溉吾身，重攻伐，万事万物皆可一击破之。
先前在荒山抗天劫时用的就是此招。
“此拳出而天下知！”
龚自在一拳砸向地面。
刹那间，恐怖的力量就将整个空间撕扯成了碎片！
隐匿在暗处的太叔衡望着这股令人绝望的力量，苦笑一声，卸去了所有防备。
如果要打一个比喻，这位八目山的传承者此刻就像一只遭遇洪水的蝼蚁，除了听天由命，别无他选。
浮香山上空，那个宛如深渊的黑色缝隙忽然碎裂，片刻之后从里面飘出一个衣衫破损的中年男子，正是龚自在。
半空中，龚自在凝视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轻声道：“多谢，悬赏令的事我已知晓，另外，我不会我忘记我们的约定。”
龚自在站在光洁的地面上，望着周围散发着幽光的钟乳石，双手叉腰道：“能这么快看出我的身份，你这八只眼睛也不是白长的，而且换个地方也好，省得我们动静太大，打坏了浮香山的风水。”
一声冷笑，太叔衡单手提着一颗头颅出现在龚自在的面前。
龚自在看得真切，是自家张大舅子的脑袋。
但龚自在何等鸡贼，眼珠子一转就发现了蹊跷：“区区幻术，拿本大爷当三岁小孩儿？”
太叔衡随手将脑袋丢到一边，紧接着一个苗条女子从暗处走出。
此人双眼空洞，一身青衣褴褛不堪，浑身上下青紫不断。
是张翠花。
太叔衡伸手掐住张翠花纤细柔嫩的玉颈，这位可怜的玉人儿只能瞪着眼楚楚可怜地看着龚自在。
“龚……先……救……救我……”
龚自在捂住额头，无奈叹道：“我又不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如果你觉得凭这些东西就能乱我道心，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
闻言，太叔衡手指一用力，这位长腿佳人便断了气。
“没想到赊刀人也是这般绝情绝义。”
龚自在正好奇这位八目山的高手还能耍出什么花样，却见太叔衡手中突然出现一条滴着血的纤细胳膊。
注意到胳膊上熟悉的红衣，龚自在脸色瞬间一沉：“哪有八目山的畜生六亲不认？”
说罢，龚自在便朝前重重挥出一拳。
强大的力道摧毁了沿途石柱，连整个空间都产生了震动。
然而很快他就惊奇地发现，自己拳劲的落点竟然是在自己身后！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龚自在立马又朝同一个方位挥出一拳。
待听到身后传来的爆炸声，龚自在才印证了心中猜想。
“能肆意改变空间方位，再加上这令人不悦的气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见到这魔道的不传之秘。”
太叔衡丢掉手中胳膊，双手鼓起掌来：“不愧是传承千年的赊刀人，连镜花水月这等罕见秘术都能一眼看穿。不过既然身在镜花水月之中，又被我知晓了身份，还敢这么肆无忌惮，该说你是自大，还是太过无知？”
“废话少说，打过便知！”
龚自在以拳击掌，再一次出手。
镜花水月中，一切方向与现实相反，想要命中敌人就必须向敌人所在相反的方向出拳。
这是龚自在所知晓的镜花水月的奥秘。
但他又想到，这镜花水月经过八目山改良，必然有许多与原先不同之处！
所以为了谨慎起见，在接下来的的时间里，龚自在分别朝向前后左右他能看到的所有方位连续挥拳。
最笨的办法，往往最有效。
然而令龚自在没想到的是，随着一百多道气势惊人的拳罡掠过，太叔衡依旧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
“说你自大你不信。”
说玩，太叔衡便摆出一个古怪拳架。
“我们八目山的镜花水月与你所知晓的镜花水月可是大大不同，你所知晓的镜花水月不过只是颠倒方位，而在我的镜花水月中，我即是方位！”
话音未落，太叔衡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站在龚自在身前一尺。
龚自在正欲提手护住身前，却被太叔衡瞬间绕后，紧接着太叔衡膝肘并用，将这两处人体最坚硬的部位双双击打在龚自在的腰背之上。
龚自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飞数丈之远。
当他再起身时，太叔衡又已到了跟前，而这一次用的却是没有任何花哨的直拳。
太叔衡的拳又重又快，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有一千多拳如暴风骤雨般打在龚自在身上，且拳拳都有千斤之力。
赊刀人乃天下修士之克星，但又有谁能想到，赊刀人最怕的，却是天底下最微末之学——武学！
拳风猎猎，到了最后一拳，太叔衡变拳为掌，又化掌为刀，以手刀式狠狠击打在龚自在咽喉之上。
此时此刻，我们这位不可一世的龚大爷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可怜的沙包，除了挨打，别无办法。
看着被自己打入地面三尺之深的赊刀人，太叔衡终于停下了手。
望着土坑里双手紧紧抓住土地边沿的龚自在，太叔衡发自内心的赞叹一句：“不愧是赊刀人，这样还有气。”
话音未落，又是一脚重重踩下！
作为上五境大修士，太叔衡不仅在仙道术法方面造诣颇高，武学境界也是常人不可比拟的。
方才这一脚，包含了太叔衡毕生力道，就算强横如赊刀人，也绝对承受不住这致命的一击！
强大的力道击穿地面，以太叔衡为圆心发起的爆炸，不消片刻就淹没了整个空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尘埃终于落定。
太叔衡长出了一口气：“原本我一直不解八目山为何要传承这天底下最微末之学，直到今日我才明白。”
此时，他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个白衣女子。
等此间事了，也许自己可以和她说上两句话，哪怕她会毫不犹豫动手杀了自己。
忽然，一只粗糙的手掌毫无征兆地抓住了太叔衡的大腿。
“他奶奶的，你小子下手真是没轻没重，不过好在本大爷命根子硬，不然还真被你破了功。”
太叔衡顿觉事情不妙，立马准备抽身，但他的腿却被龚自在死死抓住，根本动弹不得。
“千年之前，八目山的那位开山祖师与天地间第一位赊刀人也曾有过一次对决，虽然那次没有分出生死，但也被你们八目山知晓了赊刀人的弱点。”
“不过你觉得，过了一千年，赊刀人仍旧是千年之前的赊刀人？”
从土坑里坐起，龚自在拍了拍身上的灰，太叔衡这时才惊觉，脚下这人的身体表面有一层不易察觉的金光护罩！
“这是！？”
龚自在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嘿嘿一笑：“既然赊刀人被凡间武学克制，那自然也有克制凡间武学的东西，想当初我可是拿三根鸡腿和一幅春宫图册才跟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方丈求来的这门至高武学。”
“而且你这镜花水月着实古怪，竟能以自己为方位，若不是本大爷施展这苦肉计引你上钩，想抓住你实在是难如登天。”
不等龚自在说完，太叔衡一掌就劈在自己的大腿之上，以断腿的代价脱离了龚自在的掌控。
看着眼前果决狠辣的太叔衡，龚自在也不由得发出惊叹。
丢掉太叔衡的残肢，龚自在从土坑里爬起，望了望四周的残垣断壁，淡然道：“再来过？”
太叔衡脸色一沉，再一次遁去身形。
猜到这家伙要跑路，龚自在看了看自己缠满纱布的右手，神情有些犹豫。
不过他明白，放任一个结下死仇的上五境大修士离开是何等愚蠢的行为，自己也许不怵，但小哑巴那家伙……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
龚自在脱去上衣，露出一身的伤疤和肌肉。
“太叔衡，之前的交易还有效，不考虑看看？”
等不来对方的回应，龚自在也没了耐心，他闭上双眼，一番吐纳，下一刻，胸前异兽纹身隐现！
“出世登真，须凭刚志，消尘止念，绝爱忘忧。”
伴随着一阵轻吟，一股磅礴到不可用语言形容的力量自虚空之中牵引而出，凝聚于龚自在左手之中。
赊刀人传承千年，所传招式不过三样。
其一名为“避世”，以指尖划金线，可御世间万千术法。
其二名为“出世”，牵引虚空之力灌溉吾身，重攻伐，万事万物皆可一击破之。
先前在荒山抗天劫时用的就是此招。
“此拳出而天下知！”
龚自在一拳砸向地面。
刹那间，恐怖的力量就将整个空间撕扯成了碎片！
隐匿在暗处的太叔衡望着这股令人绝望的力量，苦笑一声，卸去了所有防备。
如果要打一个比喻，这位八目山的传承者此刻就像一只遭遇洪水的蝼蚁，除了听天由命，别无他选。
浮香山上空，那个宛如深渊的黑色缝隙忽然碎裂，片刻之后从里面飘出一个衣衫破损的中年男子，正是龚自在。
半空中，龚自在凝视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轻声道：“多谢，悬赏令的事我已知晓，另外，我不会我忘记我们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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