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找小白
这天清晨，霄寒正准备给小白喂食，却意外没有发现它往日的身影。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得知它是从上游巡来的霄寒原地等了许久。终于按耐不住向上游寻去。
全身初羽的小灰抓着霄寒的肩膀。叽叽喳喳的，比平时还要喧闹。
一个时辰后，霄寒停下脚步。
从他眼前的土地开始，便是他之前一直探寻打转的地方。
哪怕是顺着水流走，自己也会不知不觉的走会原地。
霄寒的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个迷阵。
而能够在这座翠山上布下迷阵的，也只有山主有这份资格。
山主应该不是白鸣师兄，而是那个身上飘着素女香的“白鸣师兄”。
医者看病，修士看命。
但很多时候，他们却难以探明何至于此。
为了还人情，“白鸣师兄”让自己师徒在这里生活。甚至还给了自己一块代表弟子供奉的蓝色宗门令牌。
而且正牌的白鸣师兄说过，他是主峰亲传。那么，能够让他这么掩护帮忙的这位“白鸣师兄”。至少也是一名亲传。
从令牌颜色上判断，应该是水峰的。
对方不想让人踏入此地，特意布下的迷阵...
霄寒有些犹豫。
似乎在疑惑饲主为什么停下脚步，小灰用尖尖的勾喙扯了扯霄寒的鬓毛。
霄寒反手安抚式的摸了摸小灰的脑袋，示意它先安静一下。
自己不介意它的吵闹，但这不意味着别人也不介意。
只不过，虽然霄寒及时的制止了小灰那穿透性极强的鸣啼。可它的声音依旧传入了迷阵之内...
等了一会，转身准备离开的霄寒，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动静。
还没等他回头，另一边的肩膀上就传来一阵毛茸茸的触感。耳垂更是有一种被舔舐的感觉。
霄寒侧目一看，是当初那只浑身素女香的小白猫。
此刻的它，身上已经没有了那股浓郁的香露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香的乳臭味。
不变的是，它依旧是初见时的娇小。
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对方对自己如此亲昵。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霄寒掏出之前盛放玉林蜂浆的瓶子，把瓶口对着小白猫的鼻尖。
见它只是轻嗅两下，随即伸出小舌头，专注的舔舐瓶子里的蜂浆。
霄寒轻轻的抚摸小白猫的小脑瓜，静静地等它吃完...
小灰的嗅觉灵敏，一下子就闻出饲主平常食物的味道。
可它又不见饲主进食的动作，而且这股余香比平时还要悠长。
于是，好奇的它顺着气味，绕过霄寒的脖子...
“啊~~”
突破天际的鸟嗓子让霄寒一阵耳鸣，也把沉浸美味的小白猫吓得蹦出三米远。
小灰爬到霄寒的头顶，孩子气的啄着他的脑袋瓜。
叽叽喳喳的样子，就像一个看到老公出轨现场的中年原配。
自己平时好奇，却强忍着，想都不敢想的美味。你居然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喂给野物！
小灰是自己从小照顾到现在的，它的心理霄寒多少懂一点。
这份因为懂事而强忍，因为委屈而嫉妒...
霄寒没想太多，把它平时最喜欢的梧桐子掏到它面前。
顺势坐下，拿着瓶子的另一只手对着小白猫招了招...
见到喜欢的食物，小灰一下子就把情绪抛诸脑后。落回霄寒的肩膀等待投喂。
小白猫也被瓶子的香甜气味吸引住，放下戒备继续品尝美味。
纷争平息后。
霄寒一边抚摸小白猫，一边询问小白的下落。
小白猫似乎能听懂人言，却不懂说人话。
只见它一会团成球，一会四脚朝天，一会摆出猛虎下山式。
见霄寒一脸茫然的样子。
小白猫急得直跳脚。
只见它后腿一蹬，跳到霄寒身前，并且不断回头示意跟它走。
随后步入迷阵中。
见霄寒仍然坐在原地，它又从迷阵中跳出来。
小乳牙咬着霄寒的裤腿拖着走...
只是，对于小白猫来说，如同空气的迷阵。此刻却如同铁壁般挡住了霄寒的去路。
原先还活蹦乱跳的小白猫，突然失衡似的浮空，四脚突然胡乱挥舞，又忽然平静下来。
然后幽幽飘走。
“纯者灵，厉者妖。
好好的一尾仙子鲤，居然被你喂出妖道。
我看错你了。”
冷...明明气候很温和，自己却突然觉得很冷。
而且这种冷，很令人难过。
想来这道中性冰冷的传音，是“白鸣师兄”的特有声线。
霄寒恭敬的拱手：
“荤食者妖。这不过是一种江湖传言，一点道理都没有。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生物不是另外一种生物的天敌，也没有一种生物不是另外一种生物的天敌。
人尚不能免俗，更何况其他。
否认荤食，难道就不是在否认自身存在的天命吗？”
“那你为什么那么拒绝荤食？”
对方的一句反问，瞬间让霄寒听出了许多。
“因为我在行道。
我并非没有过荤食，也并非厌恶荤食。
但我更不是非荤食不得活。
对我来说，活下去的路有许多。我只是尽量不选自己看不上的那一条。”
“可你却坏了仙子鲤的修行和道行。你知道吗？
在所有的仙子鲤化形劫中，荤食者十之一二，灵食者十之八九。”
霄寒有点慌。倒不是慌自己真的把小白害了。而是慌这位“白鸣师兄”会强渡小白去往生。
“可它们都渡不了天劫啊！
一个连自身天命都否认的存在，别说是劫难重重的妖灵，就算是人也渡不了啊！”
“你倒自信。”
霄寒很虚，却又不得不强行自信。
“因为有道理啊！
仔细想想...在踏上修道之路以前。
小白作为一条鱼活着。不是吃虫子小鱼虾米，就是被大鱼鸟熊吃。
它们之间的轮回，构造了这个世界的平衡。
如果失去其中一环，它们基本都得被饿死。
所以小白生来的一部分天命，就是荤食。”
“但荤食者必有劫。”
对方说得没错，就好像杀人者，人恒杀之。小白可以吃下位生物，再上位者也可以吃小白充饥。
但...
“这就是人和万物的区别。
人是天地之子。它不是。
这是它迟早要面对的事情。”
“你心里都清楚，为何还这么做？”
话说到这，自己接下来的话，很可能决定自的去留。
霄寒沉默了一会，摸着被吓成毛球的小灰：
“没有真正拿起过，就妄图用超然的态度去对待。
不管是自己还是他人。
我都觉得这是一种对命运的亵渎。
它只有在荤食后超脱荤食，未来才有希望。”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得知它是从上游巡来的霄寒原地等了许久。终于按耐不住向上游寻去。
全身初羽的小灰抓着霄寒的肩膀。叽叽喳喳的，比平时还要喧闹。
一个时辰后，霄寒停下脚步。
从他眼前的土地开始，便是他之前一直探寻打转的地方。
哪怕是顺着水流走，自己也会不知不觉的走会原地。
霄寒的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个迷阵。
而能够在这座翠山上布下迷阵的，也只有山主有这份资格。
山主应该不是白鸣师兄，而是那个身上飘着素女香的“白鸣师兄”。
医者看病，修士看命。
但很多时候，他们却难以探明何至于此。
为了还人情，“白鸣师兄”让自己师徒在这里生活。甚至还给了自己一块代表弟子供奉的蓝色宗门令牌。
而且正牌的白鸣师兄说过，他是主峰亲传。那么，能够让他这么掩护帮忙的这位“白鸣师兄”。至少也是一名亲传。
从令牌颜色上判断，应该是水峰的。
对方不想让人踏入此地，特意布下的迷阵...
霄寒有些犹豫。
似乎在疑惑饲主为什么停下脚步，小灰用尖尖的勾喙扯了扯霄寒的鬓毛。
霄寒反手安抚式的摸了摸小灰的脑袋，示意它先安静一下。
自己不介意它的吵闹，但这不意味着别人也不介意。
只不过，虽然霄寒及时的制止了小灰那穿透性极强的鸣啼。可它的声音依旧传入了迷阵之内...
等了一会，转身准备离开的霄寒，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动静。
还没等他回头，另一边的肩膀上就传来一阵毛茸茸的触感。耳垂更是有一种被舔舐的感觉。
霄寒侧目一看，是当初那只浑身素女香的小白猫。
此刻的它，身上已经没有了那股浓郁的香露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香的乳臭味。
不变的是，它依旧是初见时的娇小。
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对方对自己如此亲昵。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霄寒掏出之前盛放玉林蜂浆的瓶子，把瓶口对着小白猫的鼻尖。
见它只是轻嗅两下，随即伸出小舌头，专注的舔舐瓶子里的蜂浆。
霄寒轻轻的抚摸小白猫的小脑瓜，静静地等它吃完...
小灰的嗅觉灵敏，一下子就闻出饲主平常食物的味道。
可它又不见饲主进食的动作，而且这股余香比平时还要悠长。
于是，好奇的它顺着气味，绕过霄寒的脖子...
“啊~~”
突破天际的鸟嗓子让霄寒一阵耳鸣，也把沉浸美味的小白猫吓得蹦出三米远。
小灰爬到霄寒的头顶，孩子气的啄着他的脑袋瓜。
叽叽喳喳的样子，就像一个看到老公出轨现场的中年原配。
自己平时好奇，却强忍着，想都不敢想的美味。你居然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喂给野物！
小灰是自己从小照顾到现在的，它的心理霄寒多少懂一点。
这份因为懂事而强忍，因为委屈而嫉妒...
霄寒没想太多，把它平时最喜欢的梧桐子掏到它面前。
顺势坐下，拿着瓶子的另一只手对着小白猫招了招...
见到喜欢的食物，小灰一下子就把情绪抛诸脑后。落回霄寒的肩膀等待投喂。
小白猫也被瓶子的香甜气味吸引住，放下戒备继续品尝美味。
纷争平息后。
霄寒一边抚摸小白猫，一边询问小白的下落。
小白猫似乎能听懂人言，却不懂说人话。
只见它一会团成球，一会四脚朝天，一会摆出猛虎下山式。
见霄寒一脸茫然的样子。
小白猫急得直跳脚。
只见它后腿一蹬，跳到霄寒身前，并且不断回头示意跟它走。
随后步入迷阵中。
见霄寒仍然坐在原地，它又从迷阵中跳出来。
小乳牙咬着霄寒的裤腿拖着走...
只是，对于小白猫来说，如同空气的迷阵。此刻却如同铁壁般挡住了霄寒的去路。
原先还活蹦乱跳的小白猫，突然失衡似的浮空，四脚突然胡乱挥舞，又忽然平静下来。
然后幽幽飘走。
“纯者灵，厉者妖。
好好的一尾仙子鲤，居然被你喂出妖道。
我看错你了。”
冷...明明气候很温和，自己却突然觉得很冷。
而且这种冷，很令人难过。
想来这道中性冰冷的传音，是“白鸣师兄”的特有声线。
霄寒恭敬的拱手：
“荤食者妖。这不过是一种江湖传言，一点道理都没有。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生物不是另外一种生物的天敌，也没有一种生物不是另外一种生物的天敌。
人尚不能免俗，更何况其他。
否认荤食，难道就不是在否认自身存在的天命吗？”
“那你为什么那么拒绝荤食？”
对方的一句反问，瞬间让霄寒听出了许多。
“因为我在行道。
我并非没有过荤食，也并非厌恶荤食。
但我更不是非荤食不得活。
对我来说，活下去的路有许多。我只是尽量不选自己看不上的那一条。”
“可你却坏了仙子鲤的修行和道行。你知道吗？
在所有的仙子鲤化形劫中，荤食者十之一二，灵食者十之八九。”
霄寒有点慌。倒不是慌自己真的把小白害了。而是慌这位“白鸣师兄”会强渡小白去往生。
“可它们都渡不了天劫啊！
一个连自身天命都否认的存在，别说是劫难重重的妖灵，就算是人也渡不了啊！”
“你倒自信。”
霄寒很虚，却又不得不强行自信。
“因为有道理啊！
仔细想想...在踏上修道之路以前。
小白作为一条鱼活着。不是吃虫子小鱼虾米，就是被大鱼鸟熊吃。
它们之间的轮回，构造了这个世界的平衡。
如果失去其中一环，它们基本都得被饿死。
所以小白生来的一部分天命，就是荤食。”
“但荤食者必有劫。”
对方说得没错，就好像杀人者，人恒杀之。小白可以吃下位生物，再上位者也可以吃小白充饥。
但...
“这就是人和万物的区别。
人是天地之子。它不是。
这是它迟早要面对的事情。”
“你心里都清楚，为何还这么做？”
话说到这，自己接下来的话，很可能决定自的去留。
霄寒沉默了一会，摸着被吓成毛球的小灰：
“没有真正拿起过，就妄图用超然的态度去对待。
不管是自己还是他人。
我都觉得这是一种对命运的亵渎。
它只有在荤食后超脱荤食，未来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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