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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初探凶案

    骑上小红马,直接去了附近一条繁华街道,一边走,宋淮安就在琢磨如何赚钱的事情。

    行医,是最直接的赚钱门路,不过太耽误时间,来钱也太慢。

    “对,镜子。”

    大梁国还真没有镜子,都是用的铜镜,若是能做出玻璃镜子,倒是能大赚一笔。

    一路思量着,不多时,来到一家规模颇大的药堂,只花了五钱银子,就买了一盒上好的银针。

    买银针很顺利,可当宋淮安说出几种药材之后,掌柜的一脸懵。

    经过一番沟通之后,宋淮安才知晓,有两种药材,掌柜的压根就没听说过。

    比如独活和容川两味药材,掌柜的拍脑袋保证,整个大梁都没有。

    又经过一番药材与药性的沟通,最后用蛇蜕和一种叫做穿刺的药材进行了替换。

    最后,掌柜见宋淮安一个官人竟深懂医道,破例送了一个熬药罐子。

    地球上的制药容器都是大型自动化设备,配好药方,电子启动之后,药丸,药片,就可做出来。

    聊胜于无。

    宋淮安收了药罐之后,决定再去找个手艺好的铁匠铺子,打造一个铸铁坩锅和简单的药丸分离器,好方便以后制药,毕竟单靠药罐,只能熬制药汤。

    铁匠铺的师傅很热情,说是,绝对会按照图纸进行加工,做不成不收钱。

    办完事情,宋淮安就回到了县衙。

    此时,天色微暗,已近黄昏。

    县城内的嘈杂声小了许多,临界的商铺,纷纷打烊。

    而,赌坊、酒楼、茶馆,女闾(泛指低级勾栏),安抚河上的画舫也开始营业。

    将小红马牵到县衙后院马厩,宋淮安拎着包裹,回到寝院。

    床已铺好,桌椅柜凳具已擦拭干净,取来桌子上的火折,燃起蜡烛。

    发现桌子上除了放着文房四宝之外,还有一盒卷宗放在桌子上,抽出便签,仔细一看,行者奸.杀案卷宗。

    “今日有些累了。”宋淮安现在精神有些萎靡,也不想再耗费脑细胞了,遂合衣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不知不觉,外面太阳已经完全隐于西山,宋淮安被一阵脚步和马蹄声吵醒,不用说肯定是铁捕头他们回来了。

    索性也睡饱了,起身洗了把脸,坐在桌前,翻阅卷宗。

    当初这卷宗还是他跟张典史一块整理的,如今再次翻看,颇有一种隔世的疏离感。

    很快翻看完,宋淮安抱着胳膊,望着窗外出神。

    以前原主对破案那是一窍不通,不过宋淮安读完之后,心里却是充满了疑问。

    一那二小姐的尸体是在精赤的情况被肢解,被抛入洪洞镇外十五里青云岗,一口枯井里面。

    凶器朴刀也在井内,尸体面容尽毁,根本无法辨别胳膊上的守宫砂,除一对耳坠衣衫之外,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百分百就是前兵部司驾令史府二小姐本人。

    二行者法印供词是接到洪洞镇牛家洼富户牛金山的邀请,帮忙除掉一头啃食庄稼的野猪,路过青云岗,不慎坠入井中。

    当时是在凌晨时分,何以那时候赶路?而凶器补刀也是他随身物品。

    奇怪的是,朴刀上的血迹和尸体上劈砍痕迹完全吻合。

    疑点就是,行者的老巢福禄寺远在百里之外,是第一次来沛县属镇,与二小姐应该并无甚交际,更谈不上什么恩怨,为何要杀她,而且手段极其残忍?

    除非是见色起意,奸而杀之。

    第一个疑点倒是有办法可以证明,就是第二个疑点实在是无从下手。

    想着想着,窗外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宋押司在否?”石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宋淮安刚起身,就又听到一个洪亮而愤愤的声音:“我三叔现在还学会享受了,连家都不知道回了。”

    “吁,小点声,你当这是家啊。”

    吱呀,宋淮安打开门,就看见着青衣紧身捕快服,戴黑色幞头,脚蹬黑色软靴,要挎朴刀,精神奕奕的石三。

    石三旁边的宋书成着一身淡青色儒袍,头扎儒士方巾,迈步蹩脚,正在东张西望。

    县尉寝院,是筒子型结构,进大门就是一个长方形小院,再就是寝舍。

    小院里摆了几盆菊花,倒也显得幽静。

    “宋押司,俺刚要去巡街,就碰上了你侄子。”

    其实是,石三听说宋淮安搬进了县尉寝院,就想着晚上二人喝那么二两。

    “你不在书院好好读书,来这里做甚?”

    宋淮安不喜欢宋书成,吊儿郎当的模样。

    “三叔,你早上打了我,不向我道歉,现在还想把我轰走是吧?”

    宋书成脸皮比城墙都厚,说着,走进房间,四下打量,一番啧啧之后,脸上泛出羡慕之色。

    能单独在外居住,没了母亲束缚,想想都快活。

    “石三哥,你先去巡街,待会咱们在老柳面馆见面。”

    家丑不外扬,宋淮安只能先打发石三离开。

    “好咧。”石三要的就是这句话,转身离开,跟着两个值夜捕快,上街巡视去了。

    宋书成坐在床上,耷拉双腿,拍了拍新换的松软床铺,笑道:“三叔,你这房子,过几日晚上让我用用怎么样?”

    “你用用?你想做甚?说吧,找我有何事情?”宋淮安拉起宋书成,将其按在椅子上,没好气道。

    “想你了呗。”宋书成舔着脸道。

    “想讨打是吧?”宋淮安站在宋书成面前,一副驱赶的架势。

    “三叔,看你这是啥态度?我就不能有正事找你吗?”

    宋书成收起了嬉笑,一本正经道。

    见宋淮安不言语,又说道:“你老师,也是我老师,过几日要赴济州府上任了,你若有空,就去送送吧。”

    老师?

    宋淮安脑海里闪出一张慈祥面孔,欧阳懿老师,也是他的启蒙恩师,来沛县任职,就是欧阳懿写的举荐信。

    “老师为何要去外地任职?”宋淮安脸色和缓了下来。

    “那谁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夜里赶路危险,你直接回城看看你爹,他身上还有伤,晚上也该换药了。”

    宋淮安拉起宋书成的胳膊,就往外走。

    “三叔,你太不够意思了,我这么远过来给你报信,你竟连口茶都不让我喝。”宋书成嚷嚷起来。

    “想喝茶,回家去喝。”

    “那你找个人给我写一首,不,两首诗词,马上要中秋了,安抚河花魁大比,我也想去凑凑热闹。”

    这才是宋书成过来的真是目的。

    “写诗词,找你爹写去,我一个连秀才都不是的押司,哪里会写什么诗词。”

    宋淮安心说,就算会写,也不会帮你去捧那些画舫女子的香脚。

    “我爹?算了吧,他哪会写诗,更何况就算能写,我也不敢找他写。”宋书成一脸哀求道。

    “找你同窗啊,学院里那么多才子。”

    “三叔,这种事你也干过,找同窗代写,那才是自取其辱。”宋书成死皮赖脸,就是不走。

    “我也不会写,你赶快回家,我还有公事要办。”

    宋淮安才不会惯他这毛病。

    “你不会找人写?听说你县里调来个主薄,找他写啊。”

    宋书成知道得还不少。

    宋淮安真是没办法,索性撒手不管了,“你爱找谁找谁,我没功夫搭理你,你不走是吧,好,我走。”

    说完,宋淮安迈步走了出去。

    “好你个宋淮安,不帮我是吧,好好好,我马上回家向我娘告状,说你去吃花酒。”

    宋书成终于露出獠牙,一脸愤愤,跑了出去,翻身上马,一溜烟不见了。

    “这孩子,毛都没长全乎,还想逛画舫?”

    宋淮安看着宋书成气急败坏的样子,没来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