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坠入幻境

    “呸呸呸，我可没那癖好，只是前半段而已，就是你许诺的那段。”

    织诺催动小仙女，将录音水晶穿起来，当做项链戴在脖子上，心里美滋滋。

    易仇珮心中升起别样的情绪，扭过头不看织诺，“你若喜欢，日后再给你录些罢。”

    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

    织诺很是受用，笑道：“你人在这里，我录音干嘛。”

    说话间，二人进了空间裂缝。

    修补了那么多空间裂缝，织诺还是第一次进到里面。

    各式各样的灵器，横七竖八地悬浮着，不少残垣断壁也混入其中，慢吞吞地旋转。

    真是有够破败的。

    半截干枯皱缩，宛若枯木的干尸，从织诺身侧飘过。

    它忍不住抬手，用魂力点了一下。

    如同逆生长，干尸上的黑色褪去，水分恢复，如同刚死一般白白净净充满弹性。

    织诺差点被栩栩如生的脸，给吓死，不禁握紧了易仇珮的胳膊：“居然是个孕妇！”

    尸体的小腹以下，被整整齐齐切开，被削掉半个头的婴儿袒露在外，脐带好似在水中一般，轻轻飘散开。

    呕——织诺生理不适。

    易仇珮拉着织诺，绕开它，蹙眉道：“这个空间裂缝，和神魔古战场的破碎空间，串在一起了。”

    “多惨烈的战争，让孕妇上战场。”织诺愕然，“而且，她的姿势，不像在打仗。倒像是……祈祷？”

    那尸体双手合十在胸前，双目圆睁，口唇微张，眉心有个大洞。

    似乎是，突然发现惊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呼出声，就被灭口。

    不仅是她，在残败的灵器散开之后，无数被腰斩的尸体，也横着飘过来。

    同样的黑瘦，同样是双手合十，同样是眉心开了个洞。

    他们有男有女，整整齐齐地漂浮着。

    这哪是战场，分明是停尸间！

    在无数尸体四周，还悬浮着金色的建筑碎片。

    织诺捉住其中一个，发现其中还刻着字，似乎是——“神？”

    “这些尸体，都是神族人？”织诺奇道，却没听到易仇珮的答复。

    她站在易仇珮的侧前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发觉他变得僵硬，便轻轻扯他胳膊：“看什……”

    她一碰，易仇珮如同碎纸屑般，飘散开来。

    假的？

    不，是幻境！！！

    她什么时候……

    “你猜的没错，这些尸体，都是神族人。”无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织诺心头一紧，看见层层尸体之后，无尽的墨蓝色中，无目翘着二郎腿，悠然坐在破败的椅子上。

    椅子通体雪白通透，是极为稀有的流箐晶制成，上面铺了数千种丝线织成的，红底丝绒布。

    纵然右半边已经缺失，却还是可以感受到，这把椅子的贵气。

    无目浅浅一笑，说：“猜猜这里，是谁的座位？”

    “反正不是你。易仇珮呢？”织诺对此毫无兴趣。

    “别凶嘛。不愿猜，我告诉你便是。”

    无目拍拍仅剩的扶手，诡秘地笑道，“这是神皇的座位。”

    神……皇？

    织诺的世界观里，和神字沾边的，只有神殿。

    “不记得了呀。也难怪，毕竟万年过去，给你个提示吧。”无目放下翘着的腿，两手搭在膝盖间。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织诺，好像要逼问出什么：“万年前，最后一任神皇，叫琥缀。”

    琥缀，神皇。

    织诺脑仁有些痛，却什么都没想起来：“和我有关系么？”

    “啧，真不记得了。”无目轻叹一声，打个响指，那些飘走的尸体，又飘回来，围着织诺旋转。

    织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震开那些尸体，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吧好吧，我再提示一下。”无目站起来，冷冷地说，“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