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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傅哥呢?

    唐筱:“什么专家。”

    傅时晏:“之前联系到了加州医院的脑梗专家,不出意外明天他就会到。”

    唐筱刚才还阴郁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唐老爷子之前因为长子唐中山去世的噩耗,忽然脑梗,人是抢救回来了,但是却患上了脑梗后遗症。

    唐筱对此一直都心有余悸,之前就让傅时晏找过这方面的专家。

    “至于这么高兴吗?”他唇角溢出一阵轻笑,伸手勾了勾女人的鼻尖,像是在逗趣一个小孩。

    有时候,唐筱觉得傅时晏这人就像是她人生中的天神。

    从小到大,只要她提出要求,他似乎都能做到有求必应,久而久之,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早就把傅时晏当成了自己的第一选择。

    约见的那个专家是在人民医院那边,傅时晏开车送她去的。

    这个点正是城市上班族的高峰期,从环路外围一直堵到内圈,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从无间断过,车窗外喇叭的声音络绎不绝。

    一排排车流中,豪车不少,是这座城市寸土寸金最好代表。

    车内明显好了很多,男人手腕上戴着一周边镶着钻的PATEKPHILIPPE表,精致与矜贵是这个男人身上最好的代名词。

    这块表,还是唐筱第二次见他戴,男人柜子里的名表不比她的爱马仕少,她甚至过之而不及。

    他整个人慵懒地坐在驾驶位上,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细看能看清楚他眼底有一片青黑,这几日都在忙红星的收购,有些疲劳。

    唐筱正对着镜子补口红,傅时晏的手机铃声便响起来了。

    正在红绿灯口,他瞥了一眼,唐筱原想给他接了,但男人顺手拿起蓝牙耳机扣在耳上接起,没让唐筱动。

    没聊几句,唐筱也没听见电话那侧说了些什么,但是傅时晏神情都变了几分。

    “好,马上来。”他沉声。

    唐筱收了口红镜子,转过头凝声问:“怎么了?”

    傅时晏没正面回答她,只是沉着脸说:“一会儿你在前面路口下,费森等会儿来接你。”

    唐筱瞬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没来得及让她多加质疑,傅时晏就已经停在路边让她下车。

    她一双狐狸眼里氤氲着浓浓的怒气,脸上的神情都挂不住了,也不愿意和他多说,拿着包甩门就走了。

    说好的送她去的,结果一通电话就被叫走了,什么意思嘛。

    唐筱恨不得把白眼往傅时晏的脸上翻,看不出来她很生气吗?还让她下车。

    边走边气,心里把傅时晏都快翻来覆去地骂了个遍了。

    闲庭

    一楼底下,稀稀疏疏站着几个佣人,客厅里一片杂乱,地上有很多花瓶的碎片。

    有两个阿姨已经拿起扫把熟练地打扫打扫起来了。

    新来的帮工还有些不明所以,把耳朵竖直了听楼上的动静。

    新来的帮工无非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发疯的女孩,发疯的时候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好几个佣人差点都没按住她,直到家庭医生来,让人抬着上了楼才稍微好了些。

    女孩挣扎的呼叫声音中充满了破碎感,她一遍又一遍地尖叫着,因为用力过猛的时候甚至会伤害自己,所以无奈之下只好把她手给捆了起来。

    “傅哥呢?傅哥怎么还不来!我要傅哥!”

    她撕扯着喉咙,泪水划过脸颊,落到白色的床单上,双手因为无法挣脱开绳子,只好用力地掐自己,掌心都被掐出了血印,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傅时晏匆忙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二楼传来的喊叫声:

    “我要傅哥!傅哥!傅哥!”

    男人神情沉重,沉默两秒后,往楼上走去。

    家庭医生见他来了,绷着的那根弦都瞬间更紧了些,连忙上前说:“傅总,怕是要打镇定剂。”

    “嗯。”

    傅时晏站在门口,睥着眼看着里面的动作,女孩被捆绑在床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像是要穿透云霄一般。

    衣服下,浅漏出一截小臂,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刀子划痕。

    傅时晏一直站在那儿,像是用水泥覆盖了一样,挪不开腿来,男人拧着眉头,淡漠又熟悉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等到镇定剂缓缓注射进去,女孩的动静也渐渐减小,她躺在那儿,虚弱地睁眼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只剩下浅浅浮动的口型:“傅哥……”

    傅时晏缓缓走进来,她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整个人都沉沉睡去。

    傅时晏走进了,随后将一旁的被子给床上的女孩盖上。

    男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生人勿近的冰冷严肃感,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甚至都不敢大声出气,生怕一个呼吸都会踩在男人的雷点上。

    “怎么回事?”他将眼神放在家庭医生旁边的中年女人身上。

    他说话态度着实不算好,有些恶劣,明显是在追责。

    “邱小姐早上起来的时候不愿意吃早餐,新来的不懂事,劝的时候不小心将碗盘给打翻了,于是邱小姐就……”

    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在闲庭做事的人都知道,闲庭最忌吵,在这里不能大声说话,不能打翻碗瓶……

    因为傅时晏在闲庭温养着一朵娇花,这朵娇花禁不起一切吵闹。

    就因为一个不小心,闹成现在这样?

    躺在床上的女孩像是一只垂死在边缘的蝴蝶,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用力地震动着自己双翅,如果是不经意间晃过去,怕是都觉得这是个死人了。

    “让她收拾东西立马滚!”

    傅时晏这种矜贵的名人贵子,从小到大都有着良好的教养与修养,很少能从他口中听到这样怒气的词。

    一行人全都退出了房间,只留下傅时晏一人,他坐在床前,因为是匆忙赶过来的,身上一股子难得出现的又颓又废的气质。

    原本这间房的采光是最好的,傅时晏当初选这儿就是采光好,可是现在却被窗帘遮的不能透出一丝光。

    她每犯一次病,得修养很久才能重新接触外面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