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瑟琳娜
且不管头狼那边如何。
遵循着内心的灵感，罗恩南在二楼的露台处找到了瑟琳娜。
他叹了口气，在战士的身旁坐了下来。
“你。。。好些了吗？”在黑暗中，瑟琳娜的侧脸有些模糊。
“我当然好的很。”身旁传来一声冷哼。
那就是不好了，罗恩南心想。
按照他对瑟琳娜的了解，这家伙八成是在嘴硬。
尴尬的是，他一个死宅，一时间还真没想好怎么安慰这种死傲娇。
空气中一时有些沉默。
不过很快，战士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的声音没有起伏，而是出乎罗恩南意料的冷静，“但很可惜，如果鲜血王冠的战士和你想的那么脆弱，那我们早就在战场上，被疯狂的基拉邪教徒砍成两半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即使战争领主陷入了沉睡，作为祂手中利刃的我们，也绝对不会停下杀戮的脚步。而这点，就是我们和你们的不同。”
“既然你这么清楚，那你究竟在担忧什么呢？”罗恩南不经意的一句话，竟然让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再度沉默。
等等，我真只是随口一说啊！
瑟琳娜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三个月亮，眼中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迷茫。
“你听说过，战争领主的传说吗？”
罗恩南摇了摇头。
“在和基拉的决战中，祂的刀气，能将山头劈成两半；祂的怒吼，能引发规模庞大的海啸；祂的肉身，能硬抗魔神的魔威而不朽。。。”战士流畅地复述着祂的神迹，神情却越发落寞。
“我不明白。。。既然祂完全有那个能力去阻止‘天陨’的发生，但为什么最终选择了袖手旁观？”
她抽出自己的佩剑，在剑刃的反光中凝视着自己的脸，“难道对祂来说，我们不是值得祂拯救的信徒，而仅仅是一把可以随意抛弃的刀剑吗？”
听着对方的牢骚，罗恩南突然明白了瑟琳娜内心的烦恼。
简单说，就是缺爱了，迷茫了。
虽然众神在“天陨”时选择了沉默，肯定有祂们自己的考量。
但这样弃信徒于危难之中的举动，还是会让人寒心——更不要说瑟琳娜这种信仰坚定的战士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充满干劲的员工，被公司画了一张大饼，结果榨干剩余价值后被一脚踹开。
如果是罗恩南，他自然会选择在一开始就摆烂。
但是瑟琳娜不同。
所谓爱的越深，恨的越重。
当一个信仰坚定的人动摇后，那种反噬的力量要来得更加强烈。
但万幸的是，瑟琳娜还有救。
这是罗恩南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因为她不仅听得进去劝，而且——智商只有7。
在对着他宣泄完后，瑟琳娜暂时平静了下来，“总之，很高兴你能听完我的牢骚。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不过至于她是否真的“释怀”了，罗恩南对此深表怀疑。
战士将悬空的双腿抽回，缓缓地起身。
就在这一瞬间，罗恩南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秉承着堵不如疏的原则，他准备给这块木头好好上一课。
“不，你要记住一点。”罗恩南认真地看着瑟琳娜，“你绝不是什么‘神明手中的刀剑’，而是一个有独立意识的人。”
战士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是一丝恼怒。
“你把我当成什么，傻子吗？”瑟琳娜挣扎着，想要将手挣脱开来，“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人！我懂得怎么喝水，怎么进食，怎么。。。”
“但是，你不懂得为何而活。”罗恩南轻轻地说道。
闻言，战士突然一顿。
“把那句话收回去。”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你无权指责我，因为。。。”
“不。我不仅说，还要再说一遍：你不懂得为何而活。”罗恩南难得地强硬了一回，“你盲目地接受祂给你的命令，但是你却从未思考；你信仰着祂的信条，却不思考其中的真意；你赞同祂的审判，但是却不思考其中的对错——而这样，只会让你变成一把纯粹的刀剑，而不是一个会思考的人。”
战士的喘息逐渐变得急促，手上挣扎的力道也开始减弱。
“所以，在失去了挥舞你的人后，你自然就会感到迷茫。”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战士突然发力，爆发性的力量将猝不及防的罗恩南重重抵在了地上，“像你们这种邪教徒，又怎么会理解我所做的事呢？”
“这就是你钻死理的地方了。”他扳着指头，细细数着，“第一，其实你很清楚，我并不是你认为的那种‘邪教徒’。”
像是为了征询瑟琳娜的意见，他故意顿了顿。
看着对方瞳孔中闪过的一丝犹豫，罗恩南知道他又赌赢了。
“第二，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而且有明确的目标。但是你呢？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发号施令，指挥着你去行动。你所作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现在，你还觉得我不了解你吗？”
见战士久久不语，罗恩南顺势添上最后一根稻草，“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听我的话。但是，你终究要做出选择：是再找一个合适的指挥者，继续像刀剑那样活下去；抑或是接受我的提议，尝试改变自己的观念。”
沉默，良久的沉默。
许久后，抵在他身上的力道逐渐放缓。
黑暗中，传来了战士沙哑的回应，“我会。。。我会考虑你的提议的。”
该说不说，头脑简单的小姑娘就是好忽悠。
也许瑟琳娜是一位强大的战士，但是此刻，她还是被狗策划忽悠地团团转。
“很好，看来你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他吃力地支起身，“对了，某位罪魁祸首能不能扶一下——刚才那下真的很痛的。”
“可惜，我应该再用点劲的。”瑟琳娜瓮声瓮气地呛到。
但无论怎样，她还是伸出了手，将罗恩南拽了起来。
走廊上，两人一路无言。
在他准备进门时，瑟琳娜还是犹豫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刚才。。。是我冲动了。这是我欠你的道歉。还有，”
似乎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战士略显忸怩地凑近了罗恩南，小声地说道，“谢谢你。”
在她转头的瞬间，罗恩南清晰地看到了她脸上闪过的一抹红晕。
会说谢谢了，这真是傲娇的一大进步啊。。。
看着战士匆匆离去的身影，罗恩南略显欣慰地点了点头。
“啧啧啧，没想到第四席居然会害羞——这可要好好记录到我的报告里，就取名为‘震惊！鲜血王冠的第四席竟然会做出这种举动！’。”
一个略显脱线的女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紧接着，角落的某处就传来纸笔摩擦的沙沙声。
“你怎么还没走啊！”罗恩南一脸黑线，朝着躲在暗处的匿影吼道。
遵循着内心的灵感，罗恩南在二楼的露台处找到了瑟琳娜。
他叹了口气，在战士的身旁坐了下来。
“你。。。好些了吗？”在黑暗中，瑟琳娜的侧脸有些模糊。
“我当然好的很。”身旁传来一声冷哼。
那就是不好了，罗恩南心想。
按照他对瑟琳娜的了解，这家伙八成是在嘴硬。
尴尬的是，他一个死宅，一时间还真没想好怎么安慰这种死傲娇。
空气中一时有些沉默。
不过很快，战士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的声音没有起伏，而是出乎罗恩南意料的冷静，“但很可惜，如果鲜血王冠的战士和你想的那么脆弱，那我们早就在战场上，被疯狂的基拉邪教徒砍成两半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即使战争领主陷入了沉睡，作为祂手中利刃的我们，也绝对不会停下杀戮的脚步。而这点，就是我们和你们的不同。”
“既然你这么清楚，那你究竟在担忧什么呢？”罗恩南不经意的一句话，竟然让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再度沉默。
等等，我真只是随口一说啊！
瑟琳娜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三个月亮，眼中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迷茫。
“你听说过，战争领主的传说吗？”
罗恩南摇了摇头。
“在和基拉的决战中，祂的刀气，能将山头劈成两半；祂的怒吼，能引发规模庞大的海啸；祂的肉身，能硬抗魔神的魔威而不朽。。。”战士流畅地复述着祂的神迹，神情却越发落寞。
“我不明白。。。既然祂完全有那个能力去阻止‘天陨’的发生，但为什么最终选择了袖手旁观？”
她抽出自己的佩剑，在剑刃的反光中凝视着自己的脸，“难道对祂来说，我们不是值得祂拯救的信徒，而仅仅是一把可以随意抛弃的刀剑吗？”
听着对方的牢骚，罗恩南突然明白了瑟琳娜内心的烦恼。
简单说，就是缺爱了，迷茫了。
虽然众神在“天陨”时选择了沉默，肯定有祂们自己的考量。
但这样弃信徒于危难之中的举动，还是会让人寒心——更不要说瑟琳娜这种信仰坚定的战士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充满干劲的员工，被公司画了一张大饼，结果榨干剩余价值后被一脚踹开。
如果是罗恩南，他自然会选择在一开始就摆烂。
但是瑟琳娜不同。
所谓爱的越深，恨的越重。
当一个信仰坚定的人动摇后，那种反噬的力量要来得更加强烈。
但万幸的是，瑟琳娜还有救。
这是罗恩南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因为她不仅听得进去劝，而且——智商只有7。
在对着他宣泄完后，瑟琳娜暂时平静了下来，“总之，很高兴你能听完我的牢骚。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不过至于她是否真的“释怀”了，罗恩南对此深表怀疑。
战士将悬空的双腿抽回，缓缓地起身。
就在这一瞬间，罗恩南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秉承着堵不如疏的原则，他准备给这块木头好好上一课。
“不，你要记住一点。”罗恩南认真地看着瑟琳娜，“你绝不是什么‘神明手中的刀剑’，而是一个有独立意识的人。”
战士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是一丝恼怒。
“你把我当成什么，傻子吗？”瑟琳娜挣扎着，想要将手挣脱开来，“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人！我懂得怎么喝水，怎么进食，怎么。。。”
“但是，你不懂得为何而活。”罗恩南轻轻地说道。
闻言，战士突然一顿。
“把那句话收回去。”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你无权指责我，因为。。。”
“不。我不仅说，还要再说一遍：你不懂得为何而活。”罗恩南难得地强硬了一回，“你盲目地接受祂给你的命令，但是你却从未思考；你信仰着祂的信条，却不思考其中的真意；你赞同祂的审判，但是却不思考其中的对错——而这样，只会让你变成一把纯粹的刀剑，而不是一个会思考的人。”
战士的喘息逐渐变得急促，手上挣扎的力道也开始减弱。
“所以，在失去了挥舞你的人后，你自然就会感到迷茫。”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战士突然发力，爆发性的力量将猝不及防的罗恩南重重抵在了地上，“像你们这种邪教徒，又怎么会理解我所做的事呢？”
“这就是你钻死理的地方了。”他扳着指头，细细数着，“第一，其实你很清楚，我并不是你认为的那种‘邪教徒’。”
像是为了征询瑟琳娜的意见，他故意顿了顿。
看着对方瞳孔中闪过的一丝犹豫，罗恩南知道他又赌赢了。
“第二，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而且有明确的目标。但是你呢？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发号施令，指挥着你去行动。你所作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现在，你还觉得我不了解你吗？”
见战士久久不语，罗恩南顺势添上最后一根稻草，“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听我的话。但是，你终究要做出选择：是再找一个合适的指挥者，继续像刀剑那样活下去；抑或是接受我的提议，尝试改变自己的观念。”
沉默，良久的沉默。
许久后，抵在他身上的力道逐渐放缓。
黑暗中，传来了战士沙哑的回应，“我会。。。我会考虑你的提议的。”
该说不说，头脑简单的小姑娘就是好忽悠。
也许瑟琳娜是一位强大的战士，但是此刻，她还是被狗策划忽悠地团团转。
“很好，看来你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他吃力地支起身，“对了，某位罪魁祸首能不能扶一下——刚才那下真的很痛的。”
“可惜，我应该再用点劲的。”瑟琳娜瓮声瓮气地呛到。
但无论怎样，她还是伸出了手，将罗恩南拽了起来。
走廊上，两人一路无言。
在他准备进门时，瑟琳娜还是犹豫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刚才。。。是我冲动了。这是我欠你的道歉。还有，”
似乎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战士略显忸怩地凑近了罗恩南，小声地说道，“谢谢你。”
在她转头的瞬间，罗恩南清晰地看到了她脸上闪过的一抹红晕。
会说谢谢了，这真是傲娇的一大进步啊。。。
看着战士匆匆离去的身影，罗恩南略显欣慰地点了点头。
“啧啧啧，没想到第四席居然会害羞——这可要好好记录到我的报告里，就取名为‘震惊！鲜血王冠的第四席竟然会做出这种举动！’。”
一个略显脱线的女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紧接着，角落的某处就传来纸笔摩擦的沙沙声。
“你怎么还没走啊！”罗恩南一脸黑线，朝着躲在暗处的匿影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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