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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交集

    第一次,中秋节前易佳让何默去常来往的单位送月饼。何默社交还是身经百战,可送礼确实是第一次。易佳又没交代任何话,只说送东西给人家还不会啊?何默还是有些忐忑不安。送礼公司是报销车费,可是就一趟往返的出租车费,她这可是几位客户的大盒礼品。为了省钱,她在地图把所有的客户标注出来,设计一条最优路线。虽然金额不限,可只能打车两次。

    易佳跟她说这事的时候,不知有意无意还感慨:“现在公司条件比以前好多了,我们以前出去送东西都不报销打车费的。”

    何默心里翻白眼,表面笑着说:“易姐你们以前好辛苦哦。”结局就是何默打车到最远的那客户,连人都没见着,前台秘书收下了。从那里出来,她看着荒凉的马路,看着手机打车软件,上面显示周边连车都没有。她只得拎着剩下月饼走在荒凉的马路上时,苏子睿开车出现了,顺路就送她去其他客户那里了。一开始何默只想搭一程的,到后面看看这些盒子,唉,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他既然顺路,那就顺到底吧。一上午苏子睿就把她送到每个地方,最后送回公司。

    第二次,她约好商检局的人陪同去郊区工厂验货,事情结束后。商检局的人开车走了,她一个人留在工厂,自己得想办法回去。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重量级大货车,看着打车的预估金额,她叹了口气,还是看看哪有公交车可以搭。大冬天,她走在大马路上吹着风吃着黄土,然后就遇到苏子睿从外面出差回来,把她带回到市区;

    第三次,她跟同事一起吃饭,结果下大雨,她不知道自己人品太差还是运气太差,所有人都配对成功一起走了,留她一个人站在走廊等雨停。结果看到苏子睿送客户出来。最后把她送回了家。

    车上,苏子睿侧头看了看何默,想说什么又闭嘴了。

    何默注意到了,“学长,真的只是巧合,没有跟踪,没有偶遇,纯粹是碰巧。”她以为苏子睿想说是不是跟踪他。

    “我没这意思。”苏子睿解释,“我只是想说,你工作太辛苦。”他还是没把那个集宠爱于一身的那个小公主变成眼前女孩。

    何默干笑了两声:“工作一开始总是辛苦的,还好了。”

    “对了,我妈下周来看我,呆个两天。她听说你也在这里,想跟你一起吃个饭,不知道有没有空?”

    何默一听到这话就想起了,当年自己幸福的家庭,美丽的杨家阿姨。剩下的记忆本来就不多了,她倒也想见见阿姨,听她讲讲那时候爸妈的样子。她还记得杨阿姨讲话声音好温柔。

    “好啊,阿姨什么时候到告诉我。”何默没有扭捏。

    苏子睿还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她一口答应。他想了想,还是准备给她打个预防针。“那个小默,我妈这几年日子过得比较舒适,没什么事喜欢多操心,所以她有些话你不要太当真。”自从大学毕业后,妈妈只要看到他跟女孩子有联系都会易常兴奋地拉队。

    “学长是指?”

    苏子睿对妈妈的行为有些无语,“你知道父母辈喜欢凑对,我妈更特别热情一点。”

    何默明白了,笑着安慰苏子睿:“学长放心,我懂的。”子女在一定的年龄,操心的爸妈总是喜欢拉媒。她看到了苏子睿的无奈,但是也有些羡慕他,还有妈妈可以操心他的事情。

    苏子睿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怎么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害羞呢,还是因为对自己根本就不在乎。

    “对了,我看你在这家公司工作这么辛苦,要不要换一家,我们公司跟海关有业务往来,还是有些关联公司的资源。如果---”

    “苏学长,谢谢你了,我现在这家单位很好,辛苦是辛苦一点,但还是可以学到不少东西的。”

    苏子睿话堵在嘴里,不知道说什么了。一路上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苏子睿送完何默看时间还早,回了趟律所。看到桌上有几份自己要审查的文件,他坐下来翻过来看。公司新客户的案子是由他来审核以及费用的问题。

    这几家公司都没问题,反正对他来说都没什么难度的,是正常的公司法律顾问问题,价格都还行。自己签完交给下面的人就好了。他签着手里的这份,念着茂利进出口,茂利,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呀。进出口公司,他突然想到何默的公司是不是就这家啊。上次在办公室好象提到MOLLY,MOLLY公司,这是何默在职的公司,他想到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把这份资料留在了自己桌子上,准备明天再仔细处理。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会碰到何默,并且都是在他狼狈的时候自己就碰到了。天意!

    一早,易佳跟老公拌了两句嘴心情不好。她坐在自己办公桌时,气半天没顺下来,别说开始静下心来工作了。

    “何默,过来下!”她看着桌上一堆资料,不耐烦地叫着。

    “易姐,今天有什么事需要我跑吗?”何默没注意到易佳的情绪,反正她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过。

    “有什么事?什么事都要问我,你自己每天有什么工作自己不知道吗?也工作两三个月了没有一点眼力见!”易佳把心里的火撒了出来:“我桌上这么多文件,这么多资料要处理的,你不知道先去处理掉啊。”

    何默站在她前面头低点,深呼吸一口气,孕妇,孕妇,不跟她计较。一开始工作时,她不敢拿易佳桌上的文件,被批评了。后来她每天一早来上班,就先把她桌上的资料拿过来看一下有些什么工作自己可以处理的,又被批评了,说她不尊重领导,随便拿资料。她把桌上的那叠文件拿走。易佳还在后面BB:“现在的新人素质是越来越差,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学校里学了些什么?”

    苏子睿在销售部的门口看到了这一切。他一早过来,让接待的人带他公司里看一圈。其实他就是想看看何默的工作环境,在同一个城市工作的话,他总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她。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新人的吗?”苏子睿问边上的陪同人员。

    那人看了眼苏子睿,陪笑着说:“可能是那新人做错了什么事情,脾气确实大了些。”老人训新人这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就不知道这律所来的人为什么会这样问,他们律所不是一样的对新人吗?矫情!

    苏子睿昨晚看到MOLLY公司想与自己公司合作的案子,今天就亲自带了一个同事一起过来,说是谈具体合同。MOLLY公司是市里最大的进出口公司,每年汲及到比较多的国内国际纠纷,合同审核,所以他们每年都专门签律所为公司服务,公司有律所的常驻人员的大办公室,里面有很多这些年来公司法律文件,合同等大量资料。MOLLY老板何利强一直想签约中正律所,因为他们的强项就在国际法上,可一直因为价格的问题没合作成。这次合作眼看就要成了,所以他特别重视苏子睿的到访。

    “苏律师,没想到你今天亲自过来了。我们MOLLY公司一直都希望能与贵所合作,贵所在业内的口碑很好。很高兴这次我们能达成一致!”

    “何老板你客气了,我们也是很有诚意与你们这么大公司合作,如果可以的话,大家共赢嘛!”

    “苏律师就是会说话,合同我看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今天就签签下来?”

    “不急,今天来就是想了解了解公司具体情况。”

    “欢迎欢迎!”

    “这个是我秘书小张,他会带你们公司里转一圈。小张,苏律师有什么问题的话你要认真回答。”

    接下来小张带他们公司转一圈时就看到了何默刚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