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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糜竺

    糜家

    糜竺正在家中处理公务,今天是沐休日。

    所谓沐休日是指官员的休假的日子。

    在秦汉时期官府每五天会给官员放一天假,让他们休息沐浴,所以官员的休假日又被称为“五日休”。

    但现在时局紧张,兵荒马乱的,连休假日他都不得休息。

    本来董卓死了应该天下和平的局面。但原本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联军现在却各个拥兵自重。

    根据商人对信息的敏感,糜竺推断,徐州很快将会变成四战之地。

    更别说青州黄巾军盘踞在泰山郡一带,让徐州、兖州和青州一时间都头疼不以。

    当他处理完最后一批公务,感慨官真不好当的时候,一个仆人敲门禀报,有门客正在当铺出售千金的宝物。

    糜竺很是好奇,自己对门客好像也不薄啊?怎么会有人出售价值千金的宝物,莫不是有何困难却不敢与我说?

    糜竺推开门,门口站着的那仆役自己是记得的。

    因此人能说会道,脑子也比较灵光,所以给他安排了当铺的接待工作。

    这人办事也算不错,没出过什么岔子。

    糜竺又和仆役聊了几句关于徐诚面貌衣着的细节问题,发现徐诚和自己门客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像,这让他不由得有些生气。

    怪不得最近自己在徐州的风评越来越差了,原来就是因为有这些人在背后给自己摸黑啊。

    看着糜竺的表情慢慢扭曲,前来邀功的当铺的伙计就知道出问题了,自己被骗了,那个人可能不是糜家门下食客。

    而自己居然为了讨好他居然还自掏腰包让人给他送水果,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于是在心理不断咒骂徐诚,恨不得立刻回去杀了他。仆役跪下乞求道:

    “家主息怒,我这就去报官。”

    糜竺冷哼一声:

    “报官?我就是官!走,让我去看看是什么人骗到我糜家头上。”

    说罢,糜竺径直走向马厩,没有叫仆人备车,而是自己骑上马便向当铺奔驰而去。

    当铺内徐诚吃完葡萄闲得无聊,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走动,房间里有着古玩和画作但可惜他没那种欣赏美的眼光,不过他看见了一副地图。

    一副大汉朝的地图。地图上印着天下十三州。

    天下指汉王朝的版图,十三周是指幽州、州、并州、兖州、司州、豫州、徐州、荆州、青州、扬州、凉州、益州、交州。

    看入迷时,徐诚不由得叹气。

    他知道,几百年后这片土地会受到多大的创伤,五胡乱华、靖康之耻、割地赔款的耻辱。

    他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多少有志之士、多少爱国之人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也抵不住时代变革的洪流。

    他知道,有多少的家庭会支离破碎,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会卷入战乱而死于非命。

    “何故叹息?”

    糜竺推开门,发现徐诚看着地图出神,并没有打扰,直到徐诚收回目光的时候他才出声问道。

    其实在骑马的途中他的怒气已经消了不少,而且直到他推门进来,徐诚都没有发现自己。若是小偷小摸之人恐怕早已偷着东西跑了,而此人仪表堂堂,一专心思考竟不会察觉到周围环境,如此品格不像作奸犯科者。

    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徐诚才回过头,眼前的人约莫三十来岁,衣着华贵。脸上虽有些油水,但是身材却保持的不错。

    徐诚推断此人应该就是当铺老板。

    于是拱手回应道:

    “我只是叹息诸侯无能,目光短浅。若是将内斗的力量拿去抵御外敌,又何愁不能封狼居胥呢?”

    拱手礼,作揖的另一种形式,一般右手握拳在内,左手在外,且两个大拇指必须藏于手掌内。有道是文作揖,武抱拳。对于有身份和地位的人自然是要讲究礼仪的。

    “啊?这……”

    糜竺给整不会了,方才在处理问题上他还在担心徐州被其他郡县攻陷,而面前这人考虑是国家的存亡,没想到此人格局如此之大,自己居然还担心他打着自己的旗号招摇撞骗。

    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糜竺赶紧作揖回礼。

    “壮士高义,不知壮士如何称呼,加冠否?”

    “鄙人姓徐,单名一个诚,还未加冠。”

    加冠就是取字的意思,古代汉族男子二十岁行加冠礼,表示成年。 

    汉刘向 《说苑·修文》:“冠者,所以别成人也。君子始冠,必祝成礼,加冠以厉其心。冠礼在宗庙中进行,由父亲主持,并由指定的贵宾给行加冠礼的青年加冠。

    糜竺又问道:

    “家中父母尚可在?”

    面对这个问题,徐诚在门口的时候就考虑过了。

    穿越者和小说主角和亚索的唯一共同点就是都是孤儿。

    不然某小说平台就不会被戏称xx孤儿院了。

    在中国古代为了控制人口,是有严格的户籍制度,徐诚这种连户籍都没有的人,在汉朝就是流民,地位比奴隶还低。

    “在下自幼与父亲云游世界,没想到回汉朝时遇到兵荒马乱,慈父见背。”

    说罢,徐诚取下围在头上的外衣,刚才看地图太认真忘了摘,现在回过神来脑袋热得不得了。

    “你的头发。。。。。。。”

    糜竺有些吃惊的看着徐诚,徐诚也暗道不妙,要不要编一个外国人不喜欢留头发的借口。

    但徐诚心生一计,暗中狠狠的拧自己大腿,挤出几滴眼泪来。

    “唉,父亲为救我逃跑,死于黄巾乱党的刀下,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连父亲的尸骨都没有找到,这是我惩自己不孝,所以削发来记住此辱。”

    糜竺虽有些怀疑,但看见徐诚落下的眼泪,心想这如果是装的,未免哭的也太真了吧?遂连忙安慰道:

    “徐公子,你的孝心天地可鉴,我想徐父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吧。”

    徐诚泪眼婆娑的看着糜竺涕泪横流的点头,演戏要演全套。泪收住了,但是抽泣不能停。

    而糜竺在心中给的评价又高了一个档次。

    “徐公子,不知你与老先生云游过那些地方?”

    徐诚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

    “老板可知大汉往西有哪些国家?”

    面对徐诚不按套路出牌的问题,糜竺又有点蒙了。回忆道:

    “昔日张骞出西域,通过楼兰、且末、精绝、莎车等国。”

    糜兰是商人,张骞出西域带回不少西方的特产和农作物,自然能说出不少东西。

    但徐诚不知道啊,课本里也没写张骞去了那些小国啊。

    那就直接选一个熟悉的帝国说吧。

    徐诚正色道:

    “我随父亲云游的地方叫做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