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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宣纸的做法

    饭后,徐诚问起糜家产业中可有造纸厂,糜竺回想了一下家族产业,在郯城外十里地开外的地方确实有一处造纸作坊,目前郯城的纸张几乎都是靠着这一家作坊产出,虽说豪强世家写信一般都用绢帛和竹简,但练字时一般都会使用价格较为便宜的纸张,而且张贴告示一般也是使用纸张,既然有市场需求于是乎糜家花钱把这个作坊买了下来。

    只要能赚钱,不管利润薄还是厚,都应该买下来试试,这就是糜家一步一步做强的教条。徐诚闻之,立刻表面希望糜竺能带自己过去参观造纸的工艺的意愿。

    糜竺虽同意,但不免有些害怕徐诚再同早上一样摔下马背,便提议乘坐马车一同前去。

    徐诚回想起昨日马车的颠簸不免有些心有余悸,郯城的地面平整还好说,一旦进入城外崎岖不平土路,那颠簸的马车准会叫人丢半条命。

    “骑马吧,骑马,我可以骑慢点。”

    徐诚所言可不是空穴来风,曾经去内蒙古旅游时,他在大草原上是骑过马儿的,虽然是教练在地上牵着套马索的就是了。

    糜竺一想到早些时候徐诚上马的样子确实不像初学者,而且万一徐州经历战乱,徐诚学会一门骑马的技术也更容易逃脱。便没有拒绝,并差人为徐诚牵了一只老马过来。

    老马有些瘦弱,却不至于瘦皮包骨,曾经却也是一匹拉车的好马,只是因为年老体弱,体力和耐力都不再比得过新马,便荒废在马厩里,如今喂食的草料不如以前,食不饱力不足,马怎么会不瘦?

    仆人将马迁到徐诚面前,徐诚对着仆人道了一声谢,伸出右手摸了摸老马的头脸,老马识趣的将头投入徐诚怀中。垂下的眼眸却再次爆发出光泽,垂下的耳朵也再次立了起来。

    徐诚来回抚摸着老马的鬃毛,想起一句话,不由得背诵了出来: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匹马曾经或许是千里马也说不定呢。”

    糜竺暗暗一惊,为自己拉车的马都是自己花重金购买的,徐诚能看出马是好马并不奇怪,但他让他吃惊的是徐诚不但在医学上能讨得华佗的认可,居然在诗歌上居然也有如此成就!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四言的格调不正是乐府诗的格式吗?而且如此宏伟的两句诗,他只是浅浅的看老马一眼便作了出来,那些自幼读圣贤书的天才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糜竺越发的相信,徐诚想去看造纸的作坊必定大有文章。

    二人上马,直奔城外而去,行至城门口,守卫已经换了一队人马了。见到是糜竺,自然没有阻拦,放任二人出城。

    刚开始上马时徐诚还有些紧张,但这匹老马仿佛通灵性一般,不需要徐诚任何的指令也能稳稳的载着徐诚跟随在糜竺的身后,糜竺骑马并没有使用全力是一方面的原因,老马识途也是一部分原因。

    出了郯城,道路果然越来越窄、越来越崎岖了,城中的路有石板打底,所以比较平整,大路上经常有车马通行也不难走,而城外离了大路的小道却是泥土与凹凸不平的石头混杂在一起,难以通行。

    徐诚庆幸还好没有坐马车,不然这段路就只能靠自己走上去了。

    骑着马,十多里路的距离不过一瞬,二人来到造纸作坊的时候,作坊的院子里正晾晒着一批新鲜的纸张,没有经过漂白,所以纸张呈现的是黄色。

    走进去一些便可以看到一些光膀子的汉子们流着汗举着木锤在奋力的捶打着什么,徐诚知道这是造纸的第二步,打浆。

    作坊两头的房子里的工人们也在一刻不停的忙碌着,左边的房子如同桑拿房一般,烟囱中不断冒着热气,这是在蒸煮原料,让原料在碱液中脱胶。右边的房子里水声不断,大概是在抄造,也就是捞纸,让纸张沉淀物在捞纸器上沉淀成纸。

    糜竺找来的作坊的管理员孙训,孙训本是此作坊原本的主人,因为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只因糜竺出手阔绰,所以才无奈答应,但又因为不忍舍弃,所以在作坊当起了管事的管理员。

    他带着徐诚系统化的走了一遍流程后徐诚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实也不是徐诚自己的,而是纪录频道里的宣纸的做法。

    制作树皮应当采用生长三到五年的构树的树皮,用火烤后剥下。晒干后放入水中浸泡些时日,待到树皮软化后,用石灰浆漂白,待洗干净后低温蒸煮两三天,再反复清洗几十遍,当树皮由黄转白的时候,便可用木锤锤打,纸浆时加上杨桃藤汁充分搅拌,捞纸后晒干宣纸便成了。

    这些也只是徐诚记忆中的大概,倒是宣制浆时所用的杨桃藤汁进入过选择题,所以他记得异常清楚。

    孙训有些不解:“我等现在做的纸张最多只需两到三日,你这方法做的纸张不但做工复杂,程序繁琐,而且制作的周期还长。纸张不过是绢帛和竹简的代替品,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东汉初的蔡敬仲(蔡伦字敬仲)造纸不就是为了降低生产纸张的难度吗?”

    宣纸有着纸中之王的称号不无道理,文房四宝之一的地位更象征着它的作用。纸有多重要?一张好纸能让书法家的作品更上一层楼,韧而能润纹理纯洁,挫折无损,润墨性强,层次清晰,条理分明。

    可现在对古人而言确实有点超前。

    徐诚听出此人不想制作宣纸,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一者,宣纸,纸张轻便,利于携带,这是竹简所不能代替的。二者,名家书法、作画时用竹简或绢帛多有不便,三者,我听糜公说过这家作坊是郯城外最大的造纸作坊,若你们不会做,那我就去拜会别家。”

    徐诚分别从用途和使用的人群内别回答,最后在用激将法反问道你该不会做不了吧?一记组合拳下去,任谁都会中计。

    糜竺也觉得徐诚说话有些过分了,可徐诚做的每一件事情好像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这时徐诚却凑在自己耳边小声嘀咕这是激将法,才给糜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我等做不了宣纸?可笑至极,我孙家辈祖孙三代皆靠造纸为生,我话就放在这,要是我孙家都做不出来这个宣纸,那整个徐州就没有人能做出来!”

    眼见激将法成功,徐诚赶忙作揖道谢: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先生了。”

    徐诚深知人情世故的道理,官场和商场一样,处的是人情世故,不是打打杀杀,让人不愉快还这么赚大钱呢?自己目的已经达到那鞠个躬赔个礼,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见对面给自己台阶下,糜竺也在这里,孙训也不是不能给他一个面子。

    “你把制作工艺写下,一个月后我必将做出宣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