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雾云城
雾云城在天雾山山脚下，为天吾宫的地盘。因终年云雾缭绕，故有此名。
重语站在城外看着雾云城，回头问叶白，“月影他们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原地，师兄我们是往回走，还是先进城？”
叶白回道，“我已给月影传信，我们在雾云城等他们。”
“好，那我们就先进去。”
“不急。”
重语虽有不解，但还是未进城，跟着叶白来到城外不远处的森林里。
此时天色渐晚，叶白找了一块较偏的空地，重语捡了些树枝堆在一起，顺手丢了个火系符纸，生起了火。叶白抬手布下结界，若是有旁人的话能看到他们，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两人就坐在火堆旁说话。
“若是直接进城的话，天吾宫必定会关注我们，未免有些不便。”叶白解释道。
重语点头，以他们的身份，实在没必要伪装，万一被天吾宫知晓，反而弄巧成拙，认为他们居心不良，不如就大大方方地进去。只是听叶白这话，似乎还有什么事需要去做，而这事需避开天吾宫。
“师兄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叶白摇了摇头，“无事。”
“那……”重语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们为何不进城去住客店？”
既然无事要做，那被天吾宫关注与否并不重要，在客店里修炼显然更为安全。
面对重语的疑问，叶白微微蹙着眉头，似乎有什么事让他为难。
叶白迟疑道，“总觉得不是一个合适的进城时机。”
修士修道讲究天人合一，感觉尤为重要，叶白的感觉准确度甚至还要高过重语。
重语虽然疑惑，也不再追问。她一向都信任叶白，叶白既然这么说，照做就是。
“说起来，师兄进华微阁时有见到谁吗？”重语想起之前的遭遇，便问道。
“遇到了刑罚长老，可惜他已经不在了。”叶白轻声道，当下把雷山真人的事说了一遍。
重语沉默听着，然后道，“我遇到了玉滢师妹、明光师弟、南归师弟。”
重语也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说完他们三人，叹道，“修炼到十五层以上二十层以下的弟子中，属他们三人最为出色，如今却……”
丁玉滢是法峰白舒真人门下弟子，万明光和南归是剑峰雷山真人门下弟子，是月影的师弟。师长们都很看好他们的发展，不料就此夭折。
然而又何止他们三人，门中掌门、长老无不陨落。
而那黑气，早先重语他们刚离开师门的七天里便已讨论过，并不知晓是何种东西。
叶白也道，“可见修道一途，实在艰险莫测。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
重语想起师父，眼神黯了黯。
叶白见她如此，想了想便道，“我在闭关的静室里发现了一个东西。”
“什么？”
“应是师父留下的，有关于……我的身世。”
师兄的身世？重语看叶白的神色不欲多说，猜测不是令人愉快的经历，说道，“身世什么的，师兄不必太过在意。修士修道之时便需斩断尘缘，求的是往后的大道。”
重语与叶白都是从小在凌微阁长大，从未去探寻过自己的身世。师父会留下叶白身世的信息，说实话，重语有点惊讶。除了一些家族出身的修士需庇佑家族外，大多修士并不在意身世，难道叶白的身世有什么问题吗？
叶白看向她，重语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叶白似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没什么。不是不愿与师妹说，只是前事繁杂，恐师妹烦忧。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诉师妹。”
“好。不过师兄也不必为此多思，总归顺其自然便是。”
叶白点头。
至此一夜无话，叶白守夜，重语自行打坐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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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重语和叶白决定进入雾云城。
与凌微阁附近的凌霄城不同，雾云城有天吾宫的人守卫，看上去井然有序，却也严肃许多。
重语感叹道，“往日我总觉得凌霄城离我们太远，师门也从未管过，若是像雾云城一般该多好。如今却觉得还好离我们够远，不然岂不是也跟我们一样。”
叶白安慰道，“雾云城本就与天吾宫是一体，跟我们有所不同，师妹不必想太多。”
“师兄说得有理。修道之人本该清心，我却给自己徒增烦恼。”说着，重语向雾云城走去，“师兄，我们进城吧。”
进城时，两人在门口遇到了例行盘问和登记。
天吾宫弟子被两人的容貌气度一惊，问道：“门派，姓名？”
“凌微阁，重语、叶白。”
那天吾宫弟子拿玉简的手一抖，“凌……凌微阁？”
重语点头。
“来雾云城何事？”
“有事与天吾宫大师兄莫晚商议。”
很快，天吾宫内就有人将消息传给了莫晚。
盘腿坐在席上的莫晚睁开眼睛，“你说，凌微阁的叶白和重语来雾云城了？”
那弟子答是，坐在一旁的冷思思哼道，“他两不好好呆在凌微阁，来我雾云城做什么？”
莫晚又问道，“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吗？”
“说是有事来找大师兄商议。”
冷思思站起来道，“大师兄，你不是一直想跟叶白交手吗？可他一直闭关，都是重语那个女人在。现在他们送上门来，这可是个好机会。”
她又不屑道，“什么云梦榜第一，从来没见他出手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实。”
莫晚向递消息的弟子挥了挥手，那人连忙退下。
“不能大意。”莫晚淡淡道，“凌微阁作为第一门派，可不是重语一个人能撑起来的。”
“况且，一个重语就能压住我们，更别提其他。”
冷思思忍不住咬牙道，“重语这个死女人，不就是云梦榜排行比大师兄你高一位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云梦榜是云梦大陆里年轻弟子实力的排位，各门派中的长老、掌门等人均不能上榜。本分为天地玄黄四榜，以天榜最高，黄榜最末，每个榜只有二十人。后来因玄黄二榜资格太低，没有参考价值，便被众位修士大能抹去了，只剩天地两榜。
在云梦大陆，只要到了十五层，就有资格竞争天榜席位。而一旦到达十五层就会自动离开地榜，直到够资格进入天榜，名字才会再次出现。因此，云梦榜上一直都只有四十个名字。
这四十个名字中，人们关注的往往是天榜的二十席，因此一般提起云梦榜便是指天榜。
莫晚有些无奈，“思思，你冷静些。”
“我就是想到她就来气！”
“要不是你带人去凌微阁挑衅，何至于被重语打回来。”莫晚叹了口气，对这个小师妹，他一向很无奈。
“大师兄，你竟然向着重语？”冷思思怒道。
“没有。”莫晚叹道，“我向着她做什么。现在应该想的是，能让叶白出关来天吾宫，想必是有什么极要紧的事。”
冷思思哼了一声，坐了回去。
“爹爹闭关，整个天吾宫都是大师兄说了算，自然全凭大师兄做主。”
莫晚沉吟道，“此事不知对我们是利是弊，暂且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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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语跟着叶白在城中最好的客店住下，叶白要了间最好的修炼室。以往叶白修炼时，重语都喜欢跑来坐在一旁修炼，他也就习惯了。店家一脸了然的笑，叶白愣了下，转头看见重语好奇地打量着客店，又摇了摇头。
付了灵石，进到修炼室，重语更好奇了。
里面有个小院子，一座小型假山把一个小温泉与旁边的桌椅隔开。温泉尽头便是修炼的静室。
“师兄，有句话叫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没错。雾云城和凌霄城确实不太一样。”重语一直在师门长大，极少外出，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凌霄城。叶白外出任务时，她因修为不够被禁止外出。等到她成云梦榜第三的时候，叶白已经常闭关，她便一直陪着叶白。对于外面世界的理解，除了几次去凌霄城的经历，主要靠叶白用玉简和留影石给她讲解。
“不同的地方自然有不同的风土人情。”叶白设下门禁，对重语说道，“你先在此修炼，我出去走走。”
“我也要去。”本在到处看的重语连忙站到叶白身边。
叶白看着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
“也好，你很少外出，带你看看，免得受人所骗。”
“我怎么可能被人骗？师兄你也太小瞧我了。”
叶白默然不语，带着重语出门了。
两人来到雾云城最中心的一座茶楼，因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会，人不算很多。叶白付了灵石，和重语挑了个靠窗的隔间坐了。
重语看了看周围，与叶白道，“师兄我们来这做什么？”
叶白端了一杯灵茶，回道，“听听有没有什么消息。”
这一听，还真给他们听到了一个消息。
就在昨日，雾云城内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
各大城市都是禁止斗殴的，雾云城直接受天吾宫管辖，在雾云城内斗殴无疑是打天吾宫的脸。天吾宫自然重视，派了弟子前来查看。
前来调查的领头人是天吾宫一名太真境的弟子，名叫宣然。
云梦大陆的修士分为六个境界，十五层以前为浮生境，十五层到二十四层为太真境，突破二十五层后为太虚境。步入太虚，就意味着有了沟通天地、借用自然的能力。但同时，太虚境之后每升五层，便有一次天劫。到三十五层时进入太灵境，天劫还伴随着心魔劫。到四十五层进入空无境，五十层则进入神境。然而云梦大陆迄今为止，未曾有人突破神境。古往今来突破四十五层的，只有千年前的墨离尊者，修炼到了四十九层，却不知什么原因陨落。
“宣然？”重语思考了一下，“好像有点耳熟。”
“天榜十四。”叶白道。
“哦对对对，就是他。”重语恍然，“听说这个宣然是冷掌门的关门弟子，是个剑修，修的神霄雷剑诀，性子桀骜，不知会如何处置。”
叶白颔首，“在太真境里是个强势的剑修。”
重语兴致勃勃说道，“天吾宫内的事务向来都由莫晚和颜续处理，想必也是让他出来锻炼下。不过处理好了皆大欢喜，处理不好丢的可是天吾宫的脸，不知道莫晚有没有教他怎么做。”
他们并未压低声音，便听得隔壁房间传来一点响动。重语与叶白对视一眼，重语暗道不好，难道旁边就是天吾宫的人。叶白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重语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出门在外怎么能随意评论他人呢。
果然，没一会隔间门就被敲响了，门外有人淡声说道，“天吾宫宣然，有事相询。”
重语站在城外看着雾云城，回头问叶白，“月影他们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原地，师兄我们是往回走，还是先进城？”
叶白回道，“我已给月影传信，我们在雾云城等他们。”
“好，那我们就先进去。”
“不急。”
重语虽有不解，但还是未进城，跟着叶白来到城外不远处的森林里。
此时天色渐晚，叶白找了一块较偏的空地，重语捡了些树枝堆在一起，顺手丢了个火系符纸，生起了火。叶白抬手布下结界，若是有旁人的话能看到他们，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两人就坐在火堆旁说话。
“若是直接进城的话，天吾宫必定会关注我们，未免有些不便。”叶白解释道。
重语点头，以他们的身份，实在没必要伪装，万一被天吾宫知晓，反而弄巧成拙，认为他们居心不良，不如就大大方方地进去。只是听叶白这话，似乎还有什么事需要去做，而这事需避开天吾宫。
“师兄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叶白摇了摇头，“无事。”
“那……”重语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们为何不进城去住客店？”
既然无事要做，那被天吾宫关注与否并不重要，在客店里修炼显然更为安全。
面对重语的疑问，叶白微微蹙着眉头，似乎有什么事让他为难。
叶白迟疑道，“总觉得不是一个合适的进城时机。”
修士修道讲究天人合一，感觉尤为重要，叶白的感觉准确度甚至还要高过重语。
重语虽然疑惑，也不再追问。她一向都信任叶白，叶白既然这么说，照做就是。
“说起来，师兄进华微阁时有见到谁吗？”重语想起之前的遭遇，便问道。
“遇到了刑罚长老，可惜他已经不在了。”叶白轻声道，当下把雷山真人的事说了一遍。
重语沉默听着，然后道，“我遇到了玉滢师妹、明光师弟、南归师弟。”
重语也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说完他们三人，叹道，“修炼到十五层以上二十层以下的弟子中，属他们三人最为出色，如今却……”
丁玉滢是法峰白舒真人门下弟子，万明光和南归是剑峰雷山真人门下弟子，是月影的师弟。师长们都很看好他们的发展，不料就此夭折。
然而又何止他们三人，门中掌门、长老无不陨落。
而那黑气，早先重语他们刚离开师门的七天里便已讨论过，并不知晓是何种东西。
叶白也道，“可见修道一途，实在艰险莫测。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
重语想起师父，眼神黯了黯。
叶白见她如此，想了想便道，“我在闭关的静室里发现了一个东西。”
“什么？”
“应是师父留下的，有关于……我的身世。”
师兄的身世？重语看叶白的神色不欲多说，猜测不是令人愉快的经历，说道，“身世什么的，师兄不必太过在意。修士修道之时便需斩断尘缘，求的是往后的大道。”
重语与叶白都是从小在凌微阁长大，从未去探寻过自己的身世。师父会留下叶白身世的信息，说实话，重语有点惊讶。除了一些家族出身的修士需庇佑家族外，大多修士并不在意身世，难道叶白的身世有什么问题吗？
叶白看向她，重语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叶白似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没什么。不是不愿与师妹说，只是前事繁杂，恐师妹烦忧。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诉师妹。”
“好。不过师兄也不必为此多思，总归顺其自然便是。”
叶白点头。
至此一夜无话，叶白守夜，重语自行打坐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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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重语和叶白决定进入雾云城。
与凌微阁附近的凌霄城不同，雾云城有天吾宫的人守卫，看上去井然有序，却也严肃许多。
重语感叹道，“往日我总觉得凌霄城离我们太远，师门也从未管过，若是像雾云城一般该多好。如今却觉得还好离我们够远，不然岂不是也跟我们一样。”
叶白安慰道，“雾云城本就与天吾宫是一体，跟我们有所不同，师妹不必想太多。”
“师兄说得有理。修道之人本该清心，我却给自己徒增烦恼。”说着，重语向雾云城走去，“师兄，我们进城吧。”
进城时，两人在门口遇到了例行盘问和登记。
天吾宫弟子被两人的容貌气度一惊，问道：“门派，姓名？”
“凌微阁，重语、叶白。”
那天吾宫弟子拿玉简的手一抖，“凌……凌微阁？”
重语点头。
“来雾云城何事？”
“有事与天吾宫大师兄莫晚商议。”
很快，天吾宫内就有人将消息传给了莫晚。
盘腿坐在席上的莫晚睁开眼睛，“你说，凌微阁的叶白和重语来雾云城了？”
那弟子答是，坐在一旁的冷思思哼道，“他两不好好呆在凌微阁，来我雾云城做什么？”
莫晚又问道，“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吗？”
“说是有事来找大师兄商议。”
冷思思站起来道，“大师兄，你不是一直想跟叶白交手吗？可他一直闭关，都是重语那个女人在。现在他们送上门来，这可是个好机会。”
她又不屑道，“什么云梦榜第一，从来没见他出手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实。”
莫晚向递消息的弟子挥了挥手，那人连忙退下。
“不能大意。”莫晚淡淡道，“凌微阁作为第一门派，可不是重语一个人能撑起来的。”
“况且，一个重语就能压住我们，更别提其他。”
冷思思忍不住咬牙道，“重语这个死女人，不就是云梦榜排行比大师兄你高一位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云梦榜是云梦大陆里年轻弟子实力的排位，各门派中的长老、掌门等人均不能上榜。本分为天地玄黄四榜，以天榜最高，黄榜最末，每个榜只有二十人。后来因玄黄二榜资格太低，没有参考价值，便被众位修士大能抹去了，只剩天地两榜。
在云梦大陆，只要到了十五层，就有资格竞争天榜席位。而一旦到达十五层就会自动离开地榜，直到够资格进入天榜，名字才会再次出现。因此，云梦榜上一直都只有四十个名字。
这四十个名字中，人们关注的往往是天榜的二十席，因此一般提起云梦榜便是指天榜。
莫晚有些无奈，“思思，你冷静些。”
“我就是想到她就来气！”
“要不是你带人去凌微阁挑衅，何至于被重语打回来。”莫晚叹了口气，对这个小师妹，他一向很无奈。
“大师兄，你竟然向着重语？”冷思思怒道。
“没有。”莫晚叹道，“我向着她做什么。现在应该想的是，能让叶白出关来天吾宫，想必是有什么极要紧的事。”
冷思思哼了一声，坐了回去。
“爹爹闭关，整个天吾宫都是大师兄说了算，自然全凭大师兄做主。”
莫晚沉吟道，“此事不知对我们是利是弊，暂且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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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语跟着叶白在城中最好的客店住下，叶白要了间最好的修炼室。以往叶白修炼时，重语都喜欢跑来坐在一旁修炼，他也就习惯了。店家一脸了然的笑，叶白愣了下，转头看见重语好奇地打量着客店，又摇了摇头。
付了灵石，进到修炼室，重语更好奇了。
里面有个小院子，一座小型假山把一个小温泉与旁边的桌椅隔开。温泉尽头便是修炼的静室。
“师兄，有句话叫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没错。雾云城和凌霄城确实不太一样。”重语一直在师门长大，极少外出，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凌霄城。叶白外出任务时，她因修为不够被禁止外出。等到她成云梦榜第三的时候，叶白已经常闭关，她便一直陪着叶白。对于外面世界的理解，除了几次去凌霄城的经历，主要靠叶白用玉简和留影石给她讲解。
“不同的地方自然有不同的风土人情。”叶白设下门禁，对重语说道，“你先在此修炼，我出去走走。”
“我也要去。”本在到处看的重语连忙站到叶白身边。
叶白看着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
“也好，你很少外出，带你看看，免得受人所骗。”
“我怎么可能被人骗？师兄你也太小瞧我了。”
叶白默然不语，带着重语出门了。
两人来到雾云城最中心的一座茶楼，因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会，人不算很多。叶白付了灵石，和重语挑了个靠窗的隔间坐了。
重语看了看周围，与叶白道，“师兄我们来这做什么？”
叶白端了一杯灵茶，回道，“听听有没有什么消息。”
这一听，还真给他们听到了一个消息。
就在昨日，雾云城内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
各大城市都是禁止斗殴的，雾云城直接受天吾宫管辖，在雾云城内斗殴无疑是打天吾宫的脸。天吾宫自然重视，派了弟子前来查看。
前来调查的领头人是天吾宫一名太真境的弟子，名叫宣然。
云梦大陆的修士分为六个境界，十五层以前为浮生境，十五层到二十四层为太真境，突破二十五层后为太虚境。步入太虚，就意味着有了沟通天地、借用自然的能力。但同时，太虚境之后每升五层，便有一次天劫。到三十五层时进入太灵境，天劫还伴随着心魔劫。到四十五层进入空无境，五十层则进入神境。然而云梦大陆迄今为止，未曾有人突破神境。古往今来突破四十五层的，只有千年前的墨离尊者，修炼到了四十九层，却不知什么原因陨落。
“宣然？”重语思考了一下，“好像有点耳熟。”
“天榜十四。”叶白道。
“哦对对对，就是他。”重语恍然，“听说这个宣然是冷掌门的关门弟子，是个剑修，修的神霄雷剑诀，性子桀骜，不知会如何处置。”
叶白颔首，“在太真境里是个强势的剑修。”
重语兴致勃勃说道，“天吾宫内的事务向来都由莫晚和颜续处理，想必也是让他出来锻炼下。不过处理好了皆大欢喜，处理不好丢的可是天吾宫的脸，不知道莫晚有没有教他怎么做。”
他们并未压低声音，便听得隔壁房间传来一点响动。重语与叶白对视一眼，重语暗道不好，难道旁边就是天吾宫的人。叶白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重语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出门在外怎么能随意评论他人呢。
果然，没一会隔间门就被敲响了，门外有人淡声说道，“天吾宫宣然，有事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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