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是真是假
两人走到一处平台，有个弟子对萧承山作揖道，“萧师兄。”
萧承山点头，对重语道，“到主峰飞翠峰需要骑仙鹤，重仙子可与我一起。”
重语看他一眼，拒绝道，“不用，我有凌云伞。”
萧承山也不勉强，“也好，那重仙子可要跟紧了。”
凌云伞被抛在空中，重语身形一闪，已盘腿坐到了伞面上。她转头看着下方的萧承山，“萧公子，走吧。”
萧承山一笑，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坐上了仙鹤。仙鹤展翅飞起来，凌云伞就跟在仙鹤左边。
“重仙子觉得青山派如何？”萧承山问道。
“还好。”重语目视前方，只想着快点见到叶白。
“听闻重仙子在天榜排名第三，实在让人佩服。”
“不敢当，单野排名第二，实力在我之上。”
萧承山又问了几句，重语都很敷衍地答了，心里有些不耐烦，不知道萧承山问这些做什么。萧承山心里却在疑惑重语究竟哪里特别。
没一会，两人已到了飞翠峰前，越过正面雄伟的主殿，在后山一个幽静的庭院里落下。庭院内种满了花草，缤纷灿烂。
重语从伞上跃下，伸手收回凌云伞，看向院内唯一的屋子，正敞着门对着他们。
“里面没人。”重语说道，“我师兄在哪？”
萧承山站在一旁轻抚仙鹤的羽毛，轻笑一声，说道，“重仙子既然难得来一次青山派，不如到处看看？”
重语不耐道，“不必了，我只想见到我师兄。”
“重仙子何必心急。”萧承山缓声道，“你看我这院子怎么样？”
重语未来得及答话，她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立刻转身往后掠开一段距离，停在屋子的楼梯前。
一身鸦青色衣服的男子站在她方才站的地方，重语看着他，眨了下眼睛，一瞬间觉得有点恍惚。
那人笑起来，“怎么，不认识我了？”
重语低声唤道，“师兄。”
站在那里的，不是叶白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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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微微偏头，对一旁的萧承山说道，“她既无心观赏，萧公子还是不要强人所难。”
萧承山神色有些莫名，“叶道长说的是。”
叶白向重语伸出手，温柔地说，“走，带你出去走走。”
重语不由自主地走向他，握住他的手，“好。”
萧承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出去，自语道，“他就是叶白吗？怎么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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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牵着重语的手向前山广场走去，萧承山的庭院离广场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师兄没受伤吧？”重语关切道。
叶白一笑，“没有。”
“那就好。”重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却想不出来。
“从这里能看到青山派全景，喜欢吗？”两人走到广场最前面的云桥上，叶白问道，“这里俯视青河旁的花树，倒是如彩云一般。”
“青山派这哪比得上我们凌云山。”重语认真答道，“青山派不过是山峰环绕，凌微阁却是山脉连绵、气势磅礴。”
“嗯，你说得对。自然还是凌云山最好。”叶白应道。
重语倚在栏杆上，听到叶白在旁边说，“我们与青山派结盟吧。”
“啊？为什么？”重语侧头问道，但她立刻又说道，“先别说这个，有人来了。”
叶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的确有几个人影在向这边走来。
重语很快就看清了来人，正是萧梓曦。
她站直了身体，微微皱眉，“萧梓曦怎么来了？”
萧梓曦穿了一身白色衣裙，外搭一件蓝紫色广袖衫，整个人看上去美丽端庄。有两个女弟子跟在她身后，显出她身份的特别。
“是叶师兄和重妹妹啊，怎么突然来了青山派也不跟我说一声。”萧梓曦笑道，“若不是听到有弟子说重妹妹来了，我想着来看看，还不知道叶师兄也来了。”
重语眉头皱得更深，“好好说话，谁是你师兄。”
萧梓曦看着叶白，温柔笑道，“青山派和凌微阁向来同气连枝，叶师兄是凌微阁首席弟子，我称一声师兄也没什么不妥。叶师兄，你说对吗？”
叶白微微颔首，“萧仙子随意。”
重语顿时觉得心头一股怒气上涌，若不是顾及凌微阁的脸面，她都想将手中的凌云伞丢向萧梓曦了。萧梓曦一直对叶白有意重语是知道的，不过两人基本没有机会见面，叶白对萧梓曦从没正眼看过，她也就没放在心上。更何况重语之前还不明白自己对叶白的想法，对这事不甚在意。
但如今，她与叶白已是互通心意，自然格外在意这些。重语不解，面对萧梓曦的搭讪，这次叶白怎么突然一反常态地搭理她了？
萧梓曦也有些惊讶，随即惊喜道，“叶师兄真是客气。你们来青山派是客，居然也没弟子接待你们，是我招待不周了。不如……”
萧梓曦还未说完，重语就打断道，“不劳少掌门费心，萧公子已招待过了。此外，我才是凌微阁首席弟子，少掌门是否该叫我一声重师姐呢？”
其实萧梓曦在众人看来一向落落大方，为人处世颇为得体，自身实力也在天榜之上。唯独重语对青山派印象极差，看她极为不满，两人交情算不上好。如今再加上之前叶白父亲方余英和现在叶白的事，重语对青山派的感官越发差劲，看萧梓曦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萧梓曦被重语打断一点都不意外，反问道，“重妹妹年纪尚小，不知可担得这称呼？”
重语笑道，“自然担得。修仙界实力为尊，好歹我也是天榜第三，你叫我一声师姐又如何？反而是少掌门你，年纪稍长，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萧梓曦也不生气，笑着回道，“我自然是比不上重妹妹天资聪颖，更有叶师兄在旁指导，实在是羡慕。”
萧梓曦一提叶白，重语就越发不满。正想反击，叶白却说道，“萧仙子客气，我们随便逛逛，不用管我们。”
重语哼了一声，垂下眼眸，没有再开口。
萧梓曦看重语一眼，对叶白笑道，“那就不打扰两位了。若有事，可随时找我。”
说完，她带着身后的弟子离开了广场。
云桥上又只剩下重语两人。
重语重新倚在栏杆上，看着青山派的全景，转动着手里的凌云伞，轻轻问道，“你不是师兄，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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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突然安静下来，空气在刹那间凝固。
重语却不为所动，仍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转动着凌云伞。
“怎么这么说？”“叶白”一笑，周围的空气又流动起来。
重语冷静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从外表来看，你跟师兄的确一模一样。但是你毕竟不是他。”
“第一，师兄在外人面前几乎不开口，更何况是我不喜欢的人。你在萧承山和萧梓曦面前说的话未免过多了些。”
“叶白”挑了挑眉。
“第二，师兄不会跟青山派结盟。”重语转过头，看向“叶白”，“我知道你是青山派的人，现在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凌微阁不会与青山派联盟。”
“哦？为何？”
“因为我不喜欢你们这做派。”重语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要假扮师兄，但这足以让我厌恶了。”
“叶白”低头一笑，“被讨厌了么？”
“第三，”重语看向他身上的鸦青色衣服，“师兄从来不穿深色的衣服。”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我从来不会躲避师兄的靠近，而我下意识躲开了你。”重语说道，“虽然你身上的气息很像师兄，但我还是躲开了。这就说明你不是他。”
“叶白”笑了笑，“是吗？”
“所以你到底是谁？我师兄在哪？”重语盯着他问道。
突然起了风，那人的头发在风里飘起几缕，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已被设下了结界。重语缓缓拉开了一些距离，戒备着他。那人轻轻一笑，向重语伸出手，“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墨离。”
墨离？
重语的思绪顿时被拉到了很远的地方，她在这一瞬间忘记了防备。
这是一个流传了千年的名字，云梦大陆上的第一人，差一步成神的尊者。
从未有人敢与他重名。
除了这个，重语还想到了离魂谷里，那个自称“墨离”的人。
当时她以为自己在幻境中过于在意叶白，所以看到的墨离是叶白的样子。现在重语忽然意识到，或许并不是这么一回事，而是墨离本身就有办法扮成叶白的样子。
手里的凌云伞突然打开，重语回过神来，立刻向后退去。
“你会幻术？”重语脸色凝重起来，“你能控制人心。在离魂谷内的那个人，也是你吧。”
墨离的幻术不知不觉间就让重语受到控制，就如在离魂谷时和方才庭院内重语会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墨离站在原地没动，静静地看着她。
“墨离尊者虽仙逝千年，但仍是云梦大陆第一人，你用这个名字也不怕被前辈怪罪吗？”
“怪罪？”墨离像是听到了笑话，“如今我便是墨离，谁又会怪罪我呢？”
凌云伞浮在重语身边，重语将墨离的身份抛开，“今日你是谁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我师兄在哪。”
“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跟叶白一模一样吗，阿语。”墨离轻轻问道。
这个称呼在重语脑海里炸开，她脑子里有什么零碎的片段出现，还未想起又消失了。重语摇了摇头，想甩掉这种感受。
墨离看着她的表现，自语道，“你这封印还真是强。”
与此同时，之前墨离待过的石室忽然亮了起来。
叶白盘腿坐在石室中央，整个石室里布满了无数发着蓝光的灵力线，这些线正围绕着他，将他困在了石室里。
叶白睁开眼，缠在他身上的灵力线寸寸断裂，玉骨扇呼啸而起，将周围的灵力线全部震碎。
叶白站起身来，注视着脚下缓缓运行的法阵，“乱灵阵？”
乱灵阵能使被困者的灵力混乱，无法用出完整的术法。
他又轻声念了一句，“墨离……呵……”
叶白想了想，手腕一动，向之前墨离站立的地方丢出一块木头，那里顿时升起熊熊火焰，正是离位。
离火为东，生门在西北方，死门在北方。按照墨离的作风，生门为死，死门为生。叶白转身正想从左边死门走，又顿住了脚步。
他拿出一颗金珠，沉吟了几秒，丢向面前死门的位置，是坤位。
金珠落下，法阵毫无反应。
叶白皱了皱眉头，感到不对。
他又看了一眼离位和毫无动静的坤位，心里有些诧异墨离居然改了布阵的习惯。
“离火为南……”若是连布阵习惯都改了，那生死对调的习惯也会改吗？
叶白犹豫了下，重新面对离位，还是向着右前方真正的坤位走去，一步踏进了死门。
萧承山点头，对重语道，“到主峰飞翠峰需要骑仙鹤，重仙子可与我一起。”
重语看他一眼，拒绝道，“不用，我有凌云伞。”
萧承山也不勉强，“也好，那重仙子可要跟紧了。”
凌云伞被抛在空中，重语身形一闪，已盘腿坐到了伞面上。她转头看着下方的萧承山，“萧公子，走吧。”
萧承山一笑，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坐上了仙鹤。仙鹤展翅飞起来，凌云伞就跟在仙鹤左边。
“重仙子觉得青山派如何？”萧承山问道。
“还好。”重语目视前方，只想着快点见到叶白。
“听闻重仙子在天榜排名第三，实在让人佩服。”
“不敢当，单野排名第二，实力在我之上。”
萧承山又问了几句，重语都很敷衍地答了，心里有些不耐烦，不知道萧承山问这些做什么。萧承山心里却在疑惑重语究竟哪里特别。
没一会，两人已到了飞翠峰前，越过正面雄伟的主殿，在后山一个幽静的庭院里落下。庭院内种满了花草，缤纷灿烂。
重语从伞上跃下，伸手收回凌云伞，看向院内唯一的屋子，正敞着门对着他们。
“里面没人。”重语说道，“我师兄在哪？”
萧承山站在一旁轻抚仙鹤的羽毛，轻笑一声，说道，“重仙子既然难得来一次青山派，不如到处看看？”
重语不耐道，“不必了，我只想见到我师兄。”
“重仙子何必心急。”萧承山缓声道，“你看我这院子怎么样？”
重语未来得及答话，她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立刻转身往后掠开一段距离，停在屋子的楼梯前。
一身鸦青色衣服的男子站在她方才站的地方，重语看着他，眨了下眼睛，一瞬间觉得有点恍惚。
那人笑起来，“怎么，不认识我了？”
重语低声唤道，“师兄。”
站在那里的，不是叶白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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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微微偏头，对一旁的萧承山说道，“她既无心观赏，萧公子还是不要强人所难。”
萧承山神色有些莫名，“叶道长说的是。”
叶白向重语伸出手，温柔地说，“走，带你出去走走。”
重语不由自主地走向他，握住他的手，“好。”
萧承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出去，自语道，“他就是叶白吗？怎么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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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牵着重语的手向前山广场走去，萧承山的庭院离广场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师兄没受伤吧？”重语关切道。
叶白一笑，“没有。”
“那就好。”重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却想不出来。
“从这里能看到青山派全景，喜欢吗？”两人走到广场最前面的云桥上，叶白问道，“这里俯视青河旁的花树，倒是如彩云一般。”
“青山派这哪比得上我们凌云山。”重语认真答道，“青山派不过是山峰环绕，凌微阁却是山脉连绵、气势磅礴。”
“嗯，你说得对。自然还是凌云山最好。”叶白应道。
重语倚在栏杆上，听到叶白在旁边说，“我们与青山派结盟吧。”
“啊？为什么？”重语侧头问道，但她立刻又说道，“先别说这个，有人来了。”
叶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的确有几个人影在向这边走来。
重语很快就看清了来人，正是萧梓曦。
她站直了身体，微微皱眉，“萧梓曦怎么来了？”
萧梓曦穿了一身白色衣裙，外搭一件蓝紫色广袖衫，整个人看上去美丽端庄。有两个女弟子跟在她身后，显出她身份的特别。
“是叶师兄和重妹妹啊，怎么突然来了青山派也不跟我说一声。”萧梓曦笑道，“若不是听到有弟子说重妹妹来了，我想着来看看，还不知道叶师兄也来了。”
重语眉头皱得更深，“好好说话，谁是你师兄。”
萧梓曦看着叶白，温柔笑道，“青山派和凌微阁向来同气连枝，叶师兄是凌微阁首席弟子，我称一声师兄也没什么不妥。叶师兄，你说对吗？”
叶白微微颔首，“萧仙子随意。”
重语顿时觉得心头一股怒气上涌，若不是顾及凌微阁的脸面，她都想将手中的凌云伞丢向萧梓曦了。萧梓曦一直对叶白有意重语是知道的，不过两人基本没有机会见面，叶白对萧梓曦从没正眼看过，她也就没放在心上。更何况重语之前还不明白自己对叶白的想法，对这事不甚在意。
但如今，她与叶白已是互通心意，自然格外在意这些。重语不解，面对萧梓曦的搭讪，这次叶白怎么突然一反常态地搭理她了？
萧梓曦也有些惊讶，随即惊喜道，“叶师兄真是客气。你们来青山派是客，居然也没弟子接待你们，是我招待不周了。不如……”
萧梓曦还未说完，重语就打断道，“不劳少掌门费心，萧公子已招待过了。此外，我才是凌微阁首席弟子，少掌门是否该叫我一声重师姐呢？”
其实萧梓曦在众人看来一向落落大方，为人处世颇为得体，自身实力也在天榜之上。唯独重语对青山派印象极差，看她极为不满，两人交情算不上好。如今再加上之前叶白父亲方余英和现在叶白的事，重语对青山派的感官越发差劲，看萧梓曦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萧梓曦被重语打断一点都不意外，反问道，“重妹妹年纪尚小，不知可担得这称呼？”
重语笑道，“自然担得。修仙界实力为尊，好歹我也是天榜第三，你叫我一声师姐又如何？反而是少掌门你，年纪稍长，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萧梓曦也不生气，笑着回道，“我自然是比不上重妹妹天资聪颖，更有叶师兄在旁指导，实在是羡慕。”
萧梓曦一提叶白，重语就越发不满。正想反击，叶白却说道，“萧仙子客气，我们随便逛逛，不用管我们。”
重语哼了一声，垂下眼眸，没有再开口。
萧梓曦看重语一眼，对叶白笑道，“那就不打扰两位了。若有事，可随时找我。”
说完，她带着身后的弟子离开了广场。
云桥上又只剩下重语两人。
重语重新倚在栏杆上，看着青山派的全景，转动着手里的凌云伞，轻轻问道，“你不是师兄，你是谁？”
----------------------------------------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空气在刹那间凝固。
重语却不为所动，仍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转动着凌云伞。
“怎么这么说？”“叶白”一笑，周围的空气又流动起来。
重语冷静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从外表来看，你跟师兄的确一模一样。但是你毕竟不是他。”
“第一，师兄在外人面前几乎不开口，更何况是我不喜欢的人。你在萧承山和萧梓曦面前说的话未免过多了些。”
“叶白”挑了挑眉。
“第二，师兄不会跟青山派结盟。”重语转过头，看向“叶白”，“我知道你是青山派的人，现在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凌微阁不会与青山派联盟。”
“哦？为何？”
“因为我不喜欢你们这做派。”重语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要假扮师兄，但这足以让我厌恶了。”
“叶白”低头一笑，“被讨厌了么？”
“第三，”重语看向他身上的鸦青色衣服，“师兄从来不穿深色的衣服。”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我从来不会躲避师兄的靠近，而我下意识躲开了你。”重语说道，“虽然你身上的气息很像师兄，但我还是躲开了。这就说明你不是他。”
“叶白”笑了笑，“是吗？”
“所以你到底是谁？我师兄在哪？”重语盯着他问道。
突然起了风，那人的头发在风里飘起几缕，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已被设下了结界。重语缓缓拉开了一些距离，戒备着他。那人轻轻一笑，向重语伸出手，“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墨离。”
墨离？
重语的思绪顿时被拉到了很远的地方，她在这一瞬间忘记了防备。
这是一个流传了千年的名字，云梦大陆上的第一人，差一步成神的尊者。
从未有人敢与他重名。
除了这个，重语还想到了离魂谷里，那个自称“墨离”的人。
当时她以为自己在幻境中过于在意叶白，所以看到的墨离是叶白的样子。现在重语忽然意识到，或许并不是这么一回事，而是墨离本身就有办法扮成叶白的样子。
手里的凌云伞突然打开，重语回过神来，立刻向后退去。
“你会幻术？”重语脸色凝重起来，“你能控制人心。在离魂谷内的那个人，也是你吧。”
墨离的幻术不知不觉间就让重语受到控制，就如在离魂谷时和方才庭院内重语会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墨离站在原地没动，静静地看着她。
“墨离尊者虽仙逝千年，但仍是云梦大陆第一人，你用这个名字也不怕被前辈怪罪吗？”
“怪罪？”墨离像是听到了笑话，“如今我便是墨离，谁又会怪罪我呢？”
凌云伞浮在重语身边，重语将墨离的身份抛开，“今日你是谁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我师兄在哪。”
“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跟叶白一模一样吗，阿语。”墨离轻轻问道。
这个称呼在重语脑海里炸开，她脑子里有什么零碎的片段出现，还未想起又消失了。重语摇了摇头，想甩掉这种感受。
墨离看着她的表现，自语道，“你这封印还真是强。”
与此同时，之前墨离待过的石室忽然亮了起来。
叶白盘腿坐在石室中央，整个石室里布满了无数发着蓝光的灵力线，这些线正围绕着他，将他困在了石室里。
叶白睁开眼，缠在他身上的灵力线寸寸断裂，玉骨扇呼啸而起，将周围的灵力线全部震碎。
叶白站起身来，注视着脚下缓缓运行的法阵，“乱灵阵？”
乱灵阵能使被困者的灵力混乱，无法用出完整的术法。
他又轻声念了一句，“墨离……呵……”
叶白想了想，手腕一动，向之前墨离站立的地方丢出一块木头，那里顿时升起熊熊火焰，正是离位。
离火为东，生门在西北方，死门在北方。按照墨离的作风，生门为死，死门为生。叶白转身正想从左边死门走，又顿住了脚步。
他拿出一颗金珠，沉吟了几秒，丢向面前死门的位置，是坤位。
金珠落下，法阵毫无反应。
叶白皱了皱眉头，感到不对。
他又看了一眼离位和毫无动静的坤位，心里有些诧异墨离居然改了布阵的习惯。
“离火为南……”若是连布阵习惯都改了，那生死对调的习惯也会改吗？
叶白犹豫了下，重新面对离位，还是向着右前方真正的坤位走去，一步踏进了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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