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神路
重语进入秘境后，首先看到了一望无际的绿色平原，随后感知到秘境的名字，风致将其命名为神路。
“神路吗？”重语喃喃道。
云梦大陆的传说里关于神的记载很少，只有神创造了世界的说法，其余再无神的影子。
重语看向平原远处层层叠叠的山林，由绿色渐变为黄色和红色，在最远的地方有一座宫殿矗立在半山腰。那似乎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重语环视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当即明白是与他们分隔开了。平原上错落分布着一些灌木丛，一道干涸的溪谷向山林处延伸而去。重语想了想，便沿着溪谷朝着山林而去。
重语没发现，在她走过的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在她走过时空气中就会轻微地荡起涟漪，仿佛她穿过了无数种界面和可能。
在重语背后的天空上，出现了一张被无数树叶环绕、看不出年龄的面孔，他极轻地自语道，“凌云伞，凌微阁的小家伙？”
正在行走的重语似是有所感应，转头看去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重语有些疑惑地蹙眉，她方才觉得有人在看她，然而周围并没有人。重语不由得更加警惕，毕竟这个秘境一切都是未知，若是处处危机，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命丧于此。虽然她直觉中觉得这个秘境比较友好，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重语走了一段，又停下脚步，她已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但离山林的距离似乎并没有缩短，山林还是在那么远的位置。
未等重语想好下一步怎么做，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的空地上出现了两个虚幻的灵体，一男一女。他们身着白色长袍，外层的白色纱衣飘在空中，如梦似幻。
他们似乎在空中舞蹈，又似乎在遵循什么规律踏在某个点上。
重语一脸茫然。
她于阵法一道可谓是一窍不通，若是苏寒在，说不定还能看出什么来。
重语将凌云伞置于地上，伞尖入地，伸手触着伞柄，将灵力注入凌云伞，试图通过凌云伞感知此地的信息。然而重语很快就发现，这里没有土地。
这是一处幻境。
重语收起凌云伞，再次看向周围，蹲下身摘了一朵花，然后看到被自己摘下花的地方迅速恢复了原样，手中的花却也还在，如同真花一般。
她起身自语道，“这幻境未免过于真实。”除了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外，与外面的世界并无不同。
那两个灵体渐渐消散，化为光点落下。重语不由得伸手去触那些光点，她触到光点的瞬间，突然眼前一花。
等重语恢复清明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站在一座宫殿的门口。
这是一座看上去颇为圣洁的宫殿，主色调是白色和浅灰色，到处饰有繁复的花纹，重语从未见过这些纹样。
重语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也变了，之前手中的花和自己的凌云伞也不见踪影。
一身白色的齐胸襦裙，裙子外面罩了一层红色的纱。重语从未穿过这种样式的衣服，她更偏爱齐腰的款式。
重语正在观察自己时，忽的有人唤她。
“重姐姐。”
重语转头，看到安夏正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走过来。
“安夏。”重语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是怎么过来的？”
入秘境时重语可是一个人都没看见。
安夏挠了挠头，“我进来时在山林里，看到一道彩虹，顺着彩虹走看到一个巨大石像上有个洞口，就进来了。然后遇到了他。”安夏朝旁边的人努了努嘴。
“好了，自然都是殿下召你们前来的，快进去吧。”旁边一身红衣，披了一件红色羽毛披风的俊美男子说道。
重语也被一起带入了宫殿。
越往里走，重语越发觉得这宫殿与云梦大陆上的风格截然不同。
殿中垂下许多轻纱，有的还挂了水晶帘，形成了一个个隔断。重语想试着探查一番，却发现自己感受不到体内有任何灵力的存在。
重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看了一眼安夏，见对方仍是无知无觉的样子，好奇地看着四周，当下决定静观其变。
他们很快走出了宫殿，绕到后面的回廊上。重语一眼就看到一个人倚在白玉栏杆上，正望着外面的风景。
待他们走近了，那人转过头来，直起了身子，重语才发现是个女子。她容貌极美，气质温和，一身白色衣裙，披了一件由白色羽毛织成的披风，微风拂过，白羽轻飘，带了些许彩虹光泽，衬得她如一个画中仙。
重语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觉得她生来就该是站在云端的。
然而她的披风与带他们来的男子的披风样式一样，看上去只是颜色不同，重语不由猜测起了两人的身份。
男子唤道，“洛神殿下。”
洛神点了点头，声音柔和，“有什么事吗？”
男子便指着重语和安夏道，“这两人便是此次救下的遗孤，殿下之前说要见他们。”
洛神看向重语和安夏，柔声问道，“你们是要回凡间，还是愿留下来？”
重语只觉得被什么力量驱使，不由自主地回道，“愿为殿下效劳。”
安夏也如她一般。
洛神却是轻轻笑了，“不是为我，是为整个天界。”
这一刻，重语觉得自己似乎是窥见了什么秘密。
洛神、天界，云梦大陆从未出现过这些词，风致也不可能知道才对。重语想起苏镜海之前提过的关于世界的话语，意识到这个秘境并不完全是由风致留下的，有可能他只是参与制造了秘境。
重语再一次想起这个秘境的名字，神路。
是成神之路？还是诸神之路？
亦或是，亡灵所经的路径？
“羽溪，你带他们去安顿吧。”洛神又对重语和安夏道，“你们可叫他羽神。”
名为夏羽溪的男子颔首，带着重语和安夏往宫殿深处而去。
两人便在此住下了，但之后的日子里，他们再也没见过洛神和羽神。
重语慢慢才知道，他们是凡人之身，在天界是无法修炼的，只有天生的神族、魔族和妖族才能修炼。凡人若想修炼，需自身获得机缘，有人引导才能成为修真者。而眼下凡间动乱，所以洛神并没有将他们送回去。
但重语也知道，天界并非他们久待之地，之后定是还要回凡间的，只是不知是什么时候。她甚至在猜想，云梦大陆是否就是所谓的凡间，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个想法给否了。毕竟苏镜海说过，云梦大陆只是一个小世界。
而他们现在虽是凡人，时间的变化却并未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
在等待的时间里，重语和安夏就此相互扶持，重语如大姐姐一般照顾着安夏，安夏也对她多了几分姐弟间的亲近之心。
同时，重语跟随着仙童的教导，学习了一些符号和象征意义的文字。
待她学会后，每日重语都会头戴花环，手上戴着一串洛神让人送来的水蓝色珠子手链，到一处台阶上，向下方高高架起的火盆里投入一盘仙花仙叶，搅动升腾而起的圣烟，但从来没有什么异象发生。
重语也认出他们所处的宫殿，正是之前她在平原上看到的最远处位于半山腰的那座，但并不知具体是什么地方，仙童们也从未说过这地方的名字。
安夏比她轻松很多，虽然也学习了符号和文字，但并没有什么事做。
两人会交流一些自己得到的信息，发现除他们之外，并没有见到其余进入秘境的四大门派之人。重语便知每个人遇到的景象应当都不同，有所联系的人也许才会出现在同一处地方。
重语看着安夏很久，也没想出自己与安夏有什么联系。
“重姐姐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安夏被重语看得浑身发毛，不自在地问道。
重语托腮沉吟，“我在想为什么是我两在这个幻境里，我们唯一的联系不就是你师父是师兄的……”
重语止住了话头，转而问道，“我还没问过你，你师父如何了？”
安夏垂眸答道，“我师父在你们去离魂谷没几天后，就在入定时陨落了。”
重语默然，过了一会才问，“我师兄知道吗？”
安夏点头，“之前重姐姐闭关时，我去凌微阁找过叶哥哥。我还以为重姐姐知道。”
“如此。”重语叹了一声。
反倒是安夏安慰她道，“重姐姐不必伤心，师父离去时神色平静。想来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重语便笑道，“怎么还变成你来安慰我了？”
安夏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重姐姐如此照顾我，我已把重姐姐当做了亲姐姐。我从小是孤儿，并没有感受过母亲的照顾，想来应与重姐姐这样一般温柔。”
重语摸了摸他的头，“那以后你便是我弟弟。”
“好。”安夏笑了起来。
之后重语仍是每日重复着向火盆里投花叶的动作，直到有一天，火焰里出现了一个女子虚幻的半身之影。
重语当即专注地聆听着她所传达的信息，却惊恐地听出了一个消息。
她说，天地将倾，五界覆灭。
重语并不清楚五界是哪五界，却知道天界是五界之一。当下回到院子，立刻对仙童说，得到了重要消息，请求见洛神或是羽神。
最后来的是洛神，她这次换了一身蓝色衣裙和蓝羽披风，样式还是与上次的白羽披风一样。
洛神轻声问道，“你听到了神谕？”
重语迟疑地开口，“我不知是不是神谕，但是火焰里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幻影，她说天地将倾，五界覆灭。”
洛神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她又道，“看来你便是神谕师。你可愿留在天界助我们一臂之力？”
重语惊讶地重复道，“神谕师是什么？”
“这个世上，能阅读、辨别、理解神谕的极少，而你恰好是其中之一。”洛神回道，“神谕师便是能够传达神谕，为我们提供信息的人。”
重语犹豫地问道，“你们不是神吗？也需要我一个凡人为你们提供信息吗？”
她早已知晓洛神和羽神均是神族。
洛神轻轻一笑，“神之上还有更古老的神，我们在他们面前又算什么。”
“不过，你现在也应当知晓，天界是很危险的。”洛神继续说道，“凡间不属于五界，我会将安夏送回凡间，若是你想与他一起，我不勉强你留下。若是你愿意留下，我自然是极为欢迎的。”
“重姐姐跟我一起走吧！”安夏急忙说道。
重语看向安夏，安夏说道，“我与重姐姐相依为命，重姐姐自然是要跟我一起的。”
重语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对洛神说道，“洛神殿下，你也知天界必然覆灭，又何必再增加无谓的损失呢？”
洛神沉默了一会，点头道，“你说得对。既然如此，那我送你们离开吧。”
重语只觉得如来时那般眼前一花，再没有知觉。
“神路吗？”重语喃喃道。
云梦大陆的传说里关于神的记载很少，只有神创造了世界的说法，其余再无神的影子。
重语看向平原远处层层叠叠的山林，由绿色渐变为黄色和红色，在最远的地方有一座宫殿矗立在半山腰。那似乎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重语环视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当即明白是与他们分隔开了。平原上错落分布着一些灌木丛，一道干涸的溪谷向山林处延伸而去。重语想了想，便沿着溪谷朝着山林而去。
重语没发现，在她走过的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在她走过时空气中就会轻微地荡起涟漪，仿佛她穿过了无数种界面和可能。
在重语背后的天空上，出现了一张被无数树叶环绕、看不出年龄的面孔，他极轻地自语道，“凌云伞，凌微阁的小家伙？”
正在行走的重语似是有所感应，转头看去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重语有些疑惑地蹙眉，她方才觉得有人在看她，然而周围并没有人。重语不由得更加警惕，毕竟这个秘境一切都是未知，若是处处危机，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命丧于此。虽然她直觉中觉得这个秘境比较友好，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重语走了一段，又停下脚步，她已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但离山林的距离似乎并没有缩短，山林还是在那么远的位置。
未等重语想好下一步怎么做，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的空地上出现了两个虚幻的灵体，一男一女。他们身着白色长袍，外层的白色纱衣飘在空中，如梦似幻。
他们似乎在空中舞蹈，又似乎在遵循什么规律踏在某个点上。
重语一脸茫然。
她于阵法一道可谓是一窍不通，若是苏寒在，说不定还能看出什么来。
重语将凌云伞置于地上，伞尖入地，伸手触着伞柄，将灵力注入凌云伞，试图通过凌云伞感知此地的信息。然而重语很快就发现，这里没有土地。
这是一处幻境。
重语收起凌云伞，再次看向周围，蹲下身摘了一朵花，然后看到被自己摘下花的地方迅速恢复了原样，手中的花却也还在，如同真花一般。
她起身自语道，“这幻境未免过于真实。”除了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外，与外面的世界并无不同。
那两个灵体渐渐消散，化为光点落下。重语不由得伸手去触那些光点，她触到光点的瞬间，突然眼前一花。
等重语恢复清明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站在一座宫殿的门口。
这是一座看上去颇为圣洁的宫殿，主色调是白色和浅灰色，到处饰有繁复的花纹，重语从未见过这些纹样。
重语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也变了，之前手中的花和自己的凌云伞也不见踪影。
一身白色的齐胸襦裙，裙子外面罩了一层红色的纱。重语从未穿过这种样式的衣服，她更偏爱齐腰的款式。
重语正在观察自己时，忽的有人唤她。
“重姐姐。”
重语转头，看到安夏正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走过来。
“安夏。”重语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是怎么过来的？”
入秘境时重语可是一个人都没看见。
安夏挠了挠头，“我进来时在山林里，看到一道彩虹，顺着彩虹走看到一个巨大石像上有个洞口，就进来了。然后遇到了他。”安夏朝旁边的人努了努嘴。
“好了，自然都是殿下召你们前来的，快进去吧。”旁边一身红衣，披了一件红色羽毛披风的俊美男子说道。
重语也被一起带入了宫殿。
越往里走，重语越发觉得这宫殿与云梦大陆上的风格截然不同。
殿中垂下许多轻纱，有的还挂了水晶帘，形成了一个个隔断。重语想试着探查一番，却发现自己感受不到体内有任何灵力的存在。
重语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看了一眼安夏，见对方仍是无知无觉的样子，好奇地看着四周，当下决定静观其变。
他们很快走出了宫殿，绕到后面的回廊上。重语一眼就看到一个人倚在白玉栏杆上，正望着外面的风景。
待他们走近了，那人转过头来，直起了身子，重语才发现是个女子。她容貌极美，气质温和，一身白色衣裙，披了一件由白色羽毛织成的披风，微风拂过，白羽轻飘，带了些许彩虹光泽，衬得她如一个画中仙。
重语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觉得她生来就该是站在云端的。
然而她的披风与带他们来的男子的披风样式一样，看上去只是颜色不同，重语不由猜测起了两人的身份。
男子唤道，“洛神殿下。”
洛神点了点头，声音柔和，“有什么事吗？”
男子便指着重语和安夏道，“这两人便是此次救下的遗孤，殿下之前说要见他们。”
洛神看向重语和安夏，柔声问道，“你们是要回凡间，还是愿留下来？”
重语只觉得被什么力量驱使，不由自主地回道，“愿为殿下效劳。”
安夏也如她一般。
洛神却是轻轻笑了，“不是为我，是为整个天界。”
这一刻，重语觉得自己似乎是窥见了什么秘密。
洛神、天界，云梦大陆从未出现过这些词，风致也不可能知道才对。重语想起苏镜海之前提过的关于世界的话语，意识到这个秘境并不完全是由风致留下的，有可能他只是参与制造了秘境。
重语再一次想起这个秘境的名字，神路。
是成神之路？还是诸神之路？
亦或是，亡灵所经的路径？
“羽溪，你带他们去安顿吧。”洛神又对重语和安夏道，“你们可叫他羽神。”
名为夏羽溪的男子颔首，带着重语和安夏往宫殿深处而去。
两人便在此住下了，但之后的日子里，他们再也没见过洛神和羽神。
重语慢慢才知道，他们是凡人之身，在天界是无法修炼的，只有天生的神族、魔族和妖族才能修炼。凡人若想修炼，需自身获得机缘，有人引导才能成为修真者。而眼下凡间动乱，所以洛神并没有将他们送回去。
但重语也知道，天界并非他们久待之地，之后定是还要回凡间的，只是不知是什么时候。她甚至在猜想，云梦大陆是否就是所谓的凡间，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个想法给否了。毕竟苏镜海说过，云梦大陆只是一个小世界。
而他们现在虽是凡人，时间的变化却并未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
在等待的时间里，重语和安夏就此相互扶持，重语如大姐姐一般照顾着安夏，安夏也对她多了几分姐弟间的亲近之心。
同时，重语跟随着仙童的教导，学习了一些符号和象征意义的文字。
待她学会后，每日重语都会头戴花环，手上戴着一串洛神让人送来的水蓝色珠子手链，到一处台阶上，向下方高高架起的火盆里投入一盘仙花仙叶，搅动升腾而起的圣烟，但从来没有什么异象发生。
重语也认出他们所处的宫殿，正是之前她在平原上看到的最远处位于半山腰的那座，但并不知具体是什么地方，仙童们也从未说过这地方的名字。
安夏比她轻松很多，虽然也学习了符号和文字，但并没有什么事做。
两人会交流一些自己得到的信息，发现除他们之外，并没有见到其余进入秘境的四大门派之人。重语便知每个人遇到的景象应当都不同，有所联系的人也许才会出现在同一处地方。
重语看着安夏很久，也没想出自己与安夏有什么联系。
“重姐姐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安夏被重语看得浑身发毛，不自在地问道。
重语托腮沉吟，“我在想为什么是我两在这个幻境里，我们唯一的联系不就是你师父是师兄的……”
重语止住了话头，转而问道，“我还没问过你，你师父如何了？”
安夏垂眸答道，“我师父在你们去离魂谷没几天后，就在入定时陨落了。”
重语默然，过了一会才问，“我师兄知道吗？”
安夏点头，“之前重姐姐闭关时，我去凌微阁找过叶哥哥。我还以为重姐姐知道。”
“如此。”重语叹了一声。
反倒是安夏安慰她道，“重姐姐不必伤心，师父离去时神色平静。想来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重语便笑道，“怎么还变成你来安慰我了？”
安夏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重姐姐如此照顾我，我已把重姐姐当做了亲姐姐。我从小是孤儿，并没有感受过母亲的照顾，想来应与重姐姐这样一般温柔。”
重语摸了摸他的头，“那以后你便是我弟弟。”
“好。”安夏笑了起来。
之后重语仍是每日重复着向火盆里投花叶的动作，直到有一天，火焰里出现了一个女子虚幻的半身之影。
重语当即专注地聆听着她所传达的信息，却惊恐地听出了一个消息。
她说，天地将倾，五界覆灭。
重语并不清楚五界是哪五界，却知道天界是五界之一。当下回到院子，立刻对仙童说，得到了重要消息，请求见洛神或是羽神。
最后来的是洛神，她这次换了一身蓝色衣裙和蓝羽披风，样式还是与上次的白羽披风一样。
洛神轻声问道，“你听到了神谕？”
重语迟疑地开口，“我不知是不是神谕，但是火焰里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幻影，她说天地将倾，五界覆灭。”
洛神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她又道，“看来你便是神谕师。你可愿留在天界助我们一臂之力？”
重语惊讶地重复道，“神谕师是什么？”
“这个世上，能阅读、辨别、理解神谕的极少，而你恰好是其中之一。”洛神回道，“神谕师便是能够传达神谕，为我们提供信息的人。”
重语犹豫地问道，“你们不是神吗？也需要我一个凡人为你们提供信息吗？”
她早已知晓洛神和羽神均是神族。
洛神轻轻一笑，“神之上还有更古老的神，我们在他们面前又算什么。”
“不过，你现在也应当知晓，天界是很危险的。”洛神继续说道，“凡间不属于五界，我会将安夏送回凡间，若是你想与他一起，我不勉强你留下。若是你愿意留下，我自然是极为欢迎的。”
“重姐姐跟我一起走吧！”安夏急忙说道。
重语看向安夏，安夏说道，“我与重姐姐相依为命，重姐姐自然是要跟我一起的。”
重语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对洛神说道，“洛神殿下，你也知天界必然覆灭，又何必再增加无谓的损失呢？”
洛神沉默了一会，点头道，“你说得对。既然如此，那我送你们离开吧。”
重语只觉得如来时那般眼前一花，再没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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