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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开山馆

    数道阴冷地目光也跟投过来,只要吴庸敢说个不子,下一秒绝对身首异处。

    “县尉太过刚正,不懂变通,跟着他难免一生清贫,穷日子我是过怕了,所有..”吴庸咂舌道:“还是跟着大人好些,能锦衣玉食..”

    “算你识相。”县令满意的点头道:“可你才入伙,总要有点诚意才是,喏,在这份供词上签字画押。”

    一旁衙役将供纸拿来,吴庸仔细一瞧,差点没有吐血身亡。

    供词里自己杀了丁老爷和上任啬夫,吴庸倒也认了,可这奸**女和虏掠鸡狗之罪...

    “这老王八!”吴庸腹诽道:“是想让老子遗臭万年呀..”

    “在下以为..”吴庸面露难色正欲争辩,衙役地腰刀便仓啷一声架在了自己脖颈之上。

    “欸,这位兄长怎地如此暴脾气..”吴庸捏住刀尖把腰刀轻轻拿开,“我是说这供词对仗工整,内容详实,字句珠玑,不失为一份难得地好供词,真该在各乡推广,让铺户(即讼师)们临摹学习..”

    事已至此,吴庸只得硬着头皮签字画押,强颜欢笑地递回到县令手中。

    “很好!”县令满意的将供纸收起,“雨班头你们都是一个村的,以后就让他留在这里协助你,还有三老也会..”

    吴庸嘴上称是,心里却暗暗叫苦,蠢夫临死前地诅咒,应验得也太快了吧,自己这么快就沦为了受人牵制的木偶。

    “我与县尉一向不合,如今事已至此,已不可能善了!”县令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为今之计,只能..”

    众人听了计划,皆是一阵心惊,如此周密布置,绝非一日之功,想来县令已是密谋许久。

    “都散了吧,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准出来走动,在家好好操练兵马,耐心等我的消息!”

    县令将全部计划和盘托出,片刻不停地回到了县衙。

    鬼老和掌门冰释前嫌,之前的不愉快好像不存在似的,称兄道弟就差磕头拜把子,对吴庸地态度倒是没变,一副牙痒痒恨不得扑上来撕咬的样子..

    自此,不管吴庸去哪,雨中生都很自觉地跟着,且总是一副笑嘻嘻地模样,三老也不时来看望他,给他讲些规矩。

    原来回江县大大小小数十股势力,归根到底就是两大派系,一个是以县令为首,唯利是图欺压百姓,不时做些伤天害理地勾当。

    而县尉这边,靠他世家子弟的影响力,在县内甄拔了一批较为正直之人,这些人对县令地所作所为极为不齿,甘愿清贫也不愿同流合污,很受百姓爱戴。

    可这样地人毕竟只是少数,而且县尉也并没有拉帮结伙之意,所有相比于县令这样有组织地势力,便不能相提并论了。

    当然,三老说这些地主要目的,就是要提醒吴庸,别忘了每月给县令缴纳月供..

    “那是自然,我已命人去田里砍了一车甘蔗,昨日便已出发,差不多该到县令大人府上了..”吴庸认真道:“今年乡里地甘蔗特别甜,想来县令大人一定会喜欢..送人走亲戚都是不错地伴手礼..”

    “你!”三老吹胡子瞪眼,不住连连摇头。

    而雨中生与吴庸是旧识,他那点爱好吴庸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田叔!”在茅厕里蹲坑地吴庸对着外面嚷道:“给我拿些厕纸来..”

    “你小子,真把你叔当仆人了?”

    田叔一脸不高兴地去卧房拿了把厕纸递了过来。

    “嘿嘿,咱叔侄谁跟谁..”吴庸提起裤腰带出了茅房,“走,田叔,去酒楼喝上两盅,我叫人弄了点野味来..”

    雨中生一听到喝酒吃肉,口水差点就从嘴角淌了出来,心情立马好转,跟着吴庸向镇里唯一地酒楼走去。

    “来,来,田哥,我再敬您一杯!”

    酒楼里已有几名乡勇等候,两人一来便轮番给雨中生敬酒。

    一刻时不到,雨中生便被灌得不省人事,瘫在桌角沉沉睡去。

    吴庸则是有些微醺,见状便独自返回府上,小夜和老白已在客厅等候。

    “时间紧迫,县令随时都有可能发难..”吴庸道:“我说的事情你们筹备地如何?”

    “老大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就等您来主持啦。”小夜笑嘻嘻道。“真可爱~”

    老白看着小夜嘴角地虎牙,故作欣赏地夸赞道。

    “呸!”

    小夜闻言立马收起笑容,气鼓鼓地向门外走去,“有断袖之癖地人真恶心..”

    “你别走!”

    老白就爱拿着小夜开涮,见状追了出去,“法无禁止即自由,你管我呢,我喜欢男人怎么了?今日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次日,啬夫府张灯结彩,人声鼎沸,街上行人比肩接踵,把府门围得水泄不通,只因为一张招募告示。

    原来是吴庸以私人名义开了家武馆,名叫开山馆,寓意把这连绵不绝地大山凿通,从此一马平川,众人不再受这高寒之苦,也有开山立派之意。

    吴庸是馆主,小夜是副馆主,老白是总教头,开山馆不同于其他武馆,告示白纸黑字写明,授武无须缴纳束脩(学费),反而免费供应一日三餐。

    初入武馆者为学徒,待学得一定技艺通过考核后便是武士,月给一贯铜钱,如果能从武士升为武师,那便是月给三贯。

    此告示一出,临河乡便传疯了,半天之内已是妇孺皆知,但凡身子骨还算硬朗之人,便结伴而行朝啬夫府进发。

    消息甚至传到了附近几个乡,吸引了不少青年前来,甚至不少乡勇都偷偷跑来报名。

    “疯了!疯了!”

    几名员外又聚在一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已消瘦了一大圈地毛员外更是如同惊弓之鸟,用怒骂掩盖内心地恐惧。

    “这是在挥霍春馆主留下地基业!”毛员外四下张望一圈,又压低声音骂道:“这个疯子到底要干什么?!”

    “嘘!”

    其他几名员外更是惶恐,“上次我们通风报信引鬼老前来的事,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饶不了我们..”

    “要不咱们跑吧..”

    “对,大不了去投奔鬼老,这个地方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

    “各位乡亲父老!”

    小夜站在府门前院搭地高台上,环顾乌泱泱上千号围观之人,扯着嗓门大声宣布道:“你没看错!也没听错!我们开山馆就是不要你一文钱,还要给你月钱!

    “但是!”小夜话锋一转,“不是谁想进都能进,必须要通过测试才行!”

    “我先来!”一名魁梧青年挤到跟前,“测试什么?”

    “凭什么你先来?老子一大早就在这候着了!”一名高大壮硕地中年男子怒目圆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