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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恶梦

    “那个……?”

    “哎呀……”

    怪人愤怒得发抖,站着死死地盯着两个人。

    被库修切断了面具之后,怪人用自己的手,剥掉了至今为止一直隐藏着的自己的面具。

    从人类的观点来看,这是一张非常丑陋的脸。那张脸上有和人类一样的两只眼睛。但是,皮肤是爬虫类和两栖类合在一起的奇特肤色。

    额头和前脑勺一体化,整张脸的六成被它占据。那里没有任何头发。

    另外,无数个凹凸不平的小突起围绕着整个额头周围。那个大的额头的正中间,好象把额头和后脑勺分成两个一样的浅的凹陷。

    嘴角有四个像指甲一样的东西,在上部左右、下部左右各长两个。而且它们像一种独立的生物一样移动着。这个形容与螃蟹和昆虫的触角的样子有点像。

    在被像虫子的触角一样的东西包围的嘴的里面,与人类的大致相同,但是没有嘴唇,上下排列的牙齿显露无疑。

    从一开始库修就没想到这个怪人是人类,但是比预想的还要远离人类的基本形态,那个异形的脸,让两个人无比的恐怖,已经是目瞪口呆。

    “小心!”

    张开触角的嘴,怪人向两人发出凶恶的呻吟声。安娜一下子把剑对准了怪人。

    “燃烧吧!怪物!”

    从剑上放出火焰,向怪人直线飞去。

    但是怪人纵身一跃,避开这次攻击,一边翻筋斗一边在两个人的附近落地。

    当怪人想给安娜一个钩爪闪击的时候,库修加入战斗挡住了攻击。

    “安娜!抓住我!”

    说完之后,安娜已经紧紧贴在库修的身上。

    怪人右手的爪子开始和库修的斧头发生了交锋,同时用左手打了库修的胸部。

    但是已经预知了这次攻击的库修,在怪人的拳头命中之前,和安娜一起跳到后面,减轻攻击的力道。

    但两人还是飞到了几米远的地方,撞上了一具巴基蛇的尸体。

    已经习惯了被打飞的库修,在激战的瞬间立刻扭转了被动,迅速地站起来。

    但是,安娜正对巴吉蛇的尸体昏倒了。

    “啪!”

    库修把一个东西扔到了想要靠近这里的怪人身上。

    那个东西就是克莱门斯医生那里得到的那个魔法炸弹。库修拉开了球体上的像发条一样的销子。

    注意到危险的怪人,想要把那东西弹开,右手朝着炸弹挥动。但是没赶上。

    手掌接触炸弹的瞬间,炸弹放射出白色的气息而爆炸。

    “嗷!”

    眼睛和鼻子在受到了冷气爆炸的怪人发出了巨大的哀嚎,哀嚎声在监狱一带深深地回响。

    另一方面,库修也受到了冷气的余波的影响。爆炸的瞬间,库修抱着脚下的安娜蹲下,挺身而出保护她免受强烈的冷风。

    冷风停了,白雾渐渐散去,库修放开了胸前的安娜,站了起来。虽然经受了极寒的冷气,但是对于拥有比常人更加健壮身体的库修来说。并没有那么严重。

    怪人还活着。全身都染成白色,像是裹了面粉似的,瞪着库修。然后,用不变的动作重新准备钩爪。

    库修也相应地举起双手握紧的斧头,瞪着怪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继续互相怒视。双方都紧紧盯着敌人不肯动。整个空间里充满杀气,精神上令人窒息。

    这样的胶着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但突然库修把一只脚微微挪开,故意给对方制造了一个破绽。对此作出反应的怪人立刻袭击了库修。

    “来了!”

    在多次战斗中刀尖变钝的钩爪,在库修的脖子边急速划过。但是,由于刚才的炸弹威力很大,这一击的速度明显比以前的攻击要慢一点。

    库修弯下腰,全身迅速闪避,以紧靠的距离逃离了怪人的攻击。然后像弹簧一样瞬间挺直了身子站起来,用力握紧的斧头,打在了怪人的右边的身体上。

    “哇,哇,哇!”

    监狱一带响起了怪人的第二次尖叫。比刚才更强烈,而且是长时间的咆哮。

    库修的斧头深深地切入了怪人肚子上的肉里。库修没有停手,依然对斧头施加力量,斧头更加深入的切开了怪人身上的肉。

    从怪人的肚子里流出绿色发光的血液,这种血液呈现出不可思议颜色,像果汁一样滴滴答答地流了出来。

    怪人继续咆哮着,不久库修就把压到极限的斧头狠狠地拔了出来。因为那个动作是反方向的,库修失去了身体的平衡,一下子坐在地上。

    异色的血像喷泉一样怪人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怪人退了几步。不久尖叫声停止了,怪人像坏了的人偶一样向后倒下。

    “……赢了……吗?”

    库修气喘吁吁地看着倒在眼前的怪人。也许是精神松懈的缘故,全身积蓄的疲劳和疼痛一齐涌了上来,现在也和怪人一样快要崩溃了。但是总算支撑着站起来,靠近了怪人。

    它还有呼吸。但是,至今为止展现出如此惊人的力量和可怕的咆哮的怪人,现在安静得令人吃惊。

    他用朦胧的视线凝视着俯视自己的库修。库修毫不松懈地瞪着怪人。不久,他用平静的语调向怪人说话。

    “你……,为什么来到我们的国家?如果你把这里当成狩猎场的话,应该会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吧?还是……,你事先知道威兰德王国会发动战争吗……?”

    那是库修最大的疑问。比这个国家充满战乱气氛的国家还有很多,想寻找猎物的危险地带就很容易找到。

    尽管如此,怪人还是来到了这个国家。那是为什么?

    可以考虑的是,已经事先得到了这个国家即将发生战争的消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怪人可以详细了解这个世界的形势。

    这个怪人的故乡,也许是比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更有文明的世界。

    另一个可以考虑的是威兰德军队利用那个遗迹进行侵略的关系。

    在那个遗迹中,如果有能成为引诱这个怪人到来的导火索的东西,那就是威兰德军队的进入遗迹的原因……。

    对于库修的问题,怪人什么也没有回答。如果前者的推理是正确的话,当然也应该能理解这个世界的语言……。

    突然怪人慢慢地举起右手。库修立即准备了斧头,但似乎它并不打算反击。

    怪人把右手的食指靠近左手的边缘。怪人用手指按压在那里的凹陷的部分。于是“哔!”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同时,一个长方形形状覆盖上臂表面的盖子,突然像箱子一样啪嗒地打开了。

    “啊,什么!?”

    对于怪人意想不到的行动,库修不知道该怎么做,视线集中在那个部位。

    在打开的那个部分,排列着五个长方形的黑色部位,覆盖了内侧的大部分。

    那个形状和玻璃窗很像。在每一个黑色的四边形下面,有一个银色的细长凹陷,像是在内侧的正下方划过一样。

    怪人这次把食指压在了那个坑里。不是简单的按压,而是有某种意义的顺序,按着各自的凹陷。每次都会听到“哔!哔!”的不可思议的声音。

    五个全部按完后,那个黑色的表面突然出现了奇怪的花纹。

    发出红色的光,好像是楔形文字一样,并且“哔哔!哔哔!”的发出奇怪的声音,各部位经过一定的顺序闪烁着。

    库修凭直觉认为,这是不是一个巨大的危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像是肯定了这一点一样,怪人开始愉快地发出被认为是笑声的声音。

    “搭档!来吧!”

    库修拼命地喊着,把一直在外的巨人鸭叫来了。附近的巨人鸭听到了那个叫声,马上来到了库修身边。

    库修坐上巨人鸭,让它马上奔跑。然后向安娜跑去,突然从上面一把抓住了安娜,用力把她拉上了巨人鸭。

    “喂!?你要去哪里!?”

    事情完全无法平息,安娜用一点谴责的声音向库修提问。

    “哪里都行!总之先离开这里!总之离得很远!”

    “但是外面有威兰德军!?”

    “我知道!就是这样!”

    在怪人的笑声中,载着两人的巨人鸭飞向了天空。

    “啊……你说什么,到底……?”

    布莱恩目瞪口呆地望着监狱的城墙大门。虽然想保持冷静,但是额头上流淌的汗,完全无法隐藏其心中的恐怖。

    “我也很惊讶……。那个……不是人类的声音吧!?”

    马克也以罕见的惊慌失措的样子回答。

    此时他们已经知道送到内部的冰巨人已经被打倒了。无法理解的是,之后两次听到了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可怕的咆哮。

    这与耳熟能详的巴吉蛇和冰巨人的叫声明显不同,而且包围着监狱的所有士兵都完全不知道内部发生了什么,非常狼狈。

    于是,愣住了一段时间的布莱恩一边颤抖一边动着嘴。

    “算了……。不管里面有什么怪物,就这样站在这里也完全没有意义。冲进去吧!你应该也没意见!”

    马克无言地摇了摇头。承认了这一点后,布莱恩把右手放在了空中。

    “先锋突击!”

    命令发出的同时,布莱恩率领的数百名威兰德士兵,一个接一个地穿过大门。

    一个巨大的影子越过围墙,出现在监狱外面。

    “啊!那是!?”

    注意到这一点的马克慌忙看了看那个影子。那个影子的正是背着库修和安娜的那只巨人鸭。

    “什么!?这个怪物是!?”

    已经突入监狱内部的布莱恩等人看到内部的惊人景象,首先是大量的威兰德兵和巴吉蛇的尸体。那几乎是预料中的事,所以谁也没有感到吃惊。

    令他们吃惊的是,它们中混杂着的一个长着从未见过的丑陋面孔的兽面人。

    这个怪人正在发出奇怪的笑声,从左臂的手臂发出的声音,依然不变地响着。但是闪烁的红光几乎消失了,现在一块黑板上只显示了两三个光点。而且那个光点现在也要消失了。

    “什么人!你!”

    布莱恩举起魔道剑,失声尖叫着。

    同时,怪人的全身发出了可怕的绿光,很快眼前的一切全部被这绿色的光包围了。

    “……?”

    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布莱恩的意识在那里中断了。

    “开枪!”

    数十名手持步枪的士兵一齐瞄准了库修。

    在马克命令的同时,在扳机即将被扳动的瞬间,在场的一切都随着绿色的光辉无声地消失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后方吹来的热风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库修和安娜两人也大声地尖叫着。

    在库修身后的巨大监狱,突然被绿色的光包围,瞬间变成了红色的火球,然后火球变得巨无比。

    夜晚的世界,一瞬间变成了白天一样明亮。

    那个光是怪人爆炸发出的光。

    这是一种与在工程和战争中使用的火药有着天壤之别的大爆炸,这种爆炸只是一瞬间具有极高能量的光。

    尽管离监狱有一定的距离,但爆炸的风却吞噬了在空中飞翔的库修等人,将他们冲到了遥远的地方。

    他们像玩具飞机一样旋转着,坠落在遥远的森林中。

    经过两次撞击树枝的痛苦,终于侧翻坠落在地,库修他们三个躺在地上满身是土。

    “哇!?”

    就像从水里爬出来一样,两人几乎同时抬起一张满是泥土的脸。巨人鸭还在扑打着翅膀,好像还活着。

    库修和安娜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两人慢慢地转过头,看向监狱的方向。由于森林里的树木的遮挡看不到监狱本身。但是,在那个方向上,可以看到因巨大爆炸而产生的蘑菇云正在上升。

    富勒监狱和包围着的三千名威兰德军队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只有一个怪人的自爆……。

    “…………”

    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是面无表情地仰望着远方的蘑菇云。看了一会儿,云渐渐地散了,两人仿佛从漫长的噩梦中醒来一样,全身一下子放松了。

    两人几乎同时倒在地上,像画大字一样仰面躺着。两个人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由于爆炸,一度在变成白昼的天空,已经回到了原来黑暗。美丽的月亮和无数星星的光辉,像往常一样照耀着没有太阳的黑暗世界。

    望着夜空,库修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着。

    “又是从天上来的……和流星一样的光一起……”

    “真讨厌。希望已经结束了……”

    “什么?已经被囚禁的公主可以重获自由了吗?”

    “体验一次就足够了。”

    两个人笑了。虽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但总之从心底感到很开心。

    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听声音好像不是威兰德的人。恐怕是注意到这次爆炸的凯尔特克的居民们吧。

    “那然后……安娜曾经在贝蒂的旅店说过……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回家吧,噩梦都结束了。”

    安娜对着躺在旁边的库修,毫无顾虑地笑着回答。

    不久发出声音也变小了,两个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相信能迎来久违的好心情的早晨……。

    在距离埃尔德王国很远的北方,威兰德王国领内的某个地方,那里存在着一个秘密研究所。那里海拔较高,即使是寒冷地区的威兰德领土,气温也特别低。

    研究所周边遍布着强大的结界,附近完全没有村落。这是一个除了相关人员以外绝对不能进入的陆地孤岛。

    要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是为了防止“研究物”万一从这个地方逃跑而采取的措施。

    这里就是威兰德王国的最高研究机构“奥利加魔道研究所”,那里除了与名字一样的魔法相关的东西以外,还进行了十分危险的魔兽研究,从世界各地的遗迹中发现的各种魔兽进行的保管和研究。

    这里有两个巨大的棺材,在几个星期前被运这里,这个研究所的研究工作每天都很紧张。

    这两个巨大的棺材是在连接威兰德和埃尔德边境的遗迹洞穴中发现的。在长长的洞穴中间位置,被两尊魔物石像保护的台座上,它就安放在那里。

    在迄今为止运进该研究所的物品中,这个是最大的一个。

    “棺材”只是从形状上这样称呼,实际用途完全不明。它是一个大长方形的金属盒子,上面刻有无法解读的象形文字。

    这里的研究人员使用了所有的魔法来调查了那个物体,判明了它的内部是零度以下的低温。而且,这个棺材也完全没有用魔法制作……。

    没有魔法的力量,可以在长期的时间内保持冷藏状态,这的确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箱子。研究者们正在认真的研究这个棺材。

    由于尤塔尼女王陛下去世,入侵埃尔德王国的本国军队投降等原因,即使全国的人民都在大吵大闹惊慌失措,他们也毫不在意,继续热衷于研究棺材。

    在一间研究所最大的房间里,天花板、地板、墙壁,全部被厚厚的金属覆盖的密室中。那里是这个设施的中央研究室。就像内部发生什么都没关系一样,房间的墙壁很坚固,里面有强壮的战士们不断地监视着研究。

    在那个房间的正中间,有一个棺材。而且现在正是研究员们想要打开那个棺材的时候。

    一个魔道士使用一把附加有强大的火魔力的剑,想要烧掉棺材盖上的被认为是锁的部分。

    但是这具棺材非常坚固,到目前为止,一直没有能够破坏它的锁。而且,实际上很多最高级的工具都无法承受棺材的强度而损坏了。

    但是有反应。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那个锁被削掉了一些,现在,马上就要完全坏了。

    突然嘎吱!刚听到金属撕裂的声音,从棺材盖的变形部位中喷出了大量的白色冷气。

    成功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欢喜中。马上打开盖子,研究人员要确认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蜘蛛?”

    最先看到内部的一名研究者嘟囔着。

    棺材内部用像屏风一样薄的金属板隔开,里面分为十个区域。而且,在各个区域中,各有一只奇妙的生物用冰冻着。

    那个生物的样子,乍一看确实像蜘蛛。但实际上,它是一种与蜘蛛完全不同的生物。

    这些生物的大小大概和人类的脸差不多。全身都是白色的,短小的躯体上长着与节肢动物非常相似的长腿,左右各长着四条,共计八条。

    这些蜘蛛能看到的部位就到此为止了,这种生物完全找不到眼睛和嘴相当的部位。从那小小的躯体上长出了像蛇一样长的尾巴。

    另外,身体和尾巴的根部长着像人类耳垂一样的左右两个部位。

    对于比预想的还要奇怪的生物,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当时这些奇特生物还处于封冻状态。但是研究所主任命令一句“解冻”,大家都慌慌张张地到处忙碌着。

    这些生物被运出房间的桌子,排成两列。擅长火属性魔法的一名研究员,用魔法向那些生物们送去了热风。

    对那个工作,谁都没有寄予很大的期待。

    那棺材里的温度是相当低的。像那样的低温下被冻着的生物是不可能再复活的。而且被冻住的时间最少也应该有一百多年了。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至今为止一直像一件摆设一样凝固的生物,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突然跳了出来。然后贴在了送热风的研究员的脸上。

    “!!??”

    一脸茫然地旁观着的研究员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在将长腿绕到后脑勺紧贴的同时,生物将长尾缠在研究员的脖子上,以惊人的力量收紧。因痛苦而无法说话的研究员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其他的九只蜘蛛也马上开始动了,以惊人的速度爬出,朝着房间里的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跳了起来。

    因为太突然的事情,研究员们在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接一个地被生物抓住了。

    “快点离开!帮帮我!”

    回过神来的的其他研究员和护卫兵们,拼命地想把那个生物从研究员们身上剥下来。

    但是那个生物,紧紧地贴在了人的身体上,完全不能取下。

    研究所里闹得天翻地覆。受到攻击的研究员们被送进医务室,通过外科手术总算成功地将生物分开了。

    研究员们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全部都活着。一方面的这些生物好像已经死了,一点也没动。生物尸体被解剖,研究员们被收容在病房里。

    几个小时后,一名医生在医务室看到记录患者病情的病历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时突然从病房里传来了慌张的声音。

    这些受到攻击的研究员发出了像野兽一样尖锐的叫声。那个奇怪的惨叫突然发出,就像暴风雨一样又很快地停了下来。

    医生急忙跑进病房。

    “什么……,你说什么……到底是!?”

    医生现在无法理解自己在看什么。

    病房里的所有病人都死了。不仅仅是死了。他们的腹部有一个圆形的大洞。周围散落着血肉,从洞里冒出了折断的肋骨。

    就像是从内部飞出了什么一样,向外折断了。

    医生注意到房间对面的另一扇门被弄坏了。门从下面猛烈地被粉碎了,地面上有一条像蛇的足迹一样细长的血迹,从床到门的对面,有好几个追寻着。

    来自异界的噩梦,似乎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