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坊市
一轮火红的朝阳悬于天上，金色的光芒铺满了天地。
一大清早，查理选了衣柜里最普通的一件便装，同时在皮衣内侧插了一把防身匕首。
那天克拉克魔法商店看中的美杜莎之瞳后来还是买到了，如今以饰品的形式待在了胸前，只不过藏在了皮衣外套内。
看着已经候在门口，同样换好便装的拉姆多骑士，查理微笑着点了点头，便与他一人一马前往康桥郡中的坊市。
俗话说，没有调查，便没有发言权。
昨天与父亲交谈之后，思考了今天下午要谈的内容，查理认为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还是太少了。
特别是底层人民，只要自己还是以贵族身份出现在平民面前，那便很难见到想要看到的真相。
清晨的土路上，来往最多的是便是鱼贩。
一条扁担前后分别挂着十来条鱼，每条鱼的嘴巴上被刺出了一个小孔，用麻绳穿过小孔与尾巴串起来，再将每条麻绳串成一个大串挂在扁担上，这样每条鱼与便如弓一样被串了起来，保证了鱼的鲜活。
“这位先生，你们每天能卖出多少条鱼呀？”
查理勒停了胯下的纯种马约克，问向路旁的一位身着散领麻布粗衣的中年渔民。
“大概二十来条吧，看季节，要是深秋的时候，最多的时候一百条都有，现在初春的鱼不肥美。”
这位胡子拉碴的中年渔民瞟了一眼查理和拉姆多，简单地回答道。
“两位先生是要去捕猎吗？我坊市的摊位上还有熏好的鱼，价格公道，最适合你们捕猎的时候填肚子了。”
中年渔民觉得两人可能是哪个小商人家庭的少爷，准备去打猎或者探险，便推销起自家的鱼来。
“大叔，活鱼怎么卖，熏鱼又是什么价格？”
对于他的问题，查理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问起价格来。
“得看品种和重量，这里挂着的都是大鱼，每条都在五磅以上。鲈鱼每磅四个半铜便士，鲤鱼便宜点，每磅三个铜便士，草鱼更便宜一点，每磅两个半铜便士，鲑鱼要贵很多，个头也大一些，每磅一个塔勒又四个铜便士。不过鲑鱼口感好很多，一般都是贵族老爷们才买，我们自己都吃不起。”
“熏鱼一般都选用的鲤鱼和草鱼，统一都是每磅三个半铜便士，你们要是买的多可以每磅少算1/4个铜便士。
边走边说着，查理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坊市。
面积最大的一块区域是卖蔬菜的，各种菜叶子丢的满地都是。
穿过蔬菜区就是鱼市，各种宰杀后的鱼类内脏也是随地丢弃，虽然是初春季节，气温还很低，但是腥臭味却一点不小。
“梅芙，你怎么把小艾布带过来了？”
“科尔斯，艾布说他不想上学了，想要跟着我们来卖鱼。”
查理这才知道这名鱼贩叫科尔斯，梅芙应该是他的妻子，在这里看着摊。
“爸爸我不想上课，汤姆斯他们总是打我，梅林老师也不帮我，说我学的再多长大以后还是去卖鱼。”
小艾布越说越伤心，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最后扑到了母亲梅芙的怀里。
然而，查理却感知到，此刻环境中的水元素，竟然随着小艾布的哭泣而流转，瞬间意识到。
这个小艾布他有水系天赋！
“唉，之前也是那个汤姆斯，他的外公是男爵老爷，我们实在是惹不起。那个梅林老师说的也对，小艾布读再多书，以后还是得像我们一样卖鱼过活。”
科尔斯皴黑的脸庞上写满了不甘，额头的皱纹挤在了一起，双手一度握紧又松开，最终化为一声哀叹。
查理看了拉姆多一眼，从原身的记忆里他知道身边的这位骑士父母早亡，出身平民的他也是一路坎坷才能来到公爵堡给自己当侍卫。
显然眼前的事情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经历，额头也同科尔斯一样紧锁着，拳头死死地握紧。
“科尔斯老板，我们买半只熏鱼，再来一只鲑鱼，不要太大的。”查理微笑着对科尔斯老板说道。
听到生意来了，科尔斯从苦闷中摆脱出来，皴黑的脸庞挤出一丝笑容。
“感谢惠顾！”
说着，梅芙便起身和科尔斯一起去处理鱼了。
“艾布，你是在哪个学校上学呀？”
查理弯下腰，笑眯眯地问着小艾布。
“城南小学，先生，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了。”
“不，你仍然是。”
收敛起笑容，查理认真地说道。
“还有像你一样的在学校被欺负的孩子吗？或者一样退学了的孩子？”
小艾布点点头，说道。
“是的先生，汤姆斯说让贫民与他们一起上学就是一个笑话，罗格，斯派罗，格里芬都跟我一样被欺负地退学了。”
查理闻言，继续问道。
“跟对你一样，老师都不管吗？”
小艾布继续点头，但又挠了挠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
“不管，但是之前利普老师管过，后来被辞退了，肯定是是汤姆斯的外公干的！”
“您的鱼已经切好了，承惠14塔勒6铜便士。”
科尔斯拎着两只用麻绳串起来的竹篓子，分开装着一条鲑鱼和切好的熏鱼。
查理从兜里掏出一枚金镑递给了科尔斯，让他找零，顺便留下一句话。
“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把小艾布送到金博尔顿堡，查理公子应该会愿意培养他的。”
没有多解释些什么，查理带着拉姆多继续向前走。
“查理公子，先皇当年发布了《平等教育法案》，为什么这种情况还会出现？”
一直跟在查理背后的拉姆多终于憋不住内心的不满，向查理问道。
“如果没有人来执行，法案和废纸没什么区别。”
查理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穿过鱼市，俩人来到了铁匠坊市，六家铁匠坊沿着街道依次排列。
不过因为时间还早，铁匠师傅还没开始工作，现在还没有打铁声，只听见学徒拿着纱布擦拭着挂在门店里铁器的摩挲声。
“布尔，你听说了吗，下个月起，工钱只能发一半了！”
老戴森铁匠铺的学徒山姆对另一名学徒布尔说道。
“真的吗？山姆，之前我也听隔壁的科尔说过，他们甚至连铁匠师傅的工钱都要降了！”
“真的！”山姆一脸肯定的神色。
“听说是帝都的港口那边运过来的铁矿要加价，所以铁匠铺的利润减少了，这才要扣我们的工钱。”
说着，山姆凑到布尔的耳边，小声地又说了一句。
“该死的帝都的那群老爷！害得我们被扣工钱！”听完山姆的话，布尔一时没忍住爆了粗口。
“小声点！万一别人听到了怎么办！到时候得还扯上我！”山姆气愤地敲了一下布尔的脑袋。
“你好，我们想配个马鞍。”
查理径直走进铁匠铺，打断了两位学徒的交谈。
“好嘞，您的马牵来了吗？”
“配套的皮革也可以自选，这边都是，看看您想要那种。”
两人一前一后，招呼着问着需求。
查理看了一眼拉姆多骑士，拉姆多立刻会意。
“小牛皮的，马在坊市外面，肩高一米七的纯种弗里兰斯马，尺寸不用量了。”拉姆多很快报出了尺寸和需求。
“刚刚听说下个月你们只能拿一半的工钱？”
查理漫步在铁匠铺中，把玩着摆放着的各种铁器，一边不经意地询问着两人。
山姆和布尔对视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
“是，是的。”
似乎是并不满足于这俩学徒的回答，查理继续试探地问道。
“刚刚你说什么帝都的老爷们？”
布尔被单独问到，有些窘迫，不过看了眼旁边的山姆，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好挠挠头小声说道。
“是的，听说是帝都港是弗里德里希亲王暗中掌控的，小道消息说弗里德里希亲王在上议院被我们郡的议员搞得很狼狈，才想要对我们抬价制裁我们。”
查理听完，继续问道。
“那你怎么看？”
布尔耸耸肩，说道。
“还能怎么看，这明显就是针对我们，听说之前查理公子的刺杀案，还有前几天教堂的那件事也跟弗里德里希有关，该死的帝都老爷们，该死的弗里德里希亲王！”
一大清早，查理选了衣柜里最普通的一件便装，同时在皮衣内侧插了一把防身匕首。
那天克拉克魔法商店看中的美杜莎之瞳后来还是买到了，如今以饰品的形式待在了胸前，只不过藏在了皮衣外套内。
看着已经候在门口，同样换好便装的拉姆多骑士，查理微笑着点了点头，便与他一人一马前往康桥郡中的坊市。
俗话说，没有调查，便没有发言权。
昨天与父亲交谈之后，思考了今天下午要谈的内容，查理认为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还是太少了。
特别是底层人民，只要自己还是以贵族身份出现在平民面前，那便很难见到想要看到的真相。
清晨的土路上，来往最多的是便是鱼贩。
一条扁担前后分别挂着十来条鱼，每条鱼的嘴巴上被刺出了一个小孔，用麻绳穿过小孔与尾巴串起来，再将每条麻绳串成一个大串挂在扁担上，这样每条鱼与便如弓一样被串了起来，保证了鱼的鲜活。
“这位先生，你们每天能卖出多少条鱼呀？”
查理勒停了胯下的纯种马约克，问向路旁的一位身着散领麻布粗衣的中年渔民。
“大概二十来条吧，看季节，要是深秋的时候，最多的时候一百条都有，现在初春的鱼不肥美。”
这位胡子拉碴的中年渔民瞟了一眼查理和拉姆多，简单地回答道。
“两位先生是要去捕猎吗？我坊市的摊位上还有熏好的鱼，价格公道，最适合你们捕猎的时候填肚子了。”
中年渔民觉得两人可能是哪个小商人家庭的少爷，准备去打猎或者探险，便推销起自家的鱼来。
“大叔，活鱼怎么卖，熏鱼又是什么价格？”
对于他的问题，查理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问起价格来。
“得看品种和重量，这里挂着的都是大鱼，每条都在五磅以上。鲈鱼每磅四个半铜便士，鲤鱼便宜点，每磅三个铜便士，草鱼更便宜一点，每磅两个半铜便士，鲑鱼要贵很多，个头也大一些，每磅一个塔勒又四个铜便士。不过鲑鱼口感好很多，一般都是贵族老爷们才买，我们自己都吃不起。”
“熏鱼一般都选用的鲤鱼和草鱼，统一都是每磅三个半铜便士，你们要是买的多可以每磅少算1/4个铜便士。
边走边说着，查理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坊市。
面积最大的一块区域是卖蔬菜的，各种菜叶子丢的满地都是。
穿过蔬菜区就是鱼市，各种宰杀后的鱼类内脏也是随地丢弃，虽然是初春季节，气温还很低，但是腥臭味却一点不小。
“梅芙，你怎么把小艾布带过来了？”
“科尔斯，艾布说他不想上学了，想要跟着我们来卖鱼。”
查理这才知道这名鱼贩叫科尔斯，梅芙应该是他的妻子，在这里看着摊。
“爸爸我不想上课，汤姆斯他们总是打我，梅林老师也不帮我，说我学的再多长大以后还是去卖鱼。”
小艾布越说越伤心，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最后扑到了母亲梅芙的怀里。
然而，查理却感知到，此刻环境中的水元素，竟然随着小艾布的哭泣而流转，瞬间意识到。
这个小艾布他有水系天赋！
“唉，之前也是那个汤姆斯，他的外公是男爵老爷，我们实在是惹不起。那个梅林老师说的也对，小艾布读再多书，以后还是得像我们一样卖鱼过活。”
科尔斯皴黑的脸庞上写满了不甘，额头的皱纹挤在了一起，双手一度握紧又松开，最终化为一声哀叹。
查理看了拉姆多一眼，从原身的记忆里他知道身边的这位骑士父母早亡，出身平民的他也是一路坎坷才能来到公爵堡给自己当侍卫。
显然眼前的事情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经历，额头也同科尔斯一样紧锁着，拳头死死地握紧。
“科尔斯老板，我们买半只熏鱼，再来一只鲑鱼，不要太大的。”查理微笑着对科尔斯老板说道。
听到生意来了，科尔斯从苦闷中摆脱出来，皴黑的脸庞挤出一丝笑容。
“感谢惠顾！”
说着，梅芙便起身和科尔斯一起去处理鱼了。
“艾布，你是在哪个学校上学呀？”
查理弯下腰，笑眯眯地问着小艾布。
“城南小学，先生，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了。”
“不，你仍然是。”
收敛起笑容，查理认真地说道。
“还有像你一样的在学校被欺负的孩子吗？或者一样退学了的孩子？”
小艾布点点头，说道。
“是的先生，汤姆斯说让贫民与他们一起上学就是一个笑话，罗格，斯派罗，格里芬都跟我一样被欺负地退学了。”
查理闻言，继续问道。
“跟对你一样，老师都不管吗？”
小艾布继续点头，但又挠了挠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
“不管，但是之前利普老师管过，后来被辞退了，肯定是是汤姆斯的外公干的！”
“您的鱼已经切好了，承惠14塔勒6铜便士。”
科尔斯拎着两只用麻绳串起来的竹篓子，分开装着一条鲑鱼和切好的熏鱼。
查理从兜里掏出一枚金镑递给了科尔斯，让他找零，顺便留下一句话。
“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把小艾布送到金博尔顿堡，查理公子应该会愿意培养他的。”
没有多解释些什么，查理带着拉姆多继续向前走。
“查理公子，先皇当年发布了《平等教育法案》，为什么这种情况还会出现？”
一直跟在查理背后的拉姆多终于憋不住内心的不满，向查理问道。
“如果没有人来执行，法案和废纸没什么区别。”
查理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穿过鱼市，俩人来到了铁匠坊市，六家铁匠坊沿着街道依次排列。
不过因为时间还早，铁匠师傅还没开始工作，现在还没有打铁声，只听见学徒拿着纱布擦拭着挂在门店里铁器的摩挲声。
“布尔，你听说了吗，下个月起，工钱只能发一半了！”
老戴森铁匠铺的学徒山姆对另一名学徒布尔说道。
“真的吗？山姆，之前我也听隔壁的科尔说过，他们甚至连铁匠师傅的工钱都要降了！”
“真的！”山姆一脸肯定的神色。
“听说是帝都的港口那边运过来的铁矿要加价，所以铁匠铺的利润减少了，这才要扣我们的工钱。”
说着，山姆凑到布尔的耳边，小声地又说了一句。
“该死的帝都的那群老爷！害得我们被扣工钱！”听完山姆的话，布尔一时没忍住爆了粗口。
“小声点！万一别人听到了怎么办！到时候得还扯上我！”山姆气愤地敲了一下布尔的脑袋。
“你好，我们想配个马鞍。”
查理径直走进铁匠铺，打断了两位学徒的交谈。
“好嘞，您的马牵来了吗？”
“配套的皮革也可以自选，这边都是，看看您想要那种。”
两人一前一后，招呼着问着需求。
查理看了一眼拉姆多骑士，拉姆多立刻会意。
“小牛皮的，马在坊市外面，肩高一米七的纯种弗里兰斯马，尺寸不用量了。”拉姆多很快报出了尺寸和需求。
“刚刚听说下个月你们只能拿一半的工钱？”
查理漫步在铁匠铺中，把玩着摆放着的各种铁器，一边不经意地询问着两人。
山姆和布尔对视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
“是，是的。”
似乎是并不满足于这俩学徒的回答，查理继续试探地问道。
“刚刚你说什么帝都的老爷们？”
布尔被单独问到，有些窘迫，不过看了眼旁边的山姆，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好挠挠头小声说道。
“是的，听说是帝都港是弗里德里希亲王暗中掌控的，小道消息说弗里德里希亲王在上议院被我们郡的议员搞得很狼狈，才想要对我们抬价制裁我们。”
查理听完，继续问道。
“那你怎么看？”
布尔耸耸肩，说道。
“还能怎么看，这明显就是针对我们，听说之前查理公子的刺杀案，还有前几天教堂的那件事也跟弗里德里希有关，该死的帝都老爷们，该死的弗里德里希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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