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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他不是要侮辱她吗?2

    他说着,感觉有些不妥,看青龙、白虎和玄武一眼,低喝道:“你们怎么突然不紧张了?”

    “方才是急,李怀素又有意挑衅,现下仔细一想,主子办事自有分寸。”玄武目光一整,看向连捷。

    连捷点头,“确是如此。只是,这事,还是要找无烟和明炎初商量商量,还有阿顾。事到如今,可以分薄六哥注意力的也只有无烟和她。”

    众人心中一凛,相继颔首。

    会上屋顶聊天,便是想避免尴尬局面,素珍没想到,最终却被连玉抱回房间,塞回床上。

    连玉依旧在床沿坐下,淡淡看着她。

    她不由尴尬,“我们在外面聊天不好吗?”

    “外面凉,对你伤势不利。”连玉一语道破,“我现下没打算对你怎样。若我真要对你怎样,在屋顶还是能怎样。”

    素珍大臊,脸上顿时便热了,往连玉看去,只见他眸带讽刺,却缓缓伸手替她掖好被子。

    她心情随这一动作复杂到极点,再无丝毫知道他是谁一瞬的雀跃。

    本想,可挣得一二分旧情,多得三四成倚仗。

    仇敌以外,他还是她的朋友,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她抬头看他,眼前的人温雅清俊,实是无法再和当日那满脸毒疮、脾气桀骜冷硬的小叫花子联系到一起。

    “石头,你脸上的疮都好了吗……”

    不禁便脱口而出,说罢才恍觉自己竟然伸手,几乎抚到他脸上。她一惊,连忙缩避,却已是来不及,手已被连玉握住。

    素珍又慌又惊,她本想告诉他她是喜欢石头的,将他当很好的朋友。

    连玉眸光一瞬明**人,他强硬地握着她的手往他脸上抚去。素珍如遭火烫,只觉那手引领着她抚过他脸上每寸肌肤,光洁温热。

    “那些让人恶心的毒疮是我离宫前,问太医讨药吃下所弄成的。”

    他手心的茧摩挲着她的肌肤,只听得他低沉着声音缓缓道来。

    为何要那么做?素珍一怔,几乎问出口。可他是敌非友,她怎能心软?她终是将话打住,只低声道:“看在我们往日情谊分上,你就不能放我离开?”

    这里已非她昏迷前的桂香楼,是一处不明院落。她隐隐明白,连玉这是要将她禁锢起来。莫说恢复李怀素的身份,便是自由,她亦再也无法自主。

    连玉心里一沉,挑眉微微笑了。

    本就看出她记不起五年前的事。无碍,是他模样变了。

    可她胆敢信口开河,说喜欢他。

    他知,她实是居心叵测。

    不服男子当官的言论,阿萝也说过。

    他姐姐连月,乃至无烟都说过。

    可这么做了的,还真只有她一个!

    他怒她胆大,更多却是喜悦,只为她是女子。

    他们往日相处,她是跋扈那个。他本不想让她记起那段过往,好让她平白得意,对他再不畏惧,要驯她、治她,将难。

    但终究还是故意提起往事。

    希望她能对他信任,告诉他上京赴考的实情。希望她并非敌人,而是另有苦衷。希望她不再那么厌恶他。希望,将二人距离拉近。

    她却只拿那段过往作为筹码,而非关切,去问一问他的事。

    他摔开她的手,“你我旧情,你既要拿来说价,那么我也清楚告诉你,那至多可以换你不死。若你想重获自由,便将你自己给我。”

    素珍呆住,“你说什么……”

    连玉嘴角上扬,眸光却隐隐抹过丝狠戾,“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我承认,我说了谎。但至少现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素珍咬了咬牙,这次,选择对他说实话。因为他不仅是敌人、是皇帝,还是朋友。

    “若是朋友,那便告诉我,你考科举是为什么?你接近我又是为了什么?”连玉伸手擒住她下巴。

    素珍却苦笑。实情?她怎么跟他说实情?

    她忍着下颌疼痛,把心一横,道:“我并非为政治目的接近你。我为何考科举,终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并非今日。皇上,你当初既敢将我选作状元,如今便不敢将我仍留在你身边?”

    连玉却笑了,“激将法对朕没用。朕也不逼你,朕从不逼女人,不会在你身上打破这惯例。你若想重获自由,便拿朕想要的东西来换,你若想重回朝堂,便取悦朕,成为朕的女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懂。朕给你一晚时间,好好考虑,让虎儿告诉朕答案。”

    他为何如此执着?兆廷这般讨厌的她,倒值得他喜欢了?

    那句话的意思她自然懂,不过四个字……云……雨……之……欢。

    看着他冷冷离开,素珍紧紧抓住衣襟,浑身都在颤抖。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该怎么办?

    而另一方面,随着杀妓案告终,裴奉机被判秋后斩首、李怀素伤重、天子着太医为其秘密治疗,整个朝堂风云变幻。

    权相虽依旧势大,但连玉之势已起。殿试一事他试探权相实力,粮油价格、国案二事他奠定根基。有不少中立之臣都已倾向他。

    权非同需重整旗鼓。

    这位权相到底是个人物,当日吃了一堑,却并无半丝吃败仗的不快,仍有序地安排朝事,丝毫不乱。而随着国案的了结,近日朝中一切也看似平静。

    李兆廷将肘支于马车案几上,缓缓思量着这一切。

    直到小四和车夫轻轻掀开帐子、两个人走进马车,李兆廷方从沉思中醒来,略略看了一眼来客。

    帘子盖住夜色的一霎,可以看到外面幽僻的街道。小吃摊难寻,宅院、楼舍在夜里眠去,行人几无,只偶尔有个巡夜的更夫走过。

    较之府里,在这里见面更加安全。

    马车内燃着烛火,洁净宽敞。此时,来人正向李兆廷见礼,姿态恭敬。

    然当烛火映出众人脸面时,却堪堪让人震惊,绝非来者容貌丑陋,而是因其身份绝不该出现在此,更不该向李兆廷行礼,何况,出现的还是这两个人。

    这二人,一位乃当朝太师、兵部尚书魏成辉,另一位是兵部侍郎司岚风。这二人,其中一个与这位榜眼并无任何交集可言,另一个更是其宿敌。

    李兆廷看上去却似乎和二人极为熟悉,甚至受了魏成辉的礼,直接问道:“托老师办的事,不知可已办成?”

    魏成辉颔首,回道:“属下已按公子吩咐,让下面的人在鲁县找到适合冯小姐的假身份,并安排了人在那边接应,若有朝廷的探子前去打探,探听到的只能是这个假身份的消息。

    “鲁县有位夏大儒,此公文采斐然,育有一女,家底殷实。十多年前,鲁县县官收贿成风,鲁县多有冤案,夏公写诗讥讽,县官诬其文章有意图谋反之言,将夏公下狱。夏公妻子上诉到府衙,焉知知府早收县官厚礼,这夏公与妻女终被判成死刑。夏公一家实已在当年死绝,但我们却可杜撰为夏家老仆设法贿赂牢头,牢头以街上乞儿将夏公幼女换走。”

    李兆廷听着,并未答话,但微微颔首,看得出对魏成辉的话颇为合意。

    司岚风见状,接着道:“本来确有李怀素其人,他是鲁县人士,曾中乡试,父母早亡,家有老少二仆,因父母留下一笔丰厚家产,倒也无需营生度日。他自小素喜读书,不爱俗务,索性移居山林,鲜少外出,偶尔让老仆下山购粮。谁料一伙镖师回程路过鲁县,问路借宿,也是合该出事,这后生好客,热情招待,对方却窥其钱财、杀人越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