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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七爷,发生什么事了?2

    这天子发话,两名队长自然知道要办事,立刻过来押素珍。无情脸色一变。素珍朝他摇摇头,低声道:“皇上,微臣请求私下一谈。”

    “你我之间,没有相谈的必要。”连玉眸中漫过一丝讽刺,“李大人身上案子未了,倒舍得去死?”

    他冷鸷一笑,吩咐下去,“若李大人寻死寻活,谁敢阻挠,谁便是死罪,他死后报朕一声便可。”

    两名队长哪敢有二话,连忙称“是”。

    慕容掩嘴便笑,其他人倒没什么,那些聪明的女子知她不会是威胁,也就不会在她身上浪费表情了。

    素珍不由得笑了,连玉还真是了解她。可是,纵使了解,也明确了……他不再在乎。

    待连玉走远,霍长安笑道:“连玉不会是误会你我了吧?这下可有些棘手了。”

    素珍白了他一眼,“你这回……还是故意而为?”

    霍长安唇角上扬,“你既认为我是故意,怎么还配合?”他说着,又压低声音,“其实,你该感谢我还来不及。”

    素珍扯扯嘴角,突然低声道:“霍长安,我方才是玩笑之言。我对你没有男女之防,因为你之于我就像我兄长,和冷血、无情他们一样,是以我并没想太多。连玉亦不是为这事而在意,他本来已厌烦我,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下这令,只因我不知进退,还妄想可以混过去吧。”

    “无情,你好好养伤,得空了再来看我。”她尽量说得潇洒,说过,便随两名队长离开。

    无情要追过去,却被小周挡下,她撇撇嘴,道:“你先治伤,李怀素看样子是得罪了皇上,这谁也救不了,你去了也没用。”

    连欣也低声道:“正是,你管她做什么?快随我七哥疗伤去。”

    无情眉头一皱,遭小周狠狠一瞪,便再无动静。

    连欣莫名心生不悦,心道:凭什么听这小周说的?

    连捷让馆吏安排了新厢房,并召了几名利索的丫鬟打下手。无情的伤口确乎惨不忍睹,缝合处断裂开来,连捷再次给他缝线、上药。

    小周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偶尔瞥上一两眼。连欣却紧张他伤势,目光不时在男人那结实赤。裸的胸膛来回乱转,和几名丫鬟一道,不免弄了个脸色绯红。

    到得伤口重新包好,连捷已是一手膻腥。

    眼看小周送来一记眼神,也不知是否因为二人经常试探相斗,无情竟能立下体会出她的心思。他微一计较,开了口,“谢王爷大恩。王爷医术了得,请恕小人冒昧,不知小人这腿能治不?”

    连捷正在净手,闻言伸手敲敲他的腿,又命小厮替他卷起裤子,细细查看了一番,半晌,眉目间颇有些为难,“我虽通医术,但谈不上是大家,你这骨脉伤得久了,其中骨头断裂错位严重,只怕难。”

    “谢王爷。”无情看上去有些失望,仍是谦虚谢过。

    “没事。”连捷也谦和地笑笑,接过丫鬟递来的抹巾擦手。

    小周眼珠一转,道:“连王爷这等国手也无法治的病,就算是御医、是民间里的所谓神医也束手无策了,瘸子,你就认命吧,还想这想那的。”

    连欣却听得直蹙眉,小周话音方落,她便大声道:“不行,我要写信给母后,让她派最好的御医过来。”

    连捷眸光瞬沉。她吐吐舌,“七哥,我不是说你医术不好,只是治骨是小事,救命才是大事,那些御医会做些小事,大事就不行了。况且,你是要协助六哥治国的,治病算得了什么?”

    她这几句话说得不算漂亮,但总算得体,连捷也没说什么,只淡淡说了句“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又嘱咐无情好好养伤,便带连欣离开。

    看连欣的模样她分明想留下,只站着不动,无情这时道:“这身上一身脏污,小周,你我既在同一衙门共事,能否烦劳你留下来照顾一下,擦个身子?”

    连捷一手拉着连欣,训斥道:“无情要擦身休息,你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跟我出去?”

    他说着,又笑道:“这里有的是丫鬟,你随意使唤就是。”

    几个丫鬟越发脸红。

    无情婉拒,“到底男女有别,不便。”

    连捷看他拘泥,微微笑道:“本王唤几名小厮与你使唤吧。”

    无情只说:“不敢劳烦。”

    连捷道:“你们同门情深,这用起来也比外人顺手,那本王便不与你客套了。”

    “这……我,照顾他……”小周看上去有些不忿,但碍着连捷不好多说什么,悻悻留下。

    连欣不甘不愿地随连捷出去了。

    两人走后,小周就变脸了,恶狠狠道:“我可不会替你擦身,你拒绝七爷美意,是你自找的,你活该。”

    素珍的日子却有些糟糕。连玉对她是越发冷漠了,是以囚禁得毫不含糊,不过伙食还算可以。

    她本盘算让无情他们来看她,但这个愿望是落空了。

    连玉下了禁令,连本和她宿在同一院落的冷血当天回来都被安置到别院,和小周他们一道住去了。

    只是,她被囚期间,也证明了一件事儿:贿赂是门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好营生。

    五六天里,这厨房给她送过来的食篮里每每藏着信笺,而且都不兴署名。

    但她几乎都能猜出是谁送来的。

    “你且静养,我们会想法救你,或等回京契机。至多,自此退隐山水之间。”这是无情和冷血写的。

    “莫急,外面案件查得热火朝天,你乐得清闲岂不更好?”这口吻一看就是逍遥侯他老人家。

    再来。

    “来我的怀里或让我住进你的心里,我就帮你。”这剽窃名句的货,不消说就是当年考过状元的权大人了。

    接着。

    “别听无情和冷血扯淡,你必须做的是讨好皇上、讨好皇上、讨好皇上。皇上好了,大家才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这即使用膝盖来想,也能猜出是谁写的。

    可是,如今不是她想讨好,那个人就能被她讨好的。如果他看她的目光曾有情,今日,他看阿顾便是如此。

    信笺里也有她猜不出是谁写的,譬如记载案情进展的纸笺又是厚厚一叠,她看得胆战心惊。

    二次审讯怕是要在这几天了,连玉已准备动身回京,不能让这件案无限期地拖下去,可信上只简要交代了案情,并没说明各人如今手上掌握的证据。

    这案子到底会怎么判?

    一旦翻案无望,则牢中死囚就是死路一条!

    明明和她无关,但一想到此,她就如坐针毡。

    本来,像她这般“坐牢”也不是件坏事,自从冯家出事以来,她那动如脱兔的性情早被磨平许多。这屋子外头,也还有她的朋友,总不至于寂寞,冷血算一个,无情算一个,霍长安算一个,小周不贱的时候……勉强也算半个。

    可她却只觉这时间那般难过,尤以晚上为甚。每到月上梢头,总有琴笛之声悠悠传来,音韵和合,琴瑟皆谐。明明是高山流水般的曲目、子期伯牙般的般配,她却听得牙齿直打战。

    这一晚,听到动人处,她推门而出,指着半空,大声道:“弹、弹、弹,半夜三更,谁他妈不睡,每晚鼓捣这破玩意啊?这是破坏公共秩序罪,知道不?”

    很快,她被看守的官兵挡下,为首一人冷笑道:“李大人,此乃皇上和顾姑娘在合奏,便是妃和魏妃两位娘娘也给足了面子,在一旁陪听着,你若再胡言乱语,别怪我等将你撵回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