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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朱儿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2

    权非同听她语气温软含笑,心中像被羽毛撩过,酸痒的难受,睁眼便握住她手,“爷给你写保证书去。”

    他嘟囔着,此刻哪似个三十岁的成熟男人,更别说权倾天下,素珍只当他胡闹,没想到他真个起来研了墨,微掖起袖子,在纸上写将起来。

    素珍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将权府财帛统统交与她,若娶妾侍,此生无后。素珍被此生无后这话震了震。

    “我一会便去书房取印章,还有账房钥匙。”他搁笔,抬头看她。

    “喜服试给我看看……”他咬上她耳垂,眸中燃着火,手往她衣带抚去,声音都有些哑了。

    上京大街,一家酒楼门前。

    一个紫衣少女踱着步子走来走去,不时咬唇往敞开的大门里面看去,似乎在等什么人,眸中跳跃着紧张和兴奋,又不可抑制地带了丝焦虑。

    这引起小二的注意,连连看了她好几眼,有意招揽生意,却不知这少女竟是金枝玉叶。

    “来了?”

    连欣正想瞪回去,肩上突然微微一凉,那是……被人按住。这嗓音……她心中一喜,转身惊喜地看着来人,“无情。”

    男子也不说话,只是转身就走,她连忙追上去。

    半柱香功夫,两人走到几个街口外的河畔。

    虽非佳节,也还有好些男女在河边飘放莲花灯,四下夜市霓裳。

    无情停下脚步。

    “我没想到你会约我,我很高兴,我想尽办法偷跑出来,巡游那天后,我冲撞了车架,母后又罚我禁足,本来舅舅的事以后她没心思管我……”她一句句接着说,又突然噤声,怕他嫌她聒噪,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脸色。难得他设法让人送信给她。

    “我有两个兄弟死了,你知道吗?”他脸上倒无不耐,只是目光幽深,带着丝嘲弄。

    “我知道,我本想出来看你和怀素的,我……”连欣蹙住眉头,心里无数安慰的话,面对着他却口拙说不出口,结巴了半天,方才嗫嚅道:“我也很伤心。”

    “你母后很可能是凶手,你又知道吗,若是这样,你又有什么可伤心的?”他声音冷了下去。

    连欣震惊当场,随即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会,不会的……”

    “谁知道?”无情勾了勾嘴角,在河边坐了下来,淡淡眺望着河中水灯。

    连欣也连忙坐下,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六哥心里有怀素,母后顾念母子感情,所以不会的。”

    “死的又不是怀素,拿提刑府撤气正好。再说,你六哥与怀素已越行越远。”无情笑了一下。

    连欣心中慌乱,急得眼圈都红了,却又不知如何解释,气氛正沉默僵硬当口,却听得他淡淡道:“你舅父死了,兵你六哥肯定都收回去罢,你母后心里恨提刑府,也恨你六哥,还有什么母子情可谈?”

    连欣知道,他约她大概是想查提刑府走水的事,如今连忙将自己知道的道来,“六哥也是有心修复和母后感情的,兵他是收回不错,但正在考虑把人交给舅父的儿子,也就是我另一个表哥。”

    “你表哥?慕容家还有儿子,若是如此,为何当初领兵的是霍长安?”

    “嗯,你可能不知道,我舅父还有儿子的,叫慕容定,独子,而且颇有能力,就是为人脾气暴躁,性好……性好渔色,多年前竟差点侮辱了其中一个副将的妻子,我舅父几个副将都很不喜欢他,气得半死,才把他弄到了边境当闲职,但这些年来,听闻脾气也是有所收敛……”

    “霍长安还没消息?”

    “还没有,”连欣摇头,又听得他轻声道:“你若有什么消息,随时派人到六扇门找我,但切记莫张扬,我会在这里等你。

    “若你六哥与你母后的关系修复了,你母后心里舒坦些,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如今怀素准备嫁与权非同,有权非同做后盾,她心里少丝怨恨,暂时也不至于再冒险动我们,再动怀素。”

    “嗯,我知道了,”连欣听说还能再见,弹跳起来,几乎没一头栽进河里。

    幸得无情伸手把她揽住。

    她脸上一红,羞涩地看着他。

    “时候不早,我先走了,”无情缓缓放开她,“怀素明日出嫁,你会来吗?”

    “会,明天我可以出宫的,暗斗归暗斗,六哥说,我们面上还是要保持着和睦,不能让老百姓慌乱,冲着权非同的面子,皇室都是要过去的。”她绽了个笑脸,“我明天会给怀素送上厚礼,可惜,她不能嫁给六哥……”

    她喋喋说着,见他淡淡听看着,心怕他不耐,又连忙住嘴,最后只是道:“你这样除了保护怀素,还有那个……那个小周吧,但是我还是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我想你高兴,想你平平安安的。”

    她飞快说罢,又缓缓低下头,下颌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指轻轻勾起,她心跳急剧,紧张地看着他,

    “谢谢……”他唇在她脸颊轻擦而过。

    护国寺。

    连月看着母亲命人准备礼物,开口道:“你真赞同权非同娶冯素珍?这节骨眼上,你和舅父就不怕她是连玉眼线咋她有诈?”

    “我知道你还为霍长安的事耿耿于怀,我也是不赞成,但这冯素珍好歹让连玉与孝安生了纤嫌隙。而权非同又是什么人啊,母妃可以告诉你,若真要从权力和冯素珍里选一个,他必定会选前者。”霭太妃眼皮也不抬一下,“不信,你可以问你舅父。”

    连月蹙眉看向屋中老者,对方正施施然喝着茶水,“月儿,我这个义弟我清楚,他不是没动过心,很多年前,他才初入仕途,和朝中一高官,都看上了京中一个歌舞名妓,那女子独喜欢他,被那官员抢进府中,要死要活为他守身,被打得那个惨,你舅舅帮他把人弄出来了,他二话不说,把人送回去,事后我倒是看他掉了眼泪,但那又怎样,该怎么做,他是一点也不手软。”

    兵部衙门。司岚风看着眼前下得错综复杂的黑白子儿,有些举棋不定,“老师,这棋子我看不分明,就似如今局势,我怎么都琢磨不透这冯素珍为何要嫁权非同?他们这是要联手?”

    “这棋一点也不乱,是你看的急了。”魏成辉淡笑,又下了一子,“这人嫁了很好,是生是死,是风流还是悲苦,公子这下是完全可以不必再谈情义了。”

    司岚风想起那天提刑府门前所见,残桓败瓦,突然想说,其实公子从来也没怎么与冯素珍谈情义,哪怕有,也真不多。又想问,那场火灾是不是你做的,但最后没问,这博弈,最重要的是赢,过程怎么,并不重要。

    李兆廷这时正从权府打点完毕,回到府上。

    入屋的时候,他淡淡开口,“有什么消息带过来?”

    “嗯,一个关于慕容家的消息,不算大,但对我们很有帮助。”来人也淡淡答道。

    “很好。”李兆廷唇角微扬。

    “她嫁与权非同,你日后……”

    “看在你面子上,我还会看顾她,但我们的婚约是彻底完了。我李兆廷不可能娶一个妇人,希望你明白。”他安然回应,心里却冷冷道:一只破鞋。

    “嗯。”

    盏茶功夫后,来人离去,他踱进书房,正捻亮灯火,小四突然进来,附嘴在他耳畔低语几句什么。

    他急起,走到后院。

    院墙下,雪压寒梅,一道纤细的红色身影正低头赏梅,听到脚步声,转身过来,似笑非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