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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这茶不错,姐是喝还是不喝?1

    到底是宫里长大的,她很快接过茶杯,将茶几口喝了,随即又跪了下来,“谢皇上赐茶,这个种道理,儿想明白了。”

    连玉“嗯”了声,亲手扶起她,“一杯茶而已,儿这是干什么?”

    “谢皇上,”慕容眼圈一红,“臣妾突然不想喝酒了,和无瑕先行告退。”

    “去吧,朕晚上找你。”

    连玉目光却是温绵,似乎方才说出那般狠话的人不是他。

    慕容又是惊又是喜,点了点头,便待携魏无瑕离去。

    阿萝心里却是喜欢的微微晕眩,连玉给慕容家施加了压力,保护了她。这无疑出于政治考虑,他自己保存了兵力,也对慕容施放了好处,但同时也是向她告诫,以后,别要再来找顾惜萝的麻烦,否则,他会出手干预,这个出手,将是整个慕容家的倾覆。

    桌下,她悄悄伸手过去,握住连玉的手。

    慕容心里何尝不知,她心里百感交集,暗暗咬牙,知道,必须赢得连玉的心才能扳倒这姓顾的女人,这时,只听得旁边亦为连玉所吓、微微颤抖的魏无瑕指着前方,乍惊开口,“李怀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不是昨天出嫁了吗?”

    素珍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些人。

    她来时,阿萝正在连玉怀中,而慕容恰到,接着便是和连玉一番交谈,她离得有些远,听不清楚,但慕容满脸怒容,指着酒窖方向,又怨恨地看着阿萝,及至连玉淡淡几言,慕容脸上变色,跪倒在地,于是,她连蒙带猜也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无非是,这从前连玉说送她的酒窖,转赠阿萝,两人兴致上来过来挑酒,却遇慕容有意寻衅阿萝,惹到连玉。

    连玉是那种,只要不触及他底线,便淡如君子,一旦犯到他,权非同这种人也未必能取得了什么好去。

    也是一时贪看热闹,竟并未及时离去。

    魏无瑕这一声,倒没怎么到她,反观是其他人,脸色很是古怪。

    明炎初那拨人,除去一个白虎,都迅速低下头,似乎有些心虚?

    其中一个紫衣青年是素日里并未碰过面的,妆容和玄武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她心里微一咯噔,寻思莫非这便是朱雀,但这朱雀似乎比青龙等还不待见她,见她盯着自己,甚至微微侧过身。

    若是往日,她必定多做计较,但此时她心思不在这上面,并未再细看。

    倒是那紫衣青年暗暗看了她几眼。

    连玉和阿萝本是坐着,此时却是站了起来。

    几名女官脸色煞白给二人见了礼,她也一并行礼,连玉没有说话,阿萝叫的起,她笑笑,先回了惊讶不已的魏无暇,“晁夫人,我确实嫁人了,昨天你来喝我的喜酒,我们不是还见过面,可你记错了,我不是什么李提刑,是岷州黄家一名粗使丫头,唤朱儿,当然,如果你不嫌我出身卑微,你也可以唤我一声权夫人。”

    魏无瑕虽是魏家小姐,但到底嫁了人,夫婿与权非同的关系她不是不知,魏成辉和权非同虽无深交,但权非同她也是不敢轻易得罪的,虽知她就是李怀素,和魏无烟交好,心中恶极,但今日进宫,却是为……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她当即拍拍脑门,一副恍然模样,“看我这脑仁,就是这嫂子长相和从前一位提刑官几分相像之处,我一时头脑发热,倒冒犯了嫂子,也不想想一个是男,一个是女,还是权相夫人。嫂子千万别见怪才好。”

    素珍道了句“无妨”便没再说什么,场面话说过便好,魏无瑕与无烟不和,她是知道的。

    魏无瑕还想说什么,却被慕容一口截了,“不知权夫人进宫是为何事?”

    她冷冷开口,她目中是极度的痛恨和厌恶,昨日非是嫁娶当场,今日若非天子面前,素珍相信她会冲上前来,又是狠狠给她一记耳光。

    不仅是为她和连玉之间,还有那“杀”父之仇!

    阿萝也淡淡看来,目光却较慕容复杂许多。

    素珍突觉得有些好笑,眼梢从连玉身上掠过。

    他沉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若她据实以答,不知阿萝和慕容会如何?最要紧是,连玉不在乎慕容,对阿萝却是心心念念,这场戏想必好看。

    阿萝会愤而出走?连玉只怕是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真是,想想都大快。

    可想归想,追命他们的命还在这人手上,她几句话不打紧,若他们被拿来撤气,她又怎对得住他们?

    再有,她对做这种事也并无兴趣。

    看了眼旁边三个脸色青白已极的女官,她回慕容道:“民女今日是应公主的召见进的宫。公主知民女平素颇好杯中物,让民女过来挑上两坛。”

    众人都有些愕然,她进宫,原来却是连欣的旨意?

    只有明炎初等人却极快地看了连玉一眼。

    连玉唇角仍旧紧抿,眉目之间冷冽幽沉,素珍的话,并没让阿萝受到伤害,他也无一丝高兴。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原来是公主的客人。方才我也想进窖选酒,皇上不允,说是这里面太冷,权夫人想用些什么酒果,即管吩咐奴才去取,不必亲自进去,受了凉便不好,我们倒如何跟权相交待?”阿萝微微笑道,“是不是皇上?”

    连玉良久没有答话,阿萝心中微微沉下,她看了过去,他目光暗得不像话,她心中害怕,紧张,却只是仰着下巴,倔强而心酸地与他对峙。

    终于,他开了口,“不错,朱儿姑娘请随意挑酒。”

    阿萝一时喜忧参半。

    宫中抢人后,因她动怒伤心,提刑府内狭路相逢,这人面前,他给足她维护,可方才,他应了她的话,却并未像拒绝慕容那样,让这人也到旧窖挑酒!

    打理酒窖的侍从分为两批,旧窖与新窖。方才进去了两人,还剩好几个在外恭候命令。此时,阿萝指着新窖的侍从,让他们上前为素珍摘录。

    教阿萝抢了话茬,慕容暗暗咬牙,又见她竟以新窖的酒招待素珍,心中更恨。

    素珍想起路上女官们的嘱咐。

    她们告诉她宫里有两个酒窖,皇上曾下令新窖不开,让她取酒但到旧窖。

    她知道,那是他曾打算送她的礼物。

    如今,已是阿萝的东西。

    就像阿萝说的,吃进肚里也要统统给她吐出来,更何况,这是她还没吃进肚子里的?

    她仍是笑笑,对阿萝道:“民女长在民间,平素用的都是寻常酒品,得公主赏赐已是福气,怎敢用娘娘私窖的东西,宫里的东西都是好的,就烦劳几位公公替我拣上两坛子送到公主寝殿便好。”

    “不碍娘娘和皇上畅饮。”她微微欠身,便携众女官离开。

    背后,很静很静,抬头的时候,只碰上阿萝紧蹙微沉的眉眼。慕容、连玉是如何,她不知道。

    但能感到,他在看着,他全程在看着!

    那种目光如芒在背,仿佛能灼出一个洞来。

    对她越来越不喜欢了?

    最好不过。

    把那一丝内疚也磨穿最好,说什么,念在旧情,不忍见她跟着权非同一起死,她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施舍和同情!都见鬼去吧!

    按计划她确实是要找连欣的,但没想,时间上又提前了。

    回到住的地方,她再不迟疑,研墨写了两封信。

    又在屋中一堆妆奁里挑了个三层高的首饰盒。这屋子是连玉为她布置的,里面多的是金银首饰。

    她把里面的首饰全部倒出来,把信放到盒底,方才把东西全部装回去,将信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