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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俊子的死

    看到那桌上两杯热气淼淼的茶,俊子爸还没说什么,俊子妈从刚才的哭泣已经变成阴郁着脸。

    她看裴琳琅一眼,见对方脸色严肃却一点都没有悲痛之色,不由怒从心起,拿起那茶水就朝裴琳琅泼了上去!

    幸亏明棠注意的早,在她泼出茶水的那一刻挡在了裴琳琅身前!

    茶水并不算滚烫,却还是将明棠的皮肤烫的微红。

    一些茶渍溅到了裴琳琅的身旁,她垂下眸子,看着地上那斑斑点点。

    “明棠,你没事吧?”

    裴琳琅询问一句,明棠捂住胳膊

    “没事小姐……”

    隔着薄薄的布料搓搓自己的手臂,明棠皱眉,声音大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姐好心请你们进来!你们还如此对待!伤了小姐!你们赔得起吗!”

    “你们杀了我的俊子!你们赔的起吗!”

    俊子母亲立马又哭了起来,跪坐在地上呼天抢地

    “果然贵人的命是命,我们这些贱民死就活该啊!”

    “俊子!我的儿!你热血心肠,却不想这些高门世家个顶个的冷血啊!”

    “明棠,你起来。”

    听了半天俊子母亲的话,裴琳琅站起身来,将明棠拽到一边去。

    她慢步走到那妇人,俊子父亲警觉起来,他往俊子母亲身前挡挡,瞪着裴琳琅,生怕下一秒裴琳琅会对俊子母亲做什么。

    而这裴琳琅从始至终都没有生气,这也导致了俊子母亲忘了身份的高低,此刻她走来,周围将府的人皆是冷眼旁观。

    俊子母亲心中腾升一种恐惧,如果今天自己死在这里……

    可能就真的跟俊子一样,没办法申冤了。

    想到这里,她低头看看裹在草席里脸色铁青的俊子,突然心中便是一酸

    “罢了!你就让我陪我儿去吧!”

    “我就陪着我儿一起走!我儿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啊!”

    此刻,裴琳琅也正走到他们两人的面前。

    俊子父亲一把身子骨挡在俊子母亲之前,他比裴琳琅要高上不少,再去看裴琳琅时,竟然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在两个人紧张的注视下,裴琳琅渐渐抬起手来。

    俊子母亲一把抱住头,声音却是不断的在呜咽

    “我的儿啊……我的儿……”

    桌上有些响动,她迷茫抬眼,正见裴琳琅拿住桌上剩的那杯水,往自己头上猛然浇灌下来!

    “小姐!”

    明棠吓了一跳,急忙想去拦住裴琳琅,但是还是没来得及。

    那水就那么稀稀落落的从头顶落了裴琳琅一身。

    垂下的发丝不断滴着水珠,滴落在她颤颤巍巍的睫毛上,抖动一番接着落下。

    绿色的茶叶顺着水流落到她的脸上,那浅色的衣衫被浸湿一些。

    裴琳琅嘴唇发白,因为茶水的凉意还有些发抖。

    她现在狼狈不堪,俊子二老看到这一幕同时也愣住。

    看见女子身形单薄的站在他们面前,有一瞬间,他们竟然生出一种羞愧感。

    “这杯茶,我替俊子敬你们。”

    “我知二老失去了俊子,应当是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痛苦。”

    “但是现在局面当前,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十分痛心,还希望两位冷静一下,将俊子发生了什么告知与我。”

    “昨天他走的时候尚且明媚,怎的一日不见,就……”

    裴琳琅说着,眼神往下看了看。

    人死不能复生,如一缕草芥一般就此漂泊。

    但是故人已死,现如今也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听着裴琳琅这缓缓说道,两个老人也安静下来,最终抿抿嘴,被李叔搀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明棠着急的看她一眼,小声在她旁边催促道

    “小姐……快将衣服换上吧……”

    “不必。”

    裴琳琅淡淡道,眼睛看向两个老人,等待着她们的回答。

    俊子母亲哭的越发厉害,说话断断续续,裴琳琅也听不太真切,还是俊子父亲叹口气,双眼眼含泪光,那沟壑纵横,用满是老茧的手擦了擦眼睛

    “贵人家的,我们也不是诚心来找麻烦。”

    “听张大夫说,俊子那天为了把你送进城,那些猪都死了。”

    “我们在家里听到这个消息就在担心,李屠夫是个不讲道理的,万一对我们俊子做什么可怎么办?”

    “我们老两口年纪都大了,就俊子这么一个孩子。”

    “在家里等了他一整天,却没想到,人没等到,等到了官府中的人。”

    “他们将俊子的尸体直接扔进了我们家,说是被山贼打了劫!”

    “可是!我们这北定平原居多,哪里会有山贼啊!”

    说到这里,俊子父亲的声音已经颤抖,他多的是自己孩子死的不明白的那份冤屈和悔恨。

    北定四周没有高山,山贼之说更是闲扯。

    大概是那个官府人员看俊子是乡下人家所以不想管这个事情,用山贼一说随便搪塞这老两口。

    其实也怪不得,上面孟温贤昏庸无道,表面温良纯善,背地里手段残暴。

    而下面官府自然也是一丘之貉。

    在俊子父亲说的时候,裴琳琅一直耐心听着,她的手微微摩挲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见状,俊子父亲继续哭道

    “我们知道我儿的死并非巧合,所以想问个清楚。”

    “这便到我们镇上的衙门去报官,但是那边衙门说,因为俊子是死在了北定回村子的路上,所以根本就不归他们管!”

    这年过花甲的老人此刻声音颤抖,唯有一双满含热泪的眼睛痛苦的望着地上的尸体。

    “可怜我儿啊……”

    “我们老两口不死心,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报官,却不想,这边衙门同样将我们拒之门外!”

    “他们说,俊子跟将府的大小姐相识,那马车也是将府马车!”

    “既然跟将府扯上关系,他们就都管不了!”

    “我们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你是这将府贵人!”

    俊子母亲一双泪眼,婆娑的看着裴琳琅,咬着牙

    “我俊子死在了荒外,最后在你们府里出来!”

    “衙门不接我们!我们这时候!又能找谁!又能将我俊子的苦与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