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东山精神病院（上）
魔都城东。
一座普通的灰白混凝土建筑矗立在低坳的山窝之中，碧绿林木环绕着东山精神病院，远看如同碧玉包裹的顽石。
许元站在门前，望着东山精神病院的招牌，喉头一滚，吞下翻涌而起的心头血。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阳光之下遍布阴影，自己本应该无处不至，但玉藻前竟然将整个精神病院都笼罩在一层妖雾结界中，自己没有注意，便被结界反噬吃了个暗亏。
见一个陌生的俊美男人站在门前，安保人员当即围了上来，许元却率先开口：“开门，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就这么招待贵客的？”
他嘴角的血迹平添了几分妖邪，加上他身上岛国风味浓厚的装扮，让几位华夏面孔的高个子保安愣了愣。
穿这么漂亮的衣服来精神病院干嘛？难不成是个神经病来“自投罗网”的？
“东山精神病院不接待外客，恕请不送。”保安开口就是送客。
本来心中就有些气愤的许元眼中厉光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了铁门后面：“真麻烦，恨不得全杀了！”
这里结界的规则竟然是只有从大门才能进，至于怎么进倒是没有条件限制。
许元脚步一顿，便化作一抹青烟散去。
东山精神病院很大，但那一抹腥臊味儿只聚集在一块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玉藻前待的地方。
“呵呵，没想到是贵客来了，大中午的，也不怕晒着。”
还没看到人，便听到了玉藻前那甜腻的声音。
许元缓缓出现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房间里四处点着一种发出腥甜香味的迷香，导致他眼前烟雾弥漫，这雾气非粉非白非灰，根本看不清房间中的事物，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曲线婀娜的人影。
“设结界，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果然一点没变，不走正门进来，不先发拜帖，像个小偷一样翻墙入室被钉子扎了手，说我没有待客之道？”玉藻前悠悠地说道，声音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怎么，想我了？”
“除了你，我还有什么好偷的。”许元想也没想，“做什么藏头露尾的勾当，见不得人？”
“你的模样见得人？恐怕见你的人都变成了鬼吧。”玉藻前冷笑不止，“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人的死活了？”
许元语塞，茨木童子倒是从来没关心过人的死活，为了复仇发狂的那段时间，死在他手底下的人命早已经难以计数，几乎是屠了两个大家族满门，做到了不留一个活口。
手段之狠辣，心肠之歹毒，完全符合做妖的基本要求……
“我只是随口一说，若不能变成人，苦修有什么意义。”许元回道。
“看来你真被那些阴阳师洗得干干净净，就连被人杀了满门都能忘，还想变成血肉苦弱的人类。”玉藻前揶揄道，“中国有句古话，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是投了酒吞童子门下，为何又来找我，莫不是想学人家做那墙头摇曳的野草？”
“酒吞，不过是个沉溺于女色的废物罢了。”许元不屑一顾，“我的手下败将，谁会投在他的门下。”
“你骗骗人类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进去。”玉藻前发出一声嗤笑，“你这小身板，恐怕都经不起我几次折腾，若是遇上那狗子，恐怕你要跪下才行。”
大天狗的真身十分高大，茨木童子原身算是比较矮小的，所以玉藻前这么说也不错。
这种无关痛痒的羞辱根本不会让自己破防，许元便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聊道：“所以姐姐我不是来找你了吗？”
玉藻前没有说话，浓稠如胶质的烟雾渐渐散去，露出她本来的面目，八条修长的尾巴包裹着晶莹如玉的身躯，娇嫩的柔荑端着一个盛满粘黄玉露的酒杯，轻轻摇晃。
许元这才发现原来烟雾没有味道，那甜腻的香味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你还是这么重口味，取男人的肾囊酿酒。”许元拿手在鼻子前扇风，“我还说什么味道，原来是你身上的骚臭味儿。”
虽然妖怪们没有性别的区别，但有些妖怪会延续生前性别的癖好，比如酒吞就喜欢玩女人，而玉藻前最喜欢玩弄男人。
“再臭，能有你的手臭？”玉藻前浅酌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你那双手沾满了同类的血，多少鬼物都畏惧你。”
“还是有鬼不怕的。”许元闲聊了两句，终于切入了正题，“你待在这里就不腻吗？那条狗都把你叫不出去？”
“呵呵，你知道它是条狗，浑身上下最厉害的不过是舌头，太腻了。”玉藻前摇摇头，粉红的舌头舔舐过一圈樱唇，“倒是你，好像真有两把刷子，我能感觉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但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就算是在我的地盘，我也看不出来。”
“所以你到底在做什么，我真的很好奇。”
“好奇害死猫，你千万别好奇。”玉藻前张开尾巴，露出了修长的双腿，“你到我这里来，该不会只是找我叙旧吧？更况且，我和你也没什么旧好叙的。”
“那是虚伪的人类最喜欢做的事情，我来是来找你结盟的？”
“结盟？”玉藻前的眼睛眯起来，随后发出银铃般连续不断的大笑声，好像听到了生命中最好笑的笑话，“你，你和我结盟？哈哈哈哈。”
许元也笑了：“怎么你觉得能在那条狗和酒吞的结盟中占到便宜？”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玉藻前的脸色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你确定，酒吞会和那条狗结盟？”
大天狗对她最大的意见就是在自己还没来之前便收割完了魔都这片地界所有的残魂。
很明显，这世界上所有的资源都是有限的。
即便是作为正义战争的执行者，也不可能无限制地婪杀，因为婪杀的后果，对妖鬼来说也很难承受。
且不说在应天府的那次屠杀所产生的残魂，这种单纯取乐性质的“屠杀”，所产生怨力让自认“百毒不侵”的玉藻前都望而却步，大天狗和酒吞根本去都没去。
粗略估计，这些怨力至少要过千年之久，直到华夏将岛国灭种抑或将岛国沉没才能散去。
酒吞和大天狗结盟？当然是蒙的……许元在心里冷笑，我不需要确定，我只需要你会害怕就够了。
“当然。”他点点头，“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一座普通的灰白混凝土建筑矗立在低坳的山窝之中，碧绿林木环绕着东山精神病院，远看如同碧玉包裹的顽石。
许元站在门前，望着东山精神病院的招牌，喉头一滚，吞下翻涌而起的心头血。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阳光之下遍布阴影，自己本应该无处不至，但玉藻前竟然将整个精神病院都笼罩在一层妖雾结界中，自己没有注意，便被结界反噬吃了个暗亏。
见一个陌生的俊美男人站在门前，安保人员当即围了上来，许元却率先开口：“开门，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就这么招待贵客的？”
他嘴角的血迹平添了几分妖邪，加上他身上岛国风味浓厚的装扮，让几位华夏面孔的高个子保安愣了愣。
穿这么漂亮的衣服来精神病院干嘛？难不成是个神经病来“自投罗网”的？
“东山精神病院不接待外客，恕请不送。”保安开口就是送客。
本来心中就有些气愤的许元眼中厉光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了铁门后面：“真麻烦，恨不得全杀了！”
这里结界的规则竟然是只有从大门才能进，至于怎么进倒是没有条件限制。
许元脚步一顿，便化作一抹青烟散去。
东山精神病院很大，但那一抹腥臊味儿只聚集在一块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玉藻前待的地方。
“呵呵，没想到是贵客来了，大中午的，也不怕晒着。”
还没看到人，便听到了玉藻前那甜腻的声音。
许元缓缓出现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房间里四处点着一种发出腥甜香味的迷香，导致他眼前烟雾弥漫，这雾气非粉非白非灰，根本看不清房间中的事物，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曲线婀娜的人影。
“设结界，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果然一点没变，不走正门进来，不先发拜帖，像个小偷一样翻墙入室被钉子扎了手，说我没有待客之道？”玉藻前悠悠地说道，声音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怎么，想我了？”
“除了你，我还有什么好偷的。”许元想也没想，“做什么藏头露尾的勾当，见不得人？”
“你的模样见得人？恐怕见你的人都变成了鬼吧。”玉藻前冷笑不止，“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人的死活了？”
许元语塞，茨木童子倒是从来没关心过人的死活，为了复仇发狂的那段时间，死在他手底下的人命早已经难以计数，几乎是屠了两个大家族满门，做到了不留一个活口。
手段之狠辣，心肠之歹毒，完全符合做妖的基本要求……
“我只是随口一说，若不能变成人，苦修有什么意义。”许元回道。
“看来你真被那些阴阳师洗得干干净净，就连被人杀了满门都能忘，还想变成血肉苦弱的人类。”玉藻前揶揄道，“中国有句古话，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是投了酒吞童子门下，为何又来找我，莫不是想学人家做那墙头摇曳的野草？”
“酒吞，不过是个沉溺于女色的废物罢了。”许元不屑一顾，“我的手下败将，谁会投在他的门下。”
“你骗骗人类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进去。”玉藻前发出一声嗤笑，“你这小身板，恐怕都经不起我几次折腾，若是遇上那狗子，恐怕你要跪下才行。”
大天狗的真身十分高大，茨木童子原身算是比较矮小的，所以玉藻前这么说也不错。
这种无关痛痒的羞辱根本不会让自己破防，许元便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聊道：“所以姐姐我不是来找你了吗？”
玉藻前没有说话，浓稠如胶质的烟雾渐渐散去，露出她本来的面目，八条修长的尾巴包裹着晶莹如玉的身躯，娇嫩的柔荑端着一个盛满粘黄玉露的酒杯，轻轻摇晃。
许元这才发现原来烟雾没有味道，那甜腻的香味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你还是这么重口味，取男人的肾囊酿酒。”许元拿手在鼻子前扇风，“我还说什么味道，原来是你身上的骚臭味儿。”
虽然妖怪们没有性别的区别，但有些妖怪会延续生前性别的癖好，比如酒吞就喜欢玩女人，而玉藻前最喜欢玩弄男人。
“再臭，能有你的手臭？”玉藻前浅酌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你那双手沾满了同类的血，多少鬼物都畏惧你。”
“还是有鬼不怕的。”许元闲聊了两句，终于切入了正题，“你待在这里就不腻吗？那条狗都把你叫不出去？”
“呵呵，你知道它是条狗，浑身上下最厉害的不过是舌头，太腻了。”玉藻前摇摇头，粉红的舌头舔舐过一圈樱唇，“倒是你，好像真有两把刷子，我能感觉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但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就算是在我的地盘，我也看不出来。”
“所以你到底在做什么，我真的很好奇。”
“好奇害死猫，你千万别好奇。”玉藻前张开尾巴，露出了修长的双腿，“你到我这里来，该不会只是找我叙旧吧？更况且，我和你也没什么旧好叙的。”
“那是虚伪的人类最喜欢做的事情，我来是来找你结盟的？”
“结盟？”玉藻前的眼睛眯起来，随后发出银铃般连续不断的大笑声，好像听到了生命中最好笑的笑话，“你，你和我结盟？哈哈哈哈。”
许元也笑了：“怎么你觉得能在那条狗和酒吞的结盟中占到便宜？”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玉藻前的脸色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你确定，酒吞会和那条狗结盟？”
大天狗对她最大的意见就是在自己还没来之前便收割完了魔都这片地界所有的残魂。
很明显，这世界上所有的资源都是有限的。
即便是作为正义战争的执行者，也不可能无限制地婪杀，因为婪杀的后果，对妖鬼来说也很难承受。
且不说在应天府的那次屠杀所产生的残魂，这种单纯取乐性质的“屠杀”，所产生怨力让自认“百毒不侵”的玉藻前都望而却步，大天狗和酒吞根本去都没去。
粗略估计，这些怨力至少要过千年之久，直到华夏将岛国灭种抑或将岛国沉没才能散去。
酒吞和大天狗结盟？当然是蒙的……许元在心里冷笑，我不需要确定，我只需要你会害怕就够了。
“当然。”他点点头，“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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