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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美女妖小狐”的初夜

    世上骇人的传说实在太多了,多到人们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真假——特别是医院这个地方。

    “喂!”

    妖小狐在办公室里坐了整整一个上午,也没见到一个病人,按理说,她应该感到高兴,不用干活就可以拿工资,这是多少人梦想的事情啊。

    但是在这所医院,尤其是在这个精神科却有些不同,这个科室是独立于医院之外的,只是在这里办公而已,除了主治医师,也就是张岩的工资是医院支付外,员工,也就是妖小狐的工资是要从这个科室的收入里来出的。

    可一整个上午,张岩只是坐在那里,不是翻翻那几本磨掉了皮的花花公子就是上上下下打量她,那对贼眼经常在她的上半身停留很长时间。

    “喂!”妖小狐怒了,她是个文静的女孩,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发飙,这种人发飙往往是非常可怕的。

    张岩只感觉整张桌子猛地一颤,灰尘飞舞,直钻入他的鼻孔。阿嚏,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狐疑地看着妖小狐,顺便看着她那因生气而剧烈起伏的胸部,忍不住浮想联翩。

    “色狼!”妖小狐脸上一红,马上站直了身子,小声地骂了一句。

    “妖小狐同学!”张岩贼兮兮地笑道:“你要注意你的用语,我是你的上司,同时,我还是你的师傅,有对师傅这样说话的么?”

    师傅?这家伙脸皮还真厚,自己什么时候拜师了?妖小狐犹豫了一下,不过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也不去管他是不是占便宜了。

    “我问你,我的工资怎么算?”妖小狐干脆直言,反正她也看明白了,越是拐弯抹角地跟他说话,他就越是装糊涂。

    “哦,工资啊!”张岩拖长了声调,身子向背后的椅背上一靠,“我不知道!”

    “你!”妖小狐很想打人,很想狠狠揍一顿眼前这个家伙,可看着他那张戏谑的脸,很显然,他在故意逗她。

    淡定,淡定,咱是淑女,咱不跟他一般计较,咱好好商量,这个月一定要把早就看好的那条裙子弄到手。

    “张大夫,好歹透露点,小女子孤身一人闯荡古城,一切吃穿用度都是要钱的,您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流浪街头吧?”妖小狐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楚楚可怜地看着张岩。

    一阵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张岩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挪,这丫头,不会又打算暴力吧,她恐怕不知道自己体内那股神奇的力量,这要是爆发出来,自己的办公室恐怕又要遭殃了。

    “那个,咱可以商量商量,工资的事嘛,好办好办,国家有政策,不可以拖欠农民工工资的!”张岩怯怯地说了一句。

    妖小狐脸上的黑线一下子浓厚起来,拳头捏得嘎嘎响,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闭嘴,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忍耐,忍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激动,妖小狐尽量微笑地看着张岩,“张大夫,可是咱们科室这个月的收入!”

    “这个啊,这个,好办好办!”张岩擦了擦头上的汗,呼,还以为这丫头要找他拿钱,自己兜里那点钱,喝花酒都不够,怎么能给她呢?但是给科室创收么,这就好办了,他这个科室不创收的时候颗粒无收,但是只要开始创收,那可就是财源滚滚啊。

    想到这里,他又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妖小狐,再一次肯定了科室的春天来临了。

    妖小狐郁闷了,她不是个爱郁闷的孩子,但最近的事情总是让她觉得很郁闷,她甚至怀疑,那个护士长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被调到这个科室,所以先给她上了一课,让她能够干起活来不太费劲。

    ——因为张岩是个懒鬼。

    妖小狐手里拎着抹布,看着满屋子的灰尘,只有这一个想法,基本上,除了他常坐的那一块,其它地方都是灰尘。而他在宣布精神科从今天开始开门纳客之后就没了踪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丢下她一个人打扫卫生,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话,回来要检查,工作完不成的话,等着扣工资吧。

    于是妖小狐很有技巧地,高效高质地完成了工作,只不过有些地方,被她自动过滤掉了。

    呼呼!累死我了!看着重新恢复了整洁的办公室,妖小狐有一种满足感,大大咧咧地往桌子前一坐,满意地翘起了二郎腿,哼起了一首流行歌曲。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精神科即日起开门纳客了啊!”一个破锣般的嗓子在科室的门口响起,妖小狐一愣,差点从桌子上掉下来,这是医院广告?怎么听都像是青楼龟奴揽客,尖着嗓子喊“姑娘们,出来接客了!”

    妖小狐怒了,近乎凶悍地推开了门,随后哐地一声又关上了,将自己反锁在了办公室里,搞什么,外面竟已经排起了千米长龙,等待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张岩邪恶地笑了,开什么玩笑,哪一次精神科开张不是轰动全城的大事,别说有病的,就是没病的,也都会来瞧上一眼,因为他的精神科只要一开张就代表着一位绝色美女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参观。

    半天的紧张工作之后,张岩对创收的结果非常满意。

    “拿来!”妖小狐鄙夷地看着他,伸出洁白的手。

    “没有!”张岩很无赖地说道。

    “你……”

    “小狐啊,咱们来算算啊,昨天晚上你顺了我一把铜钱,那些铜钱呢,都是我从古玩商那里大价钱弄来的,都是有大用处的,结果呢,你一把都给我浪费了,这个钱,需要你出吧?”反正已经被她看到了,他也不再隐瞒什么了。

    “没钱!”妖小狐干净利落地答道,“再说那是你的事,理所当然的!”

    妖小狐也不是傻瓜,相反,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只不过她长的实在漂亮,以至于花瓶的光芒完全掩盖了她的智慧。

    “没钱啊,行啊,没钱,可以拿喜儿抵债!”张岩淫邪地笑了笑,搓了搓手。

    “你干什么?”妖小狐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不干什么,今天晚上,值班吧?”张岩嘿嘿一笑。

    “不!”妖小狐毫不犹豫地拒绝,站起身就走了出去,张岩并没有阻拦,而是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数着数。

    1、2、3。

    数到三的时候,脸色惨白的妖小狐推门走了进来,毫不犹豫地将门反锁。见鬼了,她刚走出办公室,就觉得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浑身的毛孔收紧,一根根汗毛高高竖起,小时候老人常讲,在野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是背后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如果是在夜里或者不干净的地方,那就是被什么盯上了。

    妖小狐自认没那么好的运气,硬着头皮想下楼,可那部早就该被淘汰的老式电梯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坏了,刚打算走楼梯,可还没走出几步,走廊的灯突然暗了下来,一股股浓烈的恶臭夹杂着福尔马林的气味钻进她的鼻孔。

    这可就由不得她不信了,在一阵心惊胆战之中回到办公室。

    她自然不知道这和她特异的体质有着直接的关系,尤其是在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后,她体内的那股灵力已经完全苏醒,只是她还不知道而已。

    这一切却都在张岩的算计之中,他们这类人,对特异事件的感觉都异常敏锐,别人觉得很正常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却处处透露着危机。

    “那个,我值班,我值班!”妖小狐抓起一杯热水灌了一口,然后蜷缩在床头,不断地打着寒战。

    张岩很识相地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顺手将一枚铜钱放在了她的口袋里,那是一枚帝王铜钱,具有土属性,固本凝神,原本,只有在对付那类人的时候才会用,但是,算了,就当自己怜香惜玉吧。

    “那个,师傅啊!”渐渐稳定下来的妖小狐脸上有了点血色。

    “啥?”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杂志的张岩一下子兴奋起来,好不容易有了个漂亮的女护士陪着值班,俩人大眼瞪小眼他都认了,可一个像雕塑,一个像扫描仪,根本就没说过一句话。

    “我知道你有点小把戏,能不能教我一下?你看你看,我知道我也有点小能耐。”看张岩一脸的狐疑,妖小狐连忙解释,“要不然昨天晚上我也不能帮你解决那么大的问题是不是?说起来,我还救了你一命呢!”

    啥?张岩的眼睛更大了,这女子什么时候救过他?他就知道要不是她捣乱,自己不会那么丢脸,好歹自己也是退魔人的传人,至于被揍成那个熊样么?

    “当然,我知道我昨天确实有点挥霍了,可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见识了好不好?拜师的时候,师傅总要送徒弟点小礼物的,您就当是送给我的吧,您看是不是可以传授我点小小的把戏,要不,再有什么事的话,我也不好总是麻烦你来照顾我不是?”

    张岩觉得自己的未来越来越彪悍了,他就听说过徒弟拜师要送拜师礼的,还没听说过师傅要主动给徒弟送礼的,自己的这个徒弟,实在太极品了!

    “好吧!”他无奈地点了点头,也确实,总不能时刻分神照顾她吧,自己本来就不太合格,当然这事不能让她知道,要不然不知道要被怎么鄙视,“但是,作为咱们这一行,有一点非常重要,就是必须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类型的,然后才能因材施教。”

    “那我是什么类型的?”妖小狐兴冲冲地问道。

    “你?”张岩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之后,不怀好意地说道,“杂交!”

    啪!一声脆响,五道清晰的掌印印在了张岩的脸上,“你才杂交,你全家都杂交!”气急败坏的妖小狐破口大骂。

    女人果然善变!张岩不由得心痛地想到,果然是惹什么都不能惹女人,惹什么女人都不能惹妖小狐这样的女人啊。

    “我的意思是,你和我们这些退魔人都不太一样,一般来说,每一名退魔人只能掌握也只能拥有一种能力,但是你却有些不同。”张岩思考了一下,“这么说吧,我掌握的是灵能力,就是可以通过某些小东西,比如说古铜钱,激发它们常年埋藏在地下所获得的属性,五行相生相克,来克制那些魔性,而你呢,不仅仅具有灵能力,甚至还有体能力,就是爆发出来的力量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

    他讲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地兴奋了一阵子之后,才发现妖小狐不知何时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她竟然就那么蜷缩在床头,抱着薄薄的被子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妖小狐揉着惺忪的睡眼,独自走在一条空荡荡的走廊上,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在听张岩那个神棍胡扯,转眼就到了这么一个地方,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感觉害怕,只是非常想知道走廊的那一头究竟是什么。

    走廊看起来很像是医院里那种长长的走廊,只是奇怪地没有点灯,只有两侧小小的安全出口牌子散发着惨碧色的绿光,配合着出奇的肃静,营造出一种阴森的感觉。妖小狐的高跟鞋踩在坚硬的理石上,发出嗒嗒的声响,仿佛直接敲击在她的心头,全身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

    突然,前方好像飘过了一道人影,妖小狐倒吸了一口冷气,仿佛猛然间陷入了万丈冰渊,被一种恐惧死死地抓住。可她的脚步却不听使唤地继续向前,就像那里有一双无形的手牵引着她。

    妖小狐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瞪着一双大眼睛,生怕错过了什么,也怕那个东西真的存在,医院里那种骇人的传说实在太多了,多到人们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真假,那个东西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就算无害,也能吓死个人了。

    前方的白影又是一晃,同时一阵冷风平地而起,轻柔地抚摸着妖小狐裸露的胳膊,一股股湿冷瞬间包围了她,让她娇嫩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妖小狐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摔倒了,扶着冰冷的墙壁才能勉强站住,摸索着找到了灯的开关,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个漂浮的白影,不敢移开分毫。

    啪!

    刺眼的白炽灯闪的妖小狐眼前一花,但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转而被一种愤怒所取代,什么闹鬼,那只不过是一件医生所穿的白大褂,不知是谁洗了之后直接晾在了走廊上,大概以为明天早上就能干,上班就可以穿了,走廊的一扇窗子也被打开,在夜风的吹拂下,白大褂轻轻舞动着,在光线幽暗的走廊里,远远地看上去,就像一件衣服在凌空行走。

    妖小狐气愤地一把抓向那件衣服,恨不得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可她的手才一碰触到那件衣服,就听见更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了一阵阴笑,刚刚放下的心又是一紧,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看着妖小狐不断变幻的表情,张岩的眉头就没有放松过,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影响着她的梦境,而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庞,入手的滑腻让他有些浮想联翩,可她却像没有感觉到一样,浑身绷得紧紧的,和什么不存在的东西对抗着。

    张岩皱了皱眉,痛痛快快地甩了她两巴掌,算是报了刚刚那一巴掌的仇,顺便赚了一巴掌。剧痛终于让妖小狐睁开了双眼,只是她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抽了嘴巴,睡眼朦胧地看着张岩,像条小狗一样抽了抽鼻子,茫然地抬起手,指向了门外。

    张岩心中的惊讶简直难以形容,妖小狐的灵能力与体能力他见识过,已经让他惊诧不已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追踪的能力。

    “起来,查房了!”张岩不动声色地说道,抄起明显大一号的白大褂套在了身上,同时将明显小一号的白大褂扔给了妖小狐,倒不是他有意想看看白大褂包裹下的妖小狐是怎样的曲线玲珑,实在是,暂时没有她那个型号的衣服。

    妖小狐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什么,胡乱地套上那件衣服,费力地扣上扣子,不得不说,这件衣服将她曼妙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如果是在平时,张岩估计要好好研究一下,可现在,他可没那个心情。

    妖小狐打着呵欠,带头走了出去,对于之前那个“撞鬼”的事情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张岩也没有提醒她,只是默默地跟在了她的后面,追踪者在展开这项能力的时候,往往是处于一种半梦半醒之间,妖小狐也许并不知道,此刻她行走的路线,完全不由她的大脑所控制,而只是出于一种本能。

    走廊上没有点灯,只有两侧的小牌子散发着惨碧色的绿光,所有的一切都和妖小狐梦中的景象一模一样,而他们所走的这条路也不是通往病房,而是,停尸房。

    妖小狐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是觉得奇怪,查房,怎么会查到地下室来?直到一条白影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骇得她一声尖叫,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那个东西通体散发着冰冷,仅仅是轻轻的接触,就已经深入骨髓,让她一动也不能动了。

    背后慢慢地伸上来一双手,死死地箍住了她的腰,慢慢地向上滑,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沉地说道:“你撞疼我了!”

    妖小狐惨叫了一声,不顾一切地抬起自己的脚,猛地跺了下去!身后传来一声闷哼,腰上箍着她的手一松,妖小狐慌不择路地向前奔逃而去,留下了身后那个可怜的影子蜷缩着蹲在地上,不过是开个玩笑,至于这么下死手么?

    夺路狂奔的妖小狐越想越不对劲,刚刚太紧张了没想起来,真要是鬼魂的话,是不应该有实体的吧?而且,自己那轻轻的一跺就能摆平?还有那个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张岩那个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

    所有的线索都串了起来之后,妖小狐愤怒了,随手拎过一根拖把,她要给那个自以为是的张岩一个狠狠的教训,竟然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不知道本小姐曾经一人单挑了三名小偷么?今天揍不死你也要揍残了你。

    前方转角的黑暗中,沙沙的脚步声传进了妖小狐的耳朵里,显然刻意放轻了脚步,妖小狐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住了拖把,高高举过头顶,眼睛死死地瞪着转角处。

    一条人影终于僵硬地走了出来,妖小狐想也没想,抡圆了拖把砸了下去。

    悲剧啊!

    妖小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退魔人”的初夜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当她看清走出来的人并不是张岩,而是一个赤身裸体、浑身结着白色霜雾的人时,眼睁睁地看着拖把在他的头顶变成一堆碎木屑,然后一双泛着寒气的手向她抓了过来,非常没品位地晕了过去,连尖叫都没能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