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冲虚剑法
却说山门外，数十人分列两处，恰好将山门围堵，只余出三丈见方空地。空地上尘土飞扬，赫然是一道灰影与三名黑衣汉子斗作一团。
“三爷，那叫花子好生厉害！”一名家丁趴在梯上，半个脑袋冒出院墙，兴奋之余嗓音不觉提高了少许。
楚三自然知晓其口中“叫花子”乃是那灰衣人，顿时眉头一皱：“不要命了，甲七！”随即将对方肩头压了下去。
甲七虽有些不解，但见楚三一脸严肃，紧忙赔笑道：“小的不敢。”
“此人非是寻常高手，被他听见你狗嘴吐出的话语，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你一人死就罢了，莫要为山庄平添一桩祸事。”楚三注目那迅如闪电灰影，不紧不慢道。心底却在嘀咕，灰衣老道和灰衣人究竟谁更厉害？灰衣老道仙风道骨，予人深不可测之感，却未出手相助。灰衣人虽衣衫破旧，反倒挺身而出，无形中替自己化解皮肉之苦。想到此事，身上伤痛似乎减轻三分，对那灰衣人亦产生一股莫名亲切感。
见楚三半晌面无表情，甲七蓦地一阵惶恐。即便那灰衣人没听见，楚三可是听得真切，他此刻莫不是在思索如何告状？若是老庄主知晓，只怕少不了一顿严惩。“三爷，那叫……灰衣人……应该没听见罢？”
楚三哪知甲七小人之心，自忖灰衣人所为当是侠义之举，怎容得他人不敬？于是趁机道：“那可难说。似乎，你那时话音刚落，有一道目光瞥来！”
听闻此言，甲七愈发坚信自己判断。犹豫片刻，哭丧着脸道：“三爷，小的愿奉上半年酬劳，求三爷保住小的这条狗命啊！”
“说什么呢？”楚三瞅了一眼甲七，“我可不差那点银子。往后管好你的嘴，少给山庄添乱。”
听到不用破财，甲七顿时如释重负，却兴不起一丝喜悦。众家丁皆不惧楚三，张伯甚至对其呼来喝去，到自己这里反倒担惊受怕，传出去岂不沦为笑柄？定是楚三那厮欺我入庄时日不长，故意作弄于我。想到此处，甲七瞬间挺直身板，若无其事道：“知道了。”
对于甲七语气陡然转变，楚三却毫无察觉，其心神早已为山门外几声喧嚣所吸引。
此刻空地上灰衣人卓立，手执长剑，满脸尘土，看不清甚模样。三名黑衣汉子或躺或趴，不省人事，却无明显外伤。
只听一声怒喝：“一群废物，还不滚到一旁？”
三名黑衣汉子自然不会回应，随即被三名同伴拖下场。
“阁下究竟是何人？”说话之人正是此前怒喝之人。
灰衣人略一打量，认出对方是香花楼秦放，并未答话，反倒对秦放身旁那名身着灰色道袍中年男子多看了两眼。
“那谁，秦副楼主问你呢，哑巴了？”秦放身后一黑衣汉子责问道。
秦放哪曾遭遇当着一众武林豪杰被人无视，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亦恼怒那黑衣汉子多言，当即回瞪了一眼。正欲上前找灰衣人讨回脸面，身旁道袍男子淡淡道：“你不是她对手。”
秦放闻言，倒也拿得起放得下，冲道袍男子恭敬道：“是我鲁莽了，师兄所言甚是。”
“既然香花楼败下阵来，那就换老夫上场。”
只见另一处人马中闪出一人，乃是阴阳教程南风。
灰衣人却一反常态，抱拳嗡声道：“久闻阴阳教程长老大名。”
“哼！”秦放眉头一皱，冷哼一声，算是对灰衣人厚此薄彼予以回应。
“老夫一旦出手，绝不留情，奉劝阁下莫要管闲事。”程南风一步一句，看似闲庭信步，周身散发气劲却好似奔涌潮水，一浪盖过一浪。
灰衣人骤觉置身汪洋大海飘摇不定，心头一凛，手中长剑不禁挥出，似乎要劈开面前巨浪。
程南风又怎会给灰衣人喘息机会，瞅准其失神之际，一双肉掌猛然发难，直逼灰衣人胸前要害。
灰衣人暗呼不好，却无瑕责备自己战前乱了阵脚，当下紧要乃是如何应对眼前危机。只见其上半身忽如折断了一般后仰，堪堪避开掌风。
程南风略一惊诧，只见灰衣人浑身皆是破绽，且避无可避，毫不迟疑抡起双掌砸向灰衣人腰身。
眼见这一击势在必得，秦放脸上不由闪过一抹阴狠笑容。
楚三心中亦大呼“糟了”，随即闭上双眼，不忍见灰衣人血溅当场。
此刻，灰衣人在众人眼中，几乎是必死之人。
然而，意料之中掌击声却未响起。取而代之则是灰衣人完好出现在程南风右侧。显然，这一击落了空。
旁人不明就里，不代表程南风未发现端倪。就在其将触及灰衣人腰身那一瞬，灰衣人似乎断了“气”，准确来说是气息全无。而目睹对方分明在眼前，感知与所见形成鲜明反差，以至于刹那分神。对方则趁机施展一种鬼魅身法，如一缕轻烟般飘到一旁。
程南风驻足道：“这是什么武功？”
灰衣人依旧嗡声道：“冲虚剑法。”
“既然是剑法，何不用剑？”
“程长老想要见识，那晚辈只好献丑了！”
灰衣人说罢，长剑簌簌作响，划出几朵剑花直取程南风下三路。
程南风见招式平平无奇，随意退了两步。面上虽无表情，心中期待早已大减。
灰衣人一招未中，却不在意，仍自顾自攻击程南风下三路，时不时激起尘土。
如此三番五次，二人周围满是尘土。旁人看来，亦只见着两道人影。
只是些尘土，程南风自然不会放在眼里，早已运气护住双目，只是不知灰衣人意欲何为。当即不耐烦道：“阁下剑法若只有这些，还是不要拿出来了。”
灰衣人蓦地大喝“看招”，长剑裹挟滚滚尘土，直刺程南风面门。
“不过是些障眼法！”
程南风随即一掌拍出，强劲掌风顺势而上，瞬间击溃尘土。顿时眼前一片清明，而灰衣人再一次气息全无，身影亦消失不见。
程南风暗道“不好”，当即不再感知灰衣人气息，转而凭肉眼搜寻。恰在此刻，眼角余光撞见灰衣人正在头顶上空，虽讶然灰衣人如何做到，亦未忘紧忙后退三步。
灰衣人却不再发起进攻，轻飘飘落地。丝毫没有因险些得手而窃喜，反而眉头紧锁。
程南风思索片刻，问道：“阁下剑法全无章法，似乎刻意为之。那隐匿气息功法虽玄妙，也糊弄不到老夫。倒是轻功独树一帜，好似御风而行，不知唤作何名？”
灰衣人不由面色一紧，对方竟一语道破自己轻功奥秘。好在脸上堆满尘土，旁人看不出何表情，于是镇定道：“冲虚剑法。”
“好！”程南风面色一寒，“交出秘籍，饶你不死。”
灰衣人斥道：“前辈行径与贼人何异？”
程南风指了指墙头楚三等人，阴沉着脸道：“嘿嘿，那老夫就大开杀戒！”
楚三闻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身旁甲七竟惨叫一声跌了下去。
灰衣人忽然大喊：“三舅，快跑！”声音却是清脆女子声。
“三爷，那叫花子好生厉害！”一名家丁趴在梯上，半个脑袋冒出院墙，兴奋之余嗓音不觉提高了少许。
楚三自然知晓其口中“叫花子”乃是那灰衣人，顿时眉头一皱：“不要命了，甲七！”随即将对方肩头压了下去。
甲七虽有些不解，但见楚三一脸严肃，紧忙赔笑道：“小的不敢。”
“此人非是寻常高手，被他听见你狗嘴吐出的话语，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你一人死就罢了，莫要为山庄平添一桩祸事。”楚三注目那迅如闪电灰影，不紧不慢道。心底却在嘀咕，灰衣老道和灰衣人究竟谁更厉害？灰衣老道仙风道骨，予人深不可测之感，却未出手相助。灰衣人虽衣衫破旧，反倒挺身而出，无形中替自己化解皮肉之苦。想到此事，身上伤痛似乎减轻三分，对那灰衣人亦产生一股莫名亲切感。
见楚三半晌面无表情，甲七蓦地一阵惶恐。即便那灰衣人没听见，楚三可是听得真切，他此刻莫不是在思索如何告状？若是老庄主知晓，只怕少不了一顿严惩。“三爷，那叫……灰衣人……应该没听见罢？”
楚三哪知甲七小人之心，自忖灰衣人所为当是侠义之举，怎容得他人不敬？于是趁机道：“那可难说。似乎，你那时话音刚落，有一道目光瞥来！”
听闻此言，甲七愈发坚信自己判断。犹豫片刻，哭丧着脸道：“三爷，小的愿奉上半年酬劳，求三爷保住小的这条狗命啊！”
“说什么呢？”楚三瞅了一眼甲七，“我可不差那点银子。往后管好你的嘴，少给山庄添乱。”
听到不用破财，甲七顿时如释重负，却兴不起一丝喜悦。众家丁皆不惧楚三，张伯甚至对其呼来喝去，到自己这里反倒担惊受怕，传出去岂不沦为笑柄？定是楚三那厮欺我入庄时日不长，故意作弄于我。想到此处，甲七瞬间挺直身板，若无其事道：“知道了。”
对于甲七语气陡然转变，楚三却毫无察觉，其心神早已为山门外几声喧嚣所吸引。
此刻空地上灰衣人卓立，手执长剑，满脸尘土，看不清甚模样。三名黑衣汉子或躺或趴，不省人事，却无明显外伤。
只听一声怒喝：“一群废物，还不滚到一旁？”
三名黑衣汉子自然不会回应，随即被三名同伴拖下场。
“阁下究竟是何人？”说话之人正是此前怒喝之人。
灰衣人略一打量，认出对方是香花楼秦放，并未答话，反倒对秦放身旁那名身着灰色道袍中年男子多看了两眼。
“那谁，秦副楼主问你呢，哑巴了？”秦放身后一黑衣汉子责问道。
秦放哪曾遭遇当着一众武林豪杰被人无视，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亦恼怒那黑衣汉子多言，当即回瞪了一眼。正欲上前找灰衣人讨回脸面，身旁道袍男子淡淡道：“你不是她对手。”
秦放闻言，倒也拿得起放得下，冲道袍男子恭敬道：“是我鲁莽了，师兄所言甚是。”
“既然香花楼败下阵来，那就换老夫上场。”
只见另一处人马中闪出一人，乃是阴阳教程南风。
灰衣人却一反常态，抱拳嗡声道：“久闻阴阳教程长老大名。”
“哼！”秦放眉头一皱，冷哼一声，算是对灰衣人厚此薄彼予以回应。
“老夫一旦出手，绝不留情，奉劝阁下莫要管闲事。”程南风一步一句，看似闲庭信步，周身散发气劲却好似奔涌潮水，一浪盖过一浪。
灰衣人骤觉置身汪洋大海飘摇不定，心头一凛，手中长剑不禁挥出，似乎要劈开面前巨浪。
程南风又怎会给灰衣人喘息机会，瞅准其失神之际，一双肉掌猛然发难，直逼灰衣人胸前要害。
灰衣人暗呼不好，却无瑕责备自己战前乱了阵脚，当下紧要乃是如何应对眼前危机。只见其上半身忽如折断了一般后仰，堪堪避开掌风。
程南风略一惊诧，只见灰衣人浑身皆是破绽，且避无可避，毫不迟疑抡起双掌砸向灰衣人腰身。
眼见这一击势在必得，秦放脸上不由闪过一抹阴狠笑容。
楚三心中亦大呼“糟了”，随即闭上双眼，不忍见灰衣人血溅当场。
此刻，灰衣人在众人眼中，几乎是必死之人。
然而，意料之中掌击声却未响起。取而代之则是灰衣人完好出现在程南风右侧。显然，这一击落了空。
旁人不明就里，不代表程南风未发现端倪。就在其将触及灰衣人腰身那一瞬，灰衣人似乎断了“气”，准确来说是气息全无。而目睹对方分明在眼前，感知与所见形成鲜明反差，以至于刹那分神。对方则趁机施展一种鬼魅身法，如一缕轻烟般飘到一旁。
程南风驻足道：“这是什么武功？”
灰衣人依旧嗡声道：“冲虚剑法。”
“既然是剑法，何不用剑？”
“程长老想要见识，那晚辈只好献丑了！”
灰衣人说罢，长剑簌簌作响，划出几朵剑花直取程南风下三路。
程南风见招式平平无奇，随意退了两步。面上虽无表情，心中期待早已大减。
灰衣人一招未中，却不在意，仍自顾自攻击程南风下三路，时不时激起尘土。
如此三番五次，二人周围满是尘土。旁人看来，亦只见着两道人影。
只是些尘土，程南风自然不会放在眼里，早已运气护住双目，只是不知灰衣人意欲何为。当即不耐烦道：“阁下剑法若只有这些，还是不要拿出来了。”
灰衣人蓦地大喝“看招”，长剑裹挟滚滚尘土，直刺程南风面门。
“不过是些障眼法！”
程南风随即一掌拍出，强劲掌风顺势而上，瞬间击溃尘土。顿时眼前一片清明，而灰衣人再一次气息全无，身影亦消失不见。
程南风暗道“不好”，当即不再感知灰衣人气息，转而凭肉眼搜寻。恰在此刻，眼角余光撞见灰衣人正在头顶上空，虽讶然灰衣人如何做到，亦未忘紧忙后退三步。
灰衣人却不再发起进攻，轻飘飘落地。丝毫没有因险些得手而窃喜，反而眉头紧锁。
程南风思索片刻，问道：“阁下剑法全无章法，似乎刻意为之。那隐匿气息功法虽玄妙，也糊弄不到老夫。倒是轻功独树一帜，好似御风而行，不知唤作何名？”
灰衣人不由面色一紧，对方竟一语道破自己轻功奥秘。好在脸上堆满尘土，旁人看不出何表情，于是镇定道：“冲虚剑法。”
“好！”程南风面色一寒，“交出秘籍，饶你不死。”
灰衣人斥道：“前辈行径与贼人何异？”
程南风指了指墙头楚三等人，阴沉着脸道：“嘿嘿，那老夫就大开杀戒！”
楚三闻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身旁甲七竟惨叫一声跌了下去。
灰衣人忽然大喊：“三舅，快跑！”声音却是清脆女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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