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两个母亲
他怎么又来了？
童欣掩饰住心里的不耐烦，笑盈盈地走进客厅，冲着坐在沙发上的魁梧身影喊了声：“贺警官，您找我有事？”
贺喻州才刚进来坐下，闻声站了起来，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纸来，说道：“今天来，又是让你帮忙认人的。”
童欣一愣，又认？难不成他这次来，已经找到切实的证据，证明她是目击者了？
难不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看见了凶手杀人，有人看见了她？
不对，如果当真有人看见她了，那应该也看到凶手杀人了，没道理给警察提供消息的时候只把她这个目击者给供出来。
也不对，她那天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凶手杀人，如果看到她的那个人所在的角度看不到凶手杀人，也是有可能的。
“童小姐？你在想什么？”贺喻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童欣面前，锐利的视线盯着她。
他每次看到童欣，总觉得这个女人跟齐文旭被杀这件事是有某种关系的，但无论他怎么问，她都是说不知道，他也没有证据证明她确实知道些什么。
童欣回过神来，一丝慌乱从她脸上闪过。
她故作惊讶：“上次不是认过了么？怎么又认？我记得我说得很清楚，我不认识画像上的那个人呀。”
“和上次的画像不一样。”贺喻州把画像递到她面前。
画像上的人很陌生，从来没有见过。
这谁呀？
警察从哪儿找来的画像？
难不成，凶手果真不是一个人？
这么说，他们快要破案了？
童欣突然就开始紧张起来，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你们搞这么快干嘛？就不能等到周末过完才破案？
她真恨不得今天就是周末，她和警察的这场“比赛”，她不能输！
“我不认识这个人，从来没见过。”这一次，童欣说得比上一次诚恳多了。
“当真从来没见过？”贺喻州确认了一遍。
“从来没有。”童欣忍不住问道：“这个人和上次你让我看的不一样，齐文旭不是一个人杀的，是两个人杀的？”
贺喻州笑了笑，“这我不能说。”
“连这个都不能说啊？”
“不能。”
“好吧，我不问。”打听不了消息，童欣巴不得马上就把贺喻州打发走，但她还是客套地让保姆上好茶。
“不用了。”贺喻州把画像放回文件袋里，“我还得去让其他人看这张画像。”
童欣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警察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她之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但愿在这个周末结束之前，凶手不被抓到。
还有两天就是周末了。
童欣祈祷凶手能够聪明一些，多逃一些日子，别这么快被警察抓到。
……
刚到家，齐一迪见安雅脸色不太好，也不说话，害怕被打，主动说道：“妈妈，你别打我。”
安雅愣住了。
她以前经常打孩子么？孩子怎么会说这种话？
她努力去回忆之前每一次齐一迪闯祸的时候，她的反应。她震惊地发现，几乎之前每一次齐一迪闯了祸，她都会对他进行体罚，虽然从来不会下重手，但怎么着也会往他身上拍几下。后来孩子奶奶搬来和他们一起住之后，就会护着孩子，不让她打。
原来，她也是一个会打人的人。
愧疚如同潮水般涌上安雅的心头，她不是个好妈妈，每次孩子闯祸她只会烦躁，不是大声批评就是打他，就像她面对齐文旭的时候有心理阴影害怕挨打一样，孩子面对她的时候也有心理阴影、也害怕挨打。
安雅蹲在齐一迪面前，柔声道：“今天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妈妈已经知道了，妈妈不打你。打人很痛，对不对？你不喜欢挨打，对不对？”
齐一迪点头。
听到妈妈说不打他，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安雅眼眶一热，抓住机会说道：“宝宝，妈妈以后都不打你了，你也不要打别的小朋友，好不好？”
齐一迪又是点头。
安雅并不能保证齐一迪答应了就一定会执行，小孩子的保证，做不得数，但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至少，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她突然对童欣生出几分感激来。要不是今天童欣据理力争，她也不会反省自己在教育孩子这方面的问题。
她站起来，刚好看到徐慧站在一旁欣巍地看着他们母子俩，顿时又尴尬又紧张，感觉自己丢脸的、有缺陷的一面被干妈看到了，但愿她不要嫌弃他们才好。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徐慧笑着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安雅错愕了一瞬，旋即笑了。
先行到家的陈浩已经煲好了甜汤，见他们说完话，就给他们仨一人盛了一碗。
徐慧问陈浩：“你一会儿还要去店里吗？要去的话，我陪你一起。”没能陪着陈浩一起参加新店开店仪式，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吃了晚饭再过去一趟，给他们发红包。”
“行。这甜汤好好喝，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棒了。”
陈浩听道妻子的夸奖，笑得见眉不见眼。
就在这时，手里拿着调羹、盯着陈浩和徐慧看得出神的齐一迪突然说了一句：“妈妈，我想爸爸了，我还想奶奶了。”
“哐”地一声，安雅手中的调羹掉落在碗里。她惊悚地看着懵懂的儿子，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徐慧见势不对，立即哄孩子：“一迪想奶奶啦？我们一迪真有孝心，周末徐奶奶和妈妈一起带你去看奶奶好不好？”
齐一迪立即应道：“好。”
安雅心里五味陈杂，碗里的甜汤顿时没了滋味，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周末不行。“我们公司周末有活动，团建，我得参加。”
周末，她和童欣，还有大事要做。
她本来已经不犹豫了，但儿子刚才这句醍醐灌顶般的童言，突然让她觉得自己很坏很坏，坏到在儿子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徐慧还笑着安慰她：“没事，你忙工作，我带孩子去看他奶奶就是。”
多么善解人意的干妈啊。
多么好的干爹啊。
大家都是好人，只有她一个是坏人。
安雅心慌意乱地逼着自己大口喝完甜汤，借口处理邮件，躲进了房间里，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之中。
徐慧看着紧闭的房门，迟疑又迟疑。
陈浩看出她的心思，鼓励道：“你要是有话想对她说，就去说。”
徐慧觉得是该给安雅警告，尽量避免她走上不归路，站起来，走到安雅房门口，敲了敲门。
童欣掩饰住心里的不耐烦，笑盈盈地走进客厅，冲着坐在沙发上的魁梧身影喊了声：“贺警官，您找我有事？”
贺喻州才刚进来坐下，闻声站了起来，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纸来，说道：“今天来，又是让你帮忙认人的。”
童欣一愣，又认？难不成他这次来，已经找到切实的证据，证明她是目击者了？
难不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看见了凶手杀人，有人看见了她？
不对，如果当真有人看见她了，那应该也看到凶手杀人了，没道理给警察提供消息的时候只把她这个目击者给供出来。
也不对，她那天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凶手杀人，如果看到她的那个人所在的角度看不到凶手杀人，也是有可能的。
“童小姐？你在想什么？”贺喻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童欣面前，锐利的视线盯着她。
他每次看到童欣，总觉得这个女人跟齐文旭被杀这件事是有某种关系的，但无论他怎么问，她都是说不知道，他也没有证据证明她确实知道些什么。
童欣回过神来，一丝慌乱从她脸上闪过。
她故作惊讶：“上次不是认过了么？怎么又认？我记得我说得很清楚，我不认识画像上的那个人呀。”
“和上次的画像不一样。”贺喻州把画像递到她面前。
画像上的人很陌生，从来没有见过。
这谁呀？
警察从哪儿找来的画像？
难不成，凶手果真不是一个人？
这么说，他们快要破案了？
童欣突然就开始紧张起来，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你们搞这么快干嘛？就不能等到周末过完才破案？
她真恨不得今天就是周末，她和警察的这场“比赛”，她不能输！
“我不认识这个人，从来没见过。”这一次，童欣说得比上一次诚恳多了。
“当真从来没见过？”贺喻州确认了一遍。
“从来没有。”童欣忍不住问道：“这个人和上次你让我看的不一样，齐文旭不是一个人杀的，是两个人杀的？”
贺喻州笑了笑，“这我不能说。”
“连这个都不能说啊？”
“不能。”
“好吧，我不问。”打听不了消息，童欣巴不得马上就把贺喻州打发走，但她还是客套地让保姆上好茶。
“不用了。”贺喻州把画像放回文件袋里，“我还得去让其他人看这张画像。”
童欣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警察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她之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但愿在这个周末结束之前，凶手不被抓到。
还有两天就是周末了。
童欣祈祷凶手能够聪明一些，多逃一些日子，别这么快被警察抓到。
……
刚到家，齐一迪见安雅脸色不太好，也不说话，害怕被打，主动说道：“妈妈，你别打我。”
安雅愣住了。
她以前经常打孩子么？孩子怎么会说这种话？
她努力去回忆之前每一次齐一迪闯祸的时候，她的反应。她震惊地发现，几乎之前每一次齐一迪闯了祸，她都会对他进行体罚，虽然从来不会下重手，但怎么着也会往他身上拍几下。后来孩子奶奶搬来和他们一起住之后，就会护着孩子，不让她打。
原来，她也是一个会打人的人。
愧疚如同潮水般涌上安雅的心头，她不是个好妈妈，每次孩子闯祸她只会烦躁，不是大声批评就是打他，就像她面对齐文旭的时候有心理阴影害怕挨打一样，孩子面对她的时候也有心理阴影、也害怕挨打。
安雅蹲在齐一迪面前，柔声道：“今天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妈妈已经知道了，妈妈不打你。打人很痛，对不对？你不喜欢挨打，对不对？”
齐一迪点头。
听到妈妈说不打他，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安雅眼眶一热，抓住机会说道：“宝宝，妈妈以后都不打你了，你也不要打别的小朋友，好不好？”
齐一迪又是点头。
安雅并不能保证齐一迪答应了就一定会执行，小孩子的保证，做不得数，但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至少，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她突然对童欣生出几分感激来。要不是今天童欣据理力争，她也不会反省自己在教育孩子这方面的问题。
她站起来，刚好看到徐慧站在一旁欣巍地看着他们母子俩，顿时又尴尬又紧张，感觉自己丢脸的、有缺陷的一面被干妈看到了，但愿她不要嫌弃他们才好。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徐慧笑着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安雅错愕了一瞬，旋即笑了。
先行到家的陈浩已经煲好了甜汤，见他们说完话，就给他们仨一人盛了一碗。
徐慧问陈浩：“你一会儿还要去店里吗？要去的话，我陪你一起。”没能陪着陈浩一起参加新店开店仪式，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吃了晚饭再过去一趟，给他们发红包。”
“行。这甜汤好好喝，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棒了。”
陈浩听道妻子的夸奖，笑得见眉不见眼。
就在这时，手里拿着调羹、盯着陈浩和徐慧看得出神的齐一迪突然说了一句：“妈妈，我想爸爸了，我还想奶奶了。”
“哐”地一声，安雅手中的调羹掉落在碗里。她惊悚地看着懵懂的儿子，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徐慧见势不对，立即哄孩子：“一迪想奶奶啦？我们一迪真有孝心，周末徐奶奶和妈妈一起带你去看奶奶好不好？”
齐一迪立即应道：“好。”
安雅心里五味陈杂，碗里的甜汤顿时没了滋味，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周末不行。“我们公司周末有活动，团建，我得参加。”
周末，她和童欣，还有大事要做。
她本来已经不犹豫了，但儿子刚才这句醍醐灌顶般的童言，突然让她觉得自己很坏很坏，坏到在儿子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徐慧还笑着安慰她：“没事，你忙工作，我带孩子去看他奶奶就是。”
多么善解人意的干妈啊。
多么好的干爹啊。
大家都是好人，只有她一个是坏人。
安雅心慌意乱地逼着自己大口喝完甜汤，借口处理邮件，躲进了房间里，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之中。
徐慧看着紧闭的房门，迟疑又迟疑。
陈浩看出她的心思，鼓励道：“你要是有话想对她说，就去说。”
徐慧觉得是该给安雅警告，尽量避免她走上不归路，站起来，走到安雅房门口，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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